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那只猫》藏血寒玉

15、约会！？

　　奇阳学院。
　　学生会办公室外，莫绮兰努力调整紧张的情绪。她双手紧握成拳，深呼吸，待心跳稍稍稳定后，才抬起手，敲响那扇门。
　　“请进。”原青野特有的干净而温柔的声音。
　　莫绮兰整了整头发，唇角扬起最美的笑容，如高傲的孔雀般昂首走进去。
　　办公室内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原青野低着头，正在看各个部长交上来的报告。刘海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青野哥。”莫绮兰轻声唤，仿佛怕打扰他似的小心翼翼。
　　听见熟悉的声音，原青野抬起了头，温和地笑，“有什么事吗，兰儿？”
　　“那个……这周末是我的生日。”她紧抓着印好的邀请函，平日里高傲的气势在面对原青野那一刻就莫名的消失无踪了，留下的只有紧张和不安。
　　“我知道。”
　　他知道。这个事实让她雀跃不已。
　　“爸爸要帮我开生日Party，你会来吗？”
　　“当然。”原青野温柔地笑，“小公主的二十岁生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的。”
　　小公主？她是他眼中的公主吗？在他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出身，他还愿意把她当成公主。心跳骤然加快，她感到自己幸福得快要窒息了。
　　“邀请你的同学了吗？”原青野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这是他唯一的放松姿势。他一直是完美的，无论是笑容、举止、言谈，还是处理任何情况，他表现给众人的永远是完美。他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因为他是原青野。
　　莫绮兰怔怔地点头，每当他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时，她就会无法自拔地迷失其中。
　　“兰儿？”
　　耳边响起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知道自己又看着他发呆了，不禁羞赧地垂下了头。
　　原青野笑，轻柔地说，“如果不耽误你时间的话，陪我吃午餐好吗？”
　　※ ※ ※ ※
　　海洋馆。
　　莫芽牵着木之彬的手，甜蜜地走在泛着幽蓝光芒的甬道中。
　　甬道的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美丽而富饶。
　　笨拙的海龟挣扎着向上爬；硕大的龙虾挥舞着两个大钳子；五彩斑斓的热带鱼；凶猛的大白鲨和蓝鲸，还有可爱的海豚……
　　“这是我第二次来海洋馆。”莫芽看着强化玻璃内游来游去的热带鱼，喃喃地说。
　　木之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她一眼。
　　“第一次是我十岁生日时，妈妈带我来的。从那之后，她的身体就越来越糟糕了，只能呆在家里。爸爸总是忙他的事业，所以就再也没机会来了。”她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木之彬反握住她的手，看着鱼群，不自在地说，“以后如果你想来，我陪你。”
　　莫芽偏头看着他在蓝光中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因为他的承诺而感动。
　　“木之彬。”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转头，“什么——”
　　未完的声音被吞进喉咙，他怔怔地看着莫芽近在咫尺的脸，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的。她在吻他，虽然只是简单地轻吻，也足以让他悸动不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莫芽离开他的唇，后退一步。她舔舔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味道不错嘛。”
　　木之彬瞬间清醒，脸颊出现些许红晕。
　　他刚刚竟然……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强吻了，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初吻。
　　“说过的话不可以反悔哦，我们盖过章的。”莫芽双手背在身后，笑着一步步往后退，“而且刚才可是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任。”
　　她的眼睛那么亮，比暗夜里的星星还要璀璨。
　　木之彬不禁微弯了嘴角，低喃，“小孩子。”
　　※ ※ ※ ※
　　爱丽斯西餐厅。
　　悠扬舒缓的小提琴音在充满香气的空气中流淌。
　　格子花样的桌布，充满田园气息。
　　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嫩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王子一样的少年和公主一样的少女。
　　一切都美好和谐得如同画一般，令人不愿去破坏。
　　原青野放下刀叉，端起酒杯，轻啜口红酒。他的动作很优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非凡的气质。
　　“你最近看起来很糟糕，跟姐姐闹矛盾了吗？”他轻声问。
　　莫绮兰低头不语。提起莫芽就恨不得让她从此消失掉。
　　原青野没有看到她瞬间变得沉郁的脸，声音依旧温柔，“是不习惯突然多了个姐姐吗？”
　　“应该是她不习惯突然多了个妹妹吧。”莫绮兰哀怨地说。
　　原青野笑，“既然你能这么想，又为什么不能多理解她一点呢？”
　　“难道你认为全部都是我的错吗？”她抬起头，声音有些激动。
　　原青野的笑容僵了僵，旋即又恢复正常。他柔声说试图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他的眼睛，莫绮兰懊恼地皱紧眉头。她刚刚做了什么啊，她怎么能对他发火呢？他一定讨厌她了吧？这全都是莫芽的错。
　　“对不起。”她垂下眼，双手不安地绞着放在腿上的餐巾，“我刚刚失态了。”
　　“没关系，发泄出来也好。你总是压抑自己，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以为，以为你会讨厌我。”
　　“傻瓜，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原青野笑，像是在包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莫绮兰抬头，看着他的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即使要跟魔鬼交易，她也要留在他身边。

　　走出餐厅，本来要去取车的原青野停在了原地，眼睛看着马路对面。
　　莫绮兰寻他的视线看过去，先是怔愣，随后嘴角微微上翘。
　　马路对面，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短发少女和身着泛白牛仔裤，白色T恤的平凡少年亲密地走在一起。
　　没什么值得令人惊讶的，如果那个女主角不是莫芽的话。
　　木之彬也看到了他们，停下脚步，隔着宽阔的马路与原青野对视。
　　小跑步跟在他身后的莫芽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直接撞到他怀里。摸摸发疼的鼻子，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刚才还大步流星的人，怎么突然不走了？
　　“你认识的人。”她还未问，他就已经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莫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难注意不到马路对面那对出色的男女。
　　“哦，他们。”
　　“不放手吗？”他问。
　　“为什么要放手？”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她威胁地看着他，“你敢甩开我试试看。”
　　木之彬推推眼镜，笑，“他们会误会。”
　　“你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双手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的眼睛看着她，“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只准在乎我。”
　　木之彬低头，出其不意地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他抬眼再次跟对面的少年对视，嘴角微微上扬。
　　※ ※ ※ ※
　　莫家大宅。
　　莫芽坐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家里的轿车驶进大门，看着她高傲的继妹从车里走出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进家门。
　　“兰小姐回来了。”安妈妈推门进来，低声说。
　　莫芽笑，“10…9…8…7…6…5…4…3…2…1。”刚数完，紧闭的房门立刻被推开，莫绮兰有些喘地站在门口。
　　莫芽冲安妈妈眨眨眼，后者便会意地退了出去。
　　“那个人，你们在交往吗？”莫绮兰开门见山地问。天知道今天看到他们亲密地走在一起，她有多高兴，莫芽终于有把柄落到了她手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唔，”莫芽点点下巴，“应该算是吧。”
　　莫绮兰美丽的脸上开始出现掩饰不住的笑容，“你放弃青野哥了吗？”
　　莫芽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见她不回答，莫绮兰脸上的笑僵住，“你不打算放弃吗？难道你想脚踩两只船？”
　　莫芽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今天青野哥也在场，他不会再喜欢你了。”
　　“哦。”莫芽故意拉长音调，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他一直都喜欢我啊。”
　　自知失言的莫绮兰脸色变得苍白，“才不是，青野哥才没有喜欢你。”
　　“可是刚刚明明是你说的啊，看来我应该找青野哥哥好好谈谈才是。”莫芽故意气她。
　　“我要告诉爸爸。你想如果爸爸知道你在谈恋爱会有什么反应？”
　　“请便。”
　　“你不怕吗？”她平淡的反应令她错愕。
　　莫芽笑，“我为什么要怕？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你还是怕了。”莫绮兰得意地笑。
　　摇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如果不想弄巧成拙，成全了我跟青野哥哥的话……”她顿了顿，“我想聪明如你，应该会明白的。”
　　莫绮兰气得浑身颤抖，以为有了这个把柄一定可以让她害怕，没想到反被威胁的竟然是自己。
　　“你少得意，咱们走着瞧。”丢下这句话，莫绮兰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去。
　　“好，走着瞧。”
　　想威胁她，恐怕没那么容易。她是怪胎，没那么容易就妥协。
　　莫芽心情很好地将鲜美多汁的哈密瓜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