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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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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无垠的黄沙上喷溅了将士的鲜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洗去。而苍茫辽阔的戈壁之中，一匹匹的快马飞驰而过，只有留下的浅浅的马蹄印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恶战。
身穿玄甲的战士在标着“吴”字军旗的营前勒马，翻身而下，转身将一封千里加急的书信交给营前巡逻的卫兵。
他转身刚要上马，那曾经陪着他千里奔袭的马儿却已经不堪重负，一声长啸后终于跪倒在地，再没发奔跑。
可他没时间去怀念这位老伙计，他还有下一封信要送。
接了加急战报的卫兵转身便去了主帅营，那位从不着甲的少年将军此刻还在品茶。
“将军！”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希望能将这位的注意力稍稍吸引过来点，“这有急报！”
对方看他一眼，笑了笑：“急什么，放那里，我一会去看。”
他稍稍皱皱眉，很想骂这新换过来的主帅一通，告诉他，战争是几十万人的名，绝非儿戏。但这话说出来绝对反上，只得堪堪忍住，一躬身退了出去。
他们本是吴家的军队，由吴家三爷吴三省亲训，将军和每一位士兵都磨合的恰到好处。可偏偏就在这士气最盛之时，当今圣上张起灵一道圣旨，便请了三爷回京述职。把吴家堪堪弱冠的小三爷吴邪指了过来。
据说这位小三爷生在长沙长在江南，都是水土养人的好地方。眉眼间看着就带着一股斯斯文文的书卷气，一看便知道或许纯粹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而且后来几天的相处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这位新帅从不排兵布阵商议下一步的计划，万事到了他这里似乎都可以拖延，若是敌方发起进攻，便是“沿用三叔曾经阵法。”打发走就算。
每次见他不是琴棋书画就是诗酒茶，故而军中没几个服气他的，彼此之间也常是哀叹，若是为三爷死，那他们二话没有，只是这次啊，怕是要折在这不着调的小三爷手里了。
但怎么说也是三爷亲侄子，拼上命了也得把人给三爷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军帐中吴邪看着那退去的背影笑笑，没当回事。总算放下了手中那盏查，拆开了来之不易的家书，署名是吴二白。
吴邪大概看了一遍，寒了半截的心，却也明白家里代皇帝传达的信息。懒散散掷到了桌案上，而后拎起桌案上的茶壶，斟出了两杯普洱。
一杯放在对面，另一杯自己端着，权当简易的汤婆子。而后吴邪扬声唤来了帐外守护的亲兵：“请太子。”
02
彼时尚且是太子殿张起灵来时，便见吴邪侧靠在主位之上，桌上摆着卷书，手里端着杯热茶。
吴邪听见脚步声抬头，见张起灵来了也不见礼，只将早斟好的普洱递给他：“殿下尝尝我新泡出来的茶？”
张起灵接过，知吴邪话没说完，便一边抿口茶，一边等着他下文。
“臣计划今日晚间突袭敌营，殿下意下如何？”吴邪本来也没期待和张起灵能在诗酒茶上有所互动，便直接切入正题。
他们之间，少说废话才是正确的。
“怎么如此突然？”张起灵皱皱眉：“若要突袭，是否应先派几队精锐去探探？”
吴邪一笑：“不必，前两日王盟刚回报过地形，这点我们暂且有所了解。况且敌军主帅疑心本就极重，过于谨慎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依卿之见，应当如何作战方好？”
“殿下请看，”吴邪放下手中的茶，站起身，从桌案下抽出一个精致的沙盘。
“红为我军，蓝为敌军。我军布防阵型殿下已经熟悉，我不再多做赘述，免得浪费时间。”手指向蓝军后方：“敌军布局极为精妙，若好好防守，臣倒真没有信心能破，可眼下这阵型，却是端端的将自己的弱点露出。”
“他们前后布防严密，可左右两翼却极为薄弱。若是突袭，调兵回撤必然要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而这个时间的空档，任他们再有如何精锐之军，亦无济于事。”
说着将红方军队的前锋撤走一批，搁在蓝方两侧：“这两队，一队让解家小侯爷带，另一队让黑爷带队。他们彼此相熟，打配合最好不过，先锋机动性又强，均为骑兵，且配有火机钢甲，恰是做突击的好队伍。”
张起灵看着变幻的阵型，又皱眉：“一下将前锋提走大半，中军直接暴露在敌军眼前，岂非太过冒险。”
“所以还要来唱一出别样的空城计。”
“此话怎讲？”
吴邪笑着看张起灵，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反应过来，还是想听自己说：“诸葛孔明只送了司马懿一座空城，对方自然疑惑城中尚有埋伏。不过这大约也是诸葛亮名声在外，让人无法相信他竟肯果真留一座空城。”
“但我不一样，我本身便治军懒散，说不定在旁人眼中我视人命如草芥，送一座空城而已，太正常了。况且他总会想到那一出精彩绝伦的空城计的。”
张起灵侧目看着就此时军情侃侃而谈的吴邪，眉目俊朗，眼角眉梢总是带着点笑，显得温文尔雅。偏偏笑语之中，便是几万人的生死存亡，但他依然显得自信而明媚，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吴家的小三爷本该如此。
吴邪感到张起灵在看他，下意识的去捋高高束起的发，有点奇怪：“殿下看我作甚？是臣讲的有什么不妥么？”
张起灵像是被烫了似的收回视线，“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讲而已。”
“倒确有一事，”吴邪顿了顿，张口道：“臣想请殿下一起，火烧敌军粮马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