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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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从外墙上被炸开的豁口掠过，许多咒语噼里啪啦地从黑暗中朝他们射来，击中了他们脑袋后面的墙壁。
赫敏突然失声尖叫，纳威一转身，明白了她尖叫的原因。一只像小汽车那么大的巨蜘蛛正从墙上的大豁口爬进来：阿拉戈克的一位后代也参加了战斗。
罗恩和纳威同时大喊，两个咒语撞在一起，巨蜘蛛被打退了，它的腿可怕地抽动着，消失在黑暗中。
“它带来了同伙！”弗雷德大声对其他人说。
他们透过墙上被咒语炸出的窟窿朝城堡外望去，又有许多巨蜘蛛从墙壁外侧爬上来。一定是食死徒闯入禁林，把它们放了出来。他们朝那些蜘蛛连连发射昏迷咒，领头的蜘蛛被打倒了，摔在它的同伙身上，它们一起翻滚着掉下城堡，消失了。接着，又有咒语从纳威头顶上掠过，离得真近哪，他感到魔咒的力量把他的头发都吹动了。
“快走，快！”
走廊上灰尘弥漫，散落着许多被击碎的石块，窗上的玻璃早就没有了。走廊尽头又有许多人在奔来奔去，不知是敌是友。
“我必须离开！”在烟尘弥漫的空气中传出了一个声音，“我必须去通知哈利——”
“不，不行！”赫敏尖声说，“德拉科你不能去！哈利现在一定在战场中央，你又伤得这么重——！”
“把隐形衣给我——”德拉科大喊道，纳威破开尘埃，看见他的金发在朦胧的空气中一闪而逝，便把隐形衣丢了出去。他哈哈地笑了，又喊道，“放心，只有他死了我才肯去地狱找他！”他抓起扫帚消失在了窗口。
纳威、罗恩和赫敏不敢在原地停留。珀西和弗雷德互相搀扶着转过一个弯，前者突然像公牛一样大吼一声：“亚克斯利！”就冲一个正在追赶两个学生的男巫奔了过去，弗雷德紧随其后，疯狂地发射着咒语。
赫敏刚说了半句“别去——”就见他们所在的楼梯上的挂毯突然被撕开了。
“隆巴顿！”
两个蒙面食死徒站在那里，但没等他们举起魔杖，赫敏就大喊了声：“滑道平平！”
脚下的楼梯突然变成了平滑的斜道，赫敏、纳威和罗恩立刻往下冲去，速度太快了，根本刹不住，纳威一时间忍不住失声尖叫，食死徒的昏迷咒高高地从他们头顶上掠过。他们飞速穿过楼梯底部隐藏的挂毯，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撞到对面的墙上。
“幻形石板！”赫敏又用魔杖指着挂毯大叫，随着膨膨两声难听的巨响，挂毯变成了石头，追他们的两个食死徒撞在上面不省人事。
“往后退！”罗恩大喊，他和纳威、赫敏把身子贴在一扇门上，一大堆桌子轰隆隆地跑过，麦格教授在一旁飞奔着指挥它们，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三个。她头发散了下来，面颊上有一道伤口。他们听见她转过弯后大声叫道：“冲啊！”
“别忘了，我们可是巫师！”赫敏看见纳威和罗恩的目光，郑重其事地说。
空气里满是灰尘、碎落的石头以及一道道咒语的闪光，他们又跑下一道楼梯，发现这里的走廊上都是格斗者。蒙面和没有蒙面的食死徒在跟师生们搏斗，两边的肖像里挤满了人，都在嚷嚷着出主意，给他们鼓劲。迪安为自己赢得了一根魔杖，正面对面地跟罗尔拼杀，帕瓦蒂在对付特拉弗斯。
纳威、罗恩和赫敏离开举起魔杖想投入战斗，可是那些格斗者不停地穿梭移动，如果发射咒语，很可能会伤到自己人。他们站在角落里，尽可能地不引起注意，随时准备找机会出击，这时突然传来“嗬嗬嗬嗬！”的大叫。纳威抬头一看，皮皮鬼从他们头顶上飞过，一边把疙瘩藤的荚果朝食死徒扔去，食死徒的脑袋立刻淹没在许多胖毛虫般蠕动的绿疙瘩里。
“哎哟！”
一把疙瘩扔到了罗恩脑袋上，罗恩想把它抖掉，恶心得直作呕。
“等等，罗恩，我知道怎么把它们弄掉！”纳威说。这下可不得了了，一下便捅了篓子。“是纳威·隆巴顿！”一个蒙面食死徒指着他喊道。
迪安充分利用食死徒分神的一刹那，用一个昏迷咒把他击倒了。特拉弗斯试图报复，帕瓦蒂给了他一个全身束缚咒。
“我们走！”纳威大喊一声，他和罗恩、赫敏埋着脑袋，从格斗者们中间朝着通向门厅的大理石楼梯顶冲去，脚踩在疙瘩藤的黏液里直打滑。
楼梯上、门厅里挤满了格斗者，放眼看去，到处都是食死徒。靠近前门的老诺特正在跟弗立维搏斗。就在他们身边，一个蒙面食死徒在跟金斯莱较量。学生们四下奔跑，有的抱着、拖着受伤的朋友。纳威朝蒙面食死徒发了一个昏迷咒，没有击中他，却差点击中了厄尼。厄尼抱着一大堆毒触手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毒触手高兴地盘到离它最近的那个食死徒身上，开始把他缠绕起来，那人只哇乱叫了一阵就没了生息。
纳威、罗恩和赫敏冲下大理石楼梯，左边突然传来玻璃砸碎的声音，记录学院分数的斯莱特林沙漏被打碎了，里面的绿宝石撒得到处都是，奔跑的人们脚底打滑，摇摇晃晃。
他们跑到离大门最近的地方时，正面撞到了哈利，他正跟麦格教授和她那群凶猛的桌子斗得难舍难分，一边试图脱身一边冲周围的食死徒大喊。
“差不多是撤退的时间了！快走！”他喊道。因为瞎了一只眼睛导致的视野受限，他被一条桌腿狠狠地踹了一脚，疼得根本没有注意到纳威、罗恩和赫敏正从他身边悄然经过。
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一声爆裂的脆响，一只水晶球落在一个食死徒头顶上，他立刻瘫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了。
“想走？那就尝尝这个！”特里劳妮教授从上面的扶栏上叫道，“还有谁想要！给——”
她就像网球的发球员一样，又从袋子里掏出一只巨大的水晶球，并在空中挥舞着魔杖，让球飞速穿过门厅，破窗而出。就在这时，沉重的木头大门被撞开了，又一批巨蜘蛛闯进了门厅。空气里充斥着惊恐的尖叫，那些战斗者，不管是食死徒还是霍格沃茨师生，纷纷四下逃窜，一道道红光、绿光射到逼上前来的怪物们中间。它们发着抖，用后腿站立起来，比刚才更吓人了。哈利待在原地没动，周围硬是空出了一英尺见方的空间，没了周围的人群，他似乎终于放开了手脚，不间断地朝那些蜘蛛发射一道道绿光。
“我们怎么出去呢?”罗恩在一片尖叫声中大喊，脸被死咒发出的光映成了绿色，纳威和赫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撞到了一边。海格轰隆轰隆地跑下楼梯，挥舞着他那把粉红色的花伞。
“别伤害它们，别伤害它们！”他嚷道。
“海格，不！”
纳威忘记了一切，他从隐蔽处冲了出去，弯腰躲避着那些把整个门厅都照亮了的魔咒。
“海格，回来！”
纳威朝海格跑去，但没等跑到一半，那一幕就在他眼前发生了；一道绿光正中海格背后，他向后一倒，消失在蜘蛛群里。面对强大的咒语攻势，密密麻麻、臭烘烘的大蜘蛛纷纷后退，杂沓混乱，海格被埋在它们中间不见了踪影。
“海格！”
纳威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不知是敌是友，但他只顾冲下前门的台阶，冲到黑黢黢的操场上。大蜘蛛们带着它们的猎物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他根本看不见海格的影子。
“海格！”
他隐约分辨出蜘蛛群里有一条硕大的胳膊在挥动，便松了口气正要追过去，却被一只巨大无比的脚挡住了去路。这只脚从黑暗中踏过来，震得土地都在颤抖。他们抬头望去，一个巨人站在纳威面前，足有二十英尺高，脑袋隐在阴影里，只有树干般的、汗毛森森的小腿被城堡门内透出的灯光照着。巨人动作残暴而流畅，把一只大拳头猛地杵进楼上的一扇窗户，玻璃碎片雨点般落在纳威身上，迫使他退回到门口。
“哦，天——！”赫敏尖叫，她和罗恩追上纳威，抬头注视着正想从楼上窗户里往外抓人的巨人。哈利就站在他们身边不到五英尺远的地方，面露凶光，又把魔杖对准了巨人。
“别！”罗恩大喊一声，跳过去抓住了哈利举起魔杖的手，后者似乎一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这时吓得原地一跳，差点仰面摔倒，“别把他击昏，他会压塌半个城堡——”
“海格?”
格洛普摇摇晃晃地从城堡一角拐了过来。他们这才发现格洛普实际上是个小个子巨人。那个想把楼上的人捏碎的庞然大物扭过头来，发出一声吼叫。他重重地朝他的矮个儿同类走去，石头台阶在他的脚下颤抖，格洛普的歪嘴张开了，露出黄兮兮的、半块砖那么大的牙齿，然后两个巨人像狮子一般狂野地朝对方扑去。
“快跑！”哈利大吼一声。两个巨人扭作一团，黑夜里充斥着可怕的喊叫声和重击声。哈利抓住赫敏的手奔下台阶，冲进操场，纳威紧随其后，罗恩殿后。纳威仍没有放弃寻找和拯救海格的希望，飞快地朝禁林跑去，可是刚跑到一半，他们又被迫停住了。
周围的空气冻结了，他们喘不过气来，胸膛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般。黑夜中有东西在移动，无数旋转着的浓黑身影，排山倒海似的朝城堡涌去，它们的脸被兜帽遮住了，它们的呼吸咔啦啦响……
纳威、罗恩和赫敏聚拢在哈利身边，后面作战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低沉了，一种只有摄魂怪才能带来的死寂正在穿透黑夜压下来……
“我没法用守护神咒——”哈利焦急地对他们说，“阿瓦达索命！”绿光穿过的面前的黑暗，在远处炸开了。“只有守护神咒有用！”
“快，纳威！”赫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守护神，纳威，快！”
纳威举起魔杖，可是一种灰暗的绝望在他心头扩散开来：海格肯定奄奄一息或已经毙命，毕竟他被死咒击中……还有多少人丢了性命他不知道，纳威觉得似乎他的灵魂已经离他而去……
“快呀！”赫敏在尖叫。
一百个摄魂怪轻快无声地飘了过来，一路咂吸着，逼近他们的绝望，这对它们来说如同预示着一顿美餐……
罗恩的银狗跃入空中，微弱地闪了闪就不见了。赫敏的水獭在空中扭动，接着也消失了。纳威的魔杖毫无反应。哈利绝望地看着它们，他十七年来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不愿意自己是黑巫师，他几乎巴不得自己赶快忘掉一切，坠入虚无，没有思想，没有感觉……
就在这时，一条银蛇、一只银兔、一头公猪和一只狐狸从四人头顶飞过。面对这些逼近的灵物，摄魂怪纷纷后退。又有四个人从黑暗中出现了，站在他们身边，伸手举着魔杖，继续给守护神施法：是德拉科、卢娜、厄尼和西莫。
“里德尔！”厄尼和西莫同时尖叫起来，德拉科跟他们的反应完全相反，他往前冲去，几乎下一刻就冲到了哈利身边。
“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毁了！”他喊道，笑着看向哈利，“可以实施‘领袖’计划了！”
周围的黑暗正在褪去，还在战斗的一部分师生涌了过来。哈利知道自己该走了，但临走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隐身衣！”他说，德拉科立刻掏出隐身衣塞进他手里，“你在这儿待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许来找我！”
“哈——？”
但哈利不听他说完，就用魔杖在自己身上一捅，穿过摄魂怪的包围飞走了。
“太谢谢你们了，”罗恩声音颤抖地对卢娜、厄尼和西莫说，“你们救了——”
随着一声大吼和地震般的颤抖，又一个巨人从禁林那边的黑暗中蹒跚而出，手里挥舞着一根比他们谁的个子都长的棍棒。
“快跑！”纳威大喊一声，别人不用他说，早就四散逃开了。真悬哪，那家伙的大脚紧接着就落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纳威望望四周，罗恩和赫敏都跟着他，但另外三个人已经又回去战斗了，德拉科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快躲开！”罗恩嚷道。
这时巨人又在挥舞棍棒，吼声在夜色中、在操场上空回荡，操场上一道道红光和绿光继续把黑暗照亮。
“现在我们要去哪儿？”他们在草地上狂奔，罗恩问赫敏和纳威，“什么是‘领袖’计划？”
“不知道。”赫敏说。
“先回城堡吧！”纳威叫道。
城堡前的草地上散落着一个个小包裹似的东西。离天亮大约只有两个小时了，四下里还是漆黑一片。他们三个急急忙忙跑向城堡，格洛普和刚才袭击他的那个巨人都不见了踪影。
伏地魔的声音又一次在四面八方回响，在对霍格沃茨及周围的所有地区说话。霍格莫德村的居民和城堡里仍在战斗的人们都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如同他就站在他们身边，他的呼吸就喷在他们脖子后面，他一出手就能让他们毙命。
“你们进行了勇敢的抵抗，”那个高亢、冷酷的声音说，“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赏勇气。
但是你们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如果继续抵抗，你们一个接一个都会死去。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
“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纳威·隆巴顿，现在我直接对你说话。你听任你的朋友为你赴死，而不是挺身出来面对我，我对你这种懦夫的行为感到悲哀。我认为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一小时后，我将与我的队伍一起前来，我会派我最忠诚的孩子与你决一死战。你没有到场，或临阵脱逃，那么战斗还将继续。如果你在决斗中胜利，你将为你和你的朋友们赢得活命的机会，反之，我将亲自上阵，除掉每一个顽抗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放过。一个小时。”
罗恩和赫敏惊得呆住了，纳威脚下一时间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别听他的。”罗恩说。
“对！”赫敏激烈地摇着头，“我们——我们回去——再制定一个——一个计划——”
这时，他们看见食死徒正乌央乌央地从大门撤退，一边猖狂地大笑，有几个人追了出去，但没几秒钟便被同伴拉了回去，咒骂着消失在门厅里。特里劳尼依然像发球机似的向外发射水晶球，他们把她拉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大声尖叫，把手里的最后两个水晶球也抛向远方：“来啊！你们这群崽种！尝尝这个！尝尝这个！”
“你还不明白吗，赫敏？”纳威轻声对他们说，食死徒这时已经跑出了他们的视野，被最后那一波水晶球砸中的人也被他们的同伙连拖带拉地消失不见了，“预言——预言还是应验了。”
“什么预言？！”赫敏尖锐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由始至终只告诉了我一个人，我以为只要不泄露出去，预言就不会应验。”纳威说，绝望在一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使里面再也装不进别的，“……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不能都活着……”
“什么？”赫敏尖叫起来，罗恩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真正的预言——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的预言——”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纳威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倒在地上抽噎起来，“‘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出生了，出现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月末。黑魔头创造了子嗣，却诅咒他不得好死。两个救世主……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能拯救世界……但是被诅咒的孩子拥有黑魔头所不理解的力量。他不甘愿做黑魔头手中的利刃，只要有机会，他便会一举翻盘，颠覆整个时代……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赫敏尖叫起来，罗恩咆哮着冲上去拽住纳威的领子。“你为什么瞒着我们？”他像一头愤怒的雄狮那样怒吼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们这么关键的信息？！”
纳威捂着脸不敢看他们。现在预言应验了，说什么都迟了。他明白自己不会是那个真正能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他会是“永存”在墓碑上的那一个——
他们在那里待了很久才离开，没有人说话，没人知道他们待了多久，可怕的沉默正在他们中间蔓延开来，凝结成坚冰。
城堡里异常寂静，此刻既看不见亮光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血迹斑斑，绿宝石仍然散落在地，还有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一部分扶栏被炸飞了。
“人都到哪儿去了?”赫敏轻声说。
罗恩领头朝大礼堂走去。纳威在门口停住了。
学院桌子不见了，礼堂里挤满了人。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拥抱在一起。伤员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女士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费伦泽也受伤了，一侧身体大量出血，他已经站立不住，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死者在礼堂中央躺成一排。罗恩和赫敏没有对纳威说一句话就走开了。赫敏走到金妮面前抱了抱她，金妮的脸肿着，满是污垢。罗恩走到比尔、芙蓉和珀西身边，珀西搂住了罗恩的肩膀，弗雷德和乔治互相拥抱着。就在金妮和赫敏靠近家里其他人时，纳威看清了躺在他们身边的一具遗体：唐克斯，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但看上去很宁静，似乎在施了魔法的漆黑的天花板下安详地睡着了。
没看见卢平，这对他来说恐怕是件好事。
纳威趔趔趄趄地后退着离开了门口，礼堂似乎在飞去，越缩越小。他透不过气来。他没有勇气再去看其他遗体，再去弄清还有谁为他而死。他不敢去见韦斯莱一家，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如果他一开始就主动投降——如果他早点告诉他们那个预言——唐克斯也许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说
第152章 第 1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