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首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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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首尔
徐沐鱼最讨厌伤感。
她戴着耳机躺在亲戚家租给自己的小房子时，耳边是温柔的轻音乐，没有人声表达的世界让她心安，就算此刻把头埋进被子里，也不会有窒息的憋闷感。
“小鱼啊，这是你换的第三份工作了，好好干。”
母亲的声音渐渐靠近，徐沐鱼觉得后背发凉，即刻起身。窗口处的风，从城市灯光里涌入，身边空无一人让她松了口气。徐沐鱼咳嗽几声，抓着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摸着自己有些泛油的脸，认命地走进洗漱间。
“小鱼啊，这是你换的第三份工作了，好好干。”徐沐鱼学着母亲语重心长的表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演，最后翻了白眼，把整张脸浸入水盆里。
大黑搬到了新楼，还改名为HYPE，公司业务变广，对于防弹发展其实是很不错的事，只是在熟悉的地方待久了，难免会有不舍的情绪，金硕珍在搬新宿舍之前，回了一趟旧公司，一个人在七人常待的练习室里坐了一个小时。
有年夏天，空调坏了，风扇也被搬去换新，防弹七人还没开始练习，就满头大汗地面面相觑。当时南俊很烦躁，有些用劲地靠在墙上发牢骚，结果天花板的墙皮掉下来砸在了玧其的头顶。闷热的日子，成员们互相生气，但最后因为一罐冰可乐而和解的画面，他现在还能回想起。
下班后，金南俊沿着汉江公园骑行，第一天上班，行程没有那么繁忙，他准备下午在公园看会儿书，再回新宿舍吃饭。一路上，落日的昏黄披撒在他身上，南俊乘着风，环视周围的树木，他不由在踏板上加力，疾速于宽敞的大路。一切都很好，除了经过一棵行道树时，凄厉的鸟叫让他后怕地停了下来。
好像压到小鸟了。
金南俊把车停好，在马路上寻找生命无果后，他转向了茂密的树丛。
“刚刚吓飞了。”
女生清亮的声音让金南俊抬头，他顺着对方的食指看到了树枝上的生物，放松地笑了一下，只是口罩掩着他的面容，落入徐沐鱼眼里时，她只看到一双温柔的眼睛和微乱的黑......不，金色短发。
“谢谢，是我骑得太莽撞了，抱歉。”男生憨憨地摸着后脑勺让徐沐鱼消除了心里的杂念，她从兜里掏出旅行社字样的方布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摆摆手，准备转身离开。
“这个送你。”金南俊大步往前，把车筐里的书塞到了徐沐鱼手里，在对方疑惑的目光里，纯粹地解释了来意。
“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今天晚上肯定会歉疚地无法入睡，真的谢谢。”
徐沐鱼点头，但她背包里的东西很多，多放一根草，她都觉得浑身难受，索性把书递回去，想说声没关系。
“没事吧。”
经纪人说突然增加了一个行程，原本大家想婉拒的，只是后来听说这个活动会有一直想要合作的老前辈到来，若是这次拒绝，下一次的相见时机便更难得了，所以玧其首先在群里同意了。距离活动时间还要一小时，但南俊的电话打不通，金硕珍便猜着南俊的习惯，把车开到了汉江公园附近。只是才下车，他远远地看着一个齐耳短发的女生挡在南俊身前，手里拿着东西，好像在为难南俊。
“没，哥，你怎么？”金南俊诧异地看着跑来的金硕珍，他微喘的样子让自己升起好奇。
徐沐鱼对于兄弟情深的场景并没有那般关心，她知道自己继续和对方推脱下去，连和朋友的约定也不能按时履行，既然他的朋友来了，自己也该去找自己的朋友了。徐沐鱼捏紧封皮，四肢是被暑热干扰的困重，她艰难地转身走，手里的书却被跑来的男生抢了过去。
阳光下，男生的黑色短发被镀上光晕，他和另一个男生一样戴着口罩。徐沐鱼眯着眼睛也看不清那人的轮廓，尽管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
“女孩子，不要做这样的事情。”金硕珍严肃地蹙眉，干净的声音本该是让人心生好感的，但徐沐鱼只能从那样的语句里解读到责备和厌恶。
“你有病啊。”女生抓着濡湿的刘海瞪了他一眼，背着沉重的包，微屈着背地往前走。黑色的单车旁，金硕珍把书的封皮抓出了指甲的印迹，只剩下南俊无可奈何的叹息。
“哥，你过激了，不......”金南俊抓紧车把想要缓和氛围地解释，但硕珍哥沉闷的表情让他把话哽在嗓子里。
哥今天怎么了，以前他从不这样。
那天果川的太阳温柔得很，金硕珍回家的时候路过了一个露天的乒乓球场。
女生齐耳短发，笑眯眯地对着墙壁打球，在他停留的哪几分钟，女孩的球从来都被操控在她自己手心上。
或许是见她一个人打球有些无趣，或许是想在果川留下更多的自己，不管是怎样的或许，他都扯下口罩走过去，眯着眼睛问。
“和我打一局吧？”
结果没有被预料过，他努力一番，甚至耍出了和泰亨打球的花招，可无论怎么样的方式，金硕珍都只能泄气地弯腰捡球。本想说利用偶像身份央求她再打几局，但对方从始至终像不认识他那般的坦然让他没话说，甚至对方爽快地挥着拍子说再见时，他都在发愣。
可今天那人堵在南俊身前的样子让他生气得无法释怀。
就跟妈妈喜欢智旻一样，她对南俊是偏爱的吧，可再怎么喜欢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身边啊。曾经心生的好感被失望的愤怒转换，他像被背叛那样，很不理智地讨厌上了一个人。
徐沐鱼走到红绿灯旁，她发愣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身边的行人开始往前走，这才仓促地把书塞进背包里，脚步慌乱地往前走。
又辞掉一份工作了。
在偌大的首尔她该怎么生活呢。
太阳穴突突地跳得厉害，脑子里的昏胀感让她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退路，好像光想着怎么脱离家庭环境带来的束缚，却没有精细地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为了受苦而受苦的路，似乎没有必要。
“小鱼？”朋友打来电话，让她停在了一家商店门口。
“嗯？”低闷的声音没有带有多少期待。
“有办法了。”
时间流逝同光，人在忙碌的行程里奔跑。直到年末颁奖晚会坐在嘉宾席，防弹全员才有了又完成一年工作的真实感。每一个奖项都伴随着阿米们的尖叫声，田柾国跟在哥哥们身后上台，匆匆说完获奖感言后，又低头跟着哥哥们回座位。
他走路有些跳脱，就在刚要坐下时，脚被绊了一下，脚下的线缆被自己踢了下去。田柾国慌张地左右看，台下立马跑上了工作人员。
“对不起。”田柾国蹲下，和戴帽子的工作人员一起把线缆归置回位。工作人员拿着胶条把前端的外壳固定，动作利落干脆。
“小国，闯祸了吧。”金硕珍也蹲了下来，帮忙拿着另一端歪掉的线缆，虽然调侃着柾国，但目光温柔。
“不用帮忙。”徐沐鱼背着观众台，把金硕珍手里的线缆扯了过来，两三下就固定好，转身走下台。
金硕珍尴尬地笑笑，坐回了长椅上，在柾国打量的目光里，刻意侧身看向舞台，假装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只是片刻的错觉。
“哥，刚才那个工作人员对硕珍哥好凶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谁这样和他说话。”田柾国拉着朴智旻说小话，他虽然有些可怜硕珍哥的处境，但脸上的好奇心掩盖不住雀跃的幸灾乐祸，因为他真得太少见到金硕珍那样不自在的表情。
“小鱼，谢啦，你去找你哥吧。”程思安从厕所跑出来匆匆擦了手，把帽子和口罩重新戴上，见徐沐鱼怔然地盯着墙壁看，不禁用手推了推她的肩。
“想什么呢？”
“吴赫他们还要上台表演，干坐着等太无聊了。”徐沐鱼过年不打算回家，但为了有点儿过年的感受，她还是准备和吴赫吃顿饭，只是对方太忙了，她为了这顿饭从早上等到晚上。其实徐沐鱼很擅长等待，至少在等吴赫这件事上，她很有耐心，只是刚刚撞见那人让她还不错的心情变得有几分阴暗。
如果可以，真想报复一下他。
徐沐鱼小步地往前走，正巧和往卫生间的金硕珍相遇，对方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面容精致，像落入凡尘的贵公子。
衣冠禽兽。
徐沐鱼自我满足地心里骂他，然后侧身避免和他相撞，只是她才往前走了一步，卫衣帽子就被人揪住。
“上次跟你说的话没放心上吗？”金硕珍恼火地抓着她走到了没有人的楼梯口。
“放手。”徐沐鱼身高好歹有165，只是被金硕珍拎着像个小鸡仔的耻辱感让她使劲挣扎。
金硕珍没有松开她，而是腾出另一只手想给活动负责人打电话，他不懂最近安保怎么做事的，把粉丝放进来了。
徐沐鱼看出他的意图，觉得有几分无奈，她可不想给吴赫惹事。徐沐鱼抓住他的手，把头撞向他，对方手是松了，但结果她下巴磕到了金硕珍的肩膀上，疼得她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排骨吗？”
田柾国没想到上了个厕所，世界就变了，他盯着硕珍哥和一个女孩子从楼梯间走出来，两个人都衣衫不整，还满头大汗。
“下次话说早点。”金硕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拍在徐沐鱼脑门上。
“你用过的。”徐沐鱼把那张带有粉底的纸巾扔回金硕珍手里，在对方尴尬的笑声里转身就走，她再也不想看到金硕珍了，这人脑袋有坑，还是陨石大坑，坑人坑己就算了，专坑她。
“环保不行吗？”金硕珍瘪嘴，就用那张纸吸了吸额间的汗。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首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