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回家》春妖

16、杀手先生，我要买命！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名为莫多奇的家族招聘保镖而举办的选举活动。
　　由于前几天幻影旅团把人道格拉斯家满门屠尽，在友客鑫引起了恐慌，于是有点名有点势的家族都开始大量招收保镖——如果是猎人的话还工资翻五倍！这莫多奇家族是因为来不及从外面征集高手，所以才会在友客鑫当地找，暂时补上空挡。
　　而我抓住这个空挡也有幸进了人家大门。
　　只要拿到这一百万，那么我就可以付掉手机的债务，然后拿回我的宝典。现在我又有库洛洛他们的手机号，到时候只要拨个号问他们在哪儿，我飞奔过去就行了。

　　但显然，过程是相当的曲折的。我本以为这个莫多奇家族是多虑了，毕竟就概率而言，友客鑫有这么多□□大家族，人家也不一定会找这家的麻烦……但显然实事证明我大大小看了我的扫把星潜力。
　　我的保镖日子的第三天，正好是我巡逻到莫多奇家主的书房外，猛地听到里面一声惨叫。我想也不想就推门闯了进去。
　　月儿光光照大地，为烘托面无表情的伊路迷黑暗形象无私地充当背景。

　　莫多奇家主软掉的身体从凶手手中缓缓滑落在地。
　　囧！为毛是伊路迷？难道全天下的委托都给揍敌客家了吗？？

　　我瞟了莫多奇一眼，眉心插着伊路迷版钉子一枚，看来是没救了。
　　然后我看向凶手先生。毫不吝啬地把排斥力开到最大。

　　“你应该已经死了。”
　　作为凶杀现场第一目击者，杀手先生并没有立即动手，用他大而无神的片状目光看着我，淡淡叙述惊悚的内容。
　　我的腿不小心抖了一下。
　　他说我应该死了，那么就表明他认出了我，我想一口咬定“我们没见过”也晚了。

　　我沉默了一下，面对非常有职业操守又长的比我有魅力无法实行诱惑政策的杀手先生应该怎么做才能使他不杀我？
　　难！
　　我只能竭力放送我强烈求生欲望的眼神，然后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蠢话。
　　“你能不能不杀我？”

　　杀手先生歪了一下头，沉默了一秒钟，回答。
　　“不能。”
　　我XX你个OO！

　　“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死。”杀手先生继续理直气壮地问我这个问题。

　　左右他是不打算放过我，我也手脚放开了，于是很大方地摊开双手。
　　“你试试就知道了啊！”

　　对于我的邀请，杀手先生毫不客气，立刻就“试”了。
　　他手一动，我就反射性地抬手挡了一下。
　　叮叮当当钉子落地声——我放下手，伊路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举手戳了一下我周遭的空气——正是我排斥力的外围，他的手停在离我五十公分处一动不动，他盯着自己的手一会儿，然后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克制自己后退的冲动，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伊路迷，他漆黑的眼睛里反射不出一丝光。我被这非人类的目光近距离的观察有点SHOCK到了。

　　伊路迷放下了手，看着我。
　　“你是第一个我没有杀死的人。”
　　口气里居然有一丝低落？我怕他再接再厉，连忙安慰“其实完全算不上，我只是一个路人甲，死不死对大人您的锦绣前程毫无影响……”

　　“每一种能力必然有它的突破口和弱点，你这种能力——不是念，但是按照自然规律来说，一定有缺口。我会回来找你，直到杀死你。”
　　我一时惊悚得背脊发冷——我的排斥力是有极限的，而且也不可能时时开放，有这么一个超一流杀手在暗处观察随时致命……我的日子别过了……

　　某一个行业的顶尖人才必定需要的一个品质就是求知欲和执着精神，所以强盗业顶端的库洛洛收拢我（如果我的能力可以收进他的书里，他会更乐意。），杀手业顶端的伊路迷要杀我——决心之强，难以撼动。
　　但我还在作垂死挣扎。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委托。”

　　“……给多少钱你才肯放过我？”
　　伊路迷摇摇头“不可能，根据揍敌客家规矩，我要先杀了你，才能接受你的委托。”
　　……
　　我深吸了口气，退而求其次。“这样吧，我花钱买我的命3个月，3个月后随便你处置。”

　　伊路迷沉默了。我看不出他僵尸脸上的表情。
　　“成交。”
　　然后举起3个手指。
　　“3百万？”我抱侥幸心理问。
　　“3千万。”
　　……
　　“成交！”我肉痛地咬牙切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就是那欠债的命吗？

　　但至少买到了3个月的平静。我还是尽早把手机的债还了，拿回宝典然后投奔库洛洛，把自己和蜘蛛头子绑定——小弟有难，老大应该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

　　伊路迷离开了。我深呼了口气，然后放开嗓子，拖长音调无比之凄厉地嗷了起来，比之月下狼嚎有过之无不及。
　　面对赶来的或是惊诧、或是绝望，或是哭泣的人们，我只说我推门进来时凶案已经发生，并没有提伊路迷的出现。

　　赶来的警察又询问了我一些基本问题，也没有太追究什么——伊路迷的钉子很明显地钉在别人额头上，这桩案子其实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是哪个杀手家族的人干的了。
　　莫多奇家要不然就追查幕后委托人，要不然就放弃——毕竟揍敌客家族一来对付不了，二来他们也不过是个工具。

　　虽然没有完成职责，但我们这些保镖还是象征性的分到十万戒尼的工资便遣散了。

　　我拿着缩水到十万的工资继续发愁，这个还不够付手机费呢！
　　我走在大街上想继续碰运气，但这年头金融风暴太孟浪，连猎人世界也不放过。想了一想，我决定再找一下窝金。

　　拨通。

　　“喂，窝金？我是索……十四！”

　　“十四？”果然是……忘记了？

　　我叹着气把自己从头到脚描述一遍——千万别要找我对蜘蛛记号，当初没立刻就纹身太失策。

　　好在窝金还记得我。
　　“什么事？”
　　“团长有事让我转告你，你……还在友客鑫吧？”为防自己面子不够大，搬出老大出来坐镇。
　　“在，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左右看看，告诉他我在菲斯特大厦楼下。这是友客鑫有数的高楼之一，应该很好辨认。
　　话筒中传来窝金洪亮的笑声，“正好！我也在！”
　　意外，“我没看到你啊……”

　　“抬头往上看！”

　　我抬头，光秃秃的玻璃板反射着强烈的日光——啥也没有啊，再抬头，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小黑点，出现在太阳中心，随着距离的接近越来越大，在重力的作用下也越来越快——我终于辨认出来，是窝金那疯子，直接从菲斯特大厦的顶楼跳了下来——正朝我直直地坠下。

　　我呆住了——试问谁见到一个从半空中朝自己砸下还龇着口大白牙的家伙会不惊讶，不呆住？
　　嘣——
　　尘浪滚滚，此人稳稳地蹲在离我一米远处。世界安静了，怪物……果然，就算是土生土长的人也是会被这种非人类的家伙给吓住的……
　　伴随着衣物悉索声，窝金站了起来。巨大的身躯俯视我。
　　“唷，小十四，很久不见了嘛！”

　　＊＊＊＊＊

　　我前面已经提到过，跟飞坦呆了一个月后，我的样子已经产生了变化——这个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至少已经足够让认识的人犹豫一下了。
　　但是窝金没有，完全没有。

　　大概这类体质接近某种野兽的人，对人的观察也是野兽式的——对人气味的辨识多过于样貌。
　　我拖着窝金火速离开现场——这个A级通缉犯，完全没有身为受通缉者的自觉。

　　“是这样的。”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团长需要五千万戒尼备用，让你先准备一下。”
　　（埃珍大陆上某处的库洛洛大队长合上书，目光深邃地盯向某处——突然有一种，被人利用了的感觉呢……）

　　“哦？”窝金目光认真地看着我，“是你自己要钱吧！要用就直说好了，我会帮你。”

　　……
　　“……谢谢……”心虚尴尬，面对窝金，我连硬撑的勇气也没有……库大人是对的，我就不该多此一举……

　　“你怎么帮我？”
　　“我之前正在跟踪一个男人，但被一个愚蠢的电话打断了——”
　　立刻抬头看天事不关己。
　　“不过今天刚刚找到。他是个赏金猎人，身上一定会有大量钱财。”
　　我抬头看到他紧张起来的肌肉以及斗志满满的脸——其实，窝金真的不错呢……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