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溦年

29、29

　　新学期课程更加繁复。
　　基础护理操作陆续教下来，一个学期要预约操作十几次才不会被倒扣平时分。
　　健康评估（俗称诊断学）的操作大头是体格检查，但解剖知识在一个寒假以后寿终正寝。
　　病理学老师每个星期在护理学院实验室开课，说自愿参与，但出勤率算在平时分里。
　　免疫与病原微生物学居然还有课堂小测验。
　　英语四级报名，他们这种专挑英语课逃课的人岌岌可危。

　　前途一片无望。
　　不过没关系，离毕业还早呢。

　　严以仁对自身要求并不是很高，没必要成绩突出，只要不挂科重修就满足了。
　　学校重修费用是按照学分来算，学分越高钱交得越多。以前还有最后一年的清考，在严以仁这一届学生进去之后，清考制度就被取消了。
　　这些都是严勤含着一把辛酸泪告知的。即使在严以仁的帮助下，他第一学期的解剖生理补考也没过，只好重修，以后跟着下一届的学弟学妹同堂考试。虽说在他们男生当中补考重修并不稀奇，但严勤为此被朱玮慧骂得狗血喷头的场面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想尝试第二次。

　　严以仁背功不错，操作却不是强项。更何况体格检查这种操作，即使预约也需要两个人一起，不然你摸谁？

　　但许斌不乐意严以仁和其他人互摸，就自告奋勇躺在床上任严以仁摆布顺便指点一二。
　　严以仁心想就算要在同学身上试摸也得提前感受和掌握一下力道以免不小心把人摸残了，便拿着实训手册放到床边好一边看步骤一边做。
　　从头面颈开始，严以仁在翻上眼睑的地方就碰到难处，一只手微微颤抖愣是不敢翻上去，指尖感受到许斌微动的眼球，试了好几次，不小心拔了两根睫毛下来就再也不肯尝试，害怕一个激动把许斌戳瞎了。
　　许斌摇摇头：“你手势不对。是翻的动作，不是拉皮。”说罢起身，捧住严以仁的头让他不要动，放一面镜子在旁边让严以仁看着，然后迅速一翻，又复原。严以仁只感到些许难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恐怖。
　　许斌继续躺下任他折腾，两只眼睛被弄得几乎热泪盈眶终于让严以仁掌握要领。

　　严以仁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一个人，连自己至亲他都没这么仔细瞧过。如今却知道许斌的瞳孔是一种至纯的黑，右耳有三颗痣，鼻子上会少许出油，左边一颗虎牙没有长齐稍往外翘，喉结凸出的地方有好看的弧度，以及形状优美的锁骨。

　　扒开许斌的衣服之后严以仁就不知该怎么做了。若只是背流程默写下来严以仁完全没什么问题，但手和脑子总是不协调，只好两只手在许斌胸前乱晃不知该从何下手。

　　许斌看严以仁难得手忙脚乱的样子抿嘴微笑，一个翻身把严以仁压在身下：“我在你身上示范一遍。”
　　严以仁一阵头昏眼花，回过神来衣服已经被撩到胸口以上。
　　“你干什……别别别！啊哈哈哈哈！我怕痒哈哈哈哈！住手住手……”
　　许斌明明一脸严肃地开始触摸严以仁的腋窝淋巴结，结果闹得严以仁在床上一个劲的扭。手底下是严以仁光着上身的身体，皮肤很好摸，温凉又不粗糙。许斌发现自己下腹一紧，心率加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严以仁笑了半天才发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睁开眼几乎吓一跳。
　　许斌的脸凑得很近，呼吸喷在皮肤上麻麻痒痒，黑色瞳孔深得不可开交。
　　严以仁一个你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音节，嘴巴就被许斌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