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女吴

15、第十四章 我们走吧

　　她妈突然就大叫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我们，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好在依着门，勉强撑住了滑落的身体。
　　袁也已经傻了，我还有些理智，捅了他一下，“赶紧穿衣服。”她妈刚才那一声，声音很大，没准就把他爸和他妹也吵醒了。我们俩个赤裸裸的样子，被一个人看见，总比被所有人看见强，何况，尤其不能被袁也他爸看到，不然，就完了。
　　袁也缓过了神，才赶紧把衣服往身上套。但是穿的再快，也还是没快过闻声过来的他爸。扶住倚在门口的老婆，就赫然看到我俩此刻的样子。他爸看着我们，没有表情，只是冲着揉着惺忪睡眼的袁恬吼了一声，“袁恬，你回屋去。”
　　小姑娘还处在迷蒙的状态，没听清她爸的话，还是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大叫了一声，捂住眼跑回了房。
　　他爸这一声不比袁也他妈的声音尖锐，却渗着更大的怒火，让我身旁的袁也不禁一颤。我已经穿上了裤子，他的衣服却还没有穿好，裤子甚至还挂在脚边，我拽过被子给他勉强遮挡一下。
　　“畜生”，只这一个词，他爸就扶着他妈到客厅的沙发坐着了。
　　我看着袁也，他已然没了魂儿，呆呆地看着门口。“小也”我叫他，他没有动。“袁也，你没事吧。”我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偎着他，“别担心，没事，没事的。”
　　我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却只是希望他能感觉好些。说实话，从没想过，当我们的事被他家人，或者我家人，或是学校的同学发现时，我们该怎么做，怎么去面对这些人，我跟袁也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都小心谨慎，尤其在他父母面前。但我不是他，没有他那么多担忧、顾虑，我一直都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我喜欢袁也，所以千方百计我也要得到他，我想和他□□，那么我就说，“要不，算了吧”，那是因为我了解，袁也是个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更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别人的身体或者心灵受到伤害，就像，他不忍心看我憋得难受。
　　但是这一次，我错了，我伤害了他，伤害了他们一家人。
　　不知道我那样抱着他有多久，袁也一直没有说话。我有些害怕，害怕他一旦张嘴，就是宣告我的死刑，但是他没有。当他渐渐不再发抖，挣脱了我的怀抱，起身把剩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他说，“冯睿，穿好衣服等我”，然后带上门，留给我一片黑暗。
　　我没有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等我明白了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里他父亲的吼声，“什么不好学，学人家搞同性恋，脸都让我丢尽了。”
　　然后袁也说了句什么，因为他的声音很小，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一句我听清了，他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气说的一句话，他说，“我爱他。”
　　后来，他还说了什么，他爸还吼了些什么，夹杂着他母亲的哭泣声，我都渐渐听不清了，我只是在听到袁也说他爱我的时候，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袁也，对不起，是我把你拖下水的。
　　门开的时候，我朝着光亮的地方抬起头，看见了满脸泪痕却依然对我微笑的袁也。
　　“你要继续干这违反伦理的事儿你就滚出这个家，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他爸最后喊出的话，因为门敞着的原因，我听的清清楚楚。然后，袁也走近我，“冯睿，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