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魔法的代价》北玄胭岚

2、豪猪刺是坩埚离火之后再放的啊喂

　　“你们看到那个红头发边上的人没有？”
　　“那是Harry Potter！”
　　“在哪？”
　　“那边！”
　　“哎呀，拐过去了。”
　　开学的第一周，Harry和Ron除了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找到去教室的正确的路之外，还要花费很多的心思去避开那些想对他的容貌一睹究竟的人。
　　对于这个充满着魔力的地方Harry适应的还算快，一周左右的时间，那些麻瓜出身的孩子也不再四处讨论着“代价”的事情了。
　　周五这一天，Harry终于迎来了让他十分好奇的魔药课。
　　这一周的时间，偶尔Harry能在三餐的时间在礼堂里见到坐在教师席上的Snape，但是再没有任何一次那个被黑色长袍包裹的男人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了。
　　对于这位教授他有着本能的好奇，毕竟这位的形象——怎么说都有点…格格不入？
　　严肃，但是是和McGonagall教授不一样的严肃。
　　早餐桌上Harry的手指在书包中摩擦着那本被他在暑假中翻阅了很多遍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
　　他觉得自己的手指尖有些发凉。
　　“Harry你在紧张吗？”Ron越过自己盘子中的一打吐司看向了Harry那变得有些紧绷的神色。
　　“Fred和George跟我说那个Slytherin院长特别偏向他们学院。”他看到了Harry手指摸着的那本书。
　　“Ron…”Harry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想安慰他吗……
　　“我只是想说你别太在意，据说Snape对Gryffindor一向都没有好脸色…”然后红发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到了。
　　“我倒是觉得魔药还是挺有意思的。”Harry垂下视线去看自己手中的课本，小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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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教你们如何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是阻止死亡。”
　　Harry听着Snape那宛如耳语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这位教授是真的——
　　“——那么Potter先生，如果我将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中会得到什么？”让Harry回神的是Snape突然地点名。
　　他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站了起来。
　　水仙根粉末和艾草浸液…
　　那时候在Dursley家的地板上摊开的魔药书的内容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那是他觉得很多时候他自己需要来一点的神奇药水…
　　“…生死水，教授，强效安眠剂。”Harry回答道。
　　然后他看到Snape那双原本就有些空洞的黑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意外的光芒，之后变得更加空洞了。
　　“居然有Gryffindor在开学前翻开过课本？我还真是感到意外，那我们再试一次，”薄薄的嘴唇扭曲出了一个带着些不明意味的笑，“如果我需要一块牛黄，你会到那里去找？”
　　那双黑眼睛紧紧盯住了Harry的脸，似乎是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丝神情。
　　牛黄……解毒剂？
　　“牛…的胃里，教授。牛黄是牛的胃中的一种石头，有解毒的功效。”Harry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他当初更感兴趣的是那些能有些恶作剧效果的药剂…
　　Snape并没有错过Harry眼中的那一瞬间的慌乱，这小子是蒙的不成？
　　“Potter先生真是好运气，不知道这种运气还有没有…狼毒乌头和船形乌头有什么区别？”
　　“呃…”Harry愣了一下，在他边上Hermione猛然举起了手。
　　“看来Potter先生的好运气——”
　　“它们是同一种东西，教授。”Harry打断了Snape说道。
　　在他边上，Hermione的手放了下去，而Ron，看起来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至于Snape，他好像是听说这学期的所有周末都被取消了一样，脸色十分难看。
　　“看来Potter先生依旧拥有好运气！确实，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能获得强效安眠剂生死水，牛黄是牛胃里产生的有解毒作用的石头，狼毒乌头和船形乌头是同一种东西。”
　　“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记下来！”他冲着Gryffindor这一边的学生咆哮道。
　　但是他似乎根本没想起来给狮子加分这件事。
　　“希望一会儿Potter先生在操作的时候也能有这种好运气。毕竟这可不是随便翻翻书就能撞上的了。”他在走过Harry身边的时候小声说道。
　　疥疮药水。
　　Harry看着台面上的鼻涕虫稍微皱了皱眉，毕竟没有人真的愿意碰这种黏糊糊的东西。
　　Harry先Ron一步伸出了手，准备开始蒸煮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就听到教室的那一边Snape正在称赞Malfoy的手法是多么的完美，还给Slytherin加了分。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Harry垂下了视线开始处理蛇的毒牙，用力将它碾压成粉末，Ron早饭的时候就告诉他了啊，这位Slytherin院长十分偏向他的学院。
　　可是刚刚……
　　那位教授真的不是在针对他吗？
　　他总是觉得Snape有点…讨厌他？为什么？
　　Harry一边在半走神的状态下按照黑板上的指示搅拌着坩埚一边想道，感谢他在Dursley家做饭的那些经验，他需要一边观察着他表哥的动向一边掌控火候，既要保证锅里的东西不会糊，也要保证他能躲过他表哥的捣乱。
　　“别！”Harry还是被Ron给唤回神的，红毛小狮子拿着豪猪刺就要往坩埚里放，Harry看着那还没熄灭的火赶紧薅住了他的手。然后指了指黑板。
　　Snape当然是注意到了Harry的这个动作，那双黑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意外。
　　但是他和Harry都没有想到，Harry拦住了一只小狮子却并没能拦住另外一个。
　　在Ron给他们做好的药剂装瓶的时候，Harry看到了Neville手底下的那个还没有熄灭的坩埚以及那已经落入锅中的豪猪刺。
　　随着“嘭”的一声的炸响，整个教室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Snape快速移动过来刚想要咆哮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个被魔药淋了一身的人，那不是Neville Longbottom。
　　那是Harry Potter，绿眼狮子在最后一刻推开了他的同学。
　　Snape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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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ville…你别再哭了。”开学第一周就进了医疗翼的Harry Potter如今正头疼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Neville有些手足无措。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就是想不让自己的室友受伤，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推开他……
　　“Ha…Harry，”小狮子哭着打了一个嗝，“对，对不起…”
　　Harry冲着站在床那边的Ron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然后发现他的好哥们正瞪着医疗翼的门口脸色有些发白。
　　“Snape教授！”Harry也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魔药课教授。
　　“Potter先生应该感谢他自己制作魔药的水准还算不错，”Snape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将那瓶Harry和Ron做出来的疥疮药水拿了出来，递给了站在一边的Pomfrey夫人。
　　然后没等Pomfrey夫人说什么，又大步离开了，黑色的袍子在他的身后飘动着，仿佛蝙蝠的蝠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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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的晚上，Snape在地窖里批改着这周交上来的那些羊皮纸上的“胡言乱语”。
　　他见到Harry Potter了。
　　终于…在这么多年之后。
　　手中的羽毛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又尖又长的D。
　　他看到了Longbottom手中即将落下的豪猪刺，Potter也看见了，他没想到那个小东西会在那一瞬间推开他的同学——在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时候。
　　失败的疥疮药水都溅在了Potter一个人身上，他都找不到理由能给Gryffindor扣分了！
　　一个和老Potter还有Lily完全不一样的男孩。
　　那个举动都不是那两个人会做出来的，将人拉开或者使用魔咒防止魔药溅出会是那两个人的处置方式，但是不会是以身相代。
　　为什么会是这样？
　　Potter应该是只目中无人的自大的无视校规的狮子，而不应该是……
　　羽毛笔用力戳了一下，在羊皮纸上留下了一个洞。
　　为什么总是会觉得有哪里很违和…
　　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考虑他自己……
　　对了，Harry Potter的代价会是什么？
　　Potter家的代价一般是什么？
　　他知道不止他关心这个问题，老校长也关心、那个女狮王关心、甚至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黑魔王就关心…
　　甚至整个魔法界都关心。
　　这个预言中拥有“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的孩子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黑魔头所不了解的能量”又是什么？
　　他很有可能是他们未来赢得战争的关键，那就意味着他的力量和潜力绝对不会弱，所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付出的代价就不会小。
　　他是Lily的儿子啊。
　　为了已经逝去的…好友，他答应了Albus。
　　“Anything”
　　但是那个代价，那个代价！
　　不能反悔的代价，永远无法撤回，万一——
　　他或许将来能在黑魔王的窥伺下保护住Harry Potter，但是面对魔法的代价呢？没有人成功向Merlin讨回过。
　　而且他自己的代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
　　是的，Snape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代价是什么。
　　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不知道代价是否已经付出了。
　　若是还没有付出……
　　在他再一次将羽毛笔戳进墨水瓶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瓶子已经空了，Snape施了个飞来咒召唤了一瓶新的墨水。
　　他的代价就像这突然空了的墨水瓶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如果在战争再次结束之前呢？
　　如果…在黑魔王回来之前呢？
　　又该怎么办……
　　Snape将最后一份批改好的论文放在了那一大摞羊皮纸上面，重重叹了口气。
　　未来的一切都被隐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之中，而脚下又是危机四伏的沼泽。
　　希望这种东西……
　　烛火摇摇晃晃直到燃尽了最后一点，骤然湮灭的亮光让地窖陷入了一片黑暗，唯有那袅袅上升的最后一缕青烟和蜡液燃烧散发出了些许气味儿能证明刚刚的火光真的存在过。
　　Snape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