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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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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最信任的人给一剑穿心了怎么破?
宋青辞从迷蒙混沌中醒来时候的第一想法是这个。
然后他惊异地发现,诶,他没死!
可是为什么痛的不是心脏啊?他想要抬手去摸心口,甫一抬手,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口,从四肢百骸细枝蔓节处逐渐渗透仿佛百蚁噬心般的疼痛。
“嘶……”漫上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房门被推开,模样清秀的小厮叫嚷着,“少爷你醒啦!来人啊,快来人,去叫李太医还有夫人和老爷来……”
“怎么样啊太医,烁儿他没有什么事吧?”美妇人眼圈微红,一脸焦急地盯着此时脑子不太清醒的宋小少爷。
李太医约莫已至花甲之年,他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思忖道:“小公子吉人天相,已经脱离危险,只需卧床休养多日,这断骨之损也无甚大碍了。”
等等,什么断骨!我不是受的剑伤嘛?
李老头怎么喊我小公子,他不是惯常唤我小兔崽子的嘛?他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等等啊,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呢?先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了。”宋青辞一脸认真地朝美妇人和站在她身旁的身材高大相貌清隽的中年男子道谢。
宋小少爷一向是个知礼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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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少爷金贵的脑袋被缠上厚厚的纱布,他向来高速旋转的大脑在此刻宕机。
薛夫人看见自己的宝贝心肝儿子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眼角泛起潋滟水光,“李太医,烁儿这是怎么了?”
宋诚也面含担忧,欲言又止。
李太医接过小厮递来的帕子净过手后,“夫人放心,小公子应是坠马产生脑震荡,脑部有淤血才会导致失忆。
此症未有根治之法,也许两三日便恢复记忆,也许终生不得恢复。”
薛夫人被此话震的脚一软,断了线泪珠子便吧嗒吧嗒往下掉。宋诚将夫人揽在怀里好生安慰劝哄一番,才使她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
“李太医,不知这淤血会不会影响我儿以后的生活?”宋诚问道。
“将军不必忧心,此症除了影响记忆并无大碍。”
“多谢李太医。”宋诚亲自送李太医出门,言语间多是恳切感激。
送李太医上马车时,李太医低头淡淡说了句话,好似漫不经心随口一提,却让宋诚心头大震。
宋诚站在门口看着有着皇家标识的马车渐行渐远,耳边一直萦绕着李太医的那句低语。
“盛京最近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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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诚脑子里一直盘桓着这句话,他招来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去查查这次少爷坠马的事,找影卫的人去办。”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人故意加害宋青辞,只是坠马那日盛京的那位大人物也在场,依那位的个性,不屑对付青辞。
现在看来,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是借青辞坠马一事来敲打他呢。
宋诚一脸深沉地想,还未走到儿子房门前,便听到自家夫人情真意切地呼喊。
“我的儿啊,是娘不好,娘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放那的……”
而后,便是自家儿子饱含无奈的声音,“娘,不怪你,我都多大了啊……”
“依我看,你是该长点教训,马步多久没扎了?连匹烈马都驯不服,简直是丢我……”
薛夫人柳眉一挑,美目微瞪,把袖子撸起反手就是一个拧耳大礼包,“要死啊你,烁儿都没恢复呢,你说这些干什么?”
“诶诶诶,夫人,夫人我错了嘛,夫人你就是太惯着他了,男子汉大丈夫整日沉溺于木匠活,像什么样子?”
薛夫人手下用力,“我惯着他,宋大诚你就没惯着?噢,我算是知道了,你现在嫌弃我们娘俩了,嫌我不够温柔贤惠,嫌儿子没用,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说着,竟又哽咽起来。
“我没这个意思,哎,夫人,不哭了……”宋诚连忙将夫人搂进怀里轻声慢语地哄。
“爹,娘,这还有个人啊……”宋青辞有气无力的声音幽幽响起。
“儿子,好好休息,我们等会再来看你。”宋诚揽着爱妻回房继续亲热。
宋青辞把守在身边的浮柏支开,慢慢整理他所知的信息。
他重生在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那以前的他呢,死在了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吗?那他的小皇子,最终如愿以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