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镜子里的小树苗

7、第一个世界

　　西域。
　　“大主，有密信。”大主接过密信，遣散众人。
　　“是天……”一个少年站在帐外，扭过身，有些害怕也有些希冀的问，“还是……”
　　“出去。”
　　“……是。”
　　大主把信抻开，香味扑鼻，但入目一片猩红，还有一根白色的羽毛，羽毛根部绑着一个小纸片，纸片上只有一个字：“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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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安七年，凤歧突发瘟疫，死伤无数。西域与天漠蠢蠢欲动。同年六月，蔓延至天漠，七月，西域出现瘟疫感染。民不聊生，天下大乱。九月，凤歧女皇举行祭天大典，为苍生祈福。十月，一蓝衣女子出手，遏制住了瘟疫蔓延的势头。元安八年三月，凤歧脱险，四月，西域脱险，五月，天漠脱险。三国君王会与凤歧茶州青城，设宴，款待蓝衣女子。
　　茶州青城。
　　“少侠乃真英雄。”凤云筱笑吟吟地举着酒杯看着我，“多亏了少侠，天下才转危为安。”
　　“承蒙陛下盛赞。”
　　“你是勇士。”西域大主也举起了酒杯。
　　“哈哈，姑娘无需客气，今天是个好日子，放开了喝！”天漠老皇帝倒是豪情万丈，只是，那一副形若枯槁的样子，倒是显得阴森可怕。
　　最多再活两个月吧。我心想。
　　“草民不胜酒力，今日以茶代酒，还望各位国君见谅。”
　　“无妨。少侠不必拘谨。”
　　音乐一曲又一曲的接着响，舞女们穿着轻薄的纱衣，举手投足之间，都别有韵味。
　　没我跳的好。我心想。
　　那老皇帝的眼都看直了，凤云筱和那西域大主眼神中都透露出讽刺。
　　眼光微微一转，我才注意到，凤云筱身边有一个玄衣男子，目光淡然，无喜无悲。
　　【是天漠的大皇子，被送到凤歧做了质子。】兮突然说到，【不过，我打探到这个大皇子并不受宠，现下老皇帝只顾看美人和美酒，理都不理他这个嫡出的儿子，即便看到了也是一脸嫌弃的样子，这消息属实不假。】
　　兮是在突发瘟疫的时候回到我身边的，她去勘察了各国的情况，所以我对当下的时局已是十分熟悉。而且，各国的关系，倒是十分复杂……我看了凤云筱一眼，她也刚好回头。目光对视，皆是一笑。只是这笑里有几分真心，我们两个心知肚明。
　　｛天漠的老皇帝最多还有两个月的寿命，但是，看起来他绝对活不够两月。｝
　　【有人要等不及了？】
　　｛嗯哼。｝
　　我拿起茶杯，正准备喝茶，忽然就感觉到了一道带着侵占意味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凭着感觉循着目光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金丝蟒服的女子，冲我举举酒杯，意味深长笑着。
　　｛这是谁?｝
　　【凤歧四公主，现在的瑞王，凤常欣。】兮说，【怎么了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熟悉。我把后面那句话连同茶水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那姿势，那神态，太像南霖茴了，但是，也只是像而已。
　　宴会结束，凤云筱和那西域大主尚能起身，而那老皇帝却已经烂醉如泥了。
　　“景辰不送送你父亲吗？”凤云筱负手而立，笑盈盈地问，“都站不起来了。”
　　几个宦官上前，想要搀扶老皇帝。
　　“景辰?”声音不大，但是那几个宦官已不敢再动。
　　“……”顾景辰没说什么，扶着老皇帝就出了宴厅。
　　我看到那西域大主一直盯着二人的背影看，攥紧了拳头。
　　“有戏呢。”一个声音在我身后轻轻响起，微弱的很，我扭头一看，是凤常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