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家的宿命》鹿折风

30、陈思青的预言（二）

　　哈利和纳威往正上方看去，那里站着苍白而愤怒的邓布利多，以及冷静到甚至有些可怕的塞西莉亚。
　　两个注意到他们的食死徒想要去报信，邓布利多轻松地用咒语将他们拉了回来。塞西莉亚同样挥舞着魔杖，她打倒了三个意图袭击她的食死徒。
　　“西里斯你在哪儿？”塞西莉亚喊到，“哈利？你们还好吗？”
　　然而西里斯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谁来了：他正和贝拉·莱斯特兰奇打在一处，方才躲过对方射来的一束红光，并用他惯常愉快又灿烂的语气嘲讽着什么。
　　哈利正要开口回答塞西莉亚，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另一道光击中了西里斯的前胸。
　　他慢慢地向帷幔背后倒下，身体弯成一道优美的拱形，再也没有了一点痕迹。

　　塞西莉亚呆站在原地。
　　她听不见贝拉得意的狂笑，听不见哈利绝望的大喊，她也看不见邓布利多在瞬间之内力挽狂澜，看不见卢平拼命拉住挣扎的哈利……
　　战斗仍在继续，但对于塞西莉亚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她甚至不能像哈利一样大声地吼叫着来发泄什么。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他注定要死去，他注定要死于战争！
　　混乱的现场中，没有人能及时顾及到安静得近乎消失的塞西莉亚。邓布利多正用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把食死徒控制在房间当中；卢平在尽力抓住濒临失控的哈利；唐克斯还在昏厥，而疯眼汉在试图将她唤醒；金斯莱接替了西里斯和贝拉缠斗在一处……
　　贝拉……莱斯特兰奇……塞西莉亚慢慢环视着房间的一切，颤抖着抬起了魔杖。

　　塞西莉亚的魔咒擦过摔倒在地的金斯莱，和邓布利多发出的魔咒碰在一起，莱斯特兰奇借着咒语偏离的机会冲过了一半楼梯。
　　她看见哈利终于挣开了卢平，紧追着莱斯特兰奇穿过走廊，她听见他大喊着“她杀了西里斯，我要杀了她”，她听见身后众人的呼喊……
　　杀了她？塞西莉亚嘲讽地笑了笑，然后紧随着追了过去。
　　卢平只看见一道影子闪过：塞西莉亚没有流泪，没有哭喊，只是从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浓重的杀意。
　　“塞西莉亚，”卢平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塞西莉亚，你回来！”
　　然而她就只是不回头地向前奔去。

　　塞西莉亚一路跟着哈利，看着他被莱斯特兰奇戏耍，看着他无头苍蝇一样寻找出口，寻找对方的藏身之地。
　　他打不过她，塞西莉亚在心中评判道，她杀了西里斯，可哈利打不过她。
　　塞西莉亚举起魔杖，魔法部大厅墙面上的大理石瞬间碎裂开，炸开的碎片像子弹一样四处溅射。哈利抱着头躲到魔法同胞喷泉的雕像背后，他看见塞西莉亚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她的魔杖尖闪烁着红色的火光。
　　“你也是来给我亲爱的表弟报仇的？”莱斯特兰奇的声音回响起来，“小哈利，你还有一个不错的帮手呢！”
　　“是的，是的！”哈利愤怒地喊到，“没错！”
　　“哦，你们爱他！”莱斯特兰奇笑了起来，“可是他死了！”

　　哈利从喷泉后面冲了出来，从未有过的仇恨在他的胸中燃烧着，“钻心剜骨！”
　　莱斯特兰奇摔倒在地，但并没有像纳威那样抽搐起来，哈利抬头看了看塞西莉亚，惊异于她的无动于衷。
　　可随后，哈利才发现，原来自己似乎真的从未认识过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高高扬起魔杖，又向旁边挥去，哈利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拂到一边，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才停下。随后，一层凭空出现的看不见的盾牌挡住了他，将他彻底隔绝在了墙壁和雕塑之间的空间。
　　“塞西莉亚！”哈利大喊，他拍打着那层看不见，但却实际存在的障壁，“让我出去！让我为西里斯报仇！”
　　然后他看见塞西莉亚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悲伤而又略带疯狂的笑容，他只觉得那个笑容里充满了讽刺与绝望。

　　“哈利打不赢你，但我能。”塞西莉亚走到莱斯特兰奇跟前，“钻心剜骨。”
　　莱斯特兰奇尖叫起来，她的身体蜷缩成虾米一样的形状，在地上抽搐着。
　　塞西莉亚挥了挥魔杖，莱斯特兰奇再一次尖叫出声，“也许你知道，莱斯特兰奇家和死去的阿尔芒·德维尔有什么关系。”
　　“我当然会杀了你，不只是为了……为了西里斯……”塞西莉亚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她附在莱斯特兰奇的耳边说道，“也是为了我的父亲。”
　　对方的魔杖被塞西莉亚踢到远处，贝拉的胸脯极速地上下起伏着，“我是黑魔王最忠诚的仆人，你们的力量不足以战胜强大的黑魔法……我从他那里得到的……”
　　塞西莉亚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眨了眨眼，“如你所愿。”
　　一道火蛇从她的魔杖尖喷涌而出，哪怕是远处的哈利也闻见了一股毛发与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莱斯特兰奇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塞西莉亚说，“我的厉火咒应该不算差。”
　　“黑魔王……黑魔王要来了……”火焰熄灭时，莱斯特兰奇喘着气说道，她的脸上泛起一股奇异的光芒。

　　塞西莉亚跪在莱斯特兰奇身边，高高举起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不——”似乎是卢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塞西莉亚！你不能——”
　　匕首又高高落下，一半插进了莱斯特兰奇的胸口处。
　　一道绿光从身后击中了塞西莉亚，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她慢慢地向后倒去，修长的脖颈仰起，带出一段优美的弧度，像极了作为她守护神的那只白鹤——如同不久前的西里斯一样。
　　那个灰扑扑的预言球也顺着她的动作从口袋里滚了出去，混在一地破碎的渣滓里。
　　一声轻响，塞西莉亚感觉到后背触到了冰凉的地面。最后一眼，她看见伏地魔转身向哈利走去——而她已经连闭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会没事的。塞西莉亚想着，随后，她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
　　没有人看见她的眼角处终于流下了一行眼泪。

　　“种种迹象与目击者表明，塞西莉亚·德维尔应当与西里斯·布莱克同样死于1996年6月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战斗中：她是被伏地魔的杀戮咒所击中的，而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则因此逃过一劫——那把匕首只差不到半英寸就可以刺入她的心脏。”詹姆吸了口气，环顾着周围的人，“但魔法部在最后清点时并未发现她的尸体。”
　　“所以，她也是一个没有被杀戮咒杀死的人？”阿不思问道。
　　“我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罗丝若有所思地说，“哈利……抱歉，他当年并没有被杀戮咒杀死，而是将咒语反弹给了伏地魔，并差点杀死对方；可是塞西莉亚……”
　　“她就像是死而复生了一样……”阿不思小声说道，“天啊……”
　　“可西里斯……”罗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对她而言是好是坏。”
　　“所以，是因为爸爸相信了伏地魔制造的假象，又没听赫敏的劝告，最后才中了伏地魔的圈套，导致了西里斯的死……”莉莉越说声音越小，“他们当时可能以为塞西莉亚也死了……他会觉得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错……”
　　“所以他为什么那么冲动！”詹姆遗憾地叹了口气，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不要怪他，”罗丝温柔地摸了摸詹姆的头，“非要说的话……也是因为他在乎、太担心，也太爱西里斯了。”
　　“如果有人说我们的爸爸被绑架了，我想你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带着我们冲过去的。”阿不思安慰着兄长，“你说是吧？”

　　“好吧……”詹姆撇了撇嘴，继续读道，“在经过长达数年的清点与统计之后，神秘事务司终于重新整理出该事件中所遗失与损坏的预言球记录册。在这当中，除了记录关于‘黑魔王与杀死黑魔王的人’的预言球确定损毁以外，一个关于塞西莉亚·德维尔的预言球同样确定遗失。预言的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但结合塞西莉亚·德维尔的笔记及其身世、家传，我们可以推测出，这个预言极有可能是塞西莉亚·德维尔的母亲，也就是陈思青女士所作出的。而关于这部分内容，我们在此前叙述塞西莉亚的学生时代时也有所提及。”
　　“我记得那个预言，”莉莉说，“‘她会因一个英国男人而死’。”
　　“所以……她早早就知道塞西莉亚会被伏地魔杀死？”詹姆惊讶地说，“连这些都能预言到吗？可是她最后并没有……难道预言的结果可以改变吗？”
　　“我倒是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罗丝喃喃道，“塞西莉亚的死，甚至陈思青的死，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