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小花自闭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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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焰青离开之后，卫稚鱼转身，望向惨白无影灯下笑容灿烂到诡异的夏孽，作为一名在地下室躲了几十天丧尸的少年来说，他的精神状态太过异常。
在刚接回夏孽时，披着沈怀瑜皮的吱吱耐心地与夏孽讲解契约内容，本以为夏孽会是个难缠的主儿，但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夏孽的接受度很高，他是个聪明的坏人，完全不像是一个未成年小孩，到最后甚至支着头问吱吱：
“既然你本体不是人类，能让我看看你的本体么？”
吱吱：“等你真的成为末世领主时，才有命令我的资格。”
鱼鱼听到这句话，宠溺地低眉浅笑。
她算是看出来了，吱吱很想在夏孽面前建立一个超级无敌拉风大屌逼的形象，免得御下不严，像卫焰青一样，被反派骑到头上揍！
夏孽没有生气，甚至轻轻笑了一声，顺带着也说出了鱼鱼的心理话，“好叼哦。”
吱吱哼了一声。
只是事情太过顺利，鱼鱼不由得怀疑起夏孽的用意来，“夏孽，你似乎对我们太过信任。”
“太过信任不好，不信任你们也不好，是不是有些难伺候了，姐姐。”夏孽偏头，笑意清朗无害，像极了天真单纯的高中生。
姐姐的眼睛太过漂亮，可是为何不相信阿孽呢，阿孽真的好伤心。
夏孽离卫稚鱼极其近，双臂柔弱无骨似的攀附上卫稚鱼纤细的腰，整个人将脸贴敷上鱼鱼温软的小腹，眼神落寞神伤。
鱼鱼拉住吱吱的手臂，“吱吱，你方才有听见他最后一句说什么？”
吱吱没好气，“他说我们难伺候。”
“不是哦。”夏孽幽幽开口，“阿孽方才最后一句，夸姐姐眼睛漂亮。”
吱吱：“……”死绿茶，马屁精。
你就贴吧，你就贴主人吧，卫焰青看到你贴那么紧，你看他不整死你，丫的死病娇！
现在鱼鱼确信，方才她收到的频率，并非人类所能够发出，是以吱吱接收不到。
那种频率，而是独属于同类的。
与此同时，夏孽支起身子，望向卫稚鱼粉水晶般璀璨的眼睛，单手取下了左眼的美瞳，露出枯蓝色的眼球，灵活的舌尖舔舐过尖锐的牙齿，笑的像只野兽。
夏孽是蓝瞳，阶级远在卫稚鱼之下。
按照他的本能，他应该惧怕卫稚鱼，但是他这个变态叠加了病娇属性，因而表现出的就是地想要讨好卫稚鱼。
夏孽的脸颊轻轻贴着卫稚鱼掌心，呢喃道，“姐姐，我饿。”
夏孽饥渴的眼神，落在了占据人类身体的吱吱身上。
吱吱：“……”草。
为什么只要是个反派就想欺负它！
当时的吱吱太过震惊，卫稚鱼也讶异于夏孽竟然能够将自己的同类气息控制得如此收放自如，甚至逃过了卫焰青的眼睛，连卫稚鱼本人都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夏孽身上，唯一还能显示其人类身份的，就是这具躯体了。
甚至夏孽就要释放触手忍不住对吱吱下手时，卫焰青刚好闯了进来。
吱吱内心感激涕零，在卫焰青杀气大显，提刀要杀死夏孽时，吱吱内心无比激动，甚至就要喊卫焰青一声“清汤大反派”然后给人跪下。
或许是卫焰青的气场太过强大，在卫焰青离开之后，夏孽也有些许收敛。
“你哥哥好像喜欢你？”夏孽歪着头，嚼了个薯片，丝毫不避讳别人的隐私，话家常似的，“我要是你，我说不定就从了，反正都已经活不了多久，管那么多道德约束干什么，不费劲么，放着这么好玩的事情不玩，姐姐，你天天都在干什么？”
“我和卫焰青的事情，无需你来管。”
“啧，明白。”夏孽人如其名，在无影灯下，白的像个妖孽，“尽管他是个失败品，但也好歹是我的前辈。”
吱吱扶起镜框，那股子斯文此时也显得格外疏离冰冷，“你比他可差远了。”
“他那么强，那你为什么找上我，还不是你没本事，废物系统，想通过奚落我来找存在感和优越感？”夏孽嘴巴毒的很，丝毫没给吱吱留面子，讥讽道，“省省吧你，你这种外强中干的，我见得多了。”
“你！”
两人之间的张力紧绷到极点，纷纷望向卫稚鱼，希望她来主持公道。
鱼鱼叉腰，望着剑拔弩张的一兔一丧尸，言简意赅，“再吵架，我去叫卫焰青上来，他一向御下有道，虽然手段残忍了些，但好在公允有正。”
一听到“卫焰青”这三个字，一兔一丧尸各自悻悻拉上了嘴巴。
***
自从接回夏孽那日，卫稚鱼几乎就再也没有见过卫焰青，偶尔匆匆一面，也是在顶楼长廊上的擦肩而过，她会开口叫一声“哥哥”，卫焰青会点头嗯一声，两人之间的交流极其简短。
有时他会叮嘱一句，“下次再去公共用餐区，记得佩戴美瞳，你有几次出现，引起了人心恐慌。”
他的语气带着斥责，甚至还能够听出来不耐烦，似乎她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鱼鱼藏在袖下的手，微微蜷起来，轻轻说了一声“知道了”。
明明她想再和他说几句话，他却没有给她一点机会。
如果没有当初那些事，现在的境况非常则符合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对自小只匆匆一面的豪门生疏兄妹。
鱼鱼望着他冰冷无情的背影。
哼，大坏蛋，保护了你这么久。
再这样，下次，真的不管你了。
此时，距离专家预测的海啸预达时间，已不足十天，卫焰青已经开始规划如何运输幸存者离开。
京都那边给到的计划是，考虑到病毒的属性目前还没有研究明白，为了避免全国性的国民恐慌，需要控制苏城幸存者的流动性，因此建议是通过空运的方式，将幸存者运输到苏城附近海域的一处孤岛的防空洞。
表面上是计划，实则是通知，卫焰青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非常理解京都高层做出的这个决定，如果是他，甚至会直接选择用核武器来解决苏城这个定时炸弹。
但他也同时明白，京都那边决定里有几个关键词：
苏城附近海域的孤岛。
控制苏城幸存者的流动性。
千年一间的海啸卷城而来，苏城附近海域的孤岛，未必能挺过这次天灾。
京都那边的意思比较委婉，实则也是变相地在放弃苏城百姓。
“京都那边给配了十辆飞机，一次航运量为两千人，一次来回差不多两小时。”卫焰青冷静分析，“苏城暴雨在下午三时到五时会停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将所有人员运出。”
“今天下午，我会乘坐江聿川的私人飞机，去莲岛查探，江聿川继续带人营救，请各位记住不到最后一分钟，绝对不允许放弃营救任务。”
偌大的总控中心，只有卫焰青一个人的声音，冰冷、坚决、不容拒绝。
台下不知谁声若蚊讷：“那……我们的命，谁来保证？”
有了第一个人的发声，继而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也渐渐开始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是啊，那我们的命谁来保证呢？”
“万一海啸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撤离，怎么办？”
“我不想死，我女儿才两岁，我好想她…”
“你们这些高层到时候早早撤退，留下我们这些小兵小将，难道我们的命都不算命么？”
“谁知道海啸会不会准时来，万一提前一天、两天，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反正我是不想再出去救人了，海啸来的时候，我宁愿待在安全区，也不愿意出去救人，我的命也是命，我也是爹生娘养的！”
抗议声、质疑声、甚至夹杂着哭声，回响在整个总控中心内，按照以往，卫焰青会直接一声枪响控制住局势，但如今，他按坐不动，给他们时间去宣泄自己的情绪。
又有谁不怕死亡呢，死亡背后的绝望，代表着永远失去至亲之人，代表着自己的期待将永远没有实现的一天。
隔着人群，他望见大屏幕下的卫稚鱼，她正偏头，同自告奋勇来当志愿者的夏孽说些什么，垂眸温柔。
夏孽注意到卫焰青的眼神，毫不收敛地将手搭在卫稚鱼的肩上，狡黠漂亮的脸蛋，冲着卫焰青，笑得灿烂。
卫焰青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直到周遭的声音渐渐变低，他语速极慢，回应道，“对不起，我无法确定，如果真的会死，我陪各位一起死。”
“趁着今天大家人齐，待会儿老唐把信封发下去，大家把遗嘱写了，半小时时间写完，我们会在今晚之前集中扫描，发送给京都那边。”
这是个惯例，每次出任务之前，所有人都要写，只是以前大家都没怎么用心，这次所有人的表情都极其难过和凝重。
现场人数众多，老唐把信封匀了些给充当志愿者的苏照锦和卫稚鱼等人，见苏照锦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似乎要站不住，老唐担忧道，“你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实在不行休息一天？”
苏照锦点点头，连声音几乎轻的要听不清，“谢谢唐叔，那我今天晚上会早点休息。”
老唐未作多问，递了件信封给卫稚鱼，“小鱼，你哥的信封你去送，记住唐叔说的，这时候，就别再吵架了，不值当。”
“明明是他在闹脾气。”卫稚鱼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狡辩。
“啥?”
鱼鱼摇摇头，走到卫焰青身前，把信封递给他。
卫焰青生疏地道了句多谢，就把信封揉了揉，扔进垃圾桶中，轻描淡写道，“这东西，我不需要。”
鱼鱼微微皱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小花自闭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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