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皆你》珩酒

20、救人

　　宋小少爷闷不作声地走在前头，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周遭的花草树木都不能打搅宋小少爷飞快旋转的脑筋，他一时想的入神，没怎么注意脚下，被一颗小石子绊得一个趔趄，幸好他及时稳住，不然就要摔个四脚朝天了。

　　季凌见他差点平地摔，手腕一个使力向下一甩，扇子在空中划出破风声，扇子在胸前轻扇两下，笑意刚绽至嘴角，嘲笑的话刚至嘴边还未出口，他与宋青辞同时脸色一变，朝传来人声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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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们这样见死不救是不是……”盘着双丫髻的小侍女心有不忍，眼看那翠绿的湖水便要变得平静，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身旁的女子脸上划过一瞬的动摇，这女子看见那双素白的手一点一点消失在水面，内心无比的纠结。

　　可她们说只要她不多管闲事，她所求便能如愿。是了，她被季情那丫头气的够呛，带着贴身丫鬟到处走走逛逛，无意间走到这附近来，看到几个相熟的贵女正要上前打个招呼，走近了才发现她们似乎围着个人。

　　她没有贸然上前，带着贴身丫鬟猫在茂密的灌木丛后。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几个相熟的贵女这般恶语这般狰狞的模样，她印象里她们是高傲的美丽的，现在的她们不顾礼教对一个女子撕扯头发，恶语相向。

　　周悦从未想过她能听到她们蒙在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之下的难听字眼。

　　“噗通——”是落水的声音。

　　“怎么办啊？我们……”周悦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却撞倒了守在她身后的寻儿，主仆俩跌作一团，这番大动静自然也被前面心慌慌的几人发现。

　　周悦灰溜溜被提溜到前面时还不敢抬头，身后是同她年岁差不多的少女竭力地呼救声，一声低过一声。

　　为首的贵女瞧见是周悦，眼珠滴溜溜地转，婉转如黄莺的声音不若平时般动听，“既然你发现了我们的事，那你就在这儿盯着那个贱/人吧。”

　　“若是敢救她，少不了有你好果子吃。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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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便有了如今一幕。

　　周悦被迫参与她们的收尾，她其实并未看清落水之人的脸，只是听那几个贵女言语间多是粗鄙骂词，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

　　看着湖面逐渐趋于平静，她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要是救了这人就会跟那些贵女们结仇了，那些贵女都是出身盛京的大世家的，周家在这几年没落了不少，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她们的圈子的。可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小姐，有……有人来了。”寻儿拉了拉她的胳膊。

　　有人来救了！那便好，她这人也做不到一个生命在她眼前消逝仍袖手旁观。

　　她迅速蹲下来，扯了寻儿一把，幸好奔来的两个人都往湖边跑，没注意到她，她和寻儿猫着腰走出了小碎步悄然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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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辞眼尖地看见湖面一处有小气泡，那是溺水之人！

　　他不做任何他想直愣愣地就往湖里跳，入水后他就像一尾鱼在水中来去自如，他摆动双臂就往溺水之人处游去。

　　他长臂一挥便捞住不断下沉的女子，奋力地朝上游去。

　　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的那一刻，宋小少爷第一次感觉呼吸空气也是一件人间妙事。他和季凌其实离出事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他也不知他为何就听到了隐隐约约不真切的呼救声，他入水后牟足了劲儿游，压根就没换气，宋小少爷差点就憋死了。

　　季凌站在岸边朝他挥手，示意他赶紧把人带上岸。

　　宋小少爷点点头，双手从这人的腋下穿过，更稳妥地捞着她往季凌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