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感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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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窝在沉淮怀里，悄悄咪咪跟在那两人身后。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走着，也不说话，直到到了一处空地才停下。
就听寂殷单刀直入：“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寂怡笑着，看上去无辜又无知：“殷哥哥这是在说什么？我没什么想说的呀。”
寂殷拧眉，心情烦躁：“你非要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吗？”
没有直说只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要没有证据，就算他说了，她也能装傻说自己不知道。
就像现在这样。
寂怡似乎是被他的语气伤到了，眼眶红了一圈：“我闹什么了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两人又争执了几句，最后不欢而散。
沉淮和姜南早在两人起争执时就离开了，待二人回来时姜南已经趴在沉淮怀里睡得很熟。
最初的三人齐聚一堂，明明没有旁人，唯一不知世的也睡着了，却没人开口说什么，似乎只要这样就和从前共同协商创界时的日子一样。
三人心知肚明，时间早已将他们变了个模样。
从前他们目标一致，如今他们各自独一。
最后还是寂怡先假装轻松开了口：“难得来妖界一趟，就多留两天吧。”
好像只要语气不变，他们就还能和从前一样熟捻自然地相处。
寂殷的脸色仍旧阴沉：“不必了。”
只有三个字，不知说的是不必留下，还是另外的意思。
沉淮正要拒绝，却被寂怡打断：“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留下。”
似乎是觉得这话说得过于强硬，听上去像是威胁，寂怡又补充道：“就几天。和那孩子一起，他第一次来妖界，估计也是想四处看看的。”
这话简直是掐住了沉淮七寸，他对姜南的心境早于先前不同，总是忍不住想为他做点什么。且寂怡所说的可以说是直接将他来妖界的目的挑明了。
沉淮选择了留下。
至于是为何留下，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寂殷听了二人的话，看着那一人一猫沉了沉脸，又朝寂怡看了一眼，道：“我也留下。”
寂怡眼中划过一丝惊喜，手指没忍住紧张地扣了扣衣袖：“那自然是最好了。自六界初成后，我们还是第一次会面，多在这里呆两天，我好尽尽地主之谊。”
一名主事模样的侍女小步进来，在寂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寂怡摒退那侍女，略带歉意笑了笑：“我这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婢女。”
语毕，也顾不上礼仪，行色匆匆走了。看上去像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寂怡完全离开后，寂殷手中把玩着茶杯，嗤笑道：“真是可笑。”
明明早就物是人非，明明知道他们二人对她早就情谊全无，还要假装什么的不知道的模样。
真是……可笑至极。
真以为她做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沉淮指尖勾了勾姜南耷拉着的小爪子，道：“确实可笑。”
做的那些事只会彰显自己的愚蠢。
寂殷不想再提那个女人，转移话题道：“这孩子叫什么？”
沉淮嘴角弯了弯，像是巨龙在炫耀自己的珍宝：“姜南，山姜花的姜，南瓜的南。”
“噗”
寂殷没忍住，笑了：“挺好听的名字。”
沉淮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就是念了个名字吗？
寂殷摇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沉淮笑。
一边觉得惊奇，一边又是感慨。
怎么说呢。
从他们三人诞生起，沉淮便是最有能力的那个，为了让他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天道残忍的剥去了他的七情六欲。
一个人没有了七情六欲是什么样？
大概于和行尸走肉无异，只是多了自己的思想。
他们三人相知已久，但接触其实并不多。
每每看到沉淮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总是忍不住惋惜，六界自他手中诞生，他身处其中，却感受不到六界的美好。
太可惜了。
不知喜怒哀乐，不感悲欢离合。
有时寂殷也会想，没有了七情六欲的沉淮还能算是个人吗？
他想不出个结果。
只知这样的沉淮实在是可怜，可是连沉淮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可怜，何其可悲。
世人皆道他是天道化身，畏惧他，敬仰他，却看不到他在面对所谓情感时茫然而执着。
因为没有，所以想要了解。
或许他自己也知道了自己的不正常，他在天道设下的沼泽里挣扎，哪怕他心底清楚这会让他沉的更快。
现在就很好。
他不知道沉淮为了让天道放手付出了什么，但他现在有了心悦之人，会因为一点小事高兴或难过，这些年宛如雕塑的人终于鲜活了起来。
这样就很好了。
他又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高兴而已。”
沉淮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寂殷看着乖乖巧巧的幼崽，心里好像被戳了一下：“他多大了？化形了吗？”
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至少是化形了。
沉淮不大确定道：“按破壳时间来算，应当是一岁半，化形还不稳。”
寂殷伸向幼崽的手一顿：“真是……”
畜牲。
也不晓得是谁家这么倒霉，这么小个孩子就要被人拐走了。
寂殷有些不解：“这么多年来，心悦你的人多了去了，同你坦白心意的也不少，其中不乏优秀的人，怎么你就看上这孩子了？”
沉淮道：“他招人喜欢。”
其实沉淮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他了。
是因为他清澈的眼底只有他一人的模样太令人心动？还是他总是能用自己的快乐感染所有人？亦或是他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
……
沉淮不知道是哪个原因。
他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上了。
比姜南优秀的人多了去了，却只有他的一举一动能撩拨他的心弦。
寂殷附和：“确实。”
确实很招人喜欢。
当时这孩子遇到危险，他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就出手救下了他，哪怕知道即使没有他，他也不会受到伤害。
大概是，这孩子还是更适合笑吧。
姜南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讨论他，他沉浸在梦中的世界里，嘴角勾了勾，似乎是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