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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假如生了肺痨的是仲甫先生 1

      看31集延年给仲甫先生盖衣服由来的脑洞
      我感觉就剧里而言,延年对于仲甫先生还是有感情在的
      所以就想着假如仲甫先生生了高君曼女士的病,整日里咳嗽不停却还要为国民的觉醒,民族的兴衰而日夜操劳,那么延年会不会对他多一份理解,少一点顶撞,多一些关心?
      他们的父子关系又会不会冰消雪融一点
      文笔不好,难以描绘出先辈们一二分的风采,请诸位多多担待,就当作是个平行世间来看吧
      主三人之间的父子亲情

      —————

      接20集延年和乔年回家脱离经济关系,加入互助社,却看到高君曼女士在撕墙上诋毁仲甫先生的污言秽语——

      “好了,没事儿。”高君曼接过乔年手里的纸团,很快地收敛好了情绪,对着兄弟二人道,“跟姨妈回家。”

      可即便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了不少,细心的延年还是从那抹浅笑中察觉出了高君曼内心压抑着的悲伤,故而他只是站在原地心疼地看着她,并不曾挪动步伐。

      而一向以哥哥马首是瞻的乔年见着延年没动,也只好跟他一块儿站着。

      “哎呀,走。”作为他们的姨妈,高君曼当然清楚延年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将脸上的笑意放大了些,语气也放得更加松快了些,又与延年道了遍“没事”,拉着他与乔年一起进了屋。

      “仲甫,仲甫……”高君曼从进入院门开始,便唤起了陈仲甫的名字,直至进了客厅,才又与尚在里屋的几人补了句,“延年和乔年回来了。”

      “延年哥哥,乔年哥哥!”

      子美和鹤年最是喜欢延年乔年,见到他们回来,赶紧着跑上前去迎。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呀?”

      与孩子们的欣喜不同,陈仲甫在听到外间传进来的动静后,只是不咸不淡地随意问了一句。

      手上依旧在继续着他那篇未完的文章。

      那是他给正在筹备中的《每周评论》新写的稿件,守常那边急等着用,所以他必须尽快地赶出来,以便守常能够早日的油印和出版。

      所以不要说抽空询问延年,便是咳嗽他也没空抽出手去捂嘴,只是努力的克制着,将原本的嗽声压制的细碎一些,一点点地溢出唇齿之间。

      “哟,您在家呀,难得啊。”

      伴随着陈仲甫间或的咳嗽声一道儿响起的,是延年对他一贯含有不满的答话声。

      “我不在家去哪儿啊。”

      陈仲甫也不相让,延年有话抛出,他便有句回复。

      “柳眉没跟你们一块回来呀?”

      高君曼见势不对,想要转移话题。

      “没有。”乔年道,“她在学校给家里写信,写脱离关系的信,我们这次回来也是因为这个。”说着,便将一叠写满字的纸张从书包里掏了出来,双手递给了高君曼。

      “脱离关系?”高君曼翻看着手里那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抬头向延年和乔年抛去了一个不解的目光。

      “对。”延年向她解释道,“我们打算和家里撇清经济连带关系,从今天开始,我和乔年就不能花家里的钱了,也不能回家吃饭,我们要自己养活自己。”

      “因为我们共产了。”

      乔年这个时候也跟着插了一句嘴。

      “共产?”

      “带小孩子去睡觉去。”

      就在高君曼尚且云里雾里的时候,陈仲甫从书房走了出来。

      微咳几声,他转向长子次子道:“延年,乔年,你们过来,我们聊聊。”

      “坐。”

      见得高君曼带走了子美和鹤年,陈仲甫如是吩咐两兄弟道。

      同时,自己也拉了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延年寻了把长凳,搬着放在了陈仲甫的下首,与乔年一块儿坐了下来。

      脸上有着些微的不情愿。

      “我之所以要跟你们郑重地谈一下,是因为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一件小事儿。”

      待等二人坐好,陈仲甫才又一次地开了口。

      但是,还没来得及等他真正说些什么,咳嗽便又找上门来了。

      陈仲甫本来是想一如以往地将其压制回去的,但还没等得及他有所行动,那股痒意便自动地冲出了喉咙,撬开他的贝齿,在空气中化作了一声“咳”。

      而这一咳不仅像是止不住了似的,一声一声牵连成了一长串,并且还时高时低直把陈仲甫憋得满脸通红,额头都冒汗了也未曾停歇。

      “爸。”

      乔年轻声唤他,不断抓紧衣服的双手明显在传达着他的紧张。

      “没事儿,感冒罢了。”

      被咳嗽逼得抬不起头的陈仲甫,刚好瞧见了这一幕,怕他担心,赶紧用手握拳,抵住口鼻,借着下一波咳嗽到达之前的空挡安慰乔年道。

      “有病还是赶紧去看得好。”

      延年看着他身上仅穿了件单薄的毛衣,不由得将置于屋子中央的火盆往这里挪了挪。

      感受到陈仲甫向他瞧过来的目光,延年不自觉地偏过了头:“你自己是小,别到时候把姨妈和子美他们也给传染上了。”

      “爸,喝水。”

      乔年适时递上的一杯热茶,隔开了陈仲甫的视线,也缓解了延年的尴尬。

      “谢谢。”

      陈仲甫喝了茶,咳嗽明显缓解了不少。

      “坐吧。”

      放下空了一半的水杯,陈仲甫再度邀兄弟俩坐下。

      不过,许是因为咳得太久,他又害怕说话的声音影响到正在卧室休息的高君曼母子,特意地降低了说话的调门,陈仲甫现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

      这惹得延年不自觉得蹙紧了眉头。

      以至于接下来的一番谈话,他虽然对陈仲甫的某些观点不怎么赞同,倒也没有如同以往一样,当即就反驳于他。

      他不讲话,乔年自然也是没得话说的。

      父子三人之间倒是难得呈现出了一幅平宁的画面。

      但好景不长,在陈仲甫说到吴稚晖的不对时,延年还是克制不住地反驳了他:“你说我就说我,你平白扯别人干什么呀。”

      “我凭什么不能说他,我今天就要说他。”陈仲甫那倔强的脾气和延年是一样一样的,他越不让说,陈仲甫便越是要说。

      “他整天唱高调,把自己打扮成良德的圣人,欺骗年轻人做他的信徒,一旦你不信他了,这种人说翻脸就翻脸。”

      陈仲甫越说越冒火,声音也逐渐没了克制。

      他实在想不明白,像吴稚晖那样一个小人怎么也会有人追随他,而且这些追随者里面,有两个还是他□□的儿子?

      所以不经很是严肃地叮咛了延年一句:“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你要留点心眼才行。”

      可他这一番苦口婆心,换来的却是延年的反唇相讥:“您也没少翻脸啊,我是不是也该对能留个心眼儿啊?”

      “哦对了,您也不算翻脸,因为您直接就带了个假脸。”

      不知为何,看着陈仲甫因为他的话,而逐渐由白转青的面色,延年心里竟然感觉到了极度的舒爽,用肩膀抵开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下去的乔年,延年继续道:“您嘴上支持,心里却不认同,口是心非为假……”

      “咳咳咳……”

      打断延年的是陈仲甫去而复返的咳嗽。

      “爸。”

      乔年见状,抬起了一直埋在胸前的头,眼底忧心不已。

      同时,拽了拽身侧延年的衣袖,摇头道:“哥,别再说了。”

      但正在气头上的延年却是听不进去他的话,想到高君曼先前在院子前独自抹眼泪,而陈仲甫明明在家却不出来担责,反放任姨妈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那些污言秽语,还得在他们面前强撑欢笑的那一幕时,怒火烧得愈发旺盛的他,直接站起身呛道:“因为你个人的言行,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却若无其事也是假。”

      “像你这样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高度上去说别人。”

      “我在用我的人生经验与你共勉,你为什么要这么抗拒呢?”陈仲甫虽然气极,但仍旧拼命地压制着心头的怒意,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是显而易见地变得凌厉了,“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儿,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浑蛋的话。”

      陈仲甫站直后,整整比延年高了半个头,灯光照在他身上打出的阴影,直接将延年整个人都笼罩了个彻底,可即便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延年身上仍旧不见畏惧。

      他转头,与陈仲甫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在说正经事,可我没干浑蛋事儿!”

      “啪!”

      回应他的,是陈仲甫没能抑制住的一个响亮的巴掌。

      “哎,干嘛呀你这是。”

      一直守在门口听着他们动静的高君曼见此情状,赶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延年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嘛。”

      高君曼夺过陈仲甫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搞到的一根笤帚,略带不悦地冲他皱起了眉。

      就在二人拉扯的空挡儿,延年直接扭头给跑了。

      “哥!”

      乔年对着夫妇二人鞠了个躬,将礼数做周全后,也快步追着延年的背影跑了出去。

      “延年!”

      高君曼将笤帚又还给了陈仲甫,也跟着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咳咳咳……”

      陈仲甫看着高君曼远去的背影,轻微地咳了几声,转身将扫帚放归了墙角。

      站起来的那一瞬,他的余光不禁瞥到之前延年见他咳嗽,而给他搬过来的火盆,顺着火盆向上望去,一旁的桌子上,还有乔年先前倒给他,现在已经基本冷掉的半杯茶。

      “哎。”

      重新坐到那张桌前,看着几分钟前还算得上热闹,如今却是空无一人的客厅,陈仲甫按着隐隐泛疼的额角,口中不自觉地漫出了一声叹息。

      昏黄而又柔和的灯光,投射到他微微发颤的背脊上,映衬出的不再是温暖,也不再是威严,有的只是孤单与凄清。

      ————

      “延年。”

      延年同乔年甫一回到工读互助社,郭心刚便带着他的一帮青岛老乡迎了上来。

      简单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后,郭心刚将众人签过字并且按了手印的万民折拿了出来。

      “延年,这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郭心刚有些拘谨,但为了青岛的主权,为了家乡能够不再落入日本人之手,被他们侵略占领,他又只能如此开口,“他们都是学生,又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连请愿书往哪儿送都不知道呢,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这事该怎么办呗。”

      “放心,这事儿我责无旁贷。”

      延年虽说性格倔强,与陈仲甫的关系也十分微妙,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的,更何况这事关青岛主权问题,是与每一位中国人都息息相关的大事,所以他并没有含糊,而是满口应承地与郭心刚做了保证。

      “这样。”想了想,他又道,“我先去找找赵世炎他们,人多力量大,咱们大家一块儿做个商量,再决定这事具体该怎么弄。”

      “好。”郭心刚点头,“我和你一块儿去。”

      最后,众人商量下来的结果便是先去找守常先生,让他和校务会的各科学长们帮着一起想办法。

      “心刚,你去找一些写字好的同学,把请愿书抄上个几十份,在北大的公开场合张贴,最好还能印成传单,广泛地印发,这样可以扩大影响。”

      “柳眉,一会儿你们去找一趟胡适教授,请他帮个忙,把给英美法意各国使馆的吁请信,翻译成英文。”

      “至于这些东西到时候怎么送上去,一会儿我们刚好要召开个校务会,我跟大家商量一下。集众人之思,众人之力,我相信一定会有好的办法的。”

      “你们看行吗?”

      知道了一切之后,李守常以最快的速度做下了安排。

      “谢谢守常先生。”

      有了李守常这个主心骨在,一帮子原先像无头苍蝇般乱飞乱撞的青年学子们,终于找到了行进的轨道,一个接一个地与他鞠躬告辞,去完成自己手里的事情去了。

      而李守常这边则带着学生方才交给他的东西,先去找了陈仲甫。

      “仲甫兄,你看我们可要在《新青年》上做一期专栏,议一议青岛主权归属的这一问题?”

      文科学长的办公室里,李守常与陈仲甫对坐着问道。

      “可以啊。”陈仲甫搓着手道,“不过呢,我觉得倒不一定要发表在《新青年》上,咱们不是在创建《每周评论》嘛。”将双手摊开,放到火盆上空烤着,陈仲甫与他说道,“可以放到那上头去嘛。”

      “这样一来,既推广了《每周评论》,也让人看到了我们北大,对于争取青岛主权一事的态度。”

      说着,他掩唇咳了几下,而后,又捧起一旁茶几上的热茶喝了起来。

      “好啊。”李守常以拳击掌道,“那我待会儿开完了会,就回去赶稿子,争取今晚就把他给赶出来。”

      “好,那我也写一篇。”陈仲甫将茶杯用双手抱了,搁在腿上道,“再去适之那里,让他也写上一篇。”

      “行,那我就先走了。”商量出结果后,李守常便起身告辞了。

      “好。”起身送了几步,陈仲甫拱手道,“慢走。”

      “仲甫兄,注意身体啊。”

      本来都已行至门口的李守常,思及陈仲甫方才那一声的咳嗽,又重新折返了回来,拍着好友的肩膀叮嘱道。

      “放心,照我现在这身体啊,再活一百年都不成问题。”陈仲甫笑着道,“不过是前些日子没注意,所以才有些着凉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

      李守常虽然脸色不太好,但精神却是不错,也就放了心,跨步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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