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是地狱里唯一的光 ...
-
暑假的末尾，夏蝉在树上孜孜不倦地鸣叫，惹人心焦
学校里的教职员工早早地赶回学校，伴着夏季末尾的闷热，为即将到来的新学期做准备。
唯有一个例外
她站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走廊上，然后动作干脆地站上围墙，从四楼十几米的高度向下望。
随即默默转身，向后倒去，她张开双臂，坦然迎接人生的最后几秒
以及最终的死亡
......
人们总说在死亡之前，会看到走马灯，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似乎一切都走不进她的心底，不值得被放到明面上。
重物落地的声音化为生命的句号
流淌的血液在地面蔓延
一如彼岸
......
居民楼
早上八点
“就是这个房间吗？”笛晚回头看向房东。
中年男人拿着手里的钥匙串，拨弄了半天才找到对应的钥匙，敷衍般地点点头：“对，反正现在是没人住了。”
“嗯，那我以后就住这里了，有什么事情还要多多麻烦您了。”笛晚握着门把手，笑着回头对房东晃着手里的钥匙。
“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房东说着就向楼下走去。
笛晚拉开房门，没有铺面而来的灰尘、也没有闷湿陈旧的气息、更不是空空荡荡的室内布局，反而还多了。
多了个人
她退出房门默默地把门给关上了，站在门外冷静了几秒。
“怎么了？”房东刚迈出几步，听到关门声下意识抬头，却看到笛晚仍旧站在门外。
“这个房间没人住？”笛晚指了指门反问道。
“是啊，怎么了？”
“没事......”笛晚装作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笑容扭过头去。
房东带着满头的问号:“没事我就走了啊......”
楼道里很快就响起了房东离去的脚步声。
笛晚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打开防盗门，刚刚还坐在客厅里的女生已经不见了。
笛晚一边思考着，一边顺手关上门，再一转头女生就出现在了她面前，离自己也就不到半米远，难免被吓了一跳。
“你...看得见我？”面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生缓缓开口问，顺带着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嗯。”笛晚笑了一下，点点头，倒也不害怕。放下行李，随手找了个凳子就坐下了。
笛晚打量了一下她身上校服的校徽：“你是D中学的学生？”。
“嗯。”黑发少女半靠在墙边点了点头。
“真巧，我这学期就要转学到这所学校上学了。”
少女沉默了一会，坐到笛晚旁边:“为什么？”她趴在桌子上，手臂遮住了半张脸，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在之前的学校过得......不太好，就转过来了。”
少女垂眸没有说话
笛晚蹲下身，打开行李箱，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脑海里，毫无印象的画面无端浮现，一个数字脱口而出：“23”
笛晚感到些许疑惑：“这是你的学号？”
23想不出解释的话语，只是摇了摇头：“......不是。”
她也说不清楚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脑海里的画面转瞬即逝，伴随着模糊的话音
两个人，三个世界
......
“你的名字呢？”23转头问笛晚。
“我叫笛晚，笛子的笛，晚上的晚。”笛晚站起身，走向旁边的行李箱，“那我去理下行李。”
23点点头，没有说话。
笛晚带的东西本就不多，这里的家具也比较齐全，整理好所带的东西倒是没用多少时间。
笛晚抬头看了看墙上还在运转的挂钟。时针已经逼近十一点。她走到厨房，准备简单做个午饭，还好她在来的路上买了些食材，现在刚好用得上。
她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两个鸡蛋、一个番茄还有一筒挂面，以及一些调味品，例如最基础的盐。
“要帮忙吗？”23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外，不轻不重地问。
笛晚洗番茄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应了一声:“麻烦你了。”她没想到23这种灵体般的状态也能影响现实物体。
23走进厨房，拿起了刀架上已经清洗干净的菜刀，接过笛晚递过来的番茄。
23切菜的手法很熟练，刀具宛如她身体的一部分般，使用起来流畅轻松
“你经常做饭？”笛晚正等待着锅里的水沸腾，看向身旁刀具用得格外熟练的人。
23摇了摇头:“我不会做饭。可能......切菜稍微熟练一点。”
“没事，相比做饭的其他步骤，我刚好不擅长切菜，可以互补一下。”笛晚说着转头笑了一下。
“嗯。”23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几分。
笛晚第一次看见23的笑，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去:“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吗？”笛晚笑着看向23安静的侧脸，直到对方转头看向她。
“有。”
23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笛晚。
“你。”
一个字不轻不重地落下，泛起涟漪。
少女转回头去，继续手上的动作，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笛晚听了她的话呆了一下，感觉脸颊有些发烫，默默别过头搓了搓自己红了一片的脸。
实际上单论外貌条件，她们称得上是相当优越，反而让人有种非人般的恍惚错觉，犹如世界最完美的造物，夺目耀眼而又疏离。
两碗番茄鸡蛋面很快就被端上了餐桌，带着刚出锅的热气。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面，最后还是23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23抬眼看了一下笛晚，左手撑着侧脸，开口说:“你......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吧。”
“嗯。”
“当初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少女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碗里的面，红色的番茄莫名让她想到流淌的鲜血与罪恶，伴随着这个想法，额角跟着一跳。
“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期末结束的时候提交了转学申请，前两天刚好收到通知，紧接着就搬到这里了。”笛晚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了一筷子到23的碗里。
“......”少女看着碗里多出的鸡蛋，没有动筷子。
“......不和胃口吗？”
23看着眼前还剩大半碗的番茄鸡蛋面:“没有，我很喜欢。”这句话是实话，笛晚的厨艺很好，即便食材简单，也把握得恰到好处。
话题没有被继续下去，两个人安静地解决完碗里剩下的食物，把各自的碗筷洗好。
23擦干了手上的水珠打开电脑，把最近的新闻全都翻了一遍。却又迅速把电脑合上。
“怎么了？”笛晚洗完碗，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没什么。”23的脸色和初见时一样平淡，甚至有些冷漠。她突然转移了话题，问“明天，我能和你一起去学校吗？”。
笛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没有任何犹豫，她就干脆地回答:“当然可以啊，而且这是你的自由。”
剩余的时间里，笛晚和23没有过多的交流，她的直觉告诉她，23的心情很差，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区别。
夜晚，由于床只有一张，她们只能挤在一起，不过好在床很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两个人洗漱后，躺到了床上背对着彼此，各自陷入沉眠。
23意外地做了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灵体还会有梦这种东西。
但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梦境实在是过于真实。
她坐在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看周围的布置像是在客厅，但是潜意识却告诉她这里是地狱
而这栋屋子是地府
没来得及思考，地府的门就被人轻轻敲响。她站起来，黑发掠过侧脸，轻薄的黑色头纱顺着站起的动作垂下，一身黑色长裙几乎垂到地面，她走到门前，伸手拉开门，一个略比她矮一点的女生映入眼帘。
她一头银发，金色的眸子闪着微光，身着一袭白衣。与她身后地狱的血红与阴暗格格不入。
“你有多少天没出门了。”少女皱着眉头，“九十九封信，我每天给你寄一封，现在都堆到九十九封了。”
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她长得和笛晚长得一模一样。
少女停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少女把自己挎着的竹篮放到桌子上，“明天你来天堂找我吧。”少女露出一个带点苦涩的微笑，“你这样消沉着也不行。”说着把竹篮里的食材摆到桌面上。
“还是和以往一样，你负责切菜。”
她看着面前遮掩着自己情绪的少女，似乎能看见她曾经活力而又明媚的模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好像都变了
“好。”
餐桌上的时间很快，两个人约定好明天早上八点相聚。
她慢慢走到卧室里，桌子上放着一个本子，她提起笔，看着纸面上半部分混乱的字迹，停顿一秒后，接着写了下去，“当所谓‘神明’的我随时可能招致毁灭，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人间恶意永无止境，而我是恶意本身......”
思绪的扩散让她感到强烈的痛苦，被迫强行打断了当下的思考。她扶着额头深呼吸，过了许久才从痛苦中抽离。接着更改思绪写下另一行字。
“或许我应该找时间好好看看那些信，毕竟是她写给我的。”
她不由得想到了今天的访客，微小的喜悦和陈久的苦涩在心底隐隐浮现，随即回归平静。
于是，她又向下翻了一面，写道，
“她是地狱里唯一的光”
随着笔放到桌面的声音，她从梦境中剥离。她看着面前笛晚的背影，与梦境中几乎重合。
翌日
笛晚早早地起了床，发现旁边早已空无一人。
笛晚迅速起身换下睡衣，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醒了。”23背对着笛晚开口。
“嗯，过会儿我来做菜吧。”笛晚转身走到卫生间洗漱。
笛晚系上围裙，几个小菜很快就被端出了厨房，再加上23煮好的粥。离平日出门的时间早了整整半个小时。
两个人在家也无事可做，于是早早到了校。
进到了熟悉的校园，23皱了皱眉，转头问，“你在几班？”
“我记得是十一班。怎么了......”笛晚惊讶地看着23，她第一次看见称得上明显的恨与愤怒显现在她身上。
“你没事吧...”笛晚握住她颤抖的手。
她好像突然冷静了下来，原本外露的情绪被完全收起。
“我们走吧。”23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笛晚敏锐地意识到大概那个班级有什么问题，跟着她的脚步向前走去。
23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十一班所在的位置，由于时间还早，教室里还没有人到。暑假期间，杂物基本也被清空，唯有一个桌子上堆满了书。
笛晚好奇地走到那堆书前，翻开封面，里面却没有写班级姓名，再往下翻，开头的几课还好，都仔仔细细地写满了笔记，字迹大气、清秀，但是从第三课开始往后，书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字。
笛晚翻了翻其他的书，发现也是这样。
正当笛晚准备转身问23的时候，一个女生走了进来，她个子不算高，说话声音也不大，甚至进门前还礼貌地敲了三下。
“你好...”洛淇站在门口，小心地打了下招呼。
“你好。”笛晚笑着挥了挥手。
洛淇这才慢慢挪步进了门，她走到书堆旁边的座位上，然后轻轻坐下。
“这些书是你同桌的”笛晚问。
洛淇点点头，怕生似得不敢说话。
“你同桌没有把书带回去吗？”
洛淇突然慌了神，赶忙解释道，连带着说话都有些结巴:“她...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但是她，她的成绩很好，人也很善良！还...还经常帮我，可是......”女孩慌乱地解释着，生怕她误会了自己的同桌。
“嗯嗯，我知道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笛晚，你叫什么名字？”笛晚的笑容很有亲和力，面前的女孩抬眼小心打量了几下。放下了戒备心。
“洛淇...”
“很高兴认识你。”笛晚握了握洛淇的手。
“你对她很好奇吗？”洛淇看着笛晚不断翻阅着教科书。
“嗯。”笛晚点了点头。
“那我和你讲讲她的故事吧......”洛淇露出了难过的神色，刚准备开口就有人推门而入。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学生来了。”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教师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笛晚看向那个称自己为23的少女。
她的神色和以往一样淡漠，看不出一丝波动。
洛淇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如果不是因为恐惧的话，她大概真的会以为那是一位单纯富有威信的老师。
女教师扫到了笛晚这个陌生面孔，对着笛晚勾了勾手：“你就是新来的同学吧，过来。”中年女教师趾高气扬的语气让笛晚有些不太舒服。
笛晚把椅子收回课桌下，向讲台走去。
“喏。”她食指在名单末尾随意地点了点，“在名单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笛晚没说话，默默回座位拿了下笔，回到讲台在名单末尾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顺便在前面标了一下自己的学号“51号”。
“老师，请问一下我的座位在哪里？”
“就你刚刚坐的位置。”
“那个位置不是有人吗？”笛晚有些疑惑。
“现在没人了。”中年女教师语气十分不耐烦，说完就向门口走去。甚至在出去之前笛晚还听到了她对她抱怨了一句，“真是的，动作这么慢。”
笛晚对于这个老师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极点，走回位置，“现在的老师都这么不可理喻了吗？”
洛淇摇了摇头，小声解释道:“她叫许迪羽，她说话就是这样，还...”她说到最后面露难色，眼神不断回避着。
“没事，我大概明白了，不过你的同桌是转学了吗？”笛晚意会了洛淇的意思。
洛淇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她之前说‘我不能转学，因为我无处可走’。不然我也会劝她离开的。”
笛晚看向走廊外她的身影，而她正低着头看向地面，仿佛在执行一个刻板动作，视线在空无一物的水泥地板上反复搜寻。
随着时间的流逝教室里逐渐坐满了人，许迪羽则是最后踩着时间点进来的。
而23则站在教室的最后，注视着一切。
许迪羽的脚步一迈进教室，空气迅速安静了下来。
“我讲一个事情，艾诗柔，她转学了，然后这个学期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上来做一下自我介绍。”许迪羽又是用这种命令似的语气。
笛晚走上前去，从讲台上取了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的字迹工整而又温柔，和她的性格一样。
“大家好，我叫笛晚，由S中学转学而来，希望接下来能和大家和平相处。”
笛晚介绍完就准备走回座位，却看见23由另外一边的过道向讲台走去。
她没有也无法阻止她。
而且她已经窥探到了真相的一角。
倒不如说，她想看看艾诗柔面对这样的结果会做些什么。
因为23就是艾诗柔，一位因学校而死去的“转校生”，而曾经沾满血迹的水泥地，现在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艾诗柔拿起粉笔，在另一面黑板上写下了两行字。
“转学？”
“我就在这里。”
笛晚能看到艾诗柔拿起粉笔写下这两句话的每个动作，但是，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粉笔瞬间出现在黑板上，然后自动书写字迹。
那几个字大气而又清秀，和教科书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讲台下的学生纷纷注意到了黑板上的变化，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胆子大一点的抬起手，指着黑板说：“老师......黑板上。”
许迪羽一脸不耐烦地转头看了一下，原本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她愣了一下，随后对讲台下的学生吼道，“谁在搞鬼！”
学生们什么也不敢说，他们向来知道老师的脾气。
洛淇的神色与其他同学不同，震惊占据了绝大部分情绪，她实在是太熟悉黑板上的字迹了。字迹的主人曾经就坐在她旁边。
艾诗柔再次抬起手，又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
“不认得我的字吗？”
只不过比起上一次的字迹，这次的就没有那么工整了。她没有掩盖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许迪羽就看着粉笔浮在空中，不断书写。
许迪羽有些慌乱，语气变得急促：“是谁！”
艾诗柔仿佛失去了耐心，在黑板上又写下四个字。
“暑假末尾”
仅仅四个字，在中途由于用力过猛，粉笔写到一半便崩断成两节，她将粉笔随手一扔，用手指接着粉笔字向下写，而手指经过的地方留下了刺目的血痕。
许迪羽这次也呆住了，讲台下不知道是谁先尖叫了起来，整个教室也乱成了一锅粥。
学生们纷纷涌出教室，这么大的动静也惊扰了其他班级。
而消息总是传的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学校基本都知道十一班闹鬼了。最后十一班教室里只剩下了笛晚，洛淇，许迪羽三个人。以及仍然站在讲台上的艾诗柔。
笛晚看到了艾诗柔刚刚透出怒意的神色，但是现在又变回了那个冷淡的表情。
学校校长被这件大事惊动了，急忙赶来镇场子。
他拨开人群，走进教室，原本他是不信这些的，但是看到黑板上的血字，和在外面因为惧怕而哭得不成样子的学生。他也开始害怕，他看到了黑板上的话语，心中猛地一沉。
“你......你要怎么样......”校长颤抖着嘴唇，吐出几个字。
他看着地上的粉笔飘到空中，写下了一行新字。
“等到你们的结局。”
校长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血腥恐怖画面。他心虚地问走廊上的学生:“有哪个教室多一套桌椅的吗？”
......
全场安静了几秒钟
“我们班多一套。”十班的同学回答说。
“那先搬过来。”
几个男生很快就把一套桌椅从十班教室的后门搬了出来，但是没人愿意动手搬进十一班。
“我来吧。”笛晚走到桌椅旁，默默地把桌子拖到自己座位的后面，正当她准备回头搬椅子的时候，洛淇已经把椅子带了过来。
“谢谢。”
洛淇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笛晚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坐在最后一排，不然还真不知道把座位排到哪里好。
“现在可......”
“谢谢你们。”黑板上又出现了四个字。
校长话说了一半，就被这几个字给打断了。他也不好再开口。
地面的粉笔也被拾起放回粉笔盒，似乎象征着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许老师，出来一下。”校长对许迪羽说道。
......
教室外围了很多人，一时半会没有散去的意思。没人敢回班级，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见到了这种“灵异事件”，谁也不知道这个“鬼”会走到哪里。
教室里
“笛晚，你觉不觉得，黑板上的字迹很像你刚刚看过的书上的笔记。”洛淇慌乱地抓住笛晚的手。
笛晚点点头：“是，一模一样。”
洛淇呆愣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她......明明......”
艾诗柔默默走向她们，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看向洛淇。
笛晚看着自己的桌面，对洛淇说：“等一下。”
随后把自己座位上的所有书本，以及课桌内的东西全部都搬到了后面的桌子上，“你的东西，应该都还在。”
艾诗柔点了点头，拿起一支笔，在刚拆封的便利贴上写下了一串字，然后把便利贴撕了下来，贴到了洛淇的桌子上。
洛淇看着自己的桌面上多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工整地写着。
“别哭，我没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是地狱里唯一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