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壹、醉笑陪君三千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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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醉笑陪君三千场
酷拉皮卡自从在诺斯多拉家任保镖长后，面对的无非更多毫无用处又不得不去的无聊宴会。他也从那些徒有其表的宴会里，重温了他故时的嗜酒成性。
窟卢塔族人都是天生的酒徒。但与其说是爱喝能喝，更确切却是不得不喝。雪山的孩子们需要充沛的热量。酒又能使血管扩张，加快血液流速。故窟卢塔族人的酒量之深的造就同大鼻子斯拉夫人是相当的。
而酷拉皮卡碰巧又是窟卢塔族里少数的小酒鬼。
雪山的气候不宜发酵。所以他们家一旦多出了酒定然是给酷拉皮卡喝的。
但是，木叶的气候已然使得酷拉皮卡忘却了他的酒徒生活。
“啪。”手里的碟子摔得粉碎。
佐助从那双看得见天空色泽的眼瞳倒影里望见了自己窘迫的样子。甚至带了点吃惊与压抑的奇怪神色。
若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自己又许下奇奇怪怪的愿望的话，兴许佐助就会认为自己撞鬼了。不是鬼也会是那只九尾狐妖的载体。
从小只与族群间交往的佐助几乎只见过黑发黑眼的人。九尾的人柱力在他们这族也算是臭名昭著。金发碧眼便在男孩的心里定义为妖魔鬼怪凶神恶煞的象征。
又想呼救，又想和他交谈——
有一种温和的熟知感。甚至发色，甚至眼瞳，还有姿态神色。佐助总觉得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或者，见过与这个人相似的人。
譬如猫？如果猫也能称之为人的话。
他看见他安安静静地伏在桌面上从袖间露出一只眼观望着他的举动。
倘若没有那只眼睛或许佐助会认为他只是在睡觉。呼吸平稳，不带动静。
真的就像一只猫。
恩，我许了什么愿望啊？我希望酷酱能变成一个人。还有，一定，一定要是个妹妹……
天，生日愿望有这么容易实现的么。但也只是一半一半吧。
直觉告诉佐助，做人不能那么贪心。你不能指望一只公猫变成人时不会成为一只母猫。佐助也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第二个愿望只是许来玩玩的——
佐助希望他这个遍布精英的家庭里能空出一个人能陪陪他。至少要在生日的时候能陪他玩。这不是很奢侈的要求。所以有人帮他实现了。
“酷……”
“酷拉皮卡。”他将整张脸埋到臂穹下，不再侧脸看佐助。
在他身为猫时，他就真的像一只猫那样无所顾忌。但一旦以人的姿态出现时却不愿他的新家人们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包含的东西太复杂，让他下不了台。
“是人的话，要叫酷拉皮卡么？”佐助拉开酷拉皮卡身边的椅子坐下，依稀感觉到酷拉皮卡的头发开始发烫，“算了，酷拉皮卡就酷拉皮卡好了。”
以往就有以人的身份生存在梦境的新氛围下的一种臆想。但真正成为人时却又无言以对。
所有的念想融在肠胃里化成一滩惆怅。
真是的酷拉皮卡你说话呀快说话呀。明明那么期待用人的口舌与他交谈的不是么为什么你现在不说话……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知悉伏在桌上的人不愿接话，佐助瞬间却觉得释然。自己还害怕若他答了话，自己不知道如何收场。“酷拉皮卡不愿意说么，那我来说好了。酷拉皮卡你只用听。就像以前的时候，不想答的就不要说话。想应的时候就像你还是猫的时候喵一声就好了。”如果你还是不能答应得话，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那样的话，我宁可你还是一只猫。至少不会用同样的身份将我拒之门外。
所以，拜托你求你，不要缄口不语。那样的气氛会让人绝望的。
“嗯。”
你答应了是么。真好——
“……酷拉皮卡的话，生日是几号的……？因为你从来都不能说，所以一直只能当第一次见到你的日子是你的生日呢。这么说起来的话，酷拉皮卡记得那天是什么时候么？“
金发有节律地摇晃着，脸依旧不愿抬起。
看到金发反下的丝丝缕缕的阳光，佐助瞄上日历，“一百零三天呢，四月三号那天发现你的。”
四月三号么，这么久了啊。不过还是错过了很多东西。
挪开右手，在靠近佐助的桌面上描下两个数字——
4、4。
日语太难，他不会写。
连习惯都一模一样，说不出的不会说的话就用手写下来。
佐助静静地看着那只手在桌上一下一下地写下四个笔画，脸渐渐下沉，“是么，这样啊……”可是，我什么都没能给你。
“没…问题的……以前…不知道，现在…不久知道了么……”收回手，臂弯间传出生硬的日文，“下次…再过就…好了……”
“佐助，”纸门带过一阵风，“生日快……”看到佐助异常严肃的向他比出噤声的手势，鼬立刻住了嘴，但双眼立刻捕捉到佐助身侧埋首于臂中的金发的孩子。
为什么没能发现到他，为什么没能立即发现到他。
“他是……”
“嘘，小声。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场景都和第一次遇见猫时如出一辙，难道难道——
“酷，酱？”小心翼翼地问出名字，鼬看见椅子上的孩子明显地战栗。
除了他不可能再有在他家却不被鼬发现的存在了。
依稀能从言语里听出闷闷地感觉，“酷拉皮卡。”
是嗯，那天他在土地里写下的那些字符被说出时，他的眼睛里有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酷拉皮卡，酷拉皮卡
——
“嗯。”
相当羞涩的男孩子，明明都不是过路人了。
“我许了一个宏伟的愿望。我想酷酱变成人。于是就有酷拉皮卡这个人了。”
为什么一个人和一只猫要那么相似。发色，瞳色。小动作。
你想让我怎么办。手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看到家里明媚得可以融入阳光的颜色就会伸手去摸。你让一个自制力这样强的人做到如此地步。真是的你到底想怎样。
金色的发穿插于指间，一种不同于干涩猫毛的触感，“你不是来给佐助过生日的么，那样你不是应该让他看见你的脸么。”
轻微地摇了摇头，“我很丑。”
猫的话，兄弟分不出相貌美丑与否。但鉴定人的相貌，鼬相信自己的审美应该还是很准的。
“我们也不会因为酷酱不好看就抛弃你嘛，而且你的脸我们又没看到。”
“酷酱，抬一下头就好了，一下。”
“酷酱，你要是还不抬头我就用扳的了啊。”
说是这么说，佐助也没打算只看一眼，也没打算使用强迫手段。
“哥你说怎么办，他就是不抬头啊！”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极了哭泣的声音。
佐助哭了么？是，自己把他惹哭的？
算了，只是看一下而已，平时也是这样被看着的。
迅速地从椅子上跳下，蹲在佐助旁边，脸又埋在膝盖间，“佐…助，真的只是…一眼哦……”
“……恩。”背后向哥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佐助扯开凳子同样蹲在酷拉皮卡身前平视着那张埋在臂间的脸缓缓抬起。
紧张得能听见心跳。
——
时间被定格在抬头时惨白的瞬间。
没有心跳没有动作没有呼吸。
酷拉皮卡，还没到他们能看见你人形脸孔的时间。
你还不能以人的身份出现，所以——
七月二十三号的一切，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你们的记忆里。
酷拉皮卡，还有你的朋友们，佐助，鼬，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窟卢塔与宇智波的宿命啊。
“佐助，生日快乐。”
三声同时的祝福。以烙印的形式存在于佐助的记忆里的。
没有那个生疏日文的音频。
为什么没有那个生顿腼腆的声音。
那是谁的声音，他是谁，又在哪里听过。
佐助你一定是有妄想症了为那什么都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胡思乱想。
爸爸妈妈哥哥都在，我一定很满足的。
一定…—
“……拉皮卡，酷拉皮卡，醒醒。宴会散场了。酷拉皮卡。啊真是……”
指间的高脚杯被手力带起腾空，酷拉皮卡的睡意才醒了一半。“还我。”
“你喝多了。我看见侍者递给你这是第三杯。不要以为我看见杯子有一根吸管就不知道这是酒。就此收手就算了，小姐他们还没有走。”
从旋律手中夺过高脚杯，微红的脸上突兀地盛开笑靥。
旋律你不知道，鸡尾酒这种东西，还不足让我醉。吸管也只是侍个装饰。
Scorpion呢，一定要用直接喝的方式才有把人放倒的魄力。只是侍者多事帮我插了吸管。
“你再能喝也要有个限度。你能确定这什么什么就得后劲不高么？”
“你放心，”小口地抿着杯里澄明的液体，“只是三杯而已。”
只是看见了奇奇怪怪的幻觉。两个男孩，一只猫，只是这样而已。
但是，纵然是这样形同陌路的三个存在，一进入思维就能让人神经错乱。让我醉一下，麻痹思绪，然后把这环境交给肠胃消化掉就没事了。
醉倒有时候真的是一件美妙的事——
谨以此文祝槿涩圣诞快乐。
—番外一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壹、醉笑陪君三千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