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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瘪头三原名徐有兵，还有个绰号叫有病，被人喊多了从小就体弱多病，他妈带着他去找高人，高人说改个贱名。看他头瘪得厉害，在家排老三，就干脆叫瘪头三了。
他家住得不算远，村口顺数第二家，门口有个大榕树，村里人有事没事就爱凑到大榕树下唠嗑。
这会还没去地里，榕树下人不少，看见瘪头三慢悠悠走过来，卷了根烟叫他抽。
“瘪头三，最近活挺多吧？看你老请假，生产队的活都不干了。”
瘪头三在烟丝辛辣的烟雾中谦虚摆摆手，“都是些小病，挣不到钱。”
他早年跟一个赤脚大夫学过几年医，脑子笨，学不到位。那赤脚大夫说不能治人那就治牲口，改行成了兽医。早年牲口比人值钱，各个生产队养的牲口不多，也就是鸡鸭猪，还有犁地的牛。这些牲口要是病了，整个生产队都得揪心。所以他成兽医后还挺吃香，去哪个生产队都是上宾。
后来上头管得松了点，老百姓们自己偷摸着养点鸡鸭猪，自然就更上心了。牲口多了他也忙，到处有人请他去给家里牲口治病的。
给他递烟那个指了指他家刚起的房子，“挣不到钱能起这么大的房子？”
全村都是土坯房，就他家盖起了青砖房，独一份啊！虽然是治牲口，那也比在地里刨食好，至少有来钱的门路。
“嘿嘿，之前那宛小美住你家的时候，你就没点想法？”有人猥琐问道。
瘪头三像是被烟呛到咳了几声，“那，那是我弟媳妇。”
“瘪头三多老实咱也不是不清楚，他哪里敢？更何况人家跟自己媳妇儿好着呢。”
“公公不进儿媳房，大伯怕坐弟媳床。现在也不算你弟媳了，她的床可以坐哈哈哈。”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瘪头三慌忙站起来，正打算走呢，就听到背后传来阴冷的声音。
“都给老子说说，谁的床可以坐？”
宛小美知道村里人都怕徐图强，连徐图强自己都说他是流氓，其实她不太信。
还在读书时她就听老师讲过，自从知青大批回城后，江城就出现了大批闲散青年。这些青年由于没有工作，只好聚集在公园、巷子等地方。宛小美路过公园时看到过，穿拉链开前头的喇叭裤，将屁-股绷得很圆；男人会戴□□镜，女人则烫头发，男男女女手拉着手，随着吵闹的音乐蹦跳，肆意张扬的笑。还有一种是斗殴打架，干些会被公安抓的事，这种不单是流氓，更是犯罪分子。
大家管这些人叫流氓。
徐图强穿普通的黑色棉布裤子，头发短短露出青头皮梳不了油头，不戴□□镜，他不是流氓。徐图强帮了自己好几次，他人好，不可能是犯罪分子。
当她看见徐图强一拳就把瘪头三揍翻在地，又一拳打落了他几颗牙的时候，再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叫他呕出一地血。如果不是姜爱华抱着孩子冲出来挡在瘪头三面前，他带来的那把斧头就得朝瘪头三的脖子招呼了。
宛小美终于知道，为什么村里人都怕徐图强，徐图强又说他自己是流氓了。
因为他狠起来的时候，简直不像人。
但宛小美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看他挥舞拳头时爆炸般的力量，看他用力时绷起的青筋。这种画面，让她心跳加快，像狂奔了五公里的爽快。
周遭其他人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那个说坐床的男人更是瘫软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瘪头三宛如死尸，姜爱华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他们的孩子也在旁边大声哭泣。
宛小美冷眼看着，压抑着鼓噪的心跳，很想冲上去啐一口，活该。她更想拿着那把斧头亲手把瘪头三的腿给砍断，也让他尝尝上一世自己经受的痛苦。
“狗东西，便宜你了。”
徐图强狠狠发泄了一通，要不是这狗东西，他也不至于摊上宛小美这个麻烦，结婚了连屁-股都摸不得。他吐一口唾沫，正要把手上的血擦在衣服上时，宛小美将他的手抓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格子手帕，抖着手一点一点给他擦干净。
“脏得很，抹衣服上难洗。”
看她那小嫩手抖得跟什么似的，徐图强嗤笑一声，“不就是点血，怕什么。”
这时嚎啕大哭的姜爱华突然发疯似的冲他们叫喊，“我要去告你，我要让公安把你抓起来，你得枪毙，你得枪毙。”
徐图强咧嘴笑，打算说随便告的时候，他刚以为怕血手抖的小兔子猛地走过去，啪啪扇了姜爱华两巴掌。
“我滴的乖乖。”徐图强看楞了，兔子急了真会咬人啊！
“你去告，你要是敢把他弄进去，我天天守着你家，我不活了也要拖你们一家去死。”
宛小美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姜爱华，她不断想着上一世自己如何苦苦哀求，又是如何被打断双腿的。这份恨意浓郁到令她精致的小脸都扭曲了，好似恶鬼索命，吓得姜爱华瞳孔紧缩，她身后的孩子爆发出更猛烈的哭声，
在猛烈的哭声中，宛小美回身扯过徐图强的衣袖。
“走。”
“你就抽这两巴掌？不再打一顿？”
徐图强觉得宛小美这俩巴掌跟毛毛雨似的，太轻松了。
确实不够解气，但宛小美别说打人，以前连条鱼都没杀过。她一向是温和的。瘪头三已经被揍得像死狗了，她还姜爱华这两巴掌，是为了上一世被姜爱华按住双腿的自己。
“打个屁，回家。”
宛小美学徐图强说话，这下心里舒服了。
……
去河边洗好的被罩还没晾起来，宛小美把被罩晾在院子架起来晾衣服的竹竿上，转身看见徐图强没打算睡了，而是准备劈柴。
村里不像在城里，城里基本都是用烧煤块，而村里则基本烧柴火。
徐家村挨着山，家家户户屋檐下都会码着一摞摞的柴火，闲时男人们也都会上山砍柴。
砍完柴拿回家就得劈，劈成短块，这样好烧一些。
徐图强站在阳光下，手里举着斧头，前面放着一块大木墩子，上面竖着一块木头。
手起斧头落，木屑横飞，木头也被直劈两半。
劈了几块后觉得热了，徐图强直接将身上的汗衫脱下，原本想去倒杯水喝的宛小美直接楞在原地。
他皮肤有点黑，身上起了汗，站直了身体的时候胸前晶莹的汗水汇成一串水珠儿蜿蜒而下，消失在松松垮垮扣着的裤腰上。
这样的魁梧健壮的身材被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太完美了。
宛小美从没想过有天会用完美来形容一个人的身材，不仅完美，还野性十足，像她在报纸上看到的成年雄狮子，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睥睨气场。
她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结婚前，玩得好的朋友悄悄给她塞了一本书，上面男女‘打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本来就感觉渴的宛小美这会更加口干舌燥，她脸颊染上酡红，眼儿也沾上水光，呼吸都不够顺畅。
徐图强日常就是这么劈柴的，察觉到边上视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取了个假老婆。
往宛小美那看去，她穿着昨天那套绿色军装，宽宽大大毫无美感，偏她长得好看，脖颈细长，脸蛋圆润，俏生生像杨柳枝条。水润的大眼睛此刻跟偷窥似的，想看又不敢看，导致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
只随便一想，徐图强就搞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样。
这小兔子多胆小啊，估摸着是没看过像他这样的男人。
嘿，这么一想，徐图强很得意。别的不说，就他这身材，全村上下，不，全江城上下，找不到比他更有力量的。就徐卫国小弱鸡，瘦得跟猴似的，风一吹就倒，救个姑娘都能把命搭上。
看吧，这小兔子看见他这么好的身材，肯定心乱如麻。
昨天摸她屁-股还不乐意，要乐意成了真夫妻，自己这么有力量的身材还不是随她怎么碰。哪像现在，想看不敢看的样子，跟躲猫似的。
“宛小美，给老子倒杯水。”
徐图强憋着坏使唤人。
宛小美惊醒红着脸赶紧跑去倒了杯水，端给徐图强时低着头不敢乱看，然而走到跟前了难以避免的看到他腹部明显的田字格线条，也不可避免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烟草味，不太好闻，也不算难闻。
见徐图强从她手中取过搪瓷杯，她悄悄抬头，只见对方举着手，大口将水灌下，凸起的喉咙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水渍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很粗狂，像兽一样狂野不羁，喝水一点都不讲究。
虽然是初春，太阳的热度却丝毫不减，日头晒在她头上让宛小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脸哄得也像喝醉了酒。
她盯着一张通红的脸，看徐图强喝完水，低头睨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喜欢看？”他问。
宛小美一时没反应过来，睁着晕乎乎的眼睛，随后听到一句。
“你给老子再摸下屁-股，老子这身上随你怎么摸。”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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