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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流芳百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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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椅做好后两人就经常躺在哪里,叶禁一般就是看看书吃吃果子,沈长清抬头看云,
摇啊摇,摇啊摇,慢慢的他就睡着了,醒了就看见身上有个毯子,转头,叶禁还在那看拿着话本子。
沈长清突然道:“对了,祭司大人,你打架为什么不拔剑?”
叶禁翻书的手指突然停了一下,缓缓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沈长清伸了伸腰,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就好奇”
半天之后,叶禁还是没答话,沈长清歪头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弯成一条缝,
“祭司大人?”
叶禁道:“沈宗主以为呢?”
沈长清想了半天,这祭司大人守着大阵毫无怨言,想必是个慈善的人,于是道:“嗯…祭司大人,慈悲为怀?”
“别人要杀你,你不杀他,这不是慈悲,这是愚蠢”叶禁笑道,
沈长清点点头,苦笑道:“所以?”
“沈宗主…你觉得人的根本是什么?”叶禁开口问道,
他突然问这个问题,沈长清一下子没缓过来,刚刚睡醒的脸更显的有一些愣:“额…嗯?”
叶禁重复道:“沈宗主,你觉得人的本质是什么?”
沈长清莫名其妙道:“骨…头?”
看他的样子,风轻轻一吹,叶禁的发丝微起,又把书合上,沈长清看到他微微摇头,又缓缓开口:“我认为,是血液”
沈长清歪头看他有些不懂:“为什么?”
“沈宗主认为是骨头也不无道理,人的骨骼支撑身体,没有骨头人无法行走,无法干很多事情,”叶禁道,
“可是人的血液也是时时刻刻缠绕着骨骼,还会到达骨骼不及的地方,”叶禁说着,抬了抬手,动了动手指
“血液,循环往复不断的支撑人的生命,我不拔剑,嗯…出于尊重吧…”
沈长清疑惑半天,最终有一种疑惑的语气总结道:“所以…祭司大人,就是不想见血?”
“可以这么理解”叶禁笑道,
叶禁怕是觉得自己的结论没错,便没在多想,可沈长清好像并不认同,歪着头,看样子,沈长清的脑子挣扎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接受这个答案,或者怎么说服叶禁,
“碰”的一声,
沈长清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在叶禁面前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低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片刻后道:“不对,我觉得不对”
他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一般,十分肯定的否认的叶禁的答案,叶禁坐起身道:“哪里不对”
沈长清一摊手:“祭司大人说的血液是人活着的时候,如果人死了呢?血肉,包括我之前说的骨头,迟早被自然消蚀殆尽,什么也不剩”
叶禁好像孩子一般疑惑道:“人死后…还能剩下什么吗?”
沈长清认识他这么久,头一次见他疑惑,一双眼睛就那么微微的看着他,一副求解的样子,
“当然有”沈长清颇为嘚瑟的答道,
“沈宗主,请赐教”叶禁道
沈长清沉默片刻后低低答道:“精神”
叶禁也默默的重复了一边,随后没了声音,一瞬间,两人都没有声音。沈长清一屁股又做回了藤椅,藤椅发的声音算是打破了安静,沈长清又道
“对,精神,如若一人一生坏事做尽,杀人无数,那么他必定遗臭万年,”
沈长清转头看向叶禁,微微一挑眉:“像祭司大人这样以一己之力守天下苍生的人,此后必定是流芳百世,”
叶禁看了他一眼,吃了一口蜜饯果子,不知道怎么,叶禁觉得这口蜜饯果子有些酸了,忍着咽了下去。
一转头,沈长清觉得他有些不大高兴,平时总是挑起的嘴角,此刻却是抿在了一起,
沈长清其实颇为犹豫,他没去过大阵,可一人常年只能待在一个地方终究不怎么样,这祭司终年在大阵之中,真的是无怨无悔吗?何况,叶禁现在却突然出来了,到底为什么,逃婚?沈长清再傻个几倍也是不能信的,
可其中有什么隐秘,沈长清却不知道,如今,叶禁情绪如此波动,沈长清觉得其中必然有联系,可是叶禁这副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着叶禁的样子,沈长清确定,这不是什么轻松的表情。心头有些波澜,忽然想到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他一个人生活在祭台上,很孤独吧。
鬼使神差的,沈长清很想再了解他一点!
呼了一口气,沈长清下定决心一般:“照…照晴”
叶禁一抬头,有些小惊,看他不自然的样子又笑了起来:“怎么?”
沈长清倒在摇椅上,慢慢悠悠的晃着摇椅漫不经心道:“照晴,世人都知道,那大阵的怨气被五个至纯的死物还有祭司大人您镇着,那死物我倒是理解,直接放在阵眼上,不过…”他看向叶禁,打量一般:“你…如何用…”
话道一半,才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急忙道:“不是!就是…你懂我意思吧”
叶禁也看他与他四目相对,叶禁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自祭司大人出世后一直生活在林宗,虽说没三年会举行什么开年大祭,但各大家也只能匆匆看上一眼,至于其中有什么忌讳,各大家也不得而知,其中详情,林宗自然也不会外传,
沈长清他不是林家人连忙道:“也不是,如果不方便,也不用麻……”
沈长清突然没了声音,他直直的看着叶禁,那人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短匕,在阳光的照耀下,刀刃闪闪发光,接着,叶禁朝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瞬间,血顺着刀刃流了出来,在石板上开了花,叶禁却少有的面无表情,但那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对着沈长清微微笑道:“如此用”
叶禁盯着沈长清,一双眼睛看不出神色,
“什么!你干什么呢!”沈长清一下子跳了起来,险些把那句“你他妈有病啊!”骂了出来,
看着叶禁那张还笑着的脸,沈长清气不打一出来,骂骂咧咧的回了屋子,叶禁再看他时,他拿着药箱走向叶禁,
沈长清真真大惊失色,叶禁倒是极其淡定,还微微笑着,沈长清简直觉得他没有痛觉,
“沈宗主,没事的,我来吧”说罢,就要起身,
沈长清瞪了他一眼,把人按了回去,他实在气急了,连平时那股强装的斯文劲都没了:“少说屁话,给我躺好!”
怕是叶禁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有些吓到,急忙坐了回去,
“手,拿来”沈长清一边拿药一边没好气道,
叶禁乖乖的把手递了出去,
那人小心翼翼的捧着祭司大人的手,在伤口上上药,包扎。瞪了一眼,又叹了口气,没好气的塞给他一口蜜饯果子,自己又出了一口,
嚼了一下,觉得有些酸了,吐了出来,
“呸呸呸!怎么这么酸了,别吃了,别吃了,明天再买”说罢,把叶禁的袋子抢走,堵气一般回了屋子,缓过来,才觉得有些后悔,
叶禁看着包扎的白布条,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轻笑了一下,而后,重重叹口气,拿起了书,继续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