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下）》林**主

22、徐州会战 第五节

　　史朝义一边收拾残兵一边飞报史思明。史思明大怒，欲斩史朝义，被众将死力劝下，复派薛嵩、张忠志、田承嗣三将领二万步兵一万骑兵前来助战。

　　这一万北方骑兵也是史思明最后的家底，用骑兵对付徐来的步军是目前最理想的战术。半个月后三万人马连同史朝义的二万残兵再度向徐州城围了过来。

　　围城之前，薛嵩三人以及蔡文景都劝说史朝义，等唐军出了城后再用骑兵。可是史朝义反过来将四将大骂一顿，“这皇帝还是我史家的，你们难道要反了不成？”

　　“老子要报仇，老子要把徐来那蛮子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大帐中响起史朝义的咆哮声，四将无语，只好一边忍痛调动骑步兵组阵，一边报与史思明。

　　徐州城头唐军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沉闷的隆隆声，叛军以严整的战斗阵容向前推进。

　　走在前面的是展开阵势的分成十个千人队的骑兵，那是叛军的菁华，大多是叛军中最强悍最有经验的老兵组成，骑兵们以密集的队列徒步推进，神色森严，身子随着战马的前进而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

　　紧跟着骑兵阵的是四万步兵，黑压压的步兵队列犹如森林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把投石机和床弩全部架好，还有我们的蛋蛋（霹雳弹）也让弄好招待好朋友，看看效果如何！”徐来传令下去，要检验一下这半个月来清冥的成绩。上次听说清冥精通火器、床弩、瓮城箭楼、多重瓮城、藏兵洞之法，徐来遂抽空找他长谈了一次。

　　目前徐州城原有投石机数百部，可以进行技术改进；霹雳弹紧赶慢赶凑了五百枚；床弩倒是做了五十部；箭楼在四面城楼上各加了四个；至于瓮城和藏兵洞则被徐来排除在近期计划之外。

　　自上次围陷史朝义后徐来共得降兵约二万人，这二万人被徐来全数派发给清冥做义工，另安排二千老兵监工。

　　斫营、秘营人数也得以补充到位，现正进行封闭式训练。这些新兵和降兵的加入表面上看起来是力量增强了，但由于没有新兵没有见过血，降兵没有协同做过战，所以徐来也需要一场大胜仗来改变这一切。

　　“第一轮准备！”不远处的叛军骑兵已进入射程之内，清冥果断地下达命令。“慢着，我说小牛鼻子，这第一盘菜总得起个响亮一点的名字吧！”阿冠凑到清冥身边直搓手。

　　清冥横了一眼阿冠，又看看徐来，手中的令旗迟迟未动。“还用想吗，第一盘是炒鸡蛋，第二盘是炒鸭蛋，第三盘是炒鹅蛋……”李明突然冒出来急急说道。

　　“啪！”阿冠伸手给了他一记爆粟，吼道“第四盘是捣蛋，第五盘是滚蛋！还不快滚，守你的城门去。大人说话有你哪一杆子。”“哈哈……”城头诸人笑成一片。

　　徐来笑着朝清冥点点头，众人瞪大眼睁盯着清冥手中的旗子，随着清冥一声令下同时转头望向城下。

　　“咚咚咚！”近百枚霹雳弹同时在叛军骑兵阵中炸响，城头诸将均感到大地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百枚霹雳弹犹如一朵朵夺命鲜花，盛开在叛军骑兵阵中。城下叛军骑兵阵中顿时人呼马嘶，碎血块扬上半空，分不清哪是人的哪是马的；血雨淋淋，纷纷落入苍茫大地；硝烟滚滚，随风卷入后继的步兵阵中。

　　叛军骑兵立刻乱了阵容，叛将有吆喝着“后撤！”有吆喝着“保持阵型！”有吆喝着“前冲！”还有吆喝着“下马！”但皆被乱哄哄的场面所压了下来。

　　叛军们不知所措，两耳已听不到任何声音，有勒马后退的，却被后继兄弟的马撞翻，被马踏为肉泥；有拍马前冲的，马儿扬蹄直立不肯就范；有被有霹雳弹砸个正着的，随着巨响尸骨无存；有被霹雳弹爆炸波及的，或前胸或后背，或上臂或下肢，也有面上一片模糊，分清五官，只见得血水汩汩往外冒的。

　　史朝义及后继的步兵看得是心惊胆颤，城头徐来等人则是热血沸腾。“第二轮准备！”阿冠更是一脚踹开一名操机手，脱下战袍亲自体验。还没等清冥令下，就开始投了一枚，一边投一边兴奋地唱起来“鸡蛋下山是滚蛋啊呀，孵不出小鸡是坏蛋那啊呀……”

　　怀正、清达、徐璜玉、李日越等将看阿冠玩得高兴也擦拳上阵。“那个大旗下面的狗日的是我的，别和我抢！”“那个大红袍的将领我定了！”“叛军乖乖们爷爷我来啦……”徐来也是看得心里直痒痒，如果不是顾及面子早上去了。

　　诸将转眼把每台投石机的剩下的四枚定额霹雳弹投完了，立刻把眼瞄向旁边一板一眼按令旗操作的操作手。吓得那些操作手再也顾不得号令，一阵连发后才松了口气。

　　“爽，真是爽！公子，你怎么不来两下，嘿嘿，那滋味比喝烧酒还爽。”阿冠一边搓着手一边诞笑着朝徐来身边移了两步，但眼珠着却死死盯着徐来的两只手。诸将也是笑嘻嘻地比着各自的战果，却丝毫没有兴趣看一眼城下已溃不成军的叛军骑兵阵列。

　　“床弩第一轮准备！”此时城下剩余的二千多叛军骑兵已挣扎着向左右两边退却，而步兵方阵在前面则竖起了大盾。

　　儿臂粗的钢箭安静的躺在床弩上，箭头闪着清冷的寒光。随着清冥的一声号令，五十支劲弩穿透叛军前排的盾牌，带着一丝丝血肉继续向步兵阵中渗透，直到第八名叛军倒下才停下脚步。

　　史朝义的坐骑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烦躁，来来回回不安地走动。马上的史朝义更是挥动大刀指着徐州城头破口大骂：“徐来小儿，有种下来和爷爷单挑。龟缩在城里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格老子，咋个一憨包，有便宜不占，老子费这么大心思搞了两个东东再下去和你撕杀，那真是脑子进水了。”徐来干脆叫人搬来案台，叫来酒肉一边与诸将摆龙门阵一边念念有词“人生如此啊，快乐无边。有肉兮饱腹兮。有酒兮润喉；有戏兮悦目兮，有敌兮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