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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Eleven陌上谁家少年郎(一) ...

  •   苏以沫与秦暮楚一拍即合,成天如胶似漆,丝毫不错过任何约会的时机。夏语眠不由抱怨连连:“秦暮楚这个死瘪三,抢了我室友的春心,又占用了我和她共渡的时间。早知道会这样,姐姐我当初就该利索地挥大刀逼他自宫!”
      她话音刚落,苏以沫便投去不满的目光:“夏语眠,说话有点分寸啊!不待你这样阴险的。”
      夏语眠摇头,很是无奈:“沫沫啊,有了男人就更应该珍惜咱俩的友情。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咱俩的感情要是淡了,想要色彩浓艳回去,那可是很难的事情。这复合机率跟国足进球的概率无差。”
      苏以沫板起面孔,佯装气恼:“他对我多好,你又不是没瞧见。对于我而言,他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看到了啊。我也很感动。看到你的鞋带松了,他会当众蹲下来替你系鞋带儿。点菜的时候,上来的全是你喜欢的菜。吃完之后会很绅士地笑着看你就餐的样子,还时不时给你夹菜,嘱咐你多吃些。过马路时会紧紧握住你的手,总是站在车来的方向。每天晚上准时打电话催你睡觉,而早上又定时叫你起床,还为你买好了早点、送你去公司等等。苏以沫,你俩就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秀恩爱三个月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冷落了我吗?秦暮楚是一个好情人,我决不否认。但我夏语眠也是出了名的死党,我为你两肋插刀,你却为了一个臭男人直接捅我两刀。你说这样像话吗?”夏语眠越想越气,越说越激动,“我知道你很爱他。这场来之不易的恋爱,你倍加呵护。可是沫沫,恋爱中的女人,就更应该为自己多准备几条后路。为什么一个男人想要甩掉一个女人,总是能随口就扯出一连串狗屁不通的理由,翻脸不认人功力也比女人强。就是因为他在双方交往中,总是理性地为自己设下许多台阶,方便自个儿日后好遁地。别太傻,女人输就输在用情太深,而后路又太少。”
      苏以沫为难地看着夏语眠,欲言又止。夏语眠这时又自顾自地说:“你终于如愿地谈了一场恋爱,我自然是最开心的那个人。可是,我不想见到你日后一个人抱膝在黑暗里饮泣的样子,我会比你更难过的。”
      苏以沫听罢,噘起嘴:“夏语眠,你就这么悲观的看待我的恋情吗?”
      “至少他没有许你一个未来的承诺。就算许了,你也不能天真地信以为真。”夏语眠走到苏以沫面前,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可是你也瞧见了,他对我有多好……”夏语眠点点头,语重心长地插嘴说:“我知道,我一目了然。但是你别忘了,只要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那些都是一个男朋友最基本的义务。”
      苏以沫扶着一个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她靠着椅子,垂下头,有气无力地吹出一句话:“夏语眠,你非要这么逼我吗?为了一个男人,你非要和我这么斤斤计较吗?”
      夏语眠叹了口气,绕到她后面,搂住她,贴着她的右侧脸说:“沫沫,我没在计较。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之间的友情,也长达了十年之久。”
      苏以沫柔声回答:“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重要性。”夏语眠点了点头。苏以沫此时又接着说,“可是眠眠,我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你的祝福,而不是你的箴言。”夏语眠正要反驳,苏以沫却抢先接下去,“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改变你的爱情观。我不勉强你。不过眠眠,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要什么。”
      夏语眠听苏以沫这番解释,也就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在此之后,夏语眠不再询问苏以沫和秦暮楚的进展,偶尔听苏以沫提起,便乖乖地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这日苏以沫和秦暮楚到麦城最大的步行街买衣服。步行街在麦城西北角,建于前两年。一条长长的商业街道连接了麦城两个重要文化景点。步行街的人行道由将近一万块的青石板铺就,道路两边是统一的红砖瓦、白粉墙的一层楼房屋。没有来来往往的汽车,也没有喧嚣的汽笛声。听着各店老板的吆喝声,以及行人的讨价声。苏以沫嘴角添上一抹笑意。
      秦暮楚与她十指相扣,步伐一致地转悠着。偏头见苏以沫浅笑如墙角边不知名的清色泽的花,有些心醉地问:“怎么了?”
      “我觉得……能和你来这条步行街购物,是一件令我心情愉快的事。”苏以沫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秦暮楚,继而低下头。
      秦暮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将她拉近身边,温柔地说:“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陪你再来几趟。”
      苏以沫掩嘴,笑而不语。
      这个傻瓜,我喜欢的是有你在我身边的感觉,至于去哪里、去多少次,我根本不计较。只要有你在,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其实没有关系,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沦陷下去也没有关系。两个人能乘风破浪,最终相遇并相爱,本就难能可贵。为什么非要小心眼地防备对方?如果不相信对方,为什么又要在一起?我们只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谈一场恋爱,又不是和他各自较劲。
      苏以某走进一家新开的服装店。有一排排新的衣服,琳琅眩目得她眼花缭乱。她看中了一件蕾丝边衣领的米黄色短袖衬衫。苏以沫伸手捏了捏衣袖,回头问秦暮楚说:“你觉得这件如何?”
      秦暮楚把衣衫取下,放到她手腕上,温和地说:“你先进去换一下。”苏以沫点点头,捧着衬衫到试衣间试穿。过了一会儿,她走了出来。秦暮楚登时走过去,很专心地帮她别好没有扣上的衣扣。秦暮楚很小心,他没有碰到她的脸。苏以沫忽然有些许紧张感,呼吸变得不自在。她呼出的气息吹在他修长而干净的手指上,而他的气息则缠绕着她。苏以沫的脸微微发热。秦暮楚察觉到了,笑着伸手抚了扶她的右脸颊,说:“不要紧张。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你穿着很好看,也很大方得体。”苏以沫脸一红,低着头说:“大庭广众的,别这样。”秦暮楚手一僵,随即恢复常态,点了点头,收回手。
      秦暮楚看着苏以沫返回试衣间,心有莫名地失落不已,好像有什么细微的变化在他心中的某个角落慢慢地蔓延开去。
      付了钱之后,苏以沫拉着秦暮楚随便逛了下,二人便坐车回去了。
      “我下次想去陌堤……”下了车之后,二人沿着街道往苏以沫住处走去。苏以沫走着走着,突然提议。
      秦暮楚“嗯”了一声,说:“好。我们下周就去。”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苏以沫开口,轻轻地。
      秦暮楚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随你。只要你想去哪,我便跟随你去。”
      苏以沫听到这个令自己愉快的答案,怡然自得地点了点头。她没有注意到秦暮楚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后来,秦暮楚送她到家门口,二人依依惜别后,秦暮楚拖着又斜长又寂寥的影子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似乎真的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秦暮楚心想,面露窘色。
      他想起程子若那天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小楚,如果你不想伤害她,这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心知肚明,沫沫想和你结婚,然后长厢厮守。可是我们都知道,爱情来电就好了,没什么好顾虑的。可是婚姻不同,优良的婚姻质量要求双方必须门当户对。你如果给不了她必要的生活状态,就挑明。不要再拖下去。沫沫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暗示你她有结婚的念头。而且她母亲最近一直在催她。她见着了你便会昏了头脑,可你是清醒的,所以你应该清醒地告诉她,学会放弃,懂得死心。”
      秦暮楚幽幽又是长叹一声,心乱如麻地继续前行。
      夕阳在他左面缓缓下移,就像他那颗开始不断下沉的心一样。夕阳照得他一身暗黄,同时也照进他心里,黯了他的心。

      夏语眠拉开窗帘,阳光透过几扇明净的玻璃窗,温暖了一室。最近几天气开始转凉,入秋的感觉已然分明地贴近眉尖。风吹在身上,微是泛冷。她抬头见窗外黑云一层一层地往下压,压得她心里有些发闷。
      夏语眠折回位子上整理工作文件。过后不久,梁青远提着一个黑色袋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夏语眠身后。他宠溺地笑了笑,然后悄悄地、又轻轻地,把挽在左手腕间的大衣猛地罩住夏语眠的头。夏语眠一声尖叫,把衣服扯了下来,甩到桌上,转过头,头发乱糟糟又目露凶机地瞪着他。
      梁青远坏坏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他背对着阳光,仿佛身披日光一般,全身镀上了金黄色。他长长的睫毛在抖动,有轮廓优美的鼻翼,眼睛很大很明亮,看上去很舒服。夏语眠有一瞬间的沉迷了,但很快又回过神。她拉长脸,不悦地吼一句:“你丫有病啊!”
      梁青远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理顺她的头发。夏语眠先是不肯地闪躲,见梁青远板着面孔,撇了撇嘴,终究还是乖乖地坐着不动。少顷,梁青远把桌上的衣服单手拿起,见夏语眠一脸困惑。他笑了笑,将右手拎着的袋子放在桌上,然后展开大衣,披在夏语眠身上,语气颇有责备之意:“这样转季的天气,最是容易着凉,你穿得太少了。”
      夏语眠没有任何表示,她默默地扭回头,好奇地打开袋子。里头有几个肉包,还有一袋鲜豆浆。夏语眠立刻回头,一脸惊喜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就赶来公司勤奋工作?”梁青远只是淡淡地笑笑。夏语眠轻轻地锤了他一拳,赞许地说:“好小子,有出息了啊!总算有点人性,你戒了三鹿啦?”
      梁青远不由脸一沉,硬声说:“吃。少废话。”
      夏语眠见他面部表情很是僵硬,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她伸手轻拍他的右侧脸,像哄小孩一般的语气:“来,来,来,你也吃一个。难得你痛改前非地戒掉了三鹿。”
      梁青远不自在地挪掉她的手,结果她递来的肉包,狠狠地大咬一口。夏语眠看见了,又是开怀大笑几声:“梁青远,你的表情活像受气小媳妇,真别扭啊!”说着她乐呵呵地咬了一口肉包。这时,梁青远向她伸手,张开五指。
      夏语眠“切”了一声,满是鄙夷:“你好意思向我索要早餐费?”
      “错!”梁青远理直气柱地说。他一脸神秘,得意地晃了晃左手竖起的食指。夏语眠投去莫明其妙的眼神。“我向你索求的不是早餐费,也不是被你人身攻击后的心灵抚慰费,而是必要的跑腿小费。”
      夏语眠顺手抓起一本杂志就往他头上砸去。“你这小气巴拉的孬种!再提一次我就把你砸个稀巴烂!”
      看到梁青远捂住头落荒而头的画面,夏语眠乐不可支。
      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其实挺不错的,似乎也不那么冷呢。

      中午午休,照例又被闲得心慌的母亲的一通电话吵醒。夏语眠接起电话,口气不善:“又怎么了呀?不是说好了不催我相亲的吗?”
      夏母讨好地说:“阿庶上次不是有事没去吗?这次他可算抽出时间了。你就去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满意,妈就不绝对不会安排你去相亲了。”
      “这个男人连自己母亲安排好的相亲都不愿挤一点时间出来赴约。他不是孝子。我对无情无义的人不可能满意。让一个女人孤零零地等他足足半个小时,这样的男人更不可能令我倾心。”夏语眠冷静地告诉夏母。
      “女儿啊,真的是最后一次。你就去吧。阿庶上次没去成,真的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夏母不死心。
      “可是,妈!商人重利轻别离。我没那心思嫁作商人妇,葬掉自己的青春与精力。”夏语眠仍是断然拒绝。
      “你讨厌妈妈的自作主张了吗?”带了点哭腔。夏母开始拿出杀手锏。
      “……”夏语眠在心理鄙视之,你可以再无耻点。
      夏母坚持不懈:“语眠,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妈妈了吗?”
      夏语眠很是无奈:“……”李贞妤女同志,你真的可以继续无耻下去。
      夏母哭天抢地状:“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讨厌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太可怜了!”
      夏语眠叹了口气,悲哀地发话:“好,我去。李贞妤,你哭屁啊!每次都用这一招,真是人无耻则无敌。该哭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姜还是老的辣。如果她一直沉默下去,对方估计搬出陈年往事,一边哭啼,一边痛诉。
      待夏母心花怒发地挂断电话后,夏语眠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这样一想,再看看窗外之景。很好,又是一大片密布的乌云。夏语眠极为不爽地埋怨一句:“难道太阳和月亮同房了?然后基因突变,生下了这样的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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