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魔法主题的盛大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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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他们到的时候，纽蒙迦德已经被莉莉娅装扮得完全看不出原样了。
铺天盖地的粉色玫瑰装点着大厅内部，漫天飞舞的金粉飘洒在城堡上空，两旁搭建的观礼台被心形的彩色气球包围了。
粉色丝带系成的蝴蝶结点缀在殿堂的每一处花饰上，长桌中央的香薰烛台被摆放成了巨型的爱心状。
每张长桌上都竖立着霍格沃茨学院标志的小旗子，上面摆放着色彩缤纷的西式艺术花篮。
她带着盖勒特踩着中间大红的金边毛毯，莉莉娅在最前面的仪式台前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
“薇薇安，你觉得现场布置的怎么样？”忙着给最后一道婚礼拱门插花的莉莉娅让家养小精灵把服装拿到跟前:“婚礼服饰已经从店里拿过来了。还有就是，西奥把他家酒窖的珍藏搬空了。”
装满香槟的高脚杯被摆成了塔型，红酒和葡萄酒瓶自动在观礼席的每个玻璃杯里斟倒。
“还有糖果，蜂蜜公爵今天被我买断货了。”莉莉娅把由各色糖果包扎成的捧花递给一旁的盖勒特，中央竖着的霍格沃茨校徽格外醒目:“祝你成功，我想邓布利多校长会喜欢的。
“谢谢。”盖勒特接过了花束，感激地回应道。
表白失败是不可能的，他可是黑魔王格林德沃啊！这么多群众围观，校长不会不给他面子的。
薇薇安扫视了半天也没找到西奥，这个时候他应该最活跃了呀！他可是克罗迪教授的头号迷弟了，每次一下黑魔法防御课恨不得围着格林德沃转。
薇薇安多次怀疑他早已知道了盖勒特的真实身份，每天上赶着就想毕业后直接加入圣徒队伍。
“西奥在外边招呼客人，来的圣徒比较多。他们到的时候太早了，我还没来得及布置好婚礼现场。”莉莉娅把最后一枝粉色康乃馨固定好后，转身说道:“现在你们去可以通知他们进来了。”
薇薇安立刻带着格林德沃幻影移形到纽蒙迦德的外围。她本以为会看到一群黑压压的戴着兜帽的黑巫师们聚集在城堡门口，对即将到来的首领恐惧到大气都不敢出。
当他们出现在外边时，薇薇安才明白她的想法有多么荒谬。
事实证明，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和多次灵魂切片的伏地魔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们对待下属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们来了!我的兄弟姐妹们!”身旁的格林德沃张开了臂膀，爽朗的笑声一下子传出很远。
“我的主人您终于想明白了!”不远处本来一片喧哗的人群呼啦啦地四散涌来，为首的中年男巫激动得眼底闪着泪光:“您召唤我们于此地，是准备今天出狱一统欧洲巫师界吗？”
看来西奥的社交表达能力真的有待提高啊！薇薇安无奈地扶额，就不该让他多说一句话。她想起西奥多次把斯内普气到忍无可忍的黑历史，他的话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换了一身正装行头的西奥从人群里面探出了铂金脑袋:“应该都来齐了吧，你们快看看有没有人没……薇薇安!”
朝盖勒特奔过来的巴特利少爷飞快地冲她眨了眨蓝灰色眼睛，得意地扬起了15度的贵族式假笑。
“是婚礼噢！特罗德。”金发的格林德沃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题:“你们即将见证一个魔法界的奇迹时刻。”
他带着薇薇安幻影移形到尖顶高塔的阁楼处。
薇薇安举起魔杖想给纽蒙迦德城堡的周围布下了巫师屏蔽结界。但盖勒特制止了她。
“不用了，奥地利的魔法部从来没有派人来过，大概没人敢来这里。这些年一直荒无人烟。”他抽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婚礼致辞:“而且我希望阿不思一来就能看到。”
“好。”薇薇安闻言把魔杖收起来，打量着四周多年未修缮的墙壁问道:“你背出婚礼上要说的话了吗？”
窗口对面的斑驳墙壁上，年轻时格林德沃的名言还依稀看得出痕迹。
For the greater good.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是十八岁的邓布利多当年为他的理想写的口号，而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生命不在于它的长短，而在于它的质量。对于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这样法力高强的巫师来说，他们的年龄甚至可以跨越几个世纪。
千年无波的生命哪里比得上爱过的那一刻呢？薇薇安非常清楚在这座冷峻的监狱里整整待够五十年才赴死，对格林德沃这样的人来说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么，”薇薇安看了眼怀表上艾伯特的位置指针，她对着传声设备说:“准备好，预备——”
塔楼外面的晴朗天空转瞬被黑夜取代，漆黑到不见星月的暗夜瞬间包围了整座城堡。
薇薇安第一次看到格林德沃发明的魔咒“吞噬天地”的效果，意外地挑了下眉头。这氛围配上古堡背景，都能拿来拍恐怖片了。
不过等会儿的仪式确实需要这样的气氛。
指针指向了两点，艾伯特准时带着两人无比渴望见到的白胡子老人出现在了纽蒙迦德门口。
“开始!”她率先举起魔杖，强烈的金光从顶端迸发出来冲上夜空。
一时间，四散的魔法烟花溅落到无垠的黑暗，像烧出洞的袍子。
它们聚集在一起，变幻出各种动态图案。
金红的猛狮追赶着幽绿瞳孔的巨蟒，银色的蛇身竖立着甩出尾巴；蓝色烟火勾勒出的苍鹰展翅翱翔，发出划破苍穹的戾鸣；棕黄的蜜獾怯生生地伸出两只爪子，试图阻止旁边红绿两方的搏斗。
底下的两人看得如痴如醉，拿着用来观看魁地奇比赛的望远镜的薇薇安注意到，邓布利多藏在半月形眼睛后的睿智蓝眼睛流露的惊叹。
四大学院打头阵的魔法烟花只是个开始而已。
薇薇安一挥魔杖，变形术中的障眼法巧妙地应用到了瞬移换物上。
破碎的幻象流光被替换成了蜂蜜公爵的各式糖果，像天空自然而然地下起了糖果雨。
薇薇安同时给每颗下坠的糖果施加了减速咒，好让底下的每个人都能轻易地抓住围绕的甜蜜。
魔法界的喜糖应该是这么发的吧？顶楼的两人瞬移到了城堡门口，家养小精灵把华贵的红毯铺满在了裸露的赤色土地。
红毯这头站着曾经叱咤风云的黑魔王格林德沃，另一头是满头白发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在场圣徒的惊讶使他们瞪大了眼睛，门口的西奥和他们一样震惊地无以复加，他大概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吧。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会信呢？邓布利多在1945年击败了自己的爱人格林德沃，并亲手将他囚禁于高塔之上。
世人表彰了他最痛苦的一天，并铭记在巧克力蛙卡片的背面。
薇薇安推了一下身旁的盖勒特，示意他可以拿着手捧花去求婚了。对面的艾伯特如梦初醒地望着对面招手的薇薇安，心领神会地推着邓布利多校长往前走。
克罗迪教授，不，应该是格林德沃先生了。他在漫天飞舞的绚丽焰火中单膝下跪，把糖果捧花呈献给了面前白发苍苍的邓布利多。
老人怔在了原地，遒劲苍老的手掌上青筋抑制不住地凸起。
“你怎么把分院帽带过来了?”薇薇安好奇地打量着艾伯特手里拎着的补丁帽子。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冲进办公室抓起帽子往外跑，校长只能跟着我出来了。”艾伯特不好意思地提起了帽子，把它戴在了头上。
你不说我以为你是来舞剑助兴呢！薇薇安看到邓布利多接过了捧花，周围的巫师们纷纷回应以热烈的掌声。
他们在山呼海啸的欢呼祝福中相拥，像年少的时候那样坦诚热烈。
就像所有童话故事的结尾，流浪半生的白马王子踏上征途，寻找回了躲在霍格沃茨的出逃公主。大门自动打开了，城堡迎接他们回家。
薇薇安把减龄魔药的恢复剂递给了格林德沃，他仰头喝下了。
之前她问过盖勒特，在他和校长的婚礼现场上，是让邓布利多喝下减龄魔药恢复十八岁的少年模样吗？格林德沃拒绝了这个提议。
“只有一个真实的自己，才能换来一份同样真实的喜欢。”
身旁金发碧眼的帅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退下去，佝偻的背影和岁月染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和邓布利多一样年迈沧桑。
格林德沃抬起头，薇薇安看到了他的异瞳和枯瘦脸颊上的皱纹。
记忆中的遥远背影逐渐重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秋天，被枷锁束缚的落魄老人坐在透着微光的窗口，外面是一排死气沉沉的枯萎蔷薇，叶子都发黄变脆了。
婚礼的红毯绵延到了城堡的尽头，钢琴的乐声在殿堂上空悠悠响起，认同置身伊旬园般的梦幻之境。
他们携手走过鲜花织就的拱门，魔法礼炮的喷花和彩带呼啸着划过人头攒动的大厅。
大红玫瑰花瓣被漂浮咒控制着在空中缓缓坠落，挥舞翅膀的小天使在两位老人上空抖落下簌簌的金粉，闪着紫光的连串泡泡在魔力的补充下飞舞在花丛中轻轻碰撞。
莉莉娅从琴凳上起身走到高台上，一个带有四大学院标志装饰的巨型五层蛋糕出现在了礼台上。
“轮到你致辞了。”薇薇安给中间的异瞳老巫师比了个手势，格林德沃侧身面朝一把胡子被扎起成束的谢顶老人，硬着头皮开始背薇薇安写给他的告白词。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年轻时我们放弃，以为那只是一段感情，后来才明白，那其实是一生。”
“……”
上空旋转水晶灯的柔光悄无声息地照在他的脸上，致辞极其朴实无华，薇薇安知道婚礼不同于书信，它本身已经足够浪漫了不是吗？
他们被包围在粉色花海中央，格林德沃沧桑的嗓音掷地有声，但总觉得缺点感觉。
薇薇安走到了钢琴旁，灯光效果下一排黑白琴键流光溢彩。
“静止了所有的花开 。遥远了清晰了爱。天郁闷 爱却很喜欢。那时候 ，我不懂 ，这叫爱。”洪亮咒把歌声扩散到大厅的每个角落，她朝红毯那边的格林德沃望了一眼，琴声轻轻地荡漾在暖黄的烛光摇曳中。
“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思念变成海，在窗外进不来。欠你的宠爱，我在等待重来。”指尖下的和弦被推向了全曲的高潮，格林德沃用嘶哑的声线念完了致辞的最后一个字。
“我爱你，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的声音在旋转流淌的星空海穹顶下微微地颤抖:“你愿意……”
他的话被中途截住了，他们在舞台的正前方热泪盈眶地拥吻着。
长桌两旁的婚礼群众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来拼命鼓掌，雷鸣般的掌声呐喊盖过了钢琴的乐声。
西奥蹲下来把魔法相机的镜头向上对准中央的两个人，这次不用他说“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了，他们已经靠得不能再近了。
生活确实不会在你迫切需要的时候就不经意地打翻一罐甜甜的蜜糖，但我们可以自己加进去。
薇薇安走到高台上的蛋糕旁，最上方的两个糖果小人儿手牵手笑得一脸甜蜜。她用彩色果酱在奶油蛋糕的糖霜上描摹出盖勒特的字迹。
“For the AD，not For the greater good.
Your Gellert Grindelwald”
旁边的莉莉娅把红天鹅绒小盒子里装的对戒放在了糖人的手心位置，薇薇安把魔杖对准钻戒，银环上出现了他们名字缩写的刻痕。
台下的巫师簇拥着两位老人，世间最盛大的喜悦是不会说话的，邓布利多红光满面地在格林德沃的身侧笑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纹的沟壑里滑落，隐没在雪白的茂密髯须里。
格林德沃一脸甜蜜地挽着他的手，抬头纹在额前深的宛如刻痕。
“四点五十了，薇薇安。”莉莉娅把长颈酒瓶顺着最顶端的酒杯倾倒，琥珀色的酒浆一滴未溅地注满了香槟塔。
“嗯。”她看着年逾百岁的两位老巫师互相搀扶着走上前来，眼眶发热。
原来快乐也可以感同身受。她悄悄离开了，台下的四个人转眼消失不见。
“来来来，给你们看一下我拍的克罗迪教授和校长的合照。”西奥把相机里的底片取出来，里面的两人在满座宾客的欢呼声中拥吻。
薇薇安不由得想起了邓布利多办公桌上的麻瓜相片，两个年轻巫师在洒满阳光的戈德里克山谷并肩而立，青春洋溢的俊朗容颜在少年意气中风发耀眼。
都是一样的，少年与爱永不老去，即使披荆斩棘，丢失怒马鲜衣。
莉莉娅把时空卷轴平铺在车厢内的桌面上，他们手臂上的牢不可破咒将四个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幽绿的魔法火焰在巫师袍的袖口攒动。
“我希望，”她把时空转换器从脖颈上摘下来，放在了油画中央。
强烈的金光迸发出来笼罩住了车厢里每个人的身影，呼啸而过的列车载着他们七年的魔法之旅，踏上了异时空的回程。
轰隆隆的火车一路向前驶过铁轨，夕阳染红了暮夏的天幕，烟囱的蒸汽飘扬过蓝天白云，宛如油画棒涂抹的童话彩绘。
我希望，再遇见你们的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晴天。
我希望，所有夏日里的遗憾，最终都能被秋风温柔地化解。
我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永远清澈，永远浪漫的存在。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魔法主题的盛大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