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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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夫人。”夏油杰先打了个招呼。
“叫我树就可以了，”青木树面上显出几分疲惫，想来光是处理葬礼的事情就让她精疲力尽，不过还能坐在这里和他们讲当天案发时的一些细节，足以证明她的精神意志还是很强大的。
至少，要回忆起那种吓人的场景并描述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油杰按下对这位新寡妇的一些可怜，公事公办地开始询问。
“虽然警方应该已经向您取证过了，不过您能再向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一些情况吗？”
“啊，好的。”
青木树缓缓握住茶杯，似乎是要从茶杯的热度上获得一点力量。
“其实我和我的丈夫，结婚之后就一直没有过房事……
“因为他很忙，我也知道他很忙，有很多酒会需要他去，我从和他交往的时候就知道，这点我也从来没抱怨过，男人嘛，很正常的事情。
“那天没有酒会，但是有个朋友找他喝酒，他就去了。我那天因为没什么事情，就一直待在家里，这点家里的佣人都可以证明，因为我那天主要就是在书房里看书，有个佣人一直守在门外，我除了必须要移动的情况之外就没动过，甚至连这个宅子都没出。
“那天晚上我提前煮好了解酒汤备在主卧里头，他回来会想直接去睡觉，我就在主卧里等他。
“但是那天晚上他一回来打开门，就把我摁在被褥上，虽然外人都觉得我是贪图他的钱，但是我跟他是真正有感情的，我也没有抵抗过……”
夏油杰看到她握在茶杯上的手指突然扣紧，意识到接下来重点就要出现了。青木树的身躯轻轻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颤抖，变得断断续续，瞳孔缩小，证明她在害怕。
“然后，然后当他解了我的衣服，我闭着眼睛，突然就感觉他砸下来了，我的手也是一片湿乎乎的，我就睁眼了。
“他、他整个人，整个人从腰那里，分成两节，然后、然后他的上半身，就从我的身上滚下去了，我看到他、他瞪着眼，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
夏油杰想想都要觉得恶心，他转头看了下五条悟，对方也摆着个臭脸。夏油杰想，我们的行为是不是给这位脆弱的女孩造成了第二次伤害，正想伸出手让青木树从那种恐惧中挣脱出来，就看到对面的人猛地抬起头来。
“所以，我的丈夫，真的是被你们所调查的那个诅咒所害吗？”
“啊，目前看来是的。”五条悟应声，“不过不排除是有人买凶的情况。”
“买、买凶……”青木树瞳孔放大了一瞬间，不过她很快定下神来，问“能够找到凶手吗？”得到了会尽力的回答，她似乎是读出潜台词一般，有些失落地笑了笑。
“这样啊。”
夏油杰想，果然不是他的错觉，青木树有一种不符她年龄的成熟，就像是她精于交际、能够猜到每个社交辞令下的潜台词一般。
虽然五条悟总说夏油杰应对外人的时候看起来贼假、装成熟，夏油杰对此一直表示那是因为五条大少爷这个直来直去的脾性看谁都假、都在装成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使对方只比自己大个一两岁，还是让他看到了世界的参差。
这就是成熟吗？所谓丈夫死在自己身上，即使自己可能被泼一身脏水，也能坦然面对的气度？夏油杰有点恍惚，更多的是油然而生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如果成为人妇就能有如此大的变化，那嫁人也能算得上是一种长大。
要是五条悟能听到他的心声绝对要翻个白眼，说你想多了，这是蠢，要不是她没有咒力，第一嫌疑人就是她。
夏油杰在安抚青木树，五条悟就在旁边翻资料，突然抛出个问题来：“你和青木先生怎么认识的？”
青木树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回复：“我和我丈夫是在我的高中认识的，青木先生是我们学校的股东之一，他来学校参观的时候我负责带领他们参观。”
“他追的你？”
“是，之前都是以股东和对接人的身份一起吃饭之类的。”
五条悟嗤笑一声，半天没说话，青木树似乎很迷惑地微微皱眉，夏油杰赶紧打圆场。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他有点……那么，和青木先生不对付的人，您有什么印象吗？”
“和他不对付的人……挺多的，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很和善的人，但是实际上脾气又犟又一根筋，他自己说这是武士精神，不过因此也树敌很多人。
“硬要说的话，他和他的亲兄弟，也就是请你们来的那几位，关系都不太好。”
“那你接受我们的调查没有问题吗？”夏油杰问。
青木树倒是很坦然，“没有关系，如果能让他在九泉之下安息也算是好事一桩，为此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五条悟在夏油杰张口前插进来：“那个，我问一下，酒井小姐，我们这边调查到您有过好几任前男友，您丈夫不介意吗？”
夏油杰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酒井小姐”指的是谁，他认为这样太失礼数，而对面的青木树——改姓之前是酒井树，却并不介意的样子，说自己的丈夫认为那些都是过去式，无所谓的。
他们又再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一些不知道是有用还是无用的信息。不过这次的案件发生在东京，虽然离高专也有些距离，但是时间尚早，他们决定回去整理一下信息，第二天有进展了再来。
临走前青木树还向他们道别，说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打电话来或者直接上门，她一直在家。
刚离开青木宅，五条悟就开口。
“我还是觉得那个女的嫌疑很大，”他说，“回去让辅助监督查一下她这几个前男友吧。”
夏油杰一副不甚认可的模样：“悟，虽然人家有很多前男友，但是这不能证明什么吧，现在的高中生谈恋爱的不在少数，分手不过是最正常的事情了。”
“杰你是被那个女的迷了心智吗！”五条悟把墨镜拉下来一点，“她今年十八岁，刚成年没多久就结婚，而她和丈夫才认识多久，估计都没我俩认识的时间长，这就结婚了？飞速结婚飞速丧偶，搁这刷掉落物品呢？”
夏油杰无语，说你别这么讲人家，本来丧偶又不是她的错，你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决定一个人的为人。
五条悟大声说你不信就不信！大不了我自己去查那几个前男友。
夏油杰头疼得不行，他闹不过在车里耍赖拿长腿踹他的同学，只好丢出一句“随你便吧”。
比那几个前男友的调查结果出来得更快的，是突然打到手机上的电话。
夏油杰半夜砸开了五条悟的门，把刚刚入睡的挚友拉起来，五条悟顶着一张要杀人的脸坐起来不耐烦地喊“要是甜点没有一夜间消失你把我叫起来我就杀了杰！”得到的回复是他的高专校服，迎面而来兜了一脸。
“快穿衣服，青木夫人出事了。”
五条悟的睡意一下消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夏油杰：“发生什么了？”
夏油杰拿着手机回拨电话，头发都来不及扎成丸子，只有个高马尾散乱地扎在脑后，“就刚才我接到了青木夫人的电话，就听到她说她门外的仆人死了，然后一声尖叫，电话就被挂断了。”
“诅咒吗？这个点？”五条悟踩进鞋子里不可置信地问。
夏油杰的电话又没打通，这次连振铃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变成“暂时无法接通”了，他“啧”了一声，“收到了‘窗’的报告，的确是诅咒……它们什么时候看过时间！他们用吗！快点！”
“啧，你催什么，辅助监督的车呢？”
“已经在外边了，救人要紧。”
高专离青木宅有段距离，不过白天的时候车太多不好过去，到了深夜的马路上倒是畅通无阻，他们一路上都在拨打青木宅的电话、青木树的手机，都没有任何回音，“暂时无法接通”就像是一张死亡通知书，机械的女声反复回荡在车厢内。
“那么多人……啧。”五条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夏油杰心里直接接上了他没说完的下半句。
——要是都死了，这对最强来说，可是最大的侮辱了。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五条悟把眼罩拉下来，死死盯着前方，突然松了一口气。
“好消息，死了两个，没全死，那女的也没死。”
夏油杰也连带着松了一口气，这代表着至少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并没有那么糟糕。
但是随后五条悟又继续播报：“坏消息。”
“是个特级。”
“看位置，就是在她面前了。”
夏油杰心里咯噔一下，距离过去还要一段时间，根本来不及。
五条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杰。”用那个吧。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当然要去救人啊！
小轿车一个急刹，随后车门被人猛地推开，只存在于神话画册中的龙型生物凭空出现在车门旁。
黑发的咒灵操使咬着牙：“抓紧了，悟。”
“冲过去。”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