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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杀生者,得现世报 ...

  •   推着山地车走出家门,刚跨上车,就听背后一个甜蜜的声线:“凌风!”转过头,不意外的看着自远处冲过来的小丫头,一头可爱的卷发用粉色发带束着,整个人如同一个甜美的——呃,生气的芭比娃娃一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凌风看着气呼呼的由远至近的人,懒懒的开口道:“小丫头,你叫我什么?”“呃……”看着凌风斜睨着自己的模样,芭比不禁怒气烟消云散到不知哪里去了,“呵呵……阿……阿姐!”叫完这句,靳萌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没骨气,只不过被斜睨了下……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怕眼前这个整天慵慵懒懒好像睡不饱的人。“上来吧!”应声坐上车,耳边传来凌风懒懒的嗓音,“坐好,走了!”
      路边的街景慢慢的后退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自身边穿过。凌风努力的维持着视线的清明,思绪却在身后人叽叽喳喳的甜蜜声线中远远飘开。靳萌是凌风升上高中后认识的第一人,也是她十七年来唯一的朋友。那是开学第一天,按照黑板上的座次表找到座位,还没坐定,就听耳边同桌的女生好奇地喊道:“哇!好漂亮!”凌风顺着声音望去,不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人——从幼儿园起就和她一个班、并成功的让她被班里所有人孤立的人——頋雅诗。柳叶眉,杏核眼,小巧的口鼻完美的镶嵌在鹅蛋脸上,再配上齐腰的柔顺长发和修长窈窕的身材,除了感慨造物的不公外真的让人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着顾雅诗姿态优雅的收拾着自己的书桌,凌风不禁泛起一丝戏谑的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见的第一面起就开始敌视自己,并且十年来不遗余力的在任何场合或明或暗的孤立,但对于疏于经营人际的凌风而言,她的存在,是可以有一个清清静静的环境的保障,凌风怎么可能不笑。
      “喂,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微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嚣张?”甜甜的声音响起,打断凌风的思路。转头,是个长得像芭比的小丫头。凌风不禁好笑,为她的用词,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嚣张”来形容微笑,而且是形容自己。“小丫头,你有看到我在笑吗?”转回视线,看着满脸若有所思的女孩。“废话!我又不是瞎子!”女孩白了她一眼,道。“是吗?”凌风保持着翘起的嘴角靠近她,“看好哦,姐姐这,是天生的!”抽身不再理会女孩的不甘心。凌风讨厌别人说自己的任何事,特别是笑。对她来说,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每次展露笑容,头上就会像戴了一个紧箍咒一样痛起来。笑得越深,痛的程度也会越严重。现在的凌风,早已经习惯了把所有的情感隐藏在心中。
      这就是凌风和靳萌的第一次谈话。本来就没打算对她有进一步的了解,一方面是对别人的事本就没兴趣,再有就是頋雅诗,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凌风身边有一个人的——除了敌人。而且,相比于頋雅诗完美的处事手段,只要是正常人都会选择她做朋友吧。“我有说我是正常人吗?”靳萌后来这样回答凌风。
      “呵呵,确实挺不正常!”不自禁的笑出声,凌风自语道。“嗯?什么?”后座的靳萌没有听清楚凌风的话,自顾自的问。“没啊!我什么都没说!”仍旧是慵懒的嗓音,没有丝毫的波动,让人听不出情绪来。“明明就有说好不!”不满的嘟哝了声,靳萌终究是没有追问,因为两年多来的相处让她知道,如果凌风不想说,再怎么问都是白问。“阿姐,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挂电话!”想起今天醒来时看到电话仍旧处于通话状态,而上面的通话时间明明白白的写着01:20:27时,靳萌就忍不住火起,“人家好心叫你起床你还让电话一直通着!”感觉到背后传来的怨念,凌风抿起唇角,“反正接电话又不收钱!”“阿姐!”气愤的声音。凌风刚要开口,就听后面一阵刺耳的机器轰鸣声,一阵浓烟伴着猖狂的口哨声自身边呼啸而过,差点将凌风和靳萌带到。单脚支地稳住车子,凌风的睡意被赶走了一点,眯眼看了看远去的人,扫过左手,果然见浅紫色的戒指中间涌出丝丝血红。切!低低的出声,被紧接而来的哈欠掩了过去。安抚了下身后暴跳的靳萌,骑上车继续向学校走去,看来今天又会很热闹吧——
      “阿姐……阿姐……”迷迷糊糊的胳膊中抬起头,果见靳萌正狂摇着她的胳膊,“干嘛……”闭上眼睛,凌风的嗓音中透着点慵懒的沙哑。靳萌看着眼前睡的昏天暗地的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拜托阿姐,你已经睡了三节课了好不好!虽然侥幸没被老师抓起来,但是下节课是体育课,快走吧!”说完硬拉起眼前的人,向教室外走去。忍下不耐烦的表情,凌风打着哈欠被动的挪着步子。侥幸没被逮到?就是睡到放学也不会有老师发现。为了补眠方便,凌风早就在讲台上下了道符咒,只要是从上面走过的人,看到凌风时都是在认真学习的好学生状态,怎么可能会有事。不过这事不用向靳萌解释就是了,不然会被念死的。
      天真TM蓝啊!凌风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对着毒辣辣的太阳感慨道。作为天水市数一数二的私立高中,天水高中的硬件设施是无可挑剔的。国际标准四百米橡胶跑道,中间是全天然草坪的足球场,足够容纳几千人的阶梯看台上空是电脑控制的全自动顶棚,所以即使是下雨也不用有任何担心。切!凌风忍不住的不屑一声,有够浪费!例行的课前800米慢跑,凌风走到老师面前,抬手不经意的挥了下,便在全班同学的羡慕眼光中走到旁边阴凉处打哈欠。真不明白为什么每个老师都对凌风那么宽大!“阿姐,你怎么跟老师说的!”800米下来,虽然是慢跑,也让靳萌累的咬牙切齿。看着闲闲的坐在旁边的人,忍不住再次不平衡道。“没啊!”无所谓的语气,仿佛那是理所应当的事。不信的白了心不在焉的人一眼,回头看着全场已经自由活动的人。“啊-阿姐你看!”靳萌的目光停在一个穿着男生身上。顺着看去,凌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头惹眼的爆炸头,额前垂下的几缕挑染成白色,好像挂下来的鱿鱼丝。本不难看的样貌因着眼中难掩的戾气而显得有些狰狞,让人一看就想躲开。“是今天早上那个人!”靳萌气愤的看着他,“我已经问过了,他叫林攀龙,是4班的!他爸好像是省教育局的什么官,整天狗仗人势的开着哈雷来上课,看了就讨厌!”“狗仗人势不是这么用的小丫头!”抬头看了看接近日中的太阳和不远处阴沉沉的身影,不禁皱起眉头。“什么啊,用他身上正合适!现在他身边还跟着条黑色的狗呢!”靳萌不屑的道,“竟然带宠物来上课!太张狂了吧!”听到靳萌的话,凌风顿了下,不动声色的抬起左手曲中指点了下靳萌的眉心,笑道:“想什么呢,眼花了吧!”“嗯?”靳萌再看去,果然只有到处笑闹的人,“唉,太阳晒晕了!”刚要再说话,只听那边传来一声惊叫,本来沸腾般的操场突然鸦雀无声。但安静只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又是连声的惊叫,人群迅速散了开来。只见刚才一直注视着的身影现在已经倒在地上——“是林攀龙,阿姐——”靳萌回头想要拉凌风走近点去看,身后没人应声,回过头来,哪里还有凌风的影子。“阿姐……”

      气喘吁吁的来到天台,凌风暗叹下次一定要跟老妈学会怎么御风,不然每次都这样爬到七楼太累了!上课时间还好这里没人,打量的一圈后凌风仔细的关好门,从口袋拿出张符纸,右手结印将其贴在门上,接触到门的一瞬间,符纸就消失不见,仿佛融进门了一般。OK!拍了下手,凌风转身走向天台中间的一块凸起的水泥板,面南盘膝坐下,看了看已经完全变成血红的戒指,不再迟疑,手结伏魔印,缓缓的闭上眼睛。
      再挣开眼,凌风漂浮着起身,回头看了看依旧端坐着的“自己”,撇撇嘴,每次都要灵魂出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使用真身。操场那里传来的嘈杂声即使是在这里依然依稀可闻,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凌风瞬间消失在天台。
      操场上,靳萌到处找不到凌风,就大着胆子跑去出事的地方。胆小的人早就惊叫着跑去一边,只剩下一些胆大的男生和几个班的体育老师围在林攀龙的身边。只见林攀龙蜷曲着躺在地上,脸色灰白,没有一丝人气,双眼血红,几乎看不见黑眼珠,牙关紧闭,嘴里发出压抑的咆哮声,在地上左右翻滚着,旁边几个老师想要压制住他,却都被甩在一边,仿佛一时之间林攀龙的力气大到几个人都承受不住。靳萌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饶是胆子比较大,看到这个场景还是打了个寒战。凌风此时已经站在林攀龙旁边,当然,别人看不见而已。“喂,有什么事就说吧!”凌风对着地上的说道,但却不是对林攀龙。因为在此时凌风的视线中,躺在地上的明明白白是一只黑色的大狗,头向后仰着,平躺在地上,四肢蜷曲——和林攀龙的姿势如出一辙,只除了脖子上有血汩汩的流出。黑狗看着凌风,血红的眼中透出强烈的恨意。呜呜出声,却只是让脖子上的血流得更多而已。凌风了然的挑眉,矮身蹲下,右手结印在黑狗脖子的伤口上一扫,伤口立时合上,黑狗口中立时发出咆哮似的汪汪声。于此同时,围着林攀龙的人同时呼啦的向后退去,因为从林攀龙的口中传出的赫然是犬吠声。头疼的看了看地上的人(犬?),凌风习惯性的抚上眉心,“也就是说他无缘无故的打死了你,并将你的肉身给吃了?”看着黑狗恨恨的吠声,凌风不禁叹气,就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缘无故杀生,只为了口腹之欲吗?早说过牛和狗是不能随便杀的,可就是会有些要嘴不要命的。“那你要怎么办?”凌风盯着它。黑狗叫了几声,凌风讶然的一挑眉,“什么?带他走?不可能!”看凌风干脆的拒绝,黑狗的叫声又低沉了几声,凌风不耐的说:“那也不行!就算今生是你最后一世为犬,若得善终下世就可脱畜生道,但是毕竟今生仍未为人,而且他阳寿未尽,不可能给你抵命!”黑狗呜咽似的在地上翻滚着,凌风忍不住指尖划上眉峰,“提其他条件吧,对你好的多,你不可能带他走的!”见凌风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黑狗突然眼神凌厉起来,丝丝黑气从它周身溢出,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地上的林攀龙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睛完全充血,嘴角有血丝缓缓流下。凌风皱起眉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没有的刚才的不耐,取而代之是全无感情的冷漠,“别逼我拿你!”仿佛是没有听到凌风的话,林攀龙剧烈抽搐的身体突然猛的跳起来,向着凌风的方向扑去。眼睛都没有眨的,凌风抬起左手,口中轻喃,一扬手,猛扑过来的人仿佛碰到看不见的墙壁停了下来,而一团黑气被瞬间被打飞出去。林攀龙的身体霎时软倒下来,瘫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黑狗被打出去老远,趴在地上呜咽,额头上一个闪着金光的“卍”渐渐隐去。“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凌风收起式,冷然看着它,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扬手点燃,对仍旧爬在地上的黑狗道:“拿着这张令去阎王殿,既然你不接受我的调解,就交给阎王判决吧!” 将符纸抛向黑狗,地上的黑狗随着燃尽的符纸一同消失。不自觉叹口气,回身看着已经被手忙脚乱抬上救护车的人。林攀龙仍旧瘫软着没有一点反应,全身大汗淋漓的已经将校服湿透,但脸色已经不复刚才的灰白,脸色也恢复了过来 。看来已经没事了!被鬼魂上身本来就是很消耗灵气的事,更何况是被怨气这么重的黑犬上身,估计林攀龙醒来后需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慢慢的回体,睁开眼睛,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凌风收起手印,然后如虚脱般直接仰躺在石板上。看来真得和老妈商量下,每次出窍后再回来都像被抽走全部力气一样,总这样谁受得了。缓缓闭上眼,不理会耳边扬起的放学铃声,在阳光下朦胧睡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杀生者,得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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