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堂的打工神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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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迪羽，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办公室里，校长拍桌起身怒道。
“前两天，你们班里刚出事，要不是因为那个学生是福利院出身，又没有其他亲戚，这件事情早就兜不住了！”
“那个学生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许迪羽满不在乎地说，眼中闪过轻蔑的神色。
“要不是因为你在教快班，我早就......！”校长气得面色发红，随后又愤愤地摔坐回椅子中间“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个好苗子！”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班怎么办！管他什么鬼啊怪啊，不把它弄走，我们班这个课也不用上了！”
“怎么，你们班这档子事还要我来解决是吧！”校长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你一个老师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开除啊！”许迪羽对着校长仍是那种嚣张的态度。
校长怒火中烧，猛地拿起桌上还装着水的玻璃杯子摔在许迪羽面前。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许迪羽撩了撩头发，不屑地嗤了一声，转头就走出了办公室。
校长双手撑着桌面，缓了好一会儿才消了一点气。
缓缓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满是水珠的手，瞟了一眼已经积满灰尘的垃圾桶，里面有一张揉皱了的纸，大概是上学期期中的时候丢进去的，随后手中那张浸湿了的纸也一同进了垃圾桶。
“是该换一下了。”
高跟鞋的声音在二楼的走廊响起，走进了十一班的教室。
“今天一天没什么安排，明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准备测试。”许迪羽的声音在原本安静的教室里响起。
班级里没有人抱怨。
准确地说，是不敢抱怨。
没人知道哪句话会惹到这个老师，毕竟不是已经有前车之鉴了吗？
......
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
笛晚和洛淇一起结伴走出学校，艾诗柔在她们两个人身后远远地跟着。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人的议论，只是和以前不同，这次的议论不是有关她的“作弊”。
“你听说了吗？十一班闹鬼了！”一个女生和她的同伴小声讨论道。
“当然，学校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当时我还去围观了呢......”
笛晚对洛淇挥了挥手，两个人回家不顺路，就在校门口分开了。笛晚转头对艾诗柔挥挥手。
艾诗柔看着笛晚的身影对她远远地点了点头。
“欸，你看。”那个女生指着笛晚站着的方向，“那个新到十一班的转学生，好像总会有这种奇怪的行为。”
“是啊，她在和谁招手呢，明明那边一个人都没有。我看她是不是和整个十一班一样，都有点问题。”另外一个女生掩着嘴笑道。
她们永远不会变的是对于别人的议论。
艾诗柔冷冷地瞥了她们两个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转头向笛晚走去。
那两个女生好像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愣在原地不说话了。
“刚刚怎么了？”笛晚背着书包走在艾诗柔前面几步。
“没什么，听到那两个人说话而已。”艾诗柔略微低着头，她其实不太希望笛晚了解她的阴暗面。
笛晚闻言转过身，倒着走了几步，对着她说，“看你的样子，估计她们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笛晚说完就继续向前走。
艾诗柔看着笛晚不断迎着光的步伐，脑中突然又浮现起了昨晚的梦。
果然，她还是更适合站在有光的地方。
两个人走回家，刚歇下来半个多小时，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艾诗柔正在厨房切菜，看样子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笛晚走了门前，从猫眼处看了看，门外是一位大概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女士。
她的神色有些慌乱与焦急，眉头皱起，笛晚猜测这可能是艾诗柔认识的人，没多想便开了门。
厨房的切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看到是笛晚开的门，那名女士明显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了一句，“你好，请问艾诗柔在家吗？”
笛晚大概也想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稍稍向厨房的位置瞟去。
果然，艾诗柔就站在厨房门口。她向笛晚轻轻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她好像是去其他地方了。”笛晚侧身让开一个位置，“有什么事您先进来说吧。”
那位女士点点头，轻声道了谢。
“你好，我叫柳丝语。叫我丝语就好了。”
“您好，我是笛晚，是D中学的学生，昨天刚搬进来。”笛晚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柳丝语。
现在正是夏天，柳丝语却穿着外套，裙子也是盖过脚踝的碎花长裙。如果不是房间里开着空调，大概早就流了不少汗。
“您找艾诗柔是有什么事吗？”笛晚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她去哪里了。”柳丝语说完后突然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唐突，连忙解释道，“我是附近一家福利院的员工，艾诗柔是五年前被收养到我们福利院的孩子。”
笛晚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她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柳丝语听到这句话突然哽咽了一下，眼眶有些泛红“走了也好，这样她也不用再受学校里的气了。”
“她经常说一些学校里的事吗？”
“倒也没有，只是，我希望她能好过一点，不然就真的没有人能陪她说话了。”
笛晚很诧异，“她一直是一个人吗？”
丝语愣了一下，开口说，“本来三年前，有一对夫妻收养了她，但是那对夫妻并不管她，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一出差就是一年半载。她就只好来福利院找我。可惜那对夫妻一年半前，在外地出了意外，就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笛晚没想到艾诗柔经历过这些，一时说不出话。
“你也是一个人住吗？”柳丝语关切道。
“嗯，家里人在我九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基本就是我一个人了。”笛晚提起往日的故事并没有感到多么难过，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看开了，即使对外提起也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一个人过肯定不好受吧。”柳丝语温柔地摸了摸笛晚的头，“我平时也比较闲，有空的话放学就去学校接你，好吗？”
笛晚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关心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也许艾诗柔也是因此才在各种负面言论下撑了整整一年。
艾诗柔靠在门框上，看着笛晚和柳丝语，露出了微笑。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是这样该多好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斗谩骂。
这种想法太过理想，也不切实际，她轻轻摇摇头，把思绪抛出脑外。
“时间不早了，要不就留下来吃饭吧。”笛晚笑着说。
“不了，我还是要早点回家，谢谢你的好意。”丝语看着笛晚总觉得心痛，也总让她想起艾诗柔。她和笛晚挥手作别，走出门外。
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屋子里重回寂静。
不过还好，她不是一个人。
“走吧，我们做饭去。”笛晚对艾诗柔说。
......
夜晚，艾诗柔和笛晚站在窗台上看墨色的天空缀满繁星，窗外树影婆娑，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活着的时候压抑了太久，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看夜空是什么时候了。
艾诗柔看着深邃的天空，脑中浮现昨夜的梦境，突然转头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天堂、地狱吗？”
笛晚抬头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有。”她回头注视着艾诗柔的眼睛，与她目光交接。
“说不定在注视天空或者地面的时候，我们也在这样注视着神明。”
......
“有，当然有，现在天堂和地狱还有一堆打工神呢。”一位披着白色外套的女子听着一本白色的书正直播着艾诗柔和笛晚的对话，看着眼前的文件抱怨道。
书的旁边还围着一圈神。
“维特，别抱怨了，看看地狱那边。也不知道罗刹、判官他们忙不忙得过来。”坐在旁边的男子手里批着公文，旁边完工的已经摞了一大叠，说话的间隙抬手捏了捏眉心。
可惜，没批好的还有两大叠。
看着面前的无穷无尽的公文，维特感到了一丝丝绝望，“我不行了。”维特两眼放空，瘫倒在椅子上，“克瑞斯，你都不累的吗？这都批了几天了。”
“......没办法.......”
两个人正在交谈的时候，一位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阿维，你没事吧。”
“我们有事，你倒是没事。”维特一脸无奈地撇了撇嘴。“羡慕你，这么悠闲。”
“没办法，只有我的工作和阿晚没有重复的，所以以前是多少工作还是多少工作。”洛凡森坐下来说，“所以，现在怎么样了。”
“算是度过危险期了。”维特坐起来，用手撑着下巴说。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讨论了这么多年了。”一直被埋在公文堆里的少女萍提抬起头，顶着两个黑眼圈问。
萍提刚抬起上半身公文就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只能无奈地弯下腰去捡。
“我还是倾向于有人袭击艾诗柔。”克瑞斯皱着眉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就算有这种可能性，也绝对不只是这一个因素。”维特眼睛微眯，“要知道，凭艾诗柔的战斗力和反应速度，别说人类了，就是我们天堂、地狱所有人加一起都不够她打的。她不会因为简单的袭击就落入人间。”维特迟钝的脑袋又转了一下，反应过来，“哦，笛晚除外。”
十四年前
“快八点了，艾诗柔怎么还没来......”笛晚坐在天堂宫殿的台阶上，皱着眉想。
要是放在平时，艾诗柔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的，这次怎么......
还没等笛晚想完，一个黑衣人影就跑了过来。
“罗刹，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笛晚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已隐隐不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罗刹喘着气说，“小姐她不见了！”
笛晚握紧了拳头。
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天堂、地狱。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在到处搜寻艾诗柔。
笛晚跑到地狱，走到与人间相连的地井旁边。
因为地狱种满了彼岸花，所以地表都是土层。就在地井旁边有几道十分明显的脚印，井口处有手指抓握过的浅痕。
笛晚看到这一切，心里凉了半截。
能在地井上留下痕迹的只有身为神明的艾诗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天堂的打工神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