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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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我。”一个黑洞洞的地下室传来一声嘶哑的呼救声。
派对上一位三四岁的小女孩在吵闹的杂音中听到了从地下室里传来的呼救声。小女孩刚走进地下室一股血腥味便在地下室内蔓延开来，地上流着不知是水，还是血或者是其他什么奇怪液体。
“咚。”不知名的玻璃制品被不知名的什么东西碰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脑门，闻起来像腐败很久的尸体加了白醋的味道。
一具被挂着的尸体正直勾勾的看着年幼无知的小女孩。尸体的四肢皮绽肉开，还未流干的血液从尸体中一滴一滴缓缓滴落下来。尸体是笑着的，笑容本该使人快乐的，可尸体的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尸体的头发被剪了，在黑暗中让人分辨不出尸体生前是男是女。
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唯一的光线只有从没合拢的门中透露出的一丝光亮。
光线直照在尸体那没有左眼珠的眼眶上，眼眶中有着一根血管。血管早已从红色变成了黑玫瑰色，而尸体的皮肤也变得坑坑洼洼。尸体的肤色参差不齐——手黑一块，脚白一块，脸青一块。
早已吓得愣住了神的小女孩颤颤巍巍地向后退去“哗——”，小女孩倒在不知是血掺着水还是水掺着血的“血池”里。
当小女孩起身时鹅毛白的裙子染成了淡红色。随后无数个笑容满面的尸体将她团团包围。
“啊！啊！啊！”小女孩抱头尖叫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具具尸体的笑声在小女孩的耳边回荡。
宋乔猛地张开眼起身，将手放在胸口大口喘气。
平息情绪后宋乔对着自己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又梦到这个。自从进了警队梦见这个的积率越来越频繁了。”
“喵主人，电话来了。喵，喵喵。”宋乔的电话铃声响了，“主人！喵，主人！接电话！主人！”
“闭嘴！”宋乔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对着电话铃声骂道。
宋乔看了眼来电人显示的是“神神叨叨的老婆婆”。这是宋乔给她部队上的路栞特有的备注名。
“神神叨叨的老婆婆”路栞礼貌的问了一句：“喂。”
“有事吗？”宋乔现在正烦燥着，“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
电话另一边散着头发穿着警服的路栞说：“陈老让你早点来上班，今天出了场命案。现场非常混乱。”
宋乔眉头一皱：“你先维持一下秩序我马上就到。”
“需要我给你买早餐吗？”
“需要。”宋乔回答道，“对了，案发现场在哪里？”
“在战备大桥，我们已经将案发现场包围就等你了。”
“早餐还是老样子吗？”
“嗯。”
电话挂断了。
宋乔洗漱完扎上马尾，拿了瓶牛奶就出发了。
赶到现场时，现场一片混乱——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婆婆跪在尸体旁边哭边念叨的什么。她应该是死者的母亲吧。宋乔想。一群人围在案发现场旁，有的人对着尸体指手画脚，有的人拿着手机拍照，有的人冷着眼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几个警察在极力维持秩序，但都没有用。
宋乔看着这一切，拳头握紧，指甲掐着肉掐出了红印子。
宋乔冲上前去对着围在案发现场的旁观者一顿吼骂：“围在这里干吗？你是警察吗？拿手机拍照好吗？把照片删了！死者有他（她）的肖像权！冷冷的当个旁观者好吗？不会劝一下死者家属吗？!都离这远一点！”
宋乔吼完全场安静都了，连在哭嚎的死者家属都安静了。警察更是都转过身看着宋乔，围在案发现场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这时路栞买早餐回来了，她看到了人群中的宋乔。手提着早餐大步流星的跑过去。正听见宋乔说到“都离远一点!”
“怎么了？”。
“滚开！我不是让你维持秩序吗？！”宋乔转身对着路栞吼道。
路栞愣在了原地。
宋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太冲动了一点。”
“没事。”路栞笑笑说，“给，你要的茶叶蛋和豆沙包。”
“我去给你买早餐，所以…没在维持秩序。”路栞中间停顿了一下对其他警察说，“把案发现场收拾一下，安抚一下死者家属。”
宋乔接下早餐戳下牛奶，边喝牛奶边问路栞：路栞，你怎么去这么久，从我家到这半个小时左右，这附近不远处就是早餐店，步行最多十分钟。”
路栞把宋乔拉到一旁，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宋乔看：“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你确定着不是玩具吗？”
“不是。”
“为什么！？”
“因为这个眼珠还带着巩膜和角膜。”
“巩膜和角膜主要维持眼球的球体状态，保护眼内组织。那么这个就不是玩具而是真眼珠。”
宋乔瞪大了双眼，她看着那个血淋淋的眼珠先是一阵惊讶，思考了一会平静的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眼珠是死者的眼珠的话……”
宋乔停顿了一下看向路栞，路栞也看向宋乔，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的低声说道：“战备大桥不是案发现场，而是抛尸现场！”
宋乔皱起眉头脸色暗沉：“这里是原来的‘抛尸现场’吗？！”
“什么意思？”
“有没有人动过这里死者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或者‘抛尸现场’的有关信息！”
“有动过，但我有把‘抛尸现场’第一时间的照片拍下来，你要看吗？”
“要。还有你把你怎么捡到这个眼球的全部过程详细地讲一遍给我听。”
“先讲还是先看？”路栞说，“先讲吧，等回去警局我把照片和死者资料一起给你。”
宋乔看着路栞手上的眼珠沉默了良久开口道：“嗯，好。”
“战备大桥下面有一家肉铺，它附近就有一家早餐店。我去买完早餐经过那里的时候，有人看到我一把把我拉过去说，说你来评评理，他卖我人眼猪肉。接着另一个人说，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把这眼珠放进他的猪头里去的还不一定呢。”路栞停下转身对宋乔说，“他讲的有点像是闽南语又像贵州话，应该是从贵州过来做生意的。”
听完这话宋乔的脸暗沉下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路栞看着宋乔的脸色暗沉问：“怎么了？！”
“我没事，你继续讲。”
“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你继续讲。”
路栞看着宋乔点了点头：“接着拉我过去的那个人有点哑口无言对着另一个人结巴地说道，你…你。然后我上前查看放在桌子的猪头，我掰开猪的眼皮，对着猪的眼珠左看右看。问着拉我过来的那个人，你能跟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吗。然后他就开始说，他来肉铺这买猪头打算做卤猪头，肉铺老板他就拿起袋子给他装了一个，结果他回到家看了眼猪头上的眼珠，他看了一会就发现左眼珠和右眼珠不一样。他以前是名医生，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猪左眼是人的眼珠。就是这样了。我之后也有检查过猪的左眼确实不是猪的。”
“为什么要来这？贵州距离这隔了两个省，按理来说这没什么奇怪的，可贵州是旅游胜地，在贵州做生意不是更好吗？也可能他是闽南语不太标准，现在没有证据不好说。万一我的判断是错误的，那就不要说了。可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那就麻烦了。如果我跟路栞说我的顾虑她说不定能帮到我判断这个案子，这样这个案子就可以快点解决了。但，太巧了。”宋乔心想，“当时路栞并没有穿着工作服，他是怎么推断路栞是警察的，路栞为什么不对他的话产生质疑？而且为什么会这么巧碰到路栞？那么路栞就有问题了。也许是我想多了，路栞只是恰好经过那里而已呢？也许只是…只是碰巧而已。可世界哪有那么多碰巧。保守起见我还是自己去调查吧，可警察自己一个人调查案子风险太大。如果我找助手的说…可助手找错那……”
宋乔的脑袋一片混乱，许许多多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思来想去，可许多的顾虑也随着想法飘出来。
宋乔抬头看着路栞，眉头紧锁。
“宋乔，宋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路栞一只手在宋乔眼前上下晃动。
宋乔轻微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解决眼下的问题：“先让我看看尸体，不然我不好做判断。”
“嗯，走吧。”路栞点了点头。
宋乔走到尸体前，突然间一个人挡在了宋乔前面。此人正是刚才跪在尸体前嚎啕大哭的死者家属。
宋乔转身看向其他同事，瞪着他们，等某个人给她答案。
阿郎向前走了一步，开口：“她是死者的母亲，本来死者有一个姐姐结果前几天前溺水死亡了，之后死者的母亲伤心过度疯疯癫癫的，死者的父亲又因为死者母亲疯疯癫癫的觉得她们两个是拖油瓶离开了她们俩，现在……”阿郎快说完的时候宋乔让他停下了。
“我知道了。”宋乔对阿郎说，“你带死者母亲回警局休息，安抚好她的情绪。”
“嗯，好。”
“其他人回去之后每人写一篇检讨明天我在开早会的时候念！”宋乔对着一群沉默的人怒斥，“字数500字！”
“为什么？！”人群当中一个人质问宋乔。
“就因为你们保持沉默！”宋乔发怒，“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不能隐瞒事实！郑芸，可能因为你们的隐瞒，将会毁掉一个人，毁掉一个家庭！”
“我…”郑芸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和路栞把尸体交给法医。”
“路栞过来，我有事跟你说。”说完宋乔转身走到一边。
路栞紧追跟上。
“这个眼珠你给我，我要单独给法医。”
“可你……”
“我自有办法。”
路栞犹豫了一会开口：“好。”
路栞将眼珠给她转身边走了。
宋乔看着路栞离去的的背影，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有问题，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宋乔看着眼珠，拨打了电话。
“喂。”
“帮我个忙。”
“出什么事了？！”
“没事。”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什么忙？”
“帮我联系一个法医，我要鉴定一个东西，明天下午四点半在古城东入口见面，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
电话另一头的人皱了皱眉：“好。”
“今天下午三点，我们见一面吧，就在老地方。”
“嗯。”
嘟——，电话挂断了，是宋乔挂的。
站在窗前的陆云叹了口气，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浅金色眼镜。走到沙发前坐下拨打了：“喂，秦森吗？我一个朋友托我找你鉴定一个东西。明天下午四点半在古城东入口见面，保密。”
“什么人能请得动我们的陆大少爷啊？”秦森调侃道，“一定是位特别好看的小妞子吧。”
“一个朋友。”
“是普通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只是普通朋友！”
“脑羞成怒了，”秦森笑道，“看来是女朋友了。”
“秦森！”
“开玩笑，开玩笑。”秦森知道自己玩过火让陆云生气了马上收敛起来，“我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吊儿郎当的陆云认真起来。”
“无聊。”
嘟——
“艹，这么无情。”秦森骂道，“不过我是越来越期待见到那个小美人儿了啊。”
陆云瘫在办公室的沙发拿着手机给宋乔发微信。
宋乔的微信头像是一杯烧仙草奶茶，上面插着一根白色的吸管，下面写着一行字——烧仙草奶茶12元一杯。昵称是真果奶。
陆云看着宋乔的头像笑了一声：“挺好看的。”
宋乔换完警服坐在办公室跟陆云聊天。
——真果奶：“法医联系好了吗？”
——陆二撇折点：“联系好了”
——真果奶：“法医的微信、电话给我”
——陆二撇折点：“〖[头像] 秦林木
weanihⅹⅹⅹⅹⅹⅹx3
个人名片 〗”
——陆二撇折点：“电话号码：134*******0”
——陆二撇折点：“微信给他备注一下”
——真果奶：“备注什么？”
——陆二撇折点：“秦森”
——真果奶：“那他取名挺随便”
——陆二撇折点：“为什么？”
——真果奶：“你看林加木不就等于森吗？”
——陆二撇折点：“那我也挺随便”
——真果奶：“[无语]”
——陆二撇折点：“你最好给他备注一下”
——真果奶：“为什么？”
——陆二撇折点：“因为他经常换头像和昵称，这个昵称是我逼他改的”
——真果奶：“哦”
——陆二撇折点：“他是福建省专业的法医，我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要保密。但你既然要保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肯定很重要，所以我们聊完你把聊天记录删了吧。”
宋乔感到诧异，但还是回了句“好的”。
——真果奶：“好的”
宋乔看着陆二撇折点的头像啧了一声：“蓝胖子的卡通头像，不怎么样。”
宋乔点进了秦森的个人名片。
发送添加朋友申请：“你好，我是陆云的朋友，是我要找法医”
设置备注名：秦森
宋乔觉得备注个秦森有点潦草，加个法医又太明显了。
思来想去宋乔把秦森的备注名改为“尸体结构力学专业人员：秦森”。
宋乔满意的说：“完美！”
咚咚——
“谁？”
“队长，是我。”郑芸说
“请进吧。”
郑芸拿出“抛尸现场”的照片递给宋乔。
照片上是一个人闭着眼，身上没有一丝血迹的躺在地上。而她身上的衣物干净整洁，有一件没有拆吊牌的。但地上的血迹斑斑。
宋乔心里一紧：“看来这个案子有些棘手。”
“死者的资料呢？”
“路副队没给我。”
“嗯，我知道了。”
“我先出去了。”
“嗯。”
路栞的微信昵称是可口可乐瓶，头像却是百事可乐瓶。
9：32
——真果奶：“死者的资料什么时候给我？”
宋乔坐在椅子上等着路栞回消息。
9：51
——可口可乐瓶：“等我回去的时候给你”
——真果奶：“什么时候回来？”
“喵主人，电话来了。喵，喵喵。主人！喵，主人！接电话！主人！”
“喂。”宋乔问
“你好，我叫秦森。我是陆云找的法医。”
“你好，我是宋乔。”
“请问一下，你是要鉴定什么东西呢？还有一点，我是法医，不是其他的什么医。”
“我要鉴定的东西不方便说，但就是法医能鉴定的，如果你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可以找别人。”
“我相信你。我问的问题只不过是每个法医都会问的问题。”
宋乔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了。”
嘟——
“宋乔是吗？”
咚咚——
“进来吧！”
“你好，我是来应聘助手的。”卢彬说道，“这是我的简历。”
秦森拿起简历翻看起来说：“有着很高的工作经验和效率，不错！”
“那…我什么时候入职？”
“你先去领工作服，然后习惯一下我的工作和我的工作室，就当实习一下吧！”
“好。”卢彬说完转身就要走。
“帮我调查一下一位叫宋乔的人，简单调查一下就好了。”
“什么叫简单调查？”
“调查一下她的职业，和身份信息就好了。”
“好。”
宋乔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却一片混乱。
“路栞，陆云，路栞，陆云。我该相信谁！?”宋乔想，“我能相信谁！?如果都不能相信，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宋乔仰头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陆云，你也可以叫我陆少。你好，我是…”陆云的铃声停了。
“有事吗？”
“现在就见一面吧。”
“怎么了？”
宋乔吸了吸鼻子：“我想现在就想见你。”
“你等着，我马上去警局接你。”
“嗯。”
嘟——
宋乔起身去换衣服。
陆云对着助手说到：“马上备车，去警局接人！”
助手：“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