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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前从前的从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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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从前的从前永远永远般遥远
那没拉起的窗帘还是投影着你一张脸
狭小无人的房间但我从不曾发现
你已经突然消失听说这是一种眷恋
木抽屉的最里边放着一叠旧信件
那些字里行间
雕刻了我们的昨天一页接一页
成了今天的亏欠
万语千言已没有爱可言 怎麽不给拒绝
那些黑的白的深的浅的照片
都画满我们动的静的远的近的从前
旦旦誓言 事过境迁 敌不过一句抱歉
那些乐的悲的笑的哭的画面
像从来没有运行过的时间但对你而言
也不过是从前说不上什麽怀念
只是还没随风化烟
合照中的咖啡杯盛着一点热拿铁
就是那一点点发酵了我们的明天
一滴又一滴淡了当天的香甜
化为苦涩沉下了我的冤怎麽可能得雪
那一些旧信件那一些旧照片
只是从前从前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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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最近怎样?在学校吗?快毕业了吧?”
何帆欣无奈的丢下手机,轻叹一口气,总是这样的对牛弹琴……
起身顺手扯一段卫生纸,去卫生间。
出了寝室门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忽地打一个激灵,四月的深夜,在这昼夜温差比较大的城市,还是很冷的。往日这个点,楼道里,水房里还是蛮多人的。但是现在临近毕业,大家忙着找工作,寝室里都没几个待的了。所以这个集中着同系同届同学的楼层就显得格外冷清,大白天都见不到几个人,十一点这本来该满层喧闹的时间楼道里一个人影也没。
从厕所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溜回寝室,虽然一向自认还是比较胆大的,但是这样的晚上,不论是谁听着厕所和水房水龙头的滴达声都会有那么一点点想象,再加上看过的听过的恐怖小说八九不离十的都跟厕所扯上那么点关系。心里总有那么一点毛毛的。
轻手轻脚的打开寝室门,跑对面床的陆悠悠面前,用湿湿的手掐了一下她的脸,在她的压低的惊呼声中乐呵呵的上床,戴上耳麦,继续盯着电脑听歌看小说。
其实现在的寝室常住人口也就三个人。同是下铺的悠悠,悠悠上铺的刘媛,刘缓旁边那个上铺的陈霞因为打工住在外面,也就偶尔会回来转一圈,住那么一晚。而帆欣自己这一边,就下铺的自己,上铺的那两位,大四下学期开学后就压根没来学校住过,都是回家住了的。即使回来,也是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那个床估计都有老大一层灰了。某一次陈霞回来住,晚上卧谈说起寝室这个现状,大家笑说,还好这不是一条船,不然的话,就这一边三个,一边一个的状态,铁定翻船。
现在寝室就是一种常态,三个人,悠悠和帆欣一样,也正开着电脑,头顶耳麦认真的看着《六人行》。而刘媛现在在一个医药器械销售公司实习工作,累了一天,早早的睡了。她只要睡着,一般都叫不醒她。
帆欣眼盯着电脑,看着看着却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那条短信,心里一阵烦乱。丢下耳麦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那个人,出国大半年了~~~~~~~
是不是真的该把以前的过往全部忘怀了?
刚入大学校园,帆欣是一片茫然。
高考的失利,是始料未及的。成绩一直还算稳定的她,从未想到过自己会考不上二本。当电话里机械的报出她的高考成绩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却不晓得把手中的话筒放下。后来的填志愿之类的,她是在破缸子破碎的心态下完成的。当好友都收到了一本,二本的通知书打电话告诉她的时候,她对着电话强笑着说着祝福,心里的难受怎么也下不去。这样的境况,一向好强的她怎么也没法释怀。她报的学校清一色的是外省的三本,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是乌鲁木齐的。本省的她不敢报,在这个沿海发达的省份,三本的费用,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也有好些人建议她复读,毕竟高考她算是失常发挥,高复,可能会有个更好的学校。可是,她想了想,还是摇头说不。她知道这次虽是自己一向是强项的文综严重失利,但自己的语数外以自己的水平这次已经考得挺不错了。语文更是比好几个考上一本的同学都好。但是再复读一年,她自己也没信心,能把语数外再考好。那样的压力下,怎么样的情况都是可能的。文综在一次严重失误以后,她也没法保证不再有第二次,她赌不起。于是,她还是默默报了志愿。
在8月初,帆欣收到了X省省府C市那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那时,她通知了自己最好的几个朋友自己的去处。她填志愿时,谁也没说。朋友们都没料到她会报外省,还是那么远的一个省,整整跨过了半个中国。于是乎一个个的给她,问她怎么想的。有说那里吃得好辣的,吃的也多是面食,会吃不惯的;有说那里的人很不好的,看在我们的那些来自那个省份的打工者就知道了,多的是偷盗抢。她一笑置之,说,那里的三本比较便宜嘛。大家都沉默了,知道她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读一个三本,已是挺不错了的,依本省的状况,好像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9月,父亲陪着帆欣乘了快二十小时的火车,去了那个只在地图上看到过的城市。一路行来,失望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少水的省份,不像她的家乡,一直是江南水乡的典型,出家门都看见河。而这里放眼望去,是黄土漫天。到了学校,发现这是个好小的校园,一眼都能看完,房子多是破旧,跟高中的校园都根本没法比,更没有那种想象中的大学的感觉。心里的酸涩颇多。但是是自己的选择,她无意再去后悔什么了。
军训过后,帆欣与寝室的同学已变得熟络,全寝室都是同班同学,但却都来自五湖四海,广西的刘媛,山东的陆悠悠,重庆的陈霞,浙江的何帆欣,还有本省的祝虹燕和李洁。六个女孩一起吃饭,上课,出去卖东西逛街。帆欣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小家。也渐渐抛却了那些杂想,开始认真得过起大学小生活。寝室里的人相处得极好,天天混一块儿嘻哈打闹。用寝室的财政部长祝虹燕的话说:咱寝室是一盘丝洞。一群妖精在其中乱舞。
刚刚开学,高中的学习热情仍在。于是帆欣和李洁在晚上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掂着俩本英语书,冲着教学楼B座而去。在推开教学楼沉重的大门时,兴冲冲的她们俩几乎与一个穿黑衣的男生相撞。嘻笑着说着不好意思,俩人侧身让他。
他却拉上滑下肩的背包,笑着说:“上自习啊?这么认真?“
帆欣和李洁相互看看,不知所以~迷茫的点着头说:“是啊。”
他笑笑:“不认识我啊?我是你们的学委啊。沈清。”
帆欣她们极认真的点着头说:“哦。”
等他走开。俩人哄笑出来。帆欣推推李洁道:“我以为是你朋友呢。”
李洁也笑着说:“我倒以为是你的朋友,怎么着吧,出丑了吧。人家记得我们,我们不记得人家。”
帆欣无所谓的说:“那是因为你是清纯小美女,一般是个人都会过目不忘,他才记得你。我呢,估计就是那么一张没有任何无官的白面喔。”
“哪呢!你也就稍稍胖了那么点,不也是一个美女嘛。”
话是说得不错,427寝室诸人长得都还像那么回事的。就帆欣长得胖点。于是乎她老是自嘲自个儿是一不小心飞进凤凰窝的那么只野鸡。
帆欣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胖的话题是她最不想去提及的。谁让她要死不死地遗传的居然是奶奶那个种子。
老娘自她往横里长了就老是叨叨:“小时候看着还过得去的呀,怎么会这么长啊。好像的不像,像不得的非要像。”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几个胖胖的是姑姑,瘦瘦的才是姨。而她现在长得就像老姑们。其实老爸老妈长得都是不错的,可是她在老娘的肚子里极认真的挑挑拣拣后蹦出来继承的却全是两者的不足之处。那叫个无奈啊。
于是老跟在老妈的念叨后面接着:“我好象是从您老的肚子里出来的啊。怎么你不给我整合得好点啊?”
“你给我少吃点肉就成了,你不吃那么多肉至于长得胖吗?”老妈无奈得摇头,是极度的恨铁不成钢。
“不好意思,这点好像是遗传自你的,你就喜欢吃肉啊。”
于是在老妈暴走中赶忙闪人,老妈的掐人工夫那是一流的。用她自个儿的话说:“这可是在你老爸身上千锤百炼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