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萧条》阿球想睡觉

10、第十章 换个学校

　　诺森诧异地看向她。
　　利亚毫不隐瞒：“你知道我和未来科技公司的关系，我断了杰瑞的货源和销售渠道，他会一瞬间破产，那他在你的银行的贷款，会瞬间沦为烂账无法追回。更别提跟着杰瑞，一起到银行贷款的小经销商，也会一同陷入窘境。二十万美金，仅仅是个崩溃的开始。”

　　莉莉听到这种天文数字，泪汪汪的眼睛又红了。
　　都怪她，爸爸都那么辛苦了，她还添了麻烦。

　　诺森沉默了一瞬，强壮的臂膀搂过莉莉，低沉坚定地说：“我知道，但不管亏损多少，我都不能牺牲莉莉来换取利益。”
　　他抬头看向二女儿，放弃了家长的架子，诚恳地问道：“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诺森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没有解决办法，她不会草率地对杰瑞做出制裁。

　　利亚目光平淡，表情也少，仿佛这些事不会被她放在心上：“有很多解决办法。比如，银行可以放宽贷款限制，现在人人都想进股市掺一脚，只要放宽限制，营业额会滚滚而来。”
　　“还有，利用一些手段，将贷款人的经济来源断掉，当他还不上贷款时，就可以没收他的土地和房子，填补漏洞。”

　　利亚深深地看向诺森：“你想怎么做？”

　　诺森笑了：“这些我都不会选。”

　　“为什么？”

　　诺森几乎要笑出声，他一把捞过利亚，将瘦小的女孩抱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额头对着额头。
　　“所以这是一个无聊的测试吗？”

　　利亚抿抿唇，不说话。

　　诺森叹了口气，他一直都没找到和利亚沟通的有效办法。
　　“我的自我认知很清楚，我只是一个运气很好的运动员，受了伤不能比赛，却去了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士，有了三个宝贝。”
　　“在艾拉建议我创办一家银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能做到的事太过有限，或者说，在艾拉和你的眼中，太过有限。”
　　“我永远无法理解，艾拉对金钱的敏感，就像我们无法理解利亚你对机械的敏感一样。”
　　“但我知道一点，也一直坚持这一点，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建议。”
　　“艾拉和我说，不要放宽贷款，市场畸形越来越严重，不能为了钱去送人入火场。现在的股市，就是火场。”

　　高大健壮的男人，认真地和自己十四岁的女儿发誓：“所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谨慎地测试我。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个选择，说的每一句话，我无条件地爱你，照顾你，这是我的天职。”

　　利亚紧紧地抿着唇，直到她抑制不住笑容，大大地笑开。
　　仿佛无忧无虑的孩童，遇到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那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来解决！”
　　利亚信心满满，因为她有最好的一家人！

　　诺森摸了摸女儿毛躁的头发，将两个女儿送上楼睡觉。
　　自己回到客厅，开着昏黄的等，撑着脑袋呆坐了一晚上。

　　楼上的莉莉睡得香甜，她哭到困，沾床就睡。
　　利亚帮她用温温湿湿的毛巾擦脸，想着也擦擦身上，轻轻解开莉莉的衣服，却看到她浑身青紫红肿的伤痕。

　　这正好被冲进房门的雪莉撞到。
　　“干！”雪莉暴怒，不良少女顿时暴走，“是公鸭嗓那混蛋兄弟俩干的！？妈的，老娘宰了他们！”
　　又火急火燎地冲出温克顿家，呼朋唤友地找人干架。

　　然而，五分钟后，她就羞羞答答地被威廉警长送了回来。
　　带了句话，和一张卡片。

　　利亚好奇。

　　雪莉轻声和她说：“卡片是在门口发现的。威廉警长是来传话，他说街头上有人把公鸭嗓他们套了麻袋，胖揍了一顿。”
　　她撇了撇嘴：“已经住医院了，所以我没办法进医院再打他们一顿。”

　　利亚看她还挺遗憾，欣慰地笑了笑。
　　虽然莉莉很怕雪莉，但这个大姐一直都以她自己的方式照顾她们。

　　雪莉继续说：“对了，威廉警长还让我和你说，你想知道的案件细节，明天他会和你见面说。让你下午在家里等他。”
　　利亚点头：“知道了。”
　　她低头看向卡片。
　　那是一张简陋单调的小卡片，没有什么花纹，只有一句话。
　　“谢谢。”和一滴血。

　　第二天一早，莉莉看着书包，有些惆怅。
　　这下她该去哪里上学呢？

　　艾拉妈妈叫全家人吃饭。
　　诺森黑眼圈有些重，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不想让家人们有压力。

　　艾拉担忧地分餐，特意给丈夫和小女儿多加了一些牛奶和黄油，补充能量。
　　至于利亚？

　　不给她分，她也会自动自觉地埋头苦吃！
　　这不，利亚夹了一大份意面，还没够，煎得焦香的火腿也没放过，甚至烤土司都来了三片。
　　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和全家人一筹莫展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吃完，利亚将自己的碗筷放进洗碗机，弯身看了看。
　　“妈，转轮那里有些卡顿了，晚上回来我来修。”

　　艾拉笑着说：“好。你要去哪里？”

　　利亚拿起准备好的书包：“我去给我和莉莉找个学上。”
　　诺森和艾拉都一愣，他们被银行亏损的事占据了心神，居然忘了学校该怎么处理！

　　他们有些愧疚地说：“我们陪你去吧？”
　　利亚疑惑：“为什么？”

　　两位家长一愣：“额……因为我们是大人，该帮你做这些事？”
　　利亚摇头：“相信我，我去比你们去管用多了。”

　　他们回想起利亚名下挂着数不清的专利，升大学时被各个名牌大学疯狂争取的场面。
　　默默地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利亚出门，刚好赶上邻居麦克家也开了家门。

　　杰克逊刚好是这个时间上学。
　　有些阴沉的青年在加州公立大学读大学，文学专业。

　　利亚没分给他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社区。

　　杰克逊低着头，步伐有些急促地向前，直到他的视线里看到电话亭旁，一双熟悉的软皮女士鞋。
　　他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却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杰克。”利亚叫出了她熟悉的称呼。

　　杰克逊缓缓抬头，垂眸看向了她。
　　仅仅是眼神接触，这个刚到他胸口高度的女孩，就令他呼吸困难。
　　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莹白的皮肤，碧绿澄澈的双眼。
　　都令他……闭住呼吸，妄想留住时间。

　　直到女孩气愤地问道：“你昨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