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家的宿命》鹿折风

28、被遮蔽的天狼星

　　星期三，OWLs考试依然继续。
　　塞西莉亚在前夜看了半宿的星星。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转过头，“我记得明天，啊不，已经是今天了，晚上十一点钟会进行天文学实际技能的测试。”
　　“所以，你看了整整半个晚上，就只得出‘明天会是个好天气’这一结论？”西里斯调侃着伸出一只手，塞西莉亚会意地握住，又一跨步坐进西里斯怀里，“你要知道，观星所能得到的都是那些关系到事物规律和未来整体走向的大事，像是我昨天找不见的那件睡袍去了哪儿……这可是看不出来的。”
　　“那你有看见天狼星吗？”西里斯挑起塞西莉亚的下巴，“我记得你总是习惯首先标记出天狼星的位置。”
　　“我没看见，”塞西莉亚慢慢凑近西里斯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对方的，“大概是因为天狼星落在地上了吧，应该……就在我身边。”

　　哈利在星期三的考试并不开心：上午的天文学理论和下午的占卜简直让他心力交瘁。不过好在他早已不在这两门课上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当你认识了一个像塞西莉亚那样的预言家或是占卜师之后，梅林的胡子，谁还会相信那些什么水晶球、茶叶渣之类的鬼话！”罗恩感叹道，“我打赌塞西莉亚上学时一定觉得这门课轻松极了！”
　　“不，”哈利答道，“她根本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这门愚蠢的课！”
　　赫敏赶来时刚好听见了两人这番对比，在简单提及自己的算数占卜考试情况之后，她补充道：“塞西莉亚甚至还和当时的占卜课老师吵了一架，并约定各自做出两个预言，如果她的预言结果更准确，那么就批准她免修所有关于占卜的课程。”
　　“你怎么知道？”哈利不可思议地问，“我是听西里斯说的。”
　　“你忘了我在格里莫广场每天几乎都在和她学习新东西吗？”赫敏说，“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还说自己和学校那套东西合不来，一进教室就恶心，还不如去禁林和马人聊天来得舒服——至少禁林里还有新鲜的空气！”
　　也许是想到了特里劳妮教授屋子里的熏香，哈利揉了揉鼻子，“好吧，马人——马人也是会看星星的！”
　　“哦对了，也许你还不知道，塞西莉亚是当时拉文克劳天文兴趣小组的组长，对于观星很有一手，”赫敏饶有兴致地说道，“我看过她标注的星座图还有她自己画的星象图——她好像很习惯先确定天狼星的位置……”
　　罗恩似乎并不觉得塞西莉亚的习惯有什么特殊，倒是突然担忧起“天狼星”会不会出现在今天的星座图上，“天狼星是在大犬座……大犬座在……我想我应该再复习一遍星座的位置……”
　　赫敏红着脸说：“哦你可真是……”
　　哈利倒是听懂了——和秋·张失败的恋爱总归还是让他学到了什么，他不禁在心里暗暗羡慕起自己的教父来：看，也许这就是拉文克劳的浪漫吧！
　　只不过谈话带来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格里莫广场12号。
　　一片翠绿的羽毛落在塞西莉亚枕畔。
　　塞西莉亚从西里斯的指缝间抽出手，摸索着捡起那片羽毛。
　　斯内普的小字出现在纸条上：
　　乌姆里奇袭击，米勒娃在庞弗雷夫人处，已无大碍。海格出走。
　　两人各自交换了一个震惊而忧虑的眼神，并未多言。塞西莉亚匆匆换上一套黑色便装，从枕头下抽出魔杖和匕首，然后吻了吻西里斯的面颊，“安心等我回来。”
　　西里斯站在楼上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是好天气，没有云层的遮挡，星星清晰可见。他想起塞西莉亚那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习惯来，下意识去找了找那颗与自己同名的星星。只是突然有一片云彩飘来，堪堪挡住了天狼星的光芒。

　　塞西莉亚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海格可能会去的地方，一边对霍格沃茨的情况进行估计：乌姆里奇清除异己的行动应该已经开始了。她首先要找到海格，确认一下霍格沃茨的情况以及巨人们的意向；随后，她应该去找邓布利多——之于既定的规划，这场袭击毕竟是一次意外的生变。
　　希望时间来得及，塞西莉亚叹了口气。

　　凌晨四点一刻，伦敦西北，奇尔特恩斯山脉。
　　“我猜到你可能在这儿。”塞西莉亚拨开一串串藤蔓，背对着微弱的天光，在山洞口留下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们攻击了麦格教授，”海格喃喃道，“牙牙也没醒过来。”
　　塞西莉亚走到海格跟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牙牙的鼻子底下给它嗅了嗅，没过多久，那只大狗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塞西莉亚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她伸手摸了摸牙牙脖子，轻轻微笑着。
　　“得想办法联系上邓布利多，得让他知道，”海格掏出一块桌布大小的手绢，响亮地擤了擤鼻涕，“可我联系不到他。塞西莉亚，你得，你得找到他……我不知道他们还会在霍格沃茨做什么……哦，还有格洛普，谁来照顾我的弟弟呢？”
　　“你放心，”塞西莉亚只是重复着说，又机械地抚摸着牙牙的颈项处的毛，“你放心。”
　　“哈利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海格说，“希望他们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西弗勒斯会注意他们的。”塞西莉亚安慰到，“你多保重，注意安全。有事我会来找你。格洛普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已经答应会帮他找个住处的。”
　　“你也是，还有，安顿好格洛普之后，我会再去试探一下其他巨人部落的意思。”海格说，“告诉邓布利多，请他放心。”

　　塞西莉亚和邓布利多碰面的地方在西敏区的爵禄街。
　　“我从没来过这边，”塞西莉亚看着高高的牌楼若有所思，“天，唐人街？您怎么想到约半个人中国人跑来唐人街见面？”
　　邓布利多看起来精神很好，并没一大早就被打扰到的不耐烦，“我记得你推荐过……唔，香港菜？所以过来尝尝。”
　　塞西莉亚打量了一番端来一盘早茶的女服务员，和她寒暄几句，随后对邓布利多说道：“这家店是马来西亚人来的。”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好吧，我确实对东方的饮食没什么研究。”
　　“乌姆里奇带着几个魔法部的人袭击了海格，麦格教授受了伤，庞弗雷夫人在照顾她；海格我已经见过了，他还好，说等格洛普安置下来后就动身去明斯克。”塞西莉亚尝了尝还冒着热气的虾饺，觉得自己饱受摧残的胃多少得到些安慰，“我现在只是担心哈利那边……你应该还不知道，他的大脑封闭术……”塞西莉亚叹了口气，“简直一塌糊涂。”
　　“事实上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邓布利多好奇地戳了戳盘子里的金钱肚，“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就完全将哈利排除在外。但如果他突然掺和进来……”
　　“如果他突然掺和进来，也许就更能明白战争不是儿戏。”塞西莉亚吞下一口滚烫的艇仔粥，险些被激出眼泪，“我并不觉得他会是那种乖乖等待安排的类型。他和詹姆很像，都是有主意的。”
　　“塞西莉亚，”邓布利多慈爱地把粥碗往对面推了推，“人都是会成长的，哈利不会永远都是小孩子。”
　　“我总是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塞西莉亚搛起另一只虾饺，“但我什么也没算出来……”
　　“你不可能掌控所有的事，”邓布利多安慰着，“你心里的包袱够多了。”
　　“当下第一要紧的事是让魔法部公开承认伏地魔回来的事实，附带着便能够洗清西里斯的错案并让乌姆里奇回到她该回去的地方，”塞西莉亚用眼神询问了邓布利多对那份金钱肚的意思，果断地把小盘子拖到自己面前，“只要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就好。”
　　“是的，您总是这样，能够一眼看到事情的本质，”邓布利多欣赏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对了，告诉海格不必再去见古戈了，马克西姆女士已经把情况告诉过我了，至少现阶段，我们并不要求得到巨人的支持，只要他们不明确为伏地魔提供帮助就可以。”
　　“是这样，”塞西莉亚说，“我看他们并没有特别偏向哪一方的意思，只是……贪图礼物而已。”
　　“你回去吧，以免消息再出什么岔子，”邓布利多说，“我也会回去的。”
　　塞西莉亚擦了擦嘴，招呼刚刚那位年轻的女服务员，“请替我打包一份虾饺和一份鱼片粥，外加两份煎萝卜糕。”
　　邓布利多愉快地说：“看来这家店还不算差？”
　　塞西莉亚想起家中那个等待自己回去的人，心下一片柔软，“这样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