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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和飞坦在一起的日子,所谓真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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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机会提高能力,挺好的。
如果方式正常一点儿,就更好了……
时间呀,好似那匆匆匆匆的流水,一晃,我和飞坦在岛上住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吃穿用度都是飞坦到邻岛去抢,飞坦脚程快,基本都是一晚上来回,抢回的东西够我俩吃一周,然后继续去抢。
我提过一次你能否在抢劫的同时帮我注意一下有没有人看到我的宝典?
但飞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于是我就闭嘴不提了……
和可怕的人在一起要识相……飞坦在我心中就是那两不可——不可与之讲道理,不可与之攀交情。
每天的生活都持续着同样单调而高危的步骤。
早上。
飞坦拔刀,白色攻击波。
我安坐,抵御,加数数。
一百下。飞坦面不改色。
我说“飞坦,我肚子饿了……”
于是吃午饭。
充实而有意义的一早上过去了。
下午到晚上
飞坦拔刀,白色攻击波。
我安坐,抵御,加数数。
两百下。飞坦呼吸开始沉重。
三百下。飞坦开始大喘气,然后会小宇宙爆发,攻击波加强。
我带着蒙姐之笑,得意。
估摸着他气也发完了。
我说“飞坦,我肚子饿了……”
充实而有意义的一天过去了。
飞坦会盯我一眼。
我一边发瘮一边臆想其中全是挫败的成分。
其实肚子饿事小,最主要是饿了就没力气,没力气排斥力就变小,变小了……我就得被秒……
于是在吃饭上我分外积极。
我吃着罐头,欣赏飞坦沉静的表情,畅想着以后是不是一代暴躁青年就这么被我驯化了。
多么美好多么主旋律啊!
偶尔,小废楼里也会上演夜间聊斋。
我睡在团长曾坐过的唯一的旧沙发上,(别问我飞坦睡哪儿,反正不是一起就是了)某夜惊醒,骤见两点鬼火在黑暗中闪耀,细看之下,原来是飞坦看着我……那两点鬼火就是他冒着青色杀气的目光……我想他该不会是对我积怨太大,打算趁我睡着秒了我吧?
于是我假装睡着,默默地把排斥力开到最大,很久不见其行动,遂慢慢睡去……
连着几个晚上之后,发现他都只是拿目光杀我,并不出手,于是放心(主要还是觉得有团员约束条件,踏实!),夜间不再醒来。
而且,此外,我觉得飞坦盯着我的脸看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很无语,照说我这长相上哪儿都属于安全型啊,为什么到了这里三天洗不了一回脸,从来也不梳头倒可以吸引人了?莫非这里的审美观迥异于我以前的地方?还是飞坦个人的原因(品味要提高啊,飞坦兄!)?或者是我长得实在太普通太大众了,所以他要多看我两眼以防哪天一不小心把我当路人给秒了?
……
很有可能……所以我决定当飞坦盯着我看的时候一定要若无其事地全方位展示。
*****
飞坦和我的努力取得了成效。面对他的迫害,我已经能将排斥力从周身5公分处扩展到了50公分。
50公分以内,只要我有心控制,那么任何攻击都无法接近。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现象,你可以想象,一个完全无害的女青年站在空地当中,一个邪恶的小个男青年持续地暴力地罪恶地发出致命攻势,白光这边闪出,到那边却像撞到一个无形球体,罪恶之光只能沿着球体的弧度迸碎,女青年露出自信之笑,男青年开始抓狂……
正如库洛洛所猜测,念力运行的方法来控制我的排斥力行之有效。要说什么是念力运行方法呢?其实简单概括来就是三个字——
用、力、想。
不要小看这种能力,如果真的马力全开,撑上一个小时是很费精神力的。有一次面对飞坦,我试着把马力开到50公分撑了一个小时,结果在他下一刀砍下来前我就眼前一黑,倒了。
飞坦的下一刀估计没能砍下来,否则我现在就不能用很平静的口气叙述这件事了。我只知道醒来后看到他的脸色,相当之难看……
这人第一次在眼珠以外的部位出现想要掐死我的表情迹象……
偶尔我也出门,但当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走了一个小时后除了树还是树,我就放弃了。什么人会把房子建在这个地方啊……想拜托飞坦来着,但每一次看到他,我欲出口的话就咽了下去。
*****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我的宝典寻找之旅处于停顿状态,但值得欣慰的是我的自保能力在提高。
某日,天气晴好,我趴在窗台上等飞坦运粮食回来,并思考究竟还要在这弹丸之地呆多久。
今天他去的特别久,估计是打一炮换一个地方,周围抢的差不多了,于是去了比较远的岛上。
然后我听到林子里一片叽叽喳喳。
这座废楼隐匿在树林里,平时从来没见有人来过。
现在这么多人,难道旅团的人回来聚会了?
这种想法只是一瞬,我很快听出这不是旅团的声音。
“就是这儿,他们就藏在这儿。”
那个声音刚落下,立刻一堆的声音扑上“凶手,你们这些强盗!!”“还我老公(儿子、媳妇、一家人……)的命来。”
我不知道飞坦每一次出去抢劫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但照如今看来,杀戒是没少开了……听着外面凄厉的叫骂声,我这个既得利益者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躲在窗台下,预估事件发展的最坏方向。
外面一阵秩序维持声,然后就有人喊话了。
“楼里面的人,我们是日照的警察,我们已经知道你们在里面了,现在命令你们马上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就开炮啦,炮弹不长眼,一切后果自负!”
炮弹?他们有火箭炮之类的东西吗?那样就值得商榷了,就算这些炮弹炸不死我,但这楼可经受不了,万一塌下来我被压在下面,即使可以把砖石楼板挡在50公分以外,我也逃不出去啊,时间一长只会是撑不住被压死的下场。
于是我有点担心了。正考虑要不要出去投降争取一点时间等飞坦回来,火箭炮就响了……
KAO,你们到底给不给人家思考的时间啊!
于是,楼塌了,而我,被压了……
外面的人一连轰了好几炮,整栋楼房都被轰碎掉了。压在最底下的我当然不知面上的盛况。
我躺在漆黑的地下,马力开在10公分。细水长流这种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人不能动挺难受的。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期望飞坦快快回来……
在地下,声音透过物质体微弱的传来,似乎有很多人跑上废墟嚎哭,然后是警察维持秩序声,大意是大家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估计这凶手被砸扁了,等我们警方挖到尸首再交给诸位处理,要泄愤的到时候欢迎前来鞭尸……
飞坦,你这祸害!
我在地底默默地想。还专门祸害我……
*****
声音少了。警察们开始了人力挖掘工作。我想等他们挖下来看到完整无缺跟他们打招呼的我会是什么表情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自娱自乐,比较现实的版本是,警察叔叔将我手铐一铐,送进监狱吃牢饭了……
估摸着半小时后,数声惨叫高潮迭起……是飞坦回来了么?
“轰——轰——”
类似于爆破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疼,这家伙,带火箭炮来挖我了么?好不容易,头顶出现了光。
“飞坦?”我叫了一声。然后那道光被遮住,又晃动了两下。
“……十四?”
是飞坦的声音,我压在地底的时间太长,兼之恐惧心理,一下子听到他的声音,也不记得他的坏了,心理立刻放松起来,放松后又开始矫情——这么多天来飞坦第一次叫我,叫的还是十四这么难听的名字,大家都不记得我本来的名字吗?
“……”
“是就出个声!”
“十四?”
“是索菲!”我说。
飞坦不做声了,又是一个爆破声,我终于整个地被挖出来了。被挖出来后,我扑过去拉着飞坦的手,泪眼相看无语凝噎……飞坦同志,您就是解放区人民的太阳人民的天……结果我被很无情地甩脱开来,飞坦转过身,话也不留一句地就走。
我发现飞坦的挖掘工具不是什么火箭炮,而是他的刀,刚才力道刚猛无涛,倒是比平时砍我还利索些。
然后我就看到了满地狼藉,除了三个警察,还有几个平民估计是留下来做挖掘工作的。飞坦杀人喜欢爆烈方式,即使给人一刀痛快,那也是内脏横泗脑浆迸溅的直播视觉效果。
所以……现场的情况,非常之炼狱……
我干呕了几下,眨了眨有点湿的眼睛。现在难过,就显得虚伪极了。久违的不现实感再次涌现。
库洛洛鲁西鲁,我终于知道你要让我面对的真实是什么。
我难过了。
所以你得意吧?
我看了眼飞坦。
他走了几步,正停下回头看我。站在血泊碎肉中的蜘蛛冷冷瞪我,刀尖垂地,脸上溅有死者的血迹。细长的眼睛,令秀丽的脸庞即使毫无表情,也像在讥诮地笑。
“走吧。”飞坦说。
我两腿发软,艰难地站起来往前跌了两步,顺手就搭了飞坦的肩——肩膀上微微隆起的肌肉瞬间勃发,但又立刻平复。
我的系统随着内心的软弱又减弱了。现在只有跟着飞坦,才能保全自己。
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在我这里,还真TM是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