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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裴俨扛着冯巍拎着公文包都离开好久了,贺若君才回过神来,他换了个位置,坐到姚离忧对面,冲门外抬抬下巴。
      “他们俩?”
      姚离忧点头,确认了贺若君心中的想法。
      坏笑的说:“裴俨比我们和白鹅大好几岁,我们都是读北辰的。当时我和冯巍还在初中部,裴俨已经是高中部学生会会长了。”
      “好像是白鹅喜欢的学姐喜欢裴俨,然后就结仇了。白鹅天天去找茬,可惜打不过骂不过喝酒喝不过,完全被对方吊打!”
      姚离忧说起学生时代冯巍的糗事,有些意犹未尽:“我和白鹅都住校,有一天他说约了裴俨单挑,彻夜未归,后来又闹了一阵。”
      “之后就变成裴俨追,白鹅躲了!不过每次白鹅一跑,被裴俨逮回去,就好几天见不到人影!”
      看着姚离忧意有所指的坏笑,贺若君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这猫鼠游戏也玩了十几年了,乐此不疲,看起来还没玩够!”
      贺若君听到关键字,有些羞耻的拿着筷子垂着头,脸色微红,心道:好,好几天?这么激烈的吗?
      然后抬起头,心疼的问:“你初中就开始住校?”
      姚离忧点头:“小学就开始啦!”
      贺若君在心里蹙眉,面上还是挂着寻常的明媚的笑容。
      ‘小忧不管从言谈举止,品味修养,都能看出来不是一般人家出身。而且他说的北辰是全国出名的集幼儿园到大学为一体的私立贵族学校,能去这所学校的非富即贵!’
      ‘有钱人家的少爷不应该是前呼后拥,十指不沾阳春水,前前后后都有跟班打点吗?他怎么会年级轻轻就住校,还烧的一手好菜?’
      贺若君没有问过姚离忧的过去,但是他总觉得姚离忧没有一般有钱人家出身纨绔子弟的毛病,更像是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
      高岭之花一样的遗世而独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姚离忧看他停了筷子,也放下筷子,擦擦嘴,问:“吃好了?”
      贺若君点头,他其实很想问问姚离忧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但是想到姚离忧从来不主动提及以前的事,大概是有难言之隐,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看着桌上剩下不少的烤鱼和啤酒,心疼的说:“浪费了好多!”
      姚离忧本身也有打包的习惯,问:“打包吗?”
      贺若君难得的摇头:“过夜的水产品我吃不了,前几次怕浪费吃了,直接进医院了!”
      他又说:“下次少点一点吧,践行光盘行动!”
      “好!”
      姚离忧浅笑的拉着他走出店,看着门口还有好多人在等待,又问:“直接回家?”
      “要不走回去?”
      “有点远。”
      “你累了?”
      姚离忧摇头,说:“那咱们走一段,你累了就坐车。”
      “嗯嗯!”

      贺若君抬起与姚离忧十指相扣的手,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压马路。”
      他停在路边,想起姚离忧好像还没有正式答应做自己的男朋友。
      便郑重其事的问:“小忧,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姚离忧扯了扯衬衫衣领,意有所指的问:“都这样了,还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晚?”
      贺若君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时近清明,路边的樱花绽放的特别美,还有一些鱼目混珠的红叶李假装自己是樱花,随着清明时节的微微细雨和冷风,悄然飘落在地面。
      他们慢悠悠的在细雨中走着,大概是因为有雨,行人渐渐少了起来。
      姚离忧牵着贺若君,看着路边的白樱花随风飘落,说:“阿落,后天清明节,咱们去茶山公园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贺若君偏偏就是知道他在讲什么,摇头说:“白梨树被圈起来正在搞市政工程,没办法去扫墓。”
      “嗯…那没办法了…”
      “小忧真善良,那个老人家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还记着他呢!”
      ‘善良?’
      姚离忧听到这个词语,竟然觉得很讽刺,他姚离忧什么时候和善良能扯上边?大家不都说他冷血无情是个凉薄的人吗?
      他愣愣的站在原处,看着贺若君,生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半缕的弦外之音。
      贺若君不明所以,歪着头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姚离忧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紧张的手心有些微微发汗。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就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是个祸害,扫把星,没人要的野种,冷血无情的动物,他也不在意。
      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希望想要知道他在贺若君心中的模样。他怕从他眼中看到和其他人一样的厌恶、鄙视,尽管那些他从不放在眼中。
      可是换到他身上,他就算想想,都觉得就要窒息了。
      “我爸妈在我不到四岁就失踪了,他们都说我是爸妈不要的崽,孤立我,都不愿意跟我玩。爷爷给我买的玩具他们也要抢,不过也没什么,那些玩具我并不在意。”
      “可是有一年元旦,下了大雪,家里来了好多客人。董家的丫头也来我家做客,她带着一群小孩故意打碎了我爸妈就给我唯一的马灯,还带着一群人打我,打的我鼻青脸肿。”
      “转个背恶人先告状说我扒拉她的衣服…呵…”
      姚离忧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陈述,就像是在念课本里的独白一样,嘴角却挂着惨不忍睹的笑。
      贺若君听着,皱眉不已,心里一阵阵发紧,紧扣的十指不自觉的捏了捏。
      “后来半夜的时候,我把她约出来,趁人不注意把她推进了院子里的喷水池里,我就在旁边干看着,也没有呼救,要不是她穿着羽绒服,就淹死了。”
      “好不容易被救起来,还重感冒引发吸入性肺炎住了一个多月的院。”
      “那个时候,我才八岁…”
      “阿落,我是个坏人,从来都是个坏人!”
      姚离忧惨淡的笑着,就像孤寂的蹲在地狱最深处的石堆后面,默默地抱着膝盖蹲着,无助极了。
      贺若君微微一笑。
      “福利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从七八岁起我就开始打工了,我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就像元秋那样的,见不得你好,到处使绊子。”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不遭人妒是庸才’。”
      “读书的时候他没少去学校闹我,初中的时候我是人尽可夫的表子这种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而然,我没有朋友。不过没关系,我是去读书的,不是交朋友的。”
      “有一天,他给我下了春药,还在校园网开直播□□我。”
      姚离忧瞬间瞪大眼睛,他知道福利院恶心,但是不知道贺若君身上竟然发生过这种事,那时候他才初中啊!
      贺若君淡然的说:“全校的学生都认定我是表子,都在看好戏。要不是一个学长伸出援手报警,我真的就完了!”
      姚离忧听着,暗自舒了一口气,他紧盯着贺若君,像是想用眼神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贺若君一如既往的轻松说:“后来我把他绑在狗窝里,给他下面涂满了母狗性腺分泌的雌性激素,赶了几只发情的公狗进去。”
      “呵呵,听说后来他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被草的生无可恋了。”
      贺若君抚摸着姚离忧充斥着惊愕、心疼、悔恨的脸庞,笑着,笑着,再没有一点苦涩。
      “小忧,我们都是坏人,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姚离忧一把拉过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深的埋在他的颈间,一言不发。
      贺若君回搂着,说:“那些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别再揪着不放了,小忧。”
      “嗯!”
      姚离忧眼眶发热,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第一次有人知道他的辛苦他的不堪他的柔弱,将遍体鳞伤的他盖上新鲜的纱衣。
      你一层一层的扒开你的伤口,掩饰你的伤痛,只为了让我正视自己不堪的过去,走出童年的阴霾。
      阿落…
      飘落的白樱下,在细雨中拥抱。

      潇洒的雨中漫步浪漫非常的二人跟个落汤鸡一样的回到家,衣服都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
      “阿落赶紧去洗个热水澡,不然该感冒了。”
      “我哪儿那么娇贵?”
      “我想把你养的娇贵些成不?”
      “成!”贺若君拿着睡衣走进厕所,说,“两边可以同时洗,你也赶紧去洗,别着凉了!”
      “知道,我把姜汤熬在锅里就去!”

      ‘呼…呼…呼…’
      贺若君放下吹风机,把玩着姚离忧才洗过柔软的头发,说:“小忧,你说的马灯长什么样?”
      “嗯?”
      “就是你爸妈留给你的那个!”
      姚离忧站起身来,从茶几下找了一张纸一支笔,几笔勾勒出一个老式的马灯形状。
      “长这样!爷爷说是爸爸出差的时候,在不知道哪个山区的乡下淘来的,我爸就喜欢这种上世纪的老物件。”
      “还特地拿来向我妈求婚。我妈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全家谁都不让动。不过我倒是不记得,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贺若君看着图片,确实就是一个传统马灯的模样,他倒是有意寻一个一模一样的送给姚离忧。不过这玩意儿太老旧,可遇不可求。
      既然宝贝的跟什么一样,谁都不让碰,为什么离开却不带走。
      贺若君直觉不太对,他一向心思灵巧,面上却故作惊讶:“小忧,原来你画画这么棒!”
      姚离忧把贺若君抱在腿上坐着,看着他拿着自己画的马灯一脸花痴,成就感十足,比拿了全球设计金奖还开心。
      “我是建筑系毕业的,画画是基础!”
      “哇!”贺若君花痴脸到了极点,“平生最佩服你这种搞艺术的了!这不仅需要天赋还要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不得不叹服,小忧大佬!”
      “阿落这是夸我呢?”
      姚离忧托着贺若君的耳垂,调情一样的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引的贺若君满脸通红,缩着脖子,打了一个激灵。
      姚离忧心情大好的打横抱着贺若君回到房间,拉灯.jpg
      贺若君睡前,才攀登上顶峰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羞耻难堪。

      贺若君:妈的,被小忧这样那样用手□□几下就缴械投降,达到了巅峰,简直没脸见人了!
      姚离忧:害羞的阿落还真是可爱呐!

      贺若君羞的不敢正面对着姚离忧,侧身躺着,姚离忧的手搭在他的腰肢上,呼吸渐渐平缓。
      他握着姚离忧的手,心中懊恼:今天又没有学习,小忧就是考公路上最大的敌人!是推理判断不香了还是言语理解的题干太短?数量关系扯清楚了吗就在这里浪!
      然后在心中下定决心:打工使我充实,学习使我快乐,谈什么恋爱,挡我刷题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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