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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青岛四月之二 ...

  •   四月的樱花逐次开放了,香港中路能零散见到一些樱花树,风吹过,樱花簌簌往下落,非常漂亮。往年,我都与曹莉莉一起去中山公园看樱花,今年我如果要去只能独自前往了,曹莉莉和张炕好得像一个人似的,据说已经在悄悄筹备婚礼。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悄悄”,而这“悄悄”只是针对我一人而已,公司里都传开了,也有人陆续拿到了请柬,反而是我这个她曾经最好的朋友被排斥在外。
      这让我很失落,我想自己真是个失败的人,没有男朋友,现在连女朋友也弃我而去。我甚至萌生了去勾引张炕的想法,以此告诉曹莉莉,躲着我是没有用的,我只是不想行动,只要我行动,你的新郎官就是我的。我想这也许是曹莉莉躲着我的根本原因吧,她就是怕我行动,怕张炕与我还有旧情。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真的不爱张炕,张炕也已经早放下我这个事实。

      晚上读《诗经》,读到“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我才突然明白,曹莉莉结婚我为什么这么伤心,不单单是因为她把我排斥之外,而是因为一个嫁了人,另一个便成落单的孤燕。
      第二天我开始休年假,长达半个月之久,正好可以避开曹莉莉的婚礼,她的婚礼我不出现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礼物吧。

      跑了一个星期,最终确定买下福州北路鼎城的一个46平米的小户型,房子在12楼,从没住过这个高的楼房,不知道睡在这么高的楼上,夜晚是否会在梦里坠落而惊醒。
      我很快联系好了装修队,先前买好的瓷砖、地板、橱柜、龙头,开始挨个入场。我准备花30天的时间把房子弄好然后搬进去。
      然后又给香港花园的房东打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没办法只好给他留言,希望他能尽快与我见面,因为我要退房了,而且我还想见见他,与他谈谈那些信还有信里的爱情故事。
      剩最后一天假期的时候,我与林常风见了一面,是我主动约见他的,也许我不给他打电话,他的记忆里已经忘了我吧。
      是周六的下午,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大,周边听上去很嘈杂,林常风说他在KIV唱歌,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去。我拒绝了,告诉他有空见个面,因为我很快就要搬家了。林常风说晚上他会来找我,然后听见电话里有娇滴滴的声音不断在喊:林总,该你唱了……
      想必那又是一个25岁以下的年轻女人吧。
      我挂上了电话,甩了甩头冲进电转轰鸣已经开工装修的我46平的家里,这个家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真好,它让我内心安稳,无欲无求。
      “罪莫大于多欲”,人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是和欲望有关联的,我的“罪”在于我对好男人的定义太高,那是我的欲望,欲望总是会指使人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因为小区内已经有很多人入住了,所以物业规定8点以后必须停止装修,可我是要赶工期的,为了不和邻居还有物业产生抵触,我就在晚上安排一些不发出声音的活,比如今晚的贴墙纸。
      贴墙纸,真是个难活,在工人的指导下,我还是笨手笨脚地毁了不少纸,心疼的要命,于是赶紧扼杀了自己的好奇心。
      灰头土脸地想收拾东西回去休息,才想起晚上与林常风约好见面的。于是匆匆赶回浮山后的房子里,到那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而林常风还没有来。

      实在太累,我洗了一把脸倒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的房子装修好了,米黄色的墙纸,实木色的地板,白色的橱柜,银色的水龙头。卫生间的水哗哗直响,我走进去,一个男人站在桑拿房里面向我招手,是林常风。他裸露着上身,下身裹着我新买的浴巾。
      我缓缓朝他走去,越走越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地男人气味,有些汗味又有淡淡的清香,我情不自禁问: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呀?
      “你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呀?”一个男人的声音像在天外传来,朦胧中,林常风的影子变小了变远了,一张男人的脸却越来越近,近到我能数清他的眉毛。
      “啊……”我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大叫一声。
      “做梦了吧?”声音温和地向我传来。我这才真正清醒过来,眼前的确是林常风,只是和梦中他不一样,他衣冠整齐地站在我面前。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自己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
      “你把钥匙放在门上,幸好我来了,否则你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林常风把钥匙放在桌上。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搬走了更好,也算是有人要了。”
      “你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林常风坐在我刚才坐的位置上,回避开我故意扯上的关于“没人要”的话题。
      “哦,进展很顺利。这房子我在住半个月就搬走,加上我之前住的半个月,就一个月了,多少钱房租,我给你结清一下,还有上次粉刷这个房子花的钱,不知道该怎么算。”我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心里却是酸酸的。在这个男人心里,我究竟是他的谁?房客?朋友?他有没有动过一点心?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嫁个好男人黄金法则九:当你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对你动心时,这说明他并不爱你,也说明他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也有很多时间。而你没有,迅速撤退寻找下一个合适目标才是硬道理。
      我要撤退。

      “什么房租?把我当什么人了?”林常风很明显不高兴。
      “把你当房东呀。那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人看?”我问。
      他愣了一下说:“反正这个房子是我借给你住的,你爱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我一分钱都不会收。好了,我饿了,一起去吃饭吧。”林常风从沙发上站起来。
      “那,要是我想在这里住一辈子呢?”我是想撤退,可我又不甘心,还是没能忍住脱口。
      林常风又是一愣,他站在沙发旁低着头。我在等待一个答案,心跳的声音怀疑楼下的人都能听见。
      林常风走到我面前。
      “有时候,有时候我的某些行为可能让你产生了误会。其实,我对你不是没有……没有感觉,只是,我已经不习惯付出感情。抱歉。”说完,林常风推开门走了。
      “砰”门在风的撞击下猛地合上了,我全身跟着哆嗦了一下。
      我本该知道追问只是自取其辱却为何偏偏要这么追问下去?都30岁了,还是沉不住气。就算是制定100条什么选夫法则法则不去遵守也是没有用!
      我的勇敢为什么不在10年前?错过了他也许再也没有人能真心爱我了。我擦干眼泪拿起手机。
      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
      “为什么我总是慢半拍?为什么现在我想快半拍别人却不跟拍?你现在结婚有孩子开始幸福了,我却要孤独一个人到老。为什么,当初你那么爱的人不是我吗?”对着手机我大声哭起来。
      他,章亮明,我以为失去他的时候他爱着我,我以为得到他的时候他离开了我。我与他的感情纠缠了我整个妙曼青春,到最后他结婚生子我却不懂得怎么去爱别人,我像个傻子在感情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屡战屡败。
      “你又失恋了?”电话那头传来张亮明的声音。这声音有两年多没听到了,这两年里头我还以为自己忘记了他。
      “谁的电话?又是她?”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里夹裹着抱怨、怨恨。
      “对不起。”我一下清醒了,轻轻挂上了电话。
      他早已是别人的老公,而我连前女友都不算,怎么有权利时不时的骚扰、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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