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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幸福的人 ...
直到第二天,柳丝语仍旧没有从昏迷中醒来,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体质都跟笛晚、艾诗柔一样。
而只要柳丝语不醒,整个事件就不算结束。
哪怕她们是神,现在神力没有完全回来,也得在病床上乖乖躺上几天。当然她们躺在床上的时候也没闲着,天堂地狱的工作还是要照旧。
由于她们在天堂地狱留了分身,所以维特他们解放了007的生活,悠闲了不少。
至少不用天天加班还没加班费了
维特看着突然回到天堂的笛晚,靠在走廊墙壁上,懒散地开口:“让我猜猜,你们俩在人间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然后闲着没事回来看看?”
笛晚背对着维特点点头,脚步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嗯,你还是猜得那么准。”笛晚走到自己房间后的花园里,拿起架子上的水壶,给百合花们浇水。
“现在天堂、地狱和人间的时间流速还是一比一吧。”笛晚一边洒着水一边询问道。
维特瘫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声音幽怨:“是啊,所以还是比以前忙。我现在动不动就要加班加点。”
笛晚没有回话,只是始终留给维特一个背影。维特很熟悉她这种状态,每当她有心事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这样,也不说话,就一个人玩自闭。
维特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们是不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回来?”
“理想的话,一两百年吧。”笛晚把空了的水壶放回原位。
“也是,一两百年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漫长时间里的一瞬。”维特叹了口气,只觉得笛晚的背影看起来似乎离她更远了。
“人间......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笛晚坐到维特旁边,垂下的双目遮掩住了大部分思绪。
“的确,和天堂地狱都不太一样。”维特听不出来笛晚这句话到底是好是坏,只能顺着往下说。“可能是因为,天堂地狱里面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手创造的。”
而人间不同
笛晚注视着远方熙攘的人群:“我看过无数人生前的美好回忆。但是我发现旁观和亲身经历是不一样的。”
维特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紧,表面上强装镇定,开玩笑般地说:“那当然了,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区别嘛......哈哈。”
笛晚没有被维特堪称拙劣的遮掩转移话题,默默把后半句话说了下去
“如果我看到的是善意回忆,那艾诗柔呢?她经历了什么。”
维特陷入沉默,安慰的话语实在太过苍白,她实在是不愿用看似积极的话语去一语带过。而就在这个间隙,笛晚已经熟练地收好眼中的悲喜,可以笑着对维特说话。
“我去地狱一趟。”笛晚站起身,挥挥手,打开白色的栅栏门走出了花园。
自从艾诗柔回来后,地狱的银门就恢复了任何人都可以开启的状态。笛晚穿过银门,顺着彼岸花海间的小路,走到了地府门前。笛晚曲起指节在地府微阖的门上敲了敲。随后推门而入。
艾诗柔正坐在客厅的茶桌前沏茶
笛晚坐到艾诗柔对面,那个位置上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热气在空中飘散。她们之间一直有着这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对于丝语的事,你怎么看?”笛晚端起茶水,贴至唇边轻轻吹了吹,感受了一下茶水的温度。
刚好适宜入口
艾诗柔抿了一口茶,不急不慢地说:“命运......很奇特。总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我们看得见命运,却不知它是否会在冥冥间更改。就像柳丝语救过我,她与人间的我命运交错,所以我也理应救她。但我不知道这从头到尾是不是所谓命运。”
艾诗柔和笛晚在空中对视片刻
因为柳丝语的善,她曾在路边救了艾诗柔,改变她自身命运的是她当时选择救艾诗柔的心,可若连这都是命运使然......
这种想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笛晚把有关命运的话题放到了一边,脑子里更多关于艾诗柔的问题在不断盘旋
她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她上次为什么会失控?最近她为什么一直头痛不适?还有那一百封信......
笛晚有无数个问题想要询问面前的人,可艾诗柔总能料到她想问话的时机,然后移开视线。她为了得到答案每向前走一步,艾诗柔就向后退一步。用最温和的态度回避指向她的问题。
她问不出口,字句就卡在咽喉,让她一阵阵感到窒息和痛苦。
又或许,这些说不出口与艾诗柔无关,而是因为她想知道答案、又畏惧答案的到来
她们沉默着坐在彼此对面,熟悉又陌生,茶水从温热到冰冷,也再没能入口。
第三天晚上,柳丝语醒了
医生转头去通知隔壁病房的艾诗柔和笛晚,推开门就看见这两个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病号正在拆身上的绷带。
医生看到这一幕,心都快停跳了,特别是看到白花花的绷带堆了半个床的时候
世界上最恐怖的画面不过如此
医生“嗷”地一声冲上前,上下打量着这两个病号,一时间不知道该把手放到哪里:“你们身上的伤口才好了几天啊?怎么就下床了?还乱拆绷带!”说着就要把她们摁......温柔地摁回病床上。
艾诗柔抬手点了点自己锁骨,那里光洁如初:“我们的伤已经好了。”
医生先是以为自己听到了一句胡扯的鬼话。开玩笑,三天!骨头就长好了?然后就发现面前人的左侧锁骨上真的没有伤口,连伤口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医生怀疑地看了看艾诗柔的右边锁骨,可惜那里也一干二净。而笛晚就看着医生的目光经历了从怀疑到见鬼的过程。
直到给她们做完了所有的检查,医生拿着一沓堪称标准的报告单,这个眼神都没有消失过。
她们迅速办理了出院,转首前往了柳丝语的病房。
“你们......”隔壁病房做例行检查的医生看到早上还在隔壁躺着的病号此刻在自己面前晃悠,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了。
“丝语现在怎么样了?”笛晚微微仰头问医生。
“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接下来只需要慢慢养伤。”医生记录着柳丝语的身体状况,决定选择性失明,当没看见旁边两个人。
“你们两个没事了?”柳丝语躺在病床上半睁着眼睛,声音还有些微弱。
艾诗柔说着和笛晚坐到柳丝语的病床沿上:“嗯,没事了。”
“他已经被警方逮捕了。”艾诗柔说。
柳丝语知道艾诗柔话中的他是谁,长吁了一口气:“这样啊......”
她呆呆地看着前方,就像她无数次看着镜子里满是伤痕的自己。
狼狈而又卑微
“过了多久?四年?还是五年?”柳丝语喃喃道,用缠满绷带的手捂住脸默默抽泣了起来,泪水浸透绷带,从指缝间流下,在被子上晕开几个小小的水渍。
就像那年的春天
第一场春雨从天空中落下,细密、恬静。她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她的父母告诉她,给她的未来找了一个好人家。她出身在农村,也在城里读过几年书,她文化程度不高,却也是家里人的寄托,她不想自己的爸妈难过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她被安排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见面。
他看着温文尔雅,对她也还算不错,他告诉她,他叫杨透。
后来她知道杨透的父亲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说是什么高官,她说不上明白,只知道自己平白受了不少人的祝福,里面也有自己家里人的一份期许。
“你家里人不反对我们的婚事吗?”
她记得自己曾经那么天真地问过。
“相信我,他们看见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是她从杨透那里得到的第一个承诺,一句甜言蜜语。
果然,就像杨透对她承诺的那样,他的父母真的同意了这桩婚事。
她的父母也高兴的很,大概是觉得终于放得下自己的女儿了。
在春天的末尾,两个人的婚礼在最后一场雨中举行,婚宴上来的人很杂,有她熟悉的邻里亲戚,也有她不熟悉的达官显贵。有的粗布麻衣有的西装革履。她穿上这辈子见过最美的衣裳,嫁给自己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
她甚至记得结婚的日子是她的父母订的。
说是翻了黄历,那天是个黄道吉日。
她穿着红色的婚纱,戴上繁重的首饰,涂着明艳的胭脂走在大红的地毯上,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离开苍老的父母、离开落后的农村,被拉进了陌生的城市和街道。
她找了一份福利院的工作,说是要分担家庭的压力,她做好家务,说是要让丈夫可以专心事业。她不懂的事情太多太多,能做的事情似乎又太少。她怯懦了一辈子,被人推搡着往前,或许也没往前走出几步。
她擦去床头柜上相框的灰尘,里面是结婚时的留影。却擦不掉人心上的蒙尘,只因人心不似明镜。
她猜不透、看不穿。
幸福就随着照片在时间中定格。
两个人结婚后,才是一切的转折。
杨透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文尔雅的表皮被撕开,露出狰狞不堪的内里,他很快就丢掉了见面时那份体面的工作,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她在福利院工作的微薄工资成为了这个家庭里唯一的收入。杨透的父母时而给杨透打钱,但信用卡里的钱第二天就可以消失得一干二净。
甚至有一天晚上,杨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里。
“今天怎么......”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杨透就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向她砸去。
金属制的杯子砸在她的额角,眼前的一片猩红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早就变了,或者说,所谓的温文尔雅只是一个伪装。
那份伪装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而她也不愿再见。
她想冲出门外,却被一把抓了回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楼道里的光伴随着铁门的闭合骤然熄灭。
就像她的生命,仅一步便踏入黑暗,透不进一丝光亮。
时不时的家暴是一场无止境的噩梦,可能在任何一天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不断播放你心底最害怕的一幕。
她想过报警,想过回家,但是无时无刻的监视磨平了她所有棱角。
他会在充满阳光的门外装作关心她的样子,用伪善的笑容将自己包装成初见他时的模样。
每天她上班,杨透都会送她到福利院门口,然后等到她下班为止。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听着福利院同事们的夸赞,再把她送回家里。
送回监狱,一个不算是家的地方。
她的手机被杨透神经质地检查,能使用的时间只有他在家的时候。
那怕她只是拨打一个电话,只是出一次门都要被杨透一一过问,又或是被无声跟随。
她每天还算得上是自由的时间是接艾诗柔回家。
那个时候杨透只会远远地看着她。
也只有那个时候,她能呼吸上一些还算是自在的空气。
而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多。
她开始变得麻木,变成重复着每天生活的机器。
甚至连在她和笛晚一起去警局的时候她都没能想起来,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
或许是这段时间她的去警局的行为太过出格,超出了杨透对她的控制,又或许是那天晚上杨透喝了太多的酒,忘记了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说不清原因,因为原因总不太重要。
当她的丈夫拿起刀砍向她的时候她甚至不觉得意外,只是在看向床头那张连相框玻璃都碎了的结婚照时觉得可笑。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就像她那可笑的幸福以为是开始,实际却是结束,在一瞬间破灭化为泡影。
这么多年,她没有孩子,因为她唯一还能清楚知道的是,这样的家庭没有幸福。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想活下去。
她怯懦了一辈子,也有为数不多的勇气,一个是活下去,而剩下的留给了福利院里的孩子们,就像她在街边把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带回去一样。
万一这个世界上有比她还不幸福的人呢?
她愿意给那些不幸福的人一份来源于自己的幸福
......
接到笛晚和艾诗柔出院消息的林海峰很快就到了她们家。
他对于这两个人这么快出院已经不奇怪了。毕竟和起死回生比这些都是小事。
等她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倒得一干二净之后,笛晚和艾诗柔还是照常要求把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公布出来。
“你们确定要这么做?”林海峰难免担心道,“现在网络上可没有那么友好,我相信你们多少都明白。”
“不友好总比不清楚要强。”艾诗柔说。
“至少前者有对错,后者只会招致猜疑。”笛晚补充道。
林海峰笑了一下。
虽然这两个人或者说神明,总是做一些出格的举动,但是她们一直秉持着自己的信念,或许她们并没有上面想象得那么危险。
在林海峰准备走的时候他把柳丝语的手机转交给了她们俩。手机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显得有些老旧,但是看起来却没怎么用过。
等新闻发出来的时候,笛晚和艾诗柔两个人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没有纰漏。
包括当时帮忙的大叔、小区居民、司机刘晓志、医生赵馨苑。都明明白白地记录了下来。
当然“见义勇为”的奖状也都是人手一份。
艾诗柔和笛晚对于这份新闻的准确和真实十分满意。连带着对于这位林警官的好感都涨了几分。
网上的网民们也很快发现了这个事情的“主角”是前不久的所谓“神明”。
在一片人骂着家暴男子人渣的同时,有一部分发现了艾诗柔、笛晚和柳丝语就是上次中学校园学生跳楼案件的主人公,还有更小一部分质疑柳丝语受到家暴却一直不报警,开始怀疑事件的真实性,甚至开始向一些更恶劣的言论蔓延。
结果被更多清醒的人怼了一遍
艾诗柔和笛晚也猜到了这种新闻一发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胡乱猜忌。
不过在艾诗柔见过的人性的恶意里,目前这种程度的还排不上号。
两个人在看完新闻之后立马就用自己的账号转发了这条新闻。也对于柳丝语的事情进行适当的解释。结果没想到大众的关注点不仅仅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关于艾诗柔和笛晚身份的事情。而且大概是经过了电视转播的缘故,她们上次在众媒体前利用传送凭空消失的那一幕起了作用。
很多人已经逐渐相信了她们的身份,和自己的三观达成和解
只是,她们也没更多时间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因为这段时间她们也要忙了,白天上学,下午去看柳丝语,深夜办公。
风水轮流转,现在007的轮到她们了
“这两天,唐老师好像都不在学校。”洛淇看着黑板,下午的体育课变成了自习。
“发生什么了吗?”笛晚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问洛淇。旁边的艾诗柔也抬头留意了一下这边的对话。
由于两个人在医院待了两天,消息已经严重落后。
“听说是唐老师的妻子身体情况恶化了。”洛淇担心道。
“唐老师的妻子在哪家医院?我们找时间去看看。”笛晚停下手中的笔。
“这个啊,建议去问王铭。有啥事不知道或者没记住问他就对了,他八成都清楚。”李梓去茶水间接完水路过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全都记在他的小本本上。”
洛淇也肯定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位班长在班级里的很具有信服力,依言,她们在课间找到了坐在座位上的王铭。
王铭从课桌里拿出了一个本子,翻了一会儿:“唐老师的妻子如果没转院的话应该就在中心医院,具体的病房号是......”“找到了,在三楼9号房。”
艾诗柔打量了一下这个并不称得上精致的本子,封皮边缘甚至有些磨破了:“这个本子是?”
“这个是我用来记录生活中的各种事情用的。重要的、琐碎的,都在里面。”王铭把本子塞回课桌说,“放心,不是拿来记仇的。”
“那谢谢你了。”笛晚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放学后两人便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小剧场
刘晓志:(拿着奖状)我们老百姓真不需要奖状。
赵馨苑:(拿着奖状)没想到我也有......
小区众人:(拿着奖状)没想到我们(群演(误))也有......
大叔:(拿着奖状)这个奖状也算是跟我有过命的交情了(指差点在小区被噶)
柳丝语:(拿着法院给她的判决书)终于......
艾诗柔:挺好
笛晚:善有善报
作者:(感动,不想说话QAQ)
PS:一章能修三个小时,根本修不完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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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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