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 me souviens encore de la première fois que je l'ai vu.(法语: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Les roses qui fleurissent dans le jardin ne sont pas aussi belles que lui.(法语:满园盛开的玫瑰没有他好看 Je suis comme un clown maladroit, tenant des roses, essayant d'exprimer l'étonnement dans mes yeux.(法语:我像个笨拙的小丑,捧着玫瑰,想表达眼中的惊艳 Leonard,una rosa del infierno.(西班牙语:来自地狱的玫瑰 * 他抚摸着字迹,流畅的花体印在有些许破碎发卷的牛皮纸。 昏暗的油灯光下,阴影遮挡住了谷粱江的神色。 “这是我们这三天里唯一的收获吧?” 身后冒出一个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新春冒尖的绿芽。 谷粱不作声,点点头。 他转身抬眼看向那人:“玫瑰。” “玫瑰?不是,我一早就跟你说了我看不懂,你能给我说的明白点儿吗?”那人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指尖点上了两人之间的牛皮纸。 谷粱看着那根手指,顿神片刻:“好的,抱歉。” “不过,你可以等一会儿吗?”他酝酿着话语,两片薄唇张张合合,“可能快到时间了,我们得先下去……” “没事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对方理解地做了个止住地手势,另一只抬着油灯的手向门口微微倾斜,笑着道,“走吧。” 谷粱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吐一口气,将牛皮纸折好放入口袋,扶着另一座油灯,跟了上去。 出了门,油灯以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不过向四处看还是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左进两步便是呈曲线的楼梯,铁质的扶手上缠着一圈又一圈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藤蔓,有活着的,有枯了的。 他们这一层不算高,往下走个十分钟左右便能抵达最底层。 那里已经有人提前守着了。 “Enoch!”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迎上来,手上同样握着一座相似的油灯。 “Jacob Bruce,很高兴与你再次相遇。”Enoch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小男孩有些无语地挥了挥手。 “我说过,你可以直接叫我‘雅各布’。” Enoch还是微笑没说话。 谷粱难得看他安静下来,多瞧了几眼,没作他想,对小男孩一行人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 “我们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块怀表。”Jacob身后的女子上前,手里摊着一块表层混着泥土的物块。“对过时间了,跟大堂里的钟是一个调。” “是吗?” Enoch笑着问了句,谷粱江又瞧了他一眼。 他快速将目前所拥有的已知线索思虑了一遍,终于开口:“你们有打开看过怀表里面有东西吗?” “当然,但是,”她犹豫了一下,“里面以前可能有一张照片,因为有些痕迹,但是很抱歉,只是一些痕迹。” 女子无奈的摆开了手。 对此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谷粱想了想,把之前告诉Enoch的线索,原封不动地给了姐弟俩:“玫瑰,我只能告诉你,线索大概跟玫瑰有点关系” “玫瑰吗。”女子陷入沉思,但不过一会儿就从那种状态脱离出来,拉着Jacob,她的眼神很警惕,往后退了一步,“很感谢这次的合作,希望以后也可以继续。” 她将怀表收了起来。 Enoch点头笑着应到,那一步他们俩都注意到了,但没什么想法。女子和小孩的组合的确得对别人更加防范。 短暂地交流被一声刺耳的警鸣声切断,不过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 四人双双迅速在大厅里坐下。 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堂,在一刹那,哄堂大亮,四周早已快枯竭的灯芯被点上。 不过一分钟的样子,方才门可罗雀的大厅已是人头积攒。 但没有一个人敢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 诡异的像是误入的那落迦。 谷粱就算已经过去了三天依旧无法适应这种亮光,还是过了大概半分钟才缓过来,但对面那人很明显早已缓过来了。那人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尽量让自己去忽视这份目光,能够快速在这个难得的时间里清理所有已知的思绪。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匪夷所思的副本。 活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任务。 很多人会想,啊呀,系统让你活下去就活下去,它既然那么说,肯定是因为这个副本已经难到你活下去都成问题啦。 但他很清楚,Nightmare cycle并不是这么个东西,它不是会为了他们这些所谓的“玩家”的性命而不去追求利益的怪物。 他待在这个叫“Nightmare cycle”的系统已经很久很久了,就到可以无动于衷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凋谢在眼前,可以面无表情地瞧着一个可怜的灵魂垂死挣扎。他认定自己也已经是一个怪物了,所以他有时竟然还蛮能理解系统的做法。 可这次不一样,“活下去”? “一朵玫瑰换一条命?系统果然有毛病。”谷粱小幅度地扯了扯嘴角,笑不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抬眼看向对面,那人快速移开了视线,他不想多管,又垂下眉眼。 开局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他除了知道一个地名,一个主人的名字,一个怀表,哦,对,还有玫瑰花,别的有用消息可真是一点都没。 修女裙饰与十字架碰撞的声音与远处传来,他才终于想起自己的便宜队友,在人群中快速瞟了一眼。运气不赖,两个人并没有做得太远,刚好是邻桌。 Enoch对着他歪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他无法,只好点点头。 很快菜就被端上长桌,那些日复一日地光看着就让人难以下咽的菜,被一道道精心装在华美的瓷盘里,还可笑地在两旁摆了刀叉。 谷粱在看着修女端菜的时候,脑子一边仍旧在放空。 玫瑰、怀表、玫瑰、怀表……玫瑰! 他慢慢吐出了口气,整个人后背都在冒汗,这个副本一定要玩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