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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那个校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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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笑没说错，最近确实是苏瑾在给她补习。
奉他爸爸的命。
苏瑾这些天来倒变得正常了，估计是消化完了上次的事。
同时苏长今和妈妈也快要回来了，最后一年她妈妈想好好看着她准备高考。
算一算时间，沈笑笑已经两个月没拥抱过付悦了，她的妈妈。
她总觉得，等她毕业了，她妈妈就会像二十年前一样。
做一只自由的鸟儿，挣破牢笼，飞向天空。
可她的天空，又在哪里……
作为新的高三生，他们的暑假非常短。
沈笑笑他们被强制要求提前返校，哪怕哀声载道，也得勇往直前。
而上届高三，这一天回学校举办毕业典礼，之后有的还有举办聚会和谢师宴。
沈笑笑的信也到时间送出去，顺便还了那把黑伞。
沈笑笑倒是不怕尴尬，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更没脸没皮的事，也就眼一闭，手一松就递出去的东西。
她只是怕谢斐看都不看一眼，转头就当着她的面扔进垃圾桶。
这事他经常做。
那她会非常非常伤心。
沈笑笑上完课课间，溜到大礼堂，刚好谢斐作为优秀毕业代表上台演讲。
“……感谢，再见。”
谢斐说完微微鞠了一躬，下台。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沈笑笑也下意识地鼓起掌。
谢斐一路走到第二排位子坐下，沈笑笑目光追随者他，捏紧了手上的信封。
张亮先看到了她。
张亮坐不住，左顾右盼想找人说话的时候，瞄到了定在原地不动的沈笑笑。
他雷达般的眼睛一下就看到了沈笑笑手中的信封。他一脸激动的伸出手推了把前面的谢斐，“斐……”
谢斐冷酷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他立马降下音量，用气音在谢斐耳边说，“斐啊，我看到沈笑笑了。”
谢斐仰起头，露出了他漂亮的喉结。
他往后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沈笑笑的眼睛。
“你看见她手里的信封没有，我打赌一定是情书！上不上，斐？啊对了，我得提醒你，一个女孩子主动送情书很少见了，估计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来的。你可不能拒绝的太彻底，给人家留点面子。”
“嗯。”
谢斐勾了勾唇，眼睛里居然带着喜悦。
张亮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太对劲，“嗯？嗯！恩什么，拒绝还是……你怎么笑了，你不会……”
话音未落，谢斐就走了出去。
“不会吧…”张亮喃喃。
那边沈笑笑看见谢斐望向她的时候，脸一红心一横就打算过去。
又像只蜗牛一样慢慢退了回来，轻轻吸气呼气，给自己继续做心理建设。
还是怕他直接拒收啊……
还没做多久，身前就投下一片阴影。
沈笑笑呆呆地抬头，望进了星河一般带着笑意的眼睛，对方正认真地看着她，眼睛里好像只盛得下她一个。
她很少看见谢斐有这样的神情。
她觉得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这副眼睛。
她有点愉悦，又有点苦涩，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
“你找我。”
肯定的语气。
“嗯，谢斐，我有东西给你。”
“拜托别扔掉，等你回去看一眼。”
沈笑笑紧紧抓着手里的信封，信封都快要被她揉皱了。
谢斐伸手，“给我吧。”
沈笑笑把信封放在他的手上，两人的手短暂接触，一触即分。
沈笑笑把手缩回去放在背后，轻轻绞了绞手指。
“谢斐，很抱歉我之前一直缠着你不放，我知道你一定很苦恼，很不耐烦。”
“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可是你要去上大学了，我又希望你别忘了我。所以请你好好看一看这封信。信不长，你别担心要看很久。真的。”
沈笑笑急急补充道。
“沈笑笑，你想去哪里继续念书？”谢斐用指腹细细揉搓着信封，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沈笑笑摇了摇头，“不知道。”
谢斐叹了一口气，“算了。”
他伸手想摸一摸沈笑笑的头，沈笑笑惊恐的躲开了。
沈笑笑看着谢斐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又看向谢斐，表情莫测。
他想摸她的头吧……
是她曾经幻想的那样，他的手抚摸过她的头发。
她还幻想，他们的眼神会暧昧的交错，然后，也许他会捧着她的脸献上一吻……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时机不对，沈笑笑觉得那就还是不要发生什么让人误会的事了，她放弃他已经够难了。
谢斐抿唇，收回手。
也许她还不习惯。他想。
沈笑笑用自己的手摸了摸头发，欲盖弥彰。
她慢慢说：
“谢斐，你别多想，虽然她是一封信，也算是一封‘情书’，但是你别太有负担，因为我已经打算放弃了，追逐你太久了，我有点累了。”
“噢对了，”
沈笑笑举起黑伞，“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它，当时下雨你借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
她决定直截了当一点。
拖拖拉拉不是她的风格。
“我给你这封信只是来向你告别的，喜欢一个人太累啦，我感觉我之后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还有很抱歉，虽然你不一定需要这个迟来的道歉，但是我还得为我喜欢你又随随便便放弃你而道歉。”
“我这个人很奇怪的不管是喜欢一个人，还是不喜欢，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沈笑笑吸了口气，说完才抬起头看向谢斐。
“好了，再见，谢斐。”
谢斐没有接过伞，“沈笑笑，我……”
“那个，十五分钟课间已经结束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沈笑笑匆匆开口打断，把伞塞到谢斐怀里。
“谢谢你。”
谢谢你谢斐，最后没有让我难以自处。
也谢谢你，你最后想摸我头的举动，我可以再一次厚脸皮地把它认为你可能对我也有点想法。
不过我知道我们俩之前确实没有可能。
其实在我高一喜欢你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不可能。
我只是还不愿死心，觉得也许你会接受我，至少我们能试一试几天、几个月，所以就喜欢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我很开心，因为我本来觉得你一定很烦我，但是现在的你没有。
以前你的一个举动都能让我心神不安很久。
上次雨天，我撒谎了。
我特别讨厌雨。
但我不想也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因为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想要放弃你了。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和江安在一块相处的时候，我已经体会到了我们两个的差距。
我也明白了，你应该和什么样的人站在一起。
说得难听点，我就像个痴汉，目光总是追着你跑，希望你能抱紧我，抚摸我，我们紧紧握着手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
我真是个变态，想要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还好你要走了。
我也可以变得“正常”了。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们都没有以后。
决定放弃你，那就是真的要说再见。
放弃喜欢一个人真的很难，想走又想留，两边不停的拉扯，撕裂……但我快成功了。
再见，再见。谢斐。
望你前途光明，平安喜乐。
也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
谢斐上前迈了一步，黑伞掉在了地上，他停住脚捡起伞，再抬头的时候，沈笑笑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看着手上这把伞，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对不起，沈笑笑。
其实我想说，我们可以试一试。不管你最后去了哪里。
谢斐捏紧了信封，信封皱起，他回过神，用力抹平了它。
因为我好像，有那么点，喜欢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