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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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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彭城。
寇仲和徐子陵正在面对一个美女,可是偏偏不是他们俩做梦的那样。
她,沈落雁,对于瓦岗,是一个如虎添翼的存在。
渔家打扮的沈落雁,一声娇笑道:“不若我们来个赌约,现在落雁任由秦将军和两位小兄弟自由离开,六个时辰内你们可逃到别处去,然后在二天内我再活捉你们三次,但保证不损你们半很毫毛。假若你们输了,就要乖乖的加入我们蒲山公营,不得再有异心。”
徐子陵抗议道:“我们是你的恩人,为何要把我两人都算在内呢?”
其实,徐子陵说的这句话心里也没什么底,自己跟寇仲不过是昨晚在隋军与李密的对战中捣乱了一下,把隋军的阵营搞到鸡飞狗跳,顺带帮了李密一方解围而已。恰恰好,沈落雁就是李密一军的军师,这就是他们俩口中的恩人的来历。
寇仲心里一惊,苦笑道:“帮忙就不用了,我们正好缺钱,不知道美女可不可以在这方面支助一下?”
沈落雁白了一下他,随口说:“行啊,你跟人家回去拿不就好啦!”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均是头皮发麻,看来秦叔宝说得不错,此女厉害非常,不禁在被绑的天下第一巧手鲁妙子的“捕仙网”中蹭了几下。
挣扎无望下,两人望了望同在网中的的秦叔宝。
秦叔宝仰天大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刚才就算一次好了,若你真本事得可再
活捉秦某两次,秦某只好服了。”
你服啊,我们没说服啊!寇仲和徐子陵一脸悲戚。
这时候的我仿佛与他们心有灵犀似的,相当的郁闷。
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栏杆,三面的墙,终于体会到小燕子那首在狱中的经典之作。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看来从古到今,牢房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特别啊。我偏过头,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福来,叹了口气。你说,我怎么可以这么背,被人追杀不用说,被人打晕没得说,撞上人头太惊悚了,还要被人冤枉捉进牢房。
事情要说回两个时辰前,福来踢到人头后,我们两个决定回到村里告诉村长。谁知道村长刚把官老爷叫来,就不听我们的解释,说我们抛尸荒野,要把我们缉拿归案。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喂,福来,我觉得你好像兴奋异常。”我向福来那边又挪了一挪,那些老鼠真会欺负人,我一挪,它们也赶紧凑过来。不过,奇怪的是,它们不太靠近福来。
“啊,有吗?其实我很害怕的,你说他们会不会对我们行刑呢?听说他们逼人招供有好多很残忍的方法呢。”
我无语地看着眼前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福来貌似努力抑制住自己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兴奋,我刚想嘲笑他几句,楼梯口就传来几个混乱的脚步声,不到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牢房门。“你们两个给我出来,大人要审问你们!”
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随后不情不愿地被人押到公堂。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原来想欣赏一下古代的警察加审讯机关的心情在看到跪在一边的李大妈突然间没了。呵,怎么想来个大妈级的《人证》啊。哎,无论是哪个世界,喜感还是会存在的。
“堂下何人!”
“草民福来,民女李子叶。”听到我自报姓名后,福来狐疑地望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你不是在逃命吗怎么自报姓名。
“李氏妇人可认识堂下之人?”
“民妇认识,他们就是来我家寄居的外乡人,而且很可疑!”李大妈一反平时的温和急迫地回答。不过是看到你们种一些害人的东西,又没告发你们,用得着吗?
“堂下之人,可认罪?”
我眨了眨眼睛,貌似紧张地回答道:“回禀大人,民女不知道所犯何罪。”
“你们杀了人!还不认!”李大妈一听急了,完全不管场合叫了起来。
“你你……李大妈,你不要含血喷人……呜呜呜,青天大老爷啊,冤枉啊,其实都是李大妈做的啊!”
“你胡说……”
“住口!!有本官在,岂容你们多言。”那瘦猴干脸的县官适时说话,挽回自己的威严。跪在旁边的福来暗暗拉了拉我的衣袖。
“李子叶,你们证据确凿还想抵赖吗?在村外发现的人头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你们手上还沾有死者的血迹。”
“天啊,这样就可以定罪了吗?啊,冤枉啊……六月飞霜啊。”
福来在一旁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李大妈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性情大变所吓倒,睁大了双眼。
县官狐疑地看着我,转过脸不知道向谁打了一个眼色。
“来人,呈上证物!”
接着,拿上来的就是我们发现的那个人头,青天白日看见了,还是有点诡异。那人死前应该遇到了恐怖的事吧,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容扭曲着,配上新长出来的尸斑,爬在头发上的虫子,真的是一个不幸的死法。
“大人,草民想问有没有人证亲眼看到我们杀人呢?如果有,请当面对峙!”福来正经八百地问道。
县官又是一愣。后面传来了一声咳嗽。
“本官不知道身为阶下之囚的你们,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来人给他们画押。”县官一挥手,躲在暗处师爷就拿了两张纸过来。哪有这么弱气场的官老爷的。
福来一听就急了,口不择言地大声说道:“那不就是严刑逼供吗?我可以去告官的!”
正当我全神贯注留意公堂的情况时,一听这句差点破功,天啊,还要去告官?这真的是一个活宝。
脚步声逼近,抬头一看,那个师爷五官十分平凡,眼睛也是没什么神采,不过身上倒似乎有一股冷凝之气,使人喘不过气来。
第一招,装疯卖傻,扰乱视线。
“天啊地啊如来佛啊!”我低头装着万念俱灰的样子,暗中掐了大腿一下,眼泪有模有样地滚了下来。声音不大,恰好够身前的师爷听到。“金啊银啊宝藏啊!没啦,没啦!”
师爷的步子停顿了下来,转过头与县官对望了几下,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福来也是一个机灵的人,片刻就懂了我的用意,苦笑着:“连命都没了,还说什么宝藏。”
一丝怪异的笑容浮现在师爷的脸上,演戏中的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有戏!
不管三七二十一,保住小命最要紧,一手揣着师爷的裤脚,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大人,小人愿意宝藏相赠,何如?”福来也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
师爷伸出手貌似想摸一下我的头,我缩了一缩。师爷笑着说:“大人,小人觉得这件案子还有疑点。”
县官似乎收到了师爷的信号,贪婪地望着我们,惊堂木一拍,“此案容后再审,退堂。”
李大妈像是不敢相信我们俩没有画押,还这么平安无事的走出公堂,手指气愤地指着我们俩,回头想跟师爷说什么,一看到师爷的眼神就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无视身后冰冷的目光,我不禁牵了一下唇角,有点得意。
“你得意什么呢?又不是真的有宝藏,如果给他们知道,最惨的还是我们。喂,你听到吗?”福来焦躁地走来走去,此时,你完全可以想象一只找不到出路的可怜兮兮小蚂蚁,处处碰壁的情景。居然有点笨笨的可爱。
“你还笑!”
眼神一转,声音轻轻地说“你以为我真的骗他们吗?”下意思地摸了摸我的小伙伴,一只可爱的白老鼠。
小白鼠“吱吱”地回应着我,这只小家伙是因为贪吃被捉加入我们一伙的,当然,捉它的就是同病相怜被关在牢房里的我们了。
福来顿了一顿,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我,“难道真的有宝藏?在哪里?”
我一反常态,收起了嬉笑的语气:“福来,你想知道吗?抱歉,叫你带我出城,反而把你拉进牢房里。呵……”
“额,不用这么说,我收了你工钱。其实好奇心当然有,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逃出去再说。不对……你真的要把宝藏供出去,可是他们得手后还是不会放了我们的。”福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丧气地坐在地上:“有办法出去吗?”
“难说!见一步走一步,有出去的机会还是好的。”我无力的靠在墙边,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你刚才怎么装成疯子一样?有必要吗?”
“我不知道,刚才看不懂那帮人的来意,心里想太早暴露自己反而会不好。我只想试试可不可以出其不意,他们越摸不清我,逃的机会越大。”
“嗯……”福来坐在一边,不再说什么,似乎突然泄气了。
孤注一掷啊。如果县官相信我的话,把我们带出去了,逃走还是一个问题。我不会傻到相信小说中的幼稚情节,简简单单说个谎就可以逃之夭夭。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方法是建立在……
安静在延续,时间在过去。晚饭时间到了,不要问我为什么那么清楚,身边的小老鼠如此急迫的叫声,让我相信条件反射在小家伙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好在不是在学校,小家伙可是变态导师的最爱啊。
不过,人生确实是充满惊喜的。当你上一刻还在肮脏的牢房里想着这一顿的残渣冷饭时,又有谁会想到自己下一刻会美美地享受热水洗澡,还有大餐等着呢?
想不到的不仅有福来,还有我们可爱的小老鼠。
毫无仪态地喝了一碗鸡丝粥后,我兴奋地拿起筷子准备向烧鸭进攻,这时候主角出现了。
瘦猴脸县官挂着一脸自认很亲切的笑容,身后跟着拥有强大气场的师爷。心里打了一个愣,挑战自我圆谎能力的时候到了。秉着只有骗到自己,才可以骗到其他人的信念,我连忙站了起来,冲了过去。
县官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下意思地望着身边的师爷,后退了一步。
可能因为身体虚弱,又或者是兴奋过度,还有某些原因,面前的瘦弱少女没走几步就一个踉跄跌在地上,隔壁的黑实少年一时也反映不过来。
倒是师爷一副淡定的模样走过去,抓着我的手腕企图把我拉起来。嗯,虎口很厚,难道是练家子?记得寇仲曾经蹲在石龙武馆前把武林中人的特征胡说一通。
我站起来稳了稳情绪,眼睛红红地说:“大人,人不是我们杀的,真的不是,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为了表现此时的无助情绪,我双手紧张的拉着衣服,咬着下唇。
“嗯,这个本官会为你们查明真想的。只不过,李姑娘是否可以说一说到我们谷县所谓何事呢?”
“大人,这跟我们冤枉有关吗?”
“有啊,动机问题。”瘦猴脸县官十分不满意我的避而不答。
我抬头看了看师爷,又看了看他,低头想了想,“这个,大人,这件事很重要,可不可以……”
师爷的凌厉目光一下逼近门口的两个衙役,衙役后知后觉的退出房间,顺势关上房门。
“可以了吧?”
“大人,可不可以……”我弱弱地说,“我只想单独跟你说,太多人我不想说……”
县官呆了呆。“什么?!”随即看了看师爷,师爷点了点头,拉着福来一起走出去。临走前,福来似有深意地望着我,我安慰状地做着口型:“不用担心。”
————————分割线大神重临人间——————————
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早上,我们一行人早早就出门了。
没错,今天就是与瘦猴脸县官约定的寻宝日,只见县官只带了师爷和两个衙役,我又把福来拉上,顺便把小老鼠拐了。
从昨天开始,福来就生了我的气,大概是怪我把他当成外人没告诉他内情。我也没说什么,只说是想要离间师爷他们而已,因为那个师爷一看就知道那才是做主的。
昨晚,睡梦中似乎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地上铺的一层薄薄的泥土被人踩开了。其实现在我一点也不担心这条命的安全,宝藏还没找到谁不想活捉我?
一路无语,我们回到李大妈他们那条村子里。昨天我告诉县官的位置,十分模糊。
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宝藏,模棱两可的答案,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呢?是会觉得是我在隐瞒,还是县官的私心呢?嗯,可以说的是我希望下面的发展还是不要脱离我的想象太远。
“在哪里呢?小姑娘,你不会是带着我们游山玩水吧。”师爷侧过脸,阴柔地问道。
我吞了一下口水,怯怯地摇了摇头,“师傅说的,我……再找。”说罢,领先几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口里还念念有词的。
身后,师爷的强大气场还没熄灭,继续冷冷地对县官说:“大人,你确定我们在这里真的没错?”
瘦猴脸大人狠狠地点了点头,一边挥手对两个下属说:“你们去看着那个丫头。”然后赔笑地又把我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福来紧张地跟着我满村跑。
最后入眼的是,一片红得动人心魄的花海。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
“这里?”师爷眯了眯眼睛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昔日火海,今日彼岸。这句话是师傅留下的。”这条村的人叫它彼岸花。“我猜宝藏就在……咳咳……”
“叶子,怎么了?”福来帮我顺了顺背。我笑着摇了摇头。
县官命衙役拿了两把锄头,就这样挖了下去,美丽的罂粟被人毫不留情的踩在脚下,我看着罂粟的壳一块块粉碎,一阵风吹过,心里有点茫然。多么危险的花儿,最终还是沦为落英。
“咳咳……”
“天啊,叶子,血啊……”福来大叫。
眼前开始迷糊,我强打这精神,想把戏看个完整,最少要知道计划是不是完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