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场梦》晨光曦唯

2、第二章

　　第二章合租，初恋（1）

　　睡到半夜，洛曦感到喉咙一阵阵的干燥，进而变为刺痛，于是起身，迷迷糊糊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一口气将水全部喝尽。暂时缓解了喉咙的不适，她又继续回到舒适的床上，倒头大睡。

　　翌日，雨后的清晨，阳光灿烂。清脆的手机闹铃声将洛曦从睡梦中叫醒，她只觉全身软绵无力，一定是昨晚淋了雨，有些感冒。可上午还有重要的专业课，纵然有千万个不情愿，她也唯有强打着精神起身。

　　开放式的厨房里，彭铖的身影正忙碌着，空气中充满了热可可的浓郁香味，还有红黄相间看起来让人垂涎三尺的培根奄列。一份难以拒绝的早餐，可洛曦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你。。，不舒服？” 望着洛曦无精打采，脸色还微微泛红的样子，彭铖关心得问道。

　　“恩，是有点儿。” 洛曦说话的时候，还抽了几下鼻子。

　　彭铖解下围裙，来到洛曦身边，用手抵在她的额头上试探温度，他的掌心很热，直叫洛曦微微向后一退。 “好像有点发烧。不如今天你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 ”

　　于是洛曦发了请假邮件，接着吃了几口奄列垫了肚子，然后打开行李箱，找出了父母特地为她准备的感冒药。洛曦就是个怪人，一吃药，就丧失了吞咽功能。小小的一粒药丸，她却要喝两大杯水才能将它送落肚。吃了药，裹紧了被子，她又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了。因为药性，洛曦出了一身的汗，浑身粘腻很是难受，洗了热水澡后，她明显感到精神了不少。于是来到厨房，冰箱上大眼青蛙Keroppi的便利贴很是显眼，上面彭铖的字迹飞扬：

　　“洛曦，锅里有粥，热了再吃。注意保暖，多休息，晚饭我会带回来。”

　　洛曦披上她最爱的毛衣外套，然后打开电磁炉，将锅内的粥重新加热，拿出洁白的瓷器小碗盛了一碗。白粥很烫，洛曦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手边放着彭铖的字条，在异国他乡正生着病的洛曦，觉得面前的这碗粥是从未有过的香甜。

　　收拾好碗筷，洛曦开始埋头画设计图，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门外响起了开锁声，只见彭铖肩上背着大包，里面塞满了各种摄影器材，手里还捧着两大袋装满蔬菜水果的购物袋。见到洛曦，他关心得问：“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已经退烧了，谢谢你的粥。” 洛曦说着，接过了他手中的购物袋。

　　“今晚吃些有营养的，我来煮。” 彭铖放下包，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吧，不过……，我厨艺有限。” 说这话时，洛曦自嘲地笑笑。

　　“不用。你大病初愈，还是去休息吧。况且，这些年一个人在巴黎，早已经习惯了每天自己做饭。” 彭铖边说边将洛曦推出了厨房。实在是拗不过他，她只好来到客厅，帮忙摆放碗筷。

　　大约半个小时后，餐桌上摆满了香气扑鼻的三菜一汤，家常的炒青菜，彩椒炒牛肉片，还有紫菜蛋花汤配上晶莹剔透的白米饭，直叫洛曦胃口大开。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手艺很好啊。” 洛曦一面对彭铖的厨艺赞不绝口，一面又给自己盛了碗汤。

　　“没办法，总得学着自己煮，不然时间久了，这胃实在受不了。老外的口味真心不敢苟同。” 说话间，彭铖夹了一块牛肉片放进嘴里。

　　洛曦放下碗筷说道：“这周末，我就去找房子。只是这几天还是要打扰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可以先住在这里，慢慢去找满意的房子。 ” 彭铖起身，打算收拾碗筷，洛曦则抢先一步将餐具拿进厨房去洗。彭铖望着洛曦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一连几个星期，洛曦每天放学外加周末都约了中介去看房子，可不是地点、周围环境不行，就是房客不行；要么房子满意，可租金又不是洛曦可以承受的。总之，要找一处各方面都满意的房子，真的是很难。

　　那天晚饭后，洛曦还在为房子的事一筹莫展，一旁的彭铖说：“不如就在这儿住吧。况且多个人，这间屋子也热闹点。 ”

　　“那怎么行，我已经麻烦你这么久了。” 洛曦急忙否定了他的提议。

　　“那……我把那间房租给你。市场价，每个星期150个法郎，就当我们是Share，你看怎么样。” 彭铖又提出了一个新方案。

　　“嗯……” 洛曦想了想，“这个倒是可以，不过这么好的环境，这个好的房子，每周才150个法郎，好像你吃亏了点。”

　　“那……你每天要负责洗碗。怎么样？” 彭铖笑着望着坐在餐桌对面的洛曦。

　　“成交。” 洛曦爽快地答应。

　　于是他们共同举起面前的咖啡杯，以咖啡代酒，小抿一口，标志着他们的合租生活正式开始。

　　“当初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房子的？” 洛曦好奇地问。

　　“这是我父亲决定送我到这里读书时，为我买的。 ” 彭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是吗？洛曦吃惊，“那你爸爸一定很疼你了。”

　　“呵，也许吧。” 彭铖说这话时目光明显黯淡下来，然后他拿起一旁的小匙子不停地搅动杯中的咖啡，低头沉默不语。

　　洛曦明显感到气氛不对，况且她本就也不是一个八卦之人，更是无意追问，随便找了个借口，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章合租，初恋（2）

　　转眼期末来临，洛曦对巴黎的校园生活早已习惯。最令人兴奋的就是，本学期的成绩居然都能拿到“D” ，甚至是“HD”的高分。

　　按学校不成文的规定，凌晨12点，洛曦用颤抖的食指按下回车键，等待着电脑页面的跳转。只不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洛曦却感觉胜似千年。因为紧张，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加速地跳动着。当漂亮的成绩单出现在眼前时，洛曦激动得也顾不上时差，直接打了越洋电话，向父母报喜，幸好并没有打扰到父母的休息。电话那头的父母除了替洛曦开心之外，更多的还是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诸如此类。挂了电话，洛曦躺在床上还是兴奋得睡不着，直到快天亮了，才开始迷糊起来。

　　圣诞节、元旦，各种节日接踵而至，洛曦决定好好享受首个在异国他乡的悠长假期。相比于洛曦的休闲，彭铖的假期就显得有些忙碌，因为他接了一份摄影的兼职。利用闲暇时间打工，即可以累积经验，利于今后找工作；还可以赚取生活费，可谓是一举两得。

　　平安夜，商场里人头攒动，巴黎市民们正忙着举家购物。夫妻们认真得为对方挑选着爱的礼物；孩子们流连于各种包装诱人的糖果面前，再也不肯挪步；还有那些货架上的巨型的Ham，那个份量洛曦只怕自己吃上整整一年都吃不完。看着旁人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她也打算有仪式感地过一回圣诞节。怪只怪自己的厨艺太谦虚，思前想后，最终将货架上的2块已经腌制好的牛排放入购物篮，又买了些平时抢手的巧克力甜点。在霓虹彩灯的照耀下，洛曦提着购物袋，一路向家的方向前行。

　　早上出门，彭铖在冰箱上留了字条，今晚要去一个婚礼现场摄影，所以可能会晚归，让洛曦不用等他吃饭。他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近半年，虽说是合租的关系，可还是会互相告知行踪，但又仅仅只是局限于普通朋友，他俩对于这样的界限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果然，洛曦回到家，彭铖还没有回来。于是洛曦索性也就放慢了速度，慢条斯理得按上网查询到的步骤烹饪牛排。她小心翼翼得翻动着锅里的牛排，令人垂涎欲滴的牛油味满屋飘香。此时，彭铖背着大袋的摄影器材回到家中。

　　“哇，真香。” 彭铖忍不住得叹道，“在煮什么？”

　　洛曦笑笑，没有回答。等彭城洗好手回到客厅，刚还在锅里翻腾的牛排已经被摆上了餐桌。

　　“是牛排。” 彭城有些难以置信，“你居然会做牛排。”

　　“我是照着网上的说明做的，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洛曦笑着耸耸肩。

　　“你等我一下。” 彭城转身回到房间，再来到餐桌时，他的手里拿了一瓶红酒。 “牛排就要配上这酒。”

　　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晶莹透亮的酒杯，洛曦学着彭铖的样子，先轻轻晃动杯子，然后将酒杯凑近鼻尖，顿时酒香混合着浓郁的水果香扑鼻而来，令人忍不住就想灌入口中。洛曦举起酒杯，猛灌一口，差一点就被呛住。

　　看到洛曦这番样子，彭城笑了起来：“ 这个要慢慢小口地喝。”

　　洛曦抿了抿唇道：“ 说实话这个又涩又苦的，不是很好喝。”

　　“这瓶酒是今晚的新人为了表示感谢送我的，口感还不错，别的牌子口感会更涩些。” 听他这么一说，洛曦又小小得抿了一口，可还是满嘴的苦涩味，她不尽皱眉。

　　彭铖觉得洛曦皱眉的样子很是可爱，笑着问道：“你是第一次喝酒？”洛曦点点头。

　　“等你习惯了，你就会喜欢这个味道了。” 随即，彭城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他接着又问道：“你跨年夜有安排吗？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嗯。。，牛排很不错。 ”

　　“还没有安排。” 洛曦也尝了一口牛排，确实是比自己预期的要成功，幸亏没翻车，她心中暗自窃喜。

　　“那不如我带你去体验下法国人的跨年夜。”

　　“好。” 洛曦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第二章合租，初恋（3）

　　跨年夜，彭铖将洛曦带出门的那一刻，天空作美得飘起了雪花，这让整个巴黎都沸腾了起来。洛曦跟着他走进一间名为“La tentation”的酒吧。

　　酒吧内已是人声鼎沸，每个人都面露笑容，高举着酒杯，DJ正自我陶醉得打着碟，播放着最彰显个性，最 high的音乐。舞池中央的年轻人，随着节拍，将自己的身体舞动得就像条灵活的蛇一般。这是洛曦第一次来酒吧，虽有些兴奋，但更多的还是紧张。彭铖捕捉到了她眼里的一丝局促不安，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笑着对她说：“跟紧我。”

　　他将她带到舞池中央，洛曦哪里懂跳舞，与其他人相比，她动作生涩，身体僵硬，完全放不开手脚。于是彭铖索性就轻轻环住她的腰，带着她一起随着音乐一起翩翩起舞。

　　“你经常来酒吧吗？” 洛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一个男生，想找些话题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可她竟然连说话时都不敢看着彭铖的脸。

　　“当然不是，只有像今天的日子才会来。” 他带领着她继续飞旋着舞步。突然音乐戛然而止，DJ带领着大家一起倒数，新年的钟声敲响。

　　“Bonne année！” 随着迎接新年的欢呼声，大家将手中的彩球放飞，瞬间酒吧就淹没在一片彩球的世界，此时《友谊地久天长》的歌声响起，爵士版的新型唱腔带领着大家又重新回到舞池中。彭铖则带着洛曦来到吧台，点了两杯香槟。 “嘭”，那突如其来的开瓶声和那涌出瓶口的泡沫使洛曦很是兴奋。

　　“这个时候应该喝香槟，试试。” 彭铖将盛满淡色液体的郁金香型酒杯递给她。

　　接过酒杯，果香味扑鼻而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只是小小得喝了一口，“好酸啊，我还以为会是甜的呢。” 洛曦眯着眼睛抿了抿唇。

　　彭铖看着她笑，然后突然就问道：“刚刚你有许愿吗？”

　　“不是生日的时候才许愿的吗？” 洛曦一脸疑惑得看着彭铖。

　　彭铖又笑，放下酒杯，对洛曦说：“ 可我许了一个愿，希望你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洛曦吃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呆呆得望着眼前的彭铖。她发现，此时的他表情是无比的严肃认真，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思绪还在一片混乱中，彭铖的脸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还没反应过来，洛曦就感觉他的唇已覆了上来。就这样，在巴黎，在新年里的第一个小时里，洛曦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