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灵事·存档GL》小懒。

10、档案四：江城往事(1)

　　清晨在饭桌上，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一起‘和乐融融’的吃着早餐，如果忽略掉桌下郑泰和沈文进踩来踩去的脚的话，基本算的上一副羡煞旁人的天伦图。

　　柳爷爷坐在桌前，笑眯眯的和柳暮颜说着话，突然韩风哎哟一声，然后愤怒的看着郑泰。

　　郑泰突然感到全身发冷，一个寒颤正起身子，看见了左面咬牙切齿的韩风，干、干嘛，他急忙换了个位子，跑到沈文进另一侧。

　　干嘛？韩风看着他，你踩到我了！

　　爷爷看着我笑笑，小谚不要介意啊，我们家就是这样的，这几个孩子都野惯了，管也管不得……

　　话没说完立刻被柳暮颜打断，谁和他们一样了，没规矩！

　　看吧，爷爷说，都一样，呵呵！

　　我看着爷爷这样开心，也跟着笑起来。这座宅子，可能很久都没有这样热闹过了罢。

　　暮颜，爷爷说，回去的时候，去我们以前住过的江城潼关镇看一看你赖叔叔，前一阵子，他来信了。

　　什么事。柳暮颜问。

　　没事，也去走一遭吧。爷爷说完，起身离桌。人老了，胃口都不好了，吃不上一两口饭，就吃不下了……声音越来越远。

　　回去的时候，郑泰没有跟我们一起，说是会留下来住几天。他开车送我们去了最近的火车站，然后掏出两张票，据说是昨天来这里的时候，韩风给我们订下的。

　　死老头！柳暮颜攥着两张票，早就算计好了的好吧……

　　暮颜，我拉拉她的手，就当去旅游了，好不好？

　　江城，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呢。

　　2

　　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在坐了1个小时的汽车，我看着面前高高的牌坊，上面苍劲有力地写着潼关古镇四个大字，果然没有白来一趟呢，我抬起头跟柳暮颜讲。

　　呃？柳暮颜猛然一回头，你刚刚说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又神游到哪里去了。什么也没有说，我加快两步，走到了她的前面。

　　喂，等等我嘛……柳暮颜急忙追上来，饿不饿啊，我带你去吃镇上最有名的砂锅鸡。她讨好的问。

　　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不会别的？我停下来看着她。

　　睡！柳暮颜得意的讲到。

　　路这么宽，你慢慢享受，我先走了。我自顾走路。柳暮颜又跑过来嘻嘻笑，逗你玩呢我……

　　都多大了，就知道玩！我看着她。

　　……柳暮颜无语的看过来。

　　哈哈哈哈哈……我一阵大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3

　　晓意一个人趴在窗前，看楼下偶尔过往的行人。接近入冬了，这个临河的地方，天气开始变坏，有阳光的日子，好少了。

　　今天还好，有淡淡的太阳，晓意晒了一会儿，懒懒的。要是这会启越在就好了，他想，两个人在一起说会话，都有趣得多。可是启越却在上学，晓意想，没意思，自己也可以上学就好了。

　　潼关镇上的小孩，上中学的话要走20分钟的路，都去江城的第三区中去上学。就是在这里，赖晓意认识了同班的赵启越。因为一进学校就分到同桌的关系，班长赵启越对这个身体不太好的新同学非常照顾，每次不管是去食堂，还是户外的体育课，他都和晓意一起去，那些好事的男孩子就笑他们。

　　赵启越，赖晓意是你媳妇儿吗，这样照顾。

　　赵启越，你看，刘丹丹要哭了。

　　哦哦哦……

　　一阵起哄声中，刘丹丹红着脸跑了，倒是赵启越和赖晓意，仍不紧不慢的走着路，丝毫没有理会他们。

　　喂，刘丹丹跑了你不去追。赖晓意调皮的笑。

　　我为什么要去追。赵启越问。

　　她喜欢你呀……晓意的眼睛弯弯，笑的越发得意。

　　关我什么事。赵启越难得的沉下脸，微微有些生气。

　　哎呀，晓意说，我也没有说关你什么事啊。你可真是很枯燥的一个人呀，晓意朝他办办鬼脸，不久一个玩笑么……

　　还不走，赵启越开口说到。

　　嗄？

　　要上课了，你还想被罚跑二十圈就慢慢走好了。

　　唉，等等我……呼呼，等等……晓意边跑边笑，老师是不会让自己罚跑的，笨蛋！

　　晓意收回目光，笑笑。暖暖阳光下，适合这样的回忆。

　　晓意，下来吃饭了，赖云风在楼下喊道。

　　哦，来了。晓意跳下窗，吸上拖鞋，吧嗒吧嗒走下楼，这个时节，客人寥寥无几，只有父亲和杨婶一起吃饭。客栈的大厅冷冷清清，已经多久没有生意了啊。

　　母亲死了好多年，杨婶是上个月来这里的，应征做饭和杂工。因为父亲觉得自己需要有人照顾，她就这样留了下来。

　　杨婶和父亲一个年纪，其实杨婶在他们这个年纪，长的还算可以的，晓意想。

　　扒了两口饭。我吃饱了，晓意放下筷子。

　　唉，你去哪里？赖云风冲出门的晓意问道。

　　我出去随便走走。晓意淡淡回答。

　　晚上凉，别去……话没说完，晓意一晃就不见了。

　　­4

　　自从那一晚回来以后，赖云风发现，晓意越来越少笑。整天就坐在窗边看看课本，望望窗外，赖云风怕晓意觉得闷，江城的商场里买回来一台崭新的电脑，说是给他打发时间，晓意也没有多看两眼。后来倒是赖云风每天做完了事。晚上关了店门，开着电脑打打麻将打打牌之类的，和其它家里完全搞反了，他苦笑。

　　­晓意得的是白血病，赖云风其实比晓意更想让他去上学，可是上中学之前的一次大体检，就被告知这样的事，赖云风当时听了犹如晴天霹雳。自己的儿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可是，从来没有朝这样的方向去想过，白血病，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晓意执意要去念书，看着一个渴望正常生活的孩子，为此赖云风给学校签下保证书，说是后果自行负责，才进的学校。

　　读了两年，晓意身体吃不消，于是赖云风只好同意学校的意思，把晓意留在了家里。

　　你以为我想吗？赖云风有次在饭桌上看着无精打采的晓意，一碗饭没吃完又要搁筷子，忍不住生气的说：还不是为了你好。

　　老赖，别说了。杨婶连忙劝道：孩子还小。

　　小，我看是老大不小！赖云风更加来气。

　　晓意也没有说什么，拿起放下的筷子继续吃起来。反倒是赖云风更加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