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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的很随便 ...

  •   杨镇山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或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了网络上关于她们的传言,也是她们自己的坦白。

      她们原来真的是神明......

      可惜现在再多的感慨都没法说出口。麻花们的头头被一块白色的胶带封住了嘴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唔唔声。封胶带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欣赏自己手机上的录像,里面记录着满满的罪状。

      艾诗柔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一手搭在身前,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联系林海峰。

      此时不得不夸赞一下他们的出警速度,仅仅十分钟就已经到了现场。然后成功迎接了地上的一窝麻花......啊不......犯罪团伙。虽然这个画面看起来像是单方面殴打。

      站在一旁的两个小警员在地上的一窝人和艾诗柔、笛晚三者之间来回打量,心里已经做好了乱七八糟的心理准备,包括但不限于恶人先告状,要把真正的的凶手捉拿归案......等各种戏码。

      林海峰早就见过她们这幅外貌,语气神态倒是格外轻松。视线在树荫下闭目养神的艾诗柔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即转移到笑着迎接他的笛晚脸上。

      “林警官,好久不见。”笛晚说着把手里的视频录像交到了他手里。

      里面的画面像是影视剧里的武打片,林海峰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这两位神明的心思细腻。不单是录像的事,更多的是画面里面她们下手的轻重堪称收敛,也是为了从侧面映证她们的无害。毕竟就艾诗柔最后那一刀......

      林海峰看了看两步远的水泥地上,一处刀锋留下的裂隙还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就在他视线扫过裂隙后的下一秒,水泥地面开始愈合,不再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林海峰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神色,笛晚仍旧是笑着的无害温和模样,另一边则刚好睁开眼与他对视。

      硬是让他分辨不出来是谁的手笔

      表面无害但又界限分明,拒绝过度窥探的意图也相当明显,这两位神明真是不简单。

      林海峰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

      旁边的年轻警员实在不如林海峰般经验老道,在演内心戏的过程中全然不知这边三人之间的无声交锋。同样不知道的还有地上这堆心如死灰的家伙。

      林海峰把手机还给笛晚,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句:“有哪里受伤吗?”然后自问自答地替她们回答了,“我看着是没有。”可能地面上的歹徒们更需要医疗援助。

      笛晚对于这种自问自答的无趣行为毫不在意:“那就麻烦林警官把他们带走了。”

      林海峰摆了摆手让旁边的小警员上前,给地面上的犯罪团伙一人一个“银手镯”。然后忽略过被绑的五花八门的打手,盯了一会儿杨镇山吊着绷带的手。

      “他的手怎么回事?”林海峰状似无意地提起。
      笛晚话语神情皆是滴水不漏;“林警官,这和这次事件无关吧。视频画面也看过了。”
      林海峰没有转开话题:“医院里的事?”
      “一点小淤青原来也需要这么过问吗?那他头上的伤可比这重多了。”艾诗柔不知何时出现在笛晚身后一步远的位置,“还是说林警官你也相信网上的谣言?”
      林海峰捕捉到了她们态度的180度转变,但他现在还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硬,立马收了话题:“网上的谣言也就糊弄糊弄一般人,我要是信了,刚刚的手铐也要给你们俩发一副了。”林海峰说着偏头点了点还在忙活的警员,心里默默捏了把冷汗,恨不得穿越回十秒前把开启这个话题的自己打死。

      空气中安静的三秒让周围气温直降20度

      “林队!这个绳子解不开啊!”小警员的声音宛如救命稻草,不仅救了林海峰的命还顺带拯救了户外温度。
      林海峰立马转身离开这块急剧降温的空气:“一个绳子都解不开,这么多年日子也是白活了!”

      然而林海峰跟着捣鼓了几分钟发现这根本不是白不白活的问题,是某些神的问题。

      但林海峰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两位神明,刚刚还质问人家,现在实在没什么立场去求人家把绳子解开。可是......林海峰看着旁边两个小警员盯着他的视线

      ......

      先不考虑打不打脸的问题,这群人是要上警车的,现在这一团就是后备箱也扔不下啊!

      前有狼后有虎,现在的情况不过如此

      林海峰为了今天不在路边过夜,也为了后备箱考虑,吸了一口气,刚转了半个脑袋。笛晚就像提前预知到一般,收了绳子。白色的绳子在她手里变回笛子转了一圈,随后消失在半空。

      林海峰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旁边“唔唔”几声。

      然后和杨镇山......嘴上的白色胶带来了个对视

      林海峰:“......”我该不该提醒一下

      还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艾诗柔蹲到了杨镇山的面前,拇指和食指捏着胶带的一角,“唰”地一下撕了下来。

      看得旁边的警员都感受到了这一下有多痛,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啊......”杨镇山完好的手下意识地想摸摸自己的嘴皮有没有被撕掉一层,手刚抬了一半,艾诗柔停留在他面前拿着胶带的那只手就有了动作。

      胶带被攥进手心,五指迅速收紧,白色的胶带碎成光点从指缝间逸散出些许,等手指张开的时候,白色胶带已经尸骨无存。

      杨镇山顿时嘴也不疼了,手也不捂了,心脏都快被吓停跳了。

      艾诗柔捏的仿佛不是胶带,而是他自己

      旁边看了全过程的警员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嘶”了一声,然后得到了林海峰的两个眼刀。

      艾诗柔垂眸缓缓站起身,杨镇山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来,视线跟着艾诗柔站起的动作上移,与那对紫色双眸对视片刻,便骤然吓出一身冷汗。

      他似乎被拉进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满是尸山血海,恶意浓稠得几乎化成实质,让人作呕。而有罪之人便在此赎罪,他即是其中之一,痛感和恐惧近乎真实般得投射到现实。

      仅仅一瞬间,他就再也不敢看向这位神明,对死后苦痛的惶恐盖过了一切。

      直到被押上车,这种感觉也没能褪去。

      “他怎么了?”林海峰觉察到了杨镇山的不对劲。
      艾诗柔收回看向警车的视线,指指自己的眼睛:“他刚刚和我对视了,虽然时间很短。”
      林海峰看着艾诗柔这对紫色眼睛,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所以发生什么了?”
      “有罪之人可以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他们死后在地狱的景象。”艾诗柔解释道,“估计是画面太过血腥把人吓到了吧。”

      林海峰根据杨镇山的反应,对这番解释深信不疑。

      艾诗柔看了一眼旁边似乎还有些不悦的笛晚,补充道:“当然,你可以透过笛晚的眼睛看到天堂的景象,是一座繁荣美好的城市。”

      林海峰实在不敢去验证这段话的真实性,在他看来这两位的关系有点微妙。不能说不好,因为根据他们调度的医院监控画面显示,在杨镇山拎着笛晚衣领的时候,艾诗柔面上极度明显的不满,可是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看似冷漠的神明也会有这种神色。笛晚也是如此,在他质问起杨镇山手上由艾诗柔造成的伤时,她的防备和抵触也是前所未见。但明明双方都这么在意彼此,相处起来却又疏离。医院里仅仅握了几秒的手,习惯性站离对方半米的细节。

      林海峰实在很难想象这两位神明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些信息告诉我真的没关系吗。”林海峰迟疑了一下。按照上级的要求,关于这两位的所有信息都是要及时上报的。
      艾诗柔摇摇头:“没事,我们会视情况袒露关于我们的信息,但是,有些时候了解得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也希望你们理解。”
      笛晚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微笑的平和模样:“林警官,我们深谙这个道理,相信你们也清楚。”
      林海峰隐约听出了其中的危险之意,正色道:“什么意思?”
      艾诗柔平静地举了个例子:“林警官,如果世界上出现了一个人类模样的怪物,只要她想,她可以毁灭整个世界。即便她表现得再怎么无害。你们是会赌她未知的道德感,信她的话,相信她不会招致毁灭。还是选择提前抹杀,用她一个人的命换全世界的安宁?”

      “......”林海峰一时间无话可说。

      如果这段话是真的,一个可以随时毁灭世界的存在,如果真的有抹杀的办法,相信全世界没有几个人会为她的存在投出赞成票。

      笛晚走到路边将菜篮捡起:“林警官,我们相信你。今天就到这里吧。”

      艾诗柔接过菜篮,两个人并排离开了这处小路。

      林海峰看着她们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在原地抽了根烟冷静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把艾诗柔刚刚那串话报告给上级。

      原来神明也是会“死亡”的吗......

      ......

      笛晚和艾诗柔回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举着一桶油漆准备往她们家门上泼,地上还躺着几卷胶带。

      看样子是被她们抓了个正着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门口这位干坏事连鸭舌帽和口罩都不带的男生最先有了动作。

      先泼为敬

      笛晚无奈地开口制止:“等等......你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
      男生咬了咬牙:“不!没有误会!你们这种人,为什么还没被抓进去。”

      一片红色的油漆在空中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然后定格在了空中

      笛晚把剩下的几级台阶走完,动动手指把泼出去的油漆重新扔回了桶里,送给了这位尚且青涩的男生六字箴言:”不信谣、不传谣。“
      笛晚越过男生,在门前站定,拿出钥匙开门:“看你这么气愤,我猜你的家里人也是在医院被人用刀刺伤,而且凶手也仍旧逍遥法外?”
      笛晚推开门:”要进来坐坐吗?“

      男生稀里糊涂接受了这个羊入虎口般的邀请,然后稀里糊涂地走了进去。

      “不介意的话在我们这里吃个饭吧。”笛晚从篮子里拿出食材。
      “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他明明是来泼人家家门油漆的,怎么反而被邀请做客了......男生挠了挠头,“总之......听你们的意思应该是冤枉你们了,对不起。”
      “不好意思就来帮忙吧。”艾诗柔扔给他一条围裙,走向厨房。
      “哦。”男生有些笨拙地系好围裙,跟着走进了厨房。

      笛晚一边向高压锅里倒水,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文轩。”他洗着青菜说,顺手择了几片变黄的菜叶。
      笛晚点点头:“你的父母还好吗?”
      “还在医院。”徐文轩看着手里快被他薅秃了的青菜回过神来。
      笛晚担心地看了一眼只剩了三片菜叶的小青菜:“没在医院里陪父母?”
      “他们让我好好在厂里工作,别惦记着他们。”徐文轩把洗好的菜排放在箩筐里,看着里面某一棵秃得“鹤立鸡群”的小青菜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梁,转手去洗土豆。
      笛晚拿起那一筐菜转交给艾诗柔:“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网络上很多时候为了流量会刻意掩埋真相、断章取义。明天事情就会有反转了。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相信后面会得到属于你们的正义的。”

      虽然不知道徐文轩有没有听懂笛晚的话,但能肯定的是,他看着艾诗柔的刀工入了入迷。艾诗柔把切好的山药和排骨扔进高压锅里,拿起削皮刀,三两下就得到了一个干净的土豆,然后土豆在砧板上迅速变成了粗细均匀的土豆丝。

      “怎么了?”笨重的菜刀在艾诗柔里轻巧地转了个圈。
      “对不起。”徐文轩越发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这会儿也跟着更加愧疚和不好意思。
      艾诗柔将菜刀冲洗干净:“道歉的话说一遍就够了。这回的事就当吸取教训。”

      徐文轩面对面接触了这两位神明后才意识到,她们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的不好说话。

      这顿午饭的菜都比较清淡,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两位神明的口味有关。

      徐文轩放下筷子,在座位上煎熬了一会儿:“......我现在准备去医院看一下我父母,虽然他们一直说不需要我陪......。
      “你带一点菜回去吧。”笛晚起身去厨房把锅里多做的菜都打包起来。
      徐文轩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太麻烦你们了。”
      “这些菜也算是你做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艾诗柔接过笛晚递过来的保温盒,塞到徐文轩手里。
      徐文轩想着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脸色涨得通红,手里的保温盒活像个烫手山芋:“等我到那边估计菜都凉了,多不好啊。又浪费食物,又...又......”就在徐文轩又了半天又不出一个所以然的时候,就听笛晚一问。
      “是中心医院吗?”
      徐文轩反应了一会儿,下意识回答道:“啊?啊......是啊。过去要一会儿时间......”
      笛晚:“东西拿好。”
      “嗯?”徐文轩听话地抱紧了保温盒,完全没有意识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笛晚开了个传送,直接把徐文轩传到了中心医院侧门。正值中午也没什么人路过,更没什么人注意到侧门空地的“大变活人”

      “???”徐文轩上一秒还站在屋子里,下一秒就站在了医院门口,一脸懵逼。

      这就是神吗......

      也太随便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真的很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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