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忘却前尘的新生 ...
-
“下辈子...让我当个...男的吧!”
“阿母,夕儿在这...。”
“父皇,可否给嬴夕一次机会?”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匈奴誓不还!...嬴夕与你们同在!”
“阿母,勿念!”
“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我会站在权力的巅峰...一起和我书写历史吧!”
“大秦的将士们...跟着嬴夕...铸就...这个时代...的辉煌!”
“雪落,跟着孤,没有肉,只能喝血!”
“布丁,...你会是万众的信仰,千百年的神!”
“画,让我将你的容颜刻在...就如同奈菲尔塔利一样!...”
“壳子,何处才能寻得你的影踪?何处才能找到你?...”
嬴夕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坐直了身体,睁开了酸胀的眼睛。刺眼的烛光如泉水般涌进眼中,顿时让嬴夕眩目起来。梦中的一切,却快如潮汐般退去,不留下一丁点儿痕迹。
“唔...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呢?”嬴夕低头自问道,一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呵...或许,这个梦能够让我记起前尘往事吧!”嬴夕低声自嘲道。
“夕哥哥,起身了么?”小桂轻轻问道。
“嗯,进来吧。”嬴夕说完就从榻上起来了。
肖娥妫(由“小恶鬼”客串)步履轻快地走进了太子的寝殿。她的身后跟了4个婢女。一人持盆,一人持盅,一人持鞋,一人持袍。她们都恭敬地站在肖娥妫身后,连眼皮也低低地垂下了。小娥妫从她们手中一一接过事物,迅速替嬴夕梳洗起来。
因为马上就要开朝了,肖娥妫生怕嬴夕迟了早朝,所以在替嬴夕梳洗时,不免有些急躁起来。这一不小心,玉簪擦着头皮了。嬴夕微微皱了下眉,似责备道:“小桂,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不知道马上就要嫁做人妇了么?”
肖娥妫闻言,为嬴夕摆弄头冠的手不禁一顿。只见她轻轻吐了吐舌头,道:“嘻嘻,夕哥哥,小桂知道了。”然后,她俯身在嬴夕耳边接着轻声说道:“再说了,公子惦也不会像夕哥哥一般小气。”
嬴夕一听,微皱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呵呵,还真是个小鬼!”嬴夕微笑道,却不自觉地抬手点了点肖娥妫的鼻尖。
“夕哥哥,你...你记起来了?”肖娥妫一把抓住嬴夕的手指,用惊喜的眼神看着嬴夕。
“嗯?记起什么?”嬴夕边问边用另一只手“解救”他的手指。
只见那明亮的大眼里闪烁的希冀之光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肖娥妫失落地放开了嬴夕的手指。“没...没什么。”肖娥妫说完后立马调整了心情,俯身一下子环住嬴夕的脖子,把脸贴着嬴夕的头,娇笑道:“这一切...还不是夕哥哥惯的。就算嫁做人妇了,公子惦可不敢找我的霉头。呵呵!”
“小桂,好啦,早朝快开始了。”嬴夕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挥长袖,便朝着(zheng,三声)昊殿的方向而去。在车撵上,嬴夕无心欣赏这巍巍秦宫的美景,因为他脑海里一直放映从失忆后所见所闻的各种画面。
嬴夕的阿母北堂娇虽贵为大秦国母,也一直很宠爱嬴夕和小嬴夕近十岁的妹妹嬴瞳,但在同时也善待父皇秦十世嬴彻的其他孩子。嬴彻有七子七女,分别名为:壬、胜、若、芷、茹、初、渐、芯、莠、苓、夕、忆、惦、瞳。其中,最年长的胶阳王嬴壬已经二十有八了。嬴夕生于秦十世十八年六月初三,在嬴夕之上,有四兄六姐。各者皆嫁娶,除却二九年华的涪陵公主嬴苓(由“裥单”客串)。
嬴夕曾听宫人说秦十世嬴彻是一位中兴之主。
秦八世好金银,曾夸言将聚天下财富于金耀宫中,故八世时赋税之繁目,民亦不聊生。秦九世好美色,少立志娶尽天下美女,以充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故《炎黄史·秦书·九世传》有记:金耀宫大宴,九世醉,言于字常侯畯:“朕可三日不食肉,不可一日不幸女”。八世一朝,大秦早已奸佞成群,朝纲败坏了。再加上秦九世生活奢靡,子女众多,一个个分封出去,就让秦八世所积累的财富捉襟见肘。是以,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帝国,日暮了!
据传秦十世的上位,是经过了一番血腥大屠杀的。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早已成为宫廷秘辛,不为世人所知了。而当年的事留在史书上的,仅仅只有几个字的描述:九世崩,子女大恸,多随其而去,余三子五女。因着秦十世登基时所发生的事,朝臣多对他俯首帖耳。再加上秦十世有心重整朝纲,一番铁血清洗下来,朝纲大都清明了。而后,他又勤民听政、宵衣旰食 ,几番经纶下来,这个已经有二百年国祚的大秦帝国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是以,《炎黄史·秦书·十世传》有记:“及至十世登基,肃朝纲、兴农业、减商赋、免徭役,而后推行科举之法以为寒士庶族晋身之途。当是时,有歌曰:‘十世一朝,修文偃武。万民归心,海晏河清。’......秦十世乃中兴之君主也!”
“嬴夕安在?”一个威严的声音炸响在嬴夕的耳边,却未拉回嬴夕那已出窍的神思。
“殿下,殿下,太子殿下...”嬴夕身后某位大臣正一边扯着他的袍角,一边悄声呼喊道。
“嬴夕!”一声大喝,高台上那个身穿玄色冕服的帝王随手把手中的奏事折砸向了嬴夕。
这时的嬴夕早已被那声大喝给惊醒了。他下意识地转身叩拜行礼,恰恰躲过了那本厚厚的奏事折。嬴夕边行礼,边高声回道:“父皇,儿臣在。”因为他知道秦十世对他的出神很不满,所以就不敢向前几次上朝一样行完礼后就抬头看秦十世。久久听不到秦十世道“平身”二字,这时的嬴夕背后不禁冷汗直冒。他的额上慢慢聚起了细细的汗珠,有一滴已经从他的眉角淌了下来,落到了晸昊殿的大理石地板上。
“哼!平身吧。”秦十世冷冷道完,就转过头向朝臣望去。嬴夕听了后就起身但飞快地低下了头,也不敢望着秦十世。嬴夕刚站起来不一会儿,就听到秦十世嬴彻威严的声音盘旋在朝堂之上:“今次匈奴国单于阿布托遣使携聘礼而来求亲。朕欲以涪陵公主苓下嫁,众卿以为何?”嬴彻说完,抬手抚了抚颌下的长须。
“臣等无异议!皇上圣明!”朝堂上的大臣全部俯身下跪,似约定好的齐声唱道。
整个朝堂只有嬴夕没有跪下,因为他已经被这个消息所惊到了。他的眼前似看到了那张笑靥如花的有着浅浅酒窝的脸庞变成了鹤发鸡皮的模样,他的耳边似听到了那一声声清脆的笑声变成了呼天抢地的惨叫。“不,和亲?怎么能够让六姐和亲呢?”嬴夕失神般地喃喃自语道。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在史书上看见的大秦这二百年来和亲公主的悲惨境遇。他不能容忍这可恶的政治玷污了那个人,那个他失忆后所看到的第一张真挚笑脸的主人。嬴夕的心神继续迷失着,脑海里涪陵公主嬴苓额被惨虐的各种画面相互交替着。他的思维呈现空间式跳跃,他想到了自己乃是赳赳老秦的男人、堂堂大秦的太子,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在这个用女人身子所来换取来的所谓的“太平盛世”里安身立命呢?这是简直是耻辱!所思所想的一切顿时让嬴夕感到无比的悲愤。继而,他愤慨地脱口而出:“秦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男儿皆无骨,女子作脊梁。赳赳老秦人,扬威战沙场。不齿女胯辱,捐躯慨而慷!”
“混账!”嬴彻闻言怒极发出了一声大喝。他转过身来,一双阴鸷的眼狠狠地瞪着嬴夕。
“嬴夕,国家大事岂容你满嘴狂言!哼!”嬴彻冷哼一声,接着道:“你给朕禁足在自己的寝宫,若踏出半步,朕就如你的愿...朕会派人给你收尸。哼!”说完,嬴彻又转过身,面对着高台壁上的大秦地图,举起了右手,长袖直直垂下,冷声道:“朕就令你为送亲使,直至涪陵公主出嫁那日,你才可出了寝宫。退下吧!”嬴彻说完,就一甩长袖,离开了。
————————————————————
“不离,在么?”嬴夕百无聊奈的品着茶,对着窗户轻声问道。
一阵清风吹来,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带来了丝丝桃花香萦绕在嬴夕的鼻尖上。
“在的,主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女子款步向嬴夕走来。
“小心”嬴夕轻呼一声,立即起身作势要扶她。
“啪!咚!”的两声,依次响了起来。“啪”的一声,原来是凳子倒地了。“咚”的一声,原来是那个白衣女孩倒地了。
“你看你,夕不离,你不知道自己有眼疾么?你不知道自己看不见么?为什么总这样倔强?”看着夕不离因为疼痛而眉头微皱的模样,嬴夕也不禁跟着心疼起来。他慢慢将夕不离扶起,让她坐在了凳子上,然后替她检查伤处。
“不离,不弃呢?他还是一门心思扑在那个上?”嬴夕一边轻轻替夕不离揉着淤青处,一边抬头盯着夕不离那双明亮却无神的眸子,柔声问道。
“嗯。”夕不离轻轻点了点头。“主上,涪陵公主不想远嫁和亲。”夕不离说完似有所思似地望向了窗外。“唔...我是知道的。”嬴夕低头喃道。然后,又抬头看着夕不离。他知道她似乎是看得见这个世界的!
“唔...穿越集团的事怎样了?”嬴夕低声问道。
“主上,集团运转一切正常。只是,萧布丁(由“小布丁客串)那边的银钱用度较之以往大了许多。”夕不离微微瘪了瘪嘴。
“呵...你这丫头。”嬴夕见状,嘴角微翘着说道。他抬手轻拍了下夕不离的头。“不离,又闹脾气了?哎...布丁那肯定是需要大量银钱的,毕竟他是在楼兰传教嘛。”“哼!装神弄鬼!”夕不离把头完全偏向了另一边以此来回应嬴夕的话。嬴夕看了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弃继续劝说夕不离。
其实,嬴夕也不明白那个所谓的传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他曾在寻找失落的记忆时,找到了一个簿子,上面记录好些以前的“他”做的事儿。嬴夕越看越震惊,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很佩服那个以前的“他”了。“这个簿子,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嬴夕一边看着,一边心说。可是,因为记录的事有好些都很离奇,很难理解。尽管当时嬴夕看到了很晚,直到抱着这簿子睡着了,他都还没看完。然后第二天一早,小桂一进来,就看到了床上的簿子。小桂的好奇心一向很重,当下就打开来看,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些排列整齐的墨色方块。后来嬴夕知道了这事,就让他明白了——这簿子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