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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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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至赶到魏来家的时候,沈冰和孟凡跃已经不知道被自己老婆电话追杀了多少遍,两个人冲坛子抱怨,坛子幸灾乐祸,“你们看看结婚有什么好,哪像咱兄弟这么自在,”说着看向魏来和陆齐,“你们说是吧?”魏来当然得意的点头,顺便还搂过陆齐的肩膀表示两人是统一战线的,魏来可以对灯发誓他做这个动作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是他分明看见了坛子、沈冰、孟凡跃三人额头上都写着“流氓”两个大字。
坛子喝了酒不能开车,晚上就睡在了魏来家的沙发上,孟凡跃和沈冰却得赶回去跟自己老婆报道,三个人睡下的时候也将近十二点了,坛子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默默寻思,魏来妈妈明明不在家,为啥他俩还睡在一个屋?
都说酒喝到微酣才是最好的状态,心情愉悦思维清晰,高兴又不伤身,魏来觉得他就是到了微酣这个点上,所以他特别高兴,特别特别高兴,所以他睡不着觉,陆齐也高兴,但是陆齐在家的时候睡觉就早,不像魏来一直爱好熬夜,魏来躺在床上和陆齐天南海北的说上学时候的那些个事儿,陆齐就嗯嗯的应着,一副睡恹恹的模样,魏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扳过陆齐脑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借着月光发愣,陆齐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掀开魏来的手抚平了头发,陆齐额头那个指甲大的伤疤便掩藏在头发下看不见了,魏来又要伸手,陆齐抓住魏来的手腕按在一边,“还没完了。”
魏来任由陆齐攥着手腕,眼神盯着陆齐伤疤的位置不动,陆齐说你别告诉我过了这么些年你终于想起来内疚了,魏来说那天你十八岁生日,陆齐说是啊,本来还指望你送我大礼,结果就送了这么块疤,魏来说你当时干嘛替我挡,陆齐说你当我愿意啊,反应过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冲过去了么,陆齐说着说着来劲了,扳着手指头跟魏来算旧账,“你说说你当初到底干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儿,就说这疤,我一辈子就一次十八岁生日,本来约了大伙陪我一起过生日,你倒好,胳膊一挥全带走打架去了,我也是贱的,还巴巴的跟着你去替你那个不知道第多少任女朋友出头,我现在想想都替自己屈,那么粗个棒子抡过来我也敢拿脑袋去挡。”
魏来说我那时候不是不懂事么,你再说我可该悔的抱头痛哭了,我可真哭了,陆齐说你哭啊你哭啊,你今儿挤不出眼泪来咱俩没完,魏来说我可真哭了,我要哭了我可要哭了,陆齐很突然的搂住了魏来肩膀用力拍了拍,魏来懵了,不明白这是唱的哪出戏,陆齐说我知道你这些年为这个心里一直不好受,其实我没觉得你多对不住我,要是咱俩调过来,你肯定也那么干,魏来,别跟自个过不去了,以前我不说是怕我自作多情,万一的万一你没把这事放心里,我说了我不在乎那多丢脸,刚才听你说那几句我就知道了,没有万一的万一,你是真把那事当个事放心里了,魏来,别把它当事儿。
魏来看着陆齐,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陆齐有时候就跟生了七窍玲珑心似的,看着话不多,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你对他的好他也不千恩万谢的,却一点一点都记心里边,用得着的时候,刀山火海他也敢陪你走一遭,五雷轰顶他也肯替你挡下来,魏来抬手一下一下捋着陆齐的头发,寻思着自己的心,陆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陆齐抓住魏来骚扰他头发的那只手,问愣什么神呢,魏来反握住陆齐的手,“陆齐,我……”
“我操!”客厅突然传来坛子一声暴吼,饶是精神强大如魏来、职业彪悍如陆齐,两人也不免双双一抖,抖完了气氛没了魏来就怒了,爬起来下了床气势汹汹的往客厅冲,“坛子你大爷的,半夜不睡觉宣传什么□□思想,你怕国庆前进不去是不是!”
坛子看着滚滚而来的魏来,再看看正趴门口瞧热闹的陆齐,一翻身又睡下了,魏来用力推搡坛子,“王八蛋你今天不把你为什么大半夜瞎吼说明白了咱都别睡觉!”
坛子哎呀一声一翻身坐了起来,“你这人好奇心怎么这么强呢,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儿有一个人跟我说包车,结果他没告诉我到底几点等他,也没留下个联系方式给我。”
魏来说那还不简单,逗你玩呢呗,拿你当星期天过呢,坛子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自己就是个星期天”,说完了坛子又瞪魏来,“我都说完了你还在这儿立着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客厅跑什么,神经病啊?”
魏来说我刀呢赶紧给我递过来,我这小暴脾气忍不了了,坛子和陆齐没一个搭茬的,全睡觉去了,魏来一时间觉得很受伤很内伤很忧伤。
第二天一早坛子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七点钟准时开到一品蜜地小区门口,远远看见了冯徵在小区门口绿化带边蹲着,坛子把车停在指定停车位探头喊了两声风筝,也不知道这人是真听不见还是装听不见,反正就是没反应,坛子没办法,下了车走过去推了冯徵一下,结果冯徵就顺着坛子的力道倒灌木丛后面去了,坛子正震惊的功夫,冯徵自己爬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蹲着蹲着就睡着了。”
坛子怒,“有大早上在这儿蹲着睡觉的吗!”
冯徵委屈,“我回家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你几点来接我了,我怕你白等,就跑这儿蹲着等你来了。”
坛子说真不容易,你回家还能想起来,冯徵说好吧其实是我今早起床想起来的,坛子突然也觉得自己很内伤很忧伤很受伤,冯徵说对不起,坛子说算了,你这样的活着也不容易,我们不歧视你,说正经的,我到底应该什么时候来接你,冯徵说我十点上班,你九点半来就来得及,那个时间过了早高峰了,坛子看了看手表,七点刚过三分,这还有两个半小时,他是等着还是不等着。
冯徵这时候倒是很机灵,说哥你还没吃早饭吧,要不上去跟我一起吃点饭,坛子说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就在这儿等着吧,你回去吃,冯徵说没事上来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香,坛子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冯徵上去就拉坛子胳膊,“走吧走吧。”
陆齐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许久未穿的警服又穿回了自己身上,魏来走过来在后面看着,说果然咱们小葱还是穿着警服最帅,陆齐说我要是小葱你就是呆魏,魏来说别以为穿着警服我就不敢打你,我还就热爱袭警,陆齐说中国压根就没有袭警这条罪名,魏来问真的,陆齐点点头,魏来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陆齐说不过有妨碍公务这条罪,这个可就厉害了,魏来说得得得警察同志,时间不早了,咱能起驾了么,陆齐说要不还是我自己去吧,第一天去派所就车接车送的不好看,魏来说我这车我这人哪个不好看了,走吧,别一天东想西想的就想不到正地方。
车子一路开到派出所门口,陆齐下车前魏来问不来个吻别啊,陆齐说你要吻我的鞋底么,魏来摇摇头说算了,我原谅你的无知和无耻,陆齐笑笑下车,魏来在后面喊,“陆齐,加油!”陆齐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骂了句白痴,魏来挥挥手走了,陆齐深吸了口气进了边街派出所,拐角处魏来看着陆齐进了派出所不禁笑笑,关上车窗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