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殇之三生三世》记忆中的枫叶

13、第 13 章

　　翌日，胡卓钰又出了门，随姿醒来的时候已是日晒三杆，阿榆拿着风火轮转了大半天，也不知无趣，反而玩得津津有味。
　　“姐姐起来了？”阿榆天真地看着随姿，眼里没有一丝地嘲弄，只是单纯地一个问句。
　　“嗯，不累吗？”随姿问道，“我洗了葡萄，一起吃吧。”
　　“嗯。”阿榆放下风火轮，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拿晶莹剔透的黑葡萄。
　　“等等，先洗手吧。”随姿翻过阿榆的手心，果真一圈的污渍，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榆有些不好意思，随姿打来水，将阿榆的手放进水里，细细地搓洗着，直至污渍洗去，重新变回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才用毛巾擦干净。
　　看着这样认真的随姿，阿榆有些失神，心中忍不住怦怦地跳动着，似乎要跳出胸腔一般，阿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异样，却不敢坦白，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叫心动的感觉，只是明白得太晚，而姐姐的心中，却只是将他当做弟弟一般，他的情，注定无疾而终。
　　阿榆听师傅说，其实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当初地惊吓太过伤身，影响了智商，也影响了自己的生长发育，本来已经成年，只是他的生长变得缓慢，师傅告诫过他，能够恢复神智已是大幸，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不可强求，所以阿榆一直没有太过强烈地想过长大。
　　只是来到凡间短短的时日，遇到随姿以后，阿榆倒是有些想要长大了，一直简单的小仙童，有了烦恼。
　　胡卓钰一直早出晚归，夜夜能准时爬上随姿的床榻，很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这让她气闷又无可奈何。
　　“不可以早些回来吗？”随姿有些心疼。
　　“快结案了，江南贪污案是时候结束了，我们准备回上京了。”胡卓钰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受，回到上京，他们或许要彻底分开了，男婚女嫁，各自成家，他会有温柔贤惠的妻子，而她也会有英俊体贴的夫君，他们只会是君臣的冷漠关系，那时，他再也不能，将她拥入怀中，如此肆意地亲吻。
　　随姿能感觉到胡卓钰的躁动，他今夜格外地热情又反常，不出三日，江南之案便可以终结，他们就要回去了。
　　胡卓钰疯狂地亲吻着身下的人，而随姿没有阻止他，黑暗中，他与她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今夜无酒，他们却做了最荒唐的事情，随姿看着那滩艳红，整个人有些精神恍惚。
　　阿榆玩心重，天真地望着随姿，询问她是否能带他去外面游玩。
　　随姿白日里总是心不在焉的，忍不住思绪飘飞，并未听到阿榆的请求，回过神，才发觉没了刚刚银铃般的笑声，年幼的孩童有些失望地低着头。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随姿柔声问道，心里有着歉然。
　　“姐姐，能带我去玩吗？”阿榆低声问道。
　　“嗯。”随姿想着快离开江南了，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说不准，江南确实不同于北方的粗犷，到处充满了细腻与柔和，温婉极了，值得一游，而阿榆正是好动的年纪，便欣然允诺，准备了一番，就带着满心欢喜的孩子出了门，朝着热闹的集市而去。
　　人来人往，随姿紧紧地牵着阿榆的小手穿梭在人群中，尽管不是第一次逛街，阿榆依然对人间的集市很是新奇，目不转睛地瞧着街旁的商品。
　　“好！”不远处爆发一阵叫好声，掌声雷动，阿榆好奇，随姿闻声望去，只见一只猴子在空中跳跃，猜想可能是民间杂戏团吧。
　　阿榆忍不住拉着随姿上前，只是人潮拥挤，他们只能在人潮外，并不能瞧见表演。
　　阿榆有些失望，随姿也不好靠着蛮力挤进去，只能犯难地处在人群的外围中。
　　“小朋友，不如坐在叔叔的肩膀上吧，高点就可以看见表演了，听说这是南朝有名的杂戏团，今日路过此处，却只在此停留一日。”有个年轻人走过来热情地提议道。
　　阿榆迟疑，随姿见他面善，便没推诿，让阿榆叫他哥哥。
　　阿榆坐上了年轻人的肩膀，看见了场上的表演，正是胸口碎大石，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胸口放着很大的一块石头，然后有人拿起大锤子，阿榆忍不住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惊奇，随着一声巨响，石头碎了，壮汉起身，毫发无损，赢得一片喝彩声，他便觉得人类真厉害，没有术法，却能承受这大大的石头，他对人类又有了新的认知。
　　随姿看着表情丰富的阿榆，禁不住莞尔，心里叹道：还是个孩子呢！希望他能一直如何快乐与无忧，不要被世俗所烦扰。
　　年轻人无意间看见展露笑颜的随姿，微微失神，可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正了正神，大人正在水深火热中，他在知府的府邸外转悠了多日，自然知道身旁的姑娘与胡卓钰关系密切，且是他非常重视的人。
　　“阿榆和和随姑娘是初次来江南吗？”年轻人随意问道：“来了江南，春日宴酒楼不去，就不算来过呢。现在刚好是饭点，一起去吧。我做东。”
　　“算了吧，怎好劳烦公子呢？”随姿拒绝道。
　　“相遇即使缘，且阿榆长得很像我那早逝的弟弟，我很喜欢他呢，如果一起吃饭很是为难，那算了吧。”吴青很是失望，欲作潇洒地转身，却满是惘然与失落。
　　“姐姐，答应哥哥吧。”阿榆扯了扯随姿的衣袖，请求道。
　　“等等……”随姿想到刚刚吴青耐心地陪同，似乎真的很喜欢阿榆，心中愧疚，年轻人顿了顿，便听见她说道：“但是我请客。”
　　“不好吧，你是姑娘家……”吴青迟疑，瞧着随姿坚定的神态，便改了口，“行吧，走，阿榆。”
　　“好嘞！”阿榆笑道。
　　三人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吴青道：“那酒楼虽然生意很好，却位置比较偏僻。”
　　走到后面，随姿忍不住起疑，默默地记着来时的路。
　　一路上，吴青都在介绍江南的风景与风俗，热情而坦荡，让随姿瞧不出端疑，边走边听，也对暂居之地有了更多的了解。
　　走了大概一里地，终于瞧见了三层楼的大酒楼，门牌上写着春日宴，“到了。”三人顿了顿，吴青望着门匾道。
　　随姿心中歉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酒楼的生意尚可，客人不少，台中央还有姑娘唱曲，一片和谐景象，随姿跟着心平气和地坐到了一个角落。
　　“吴公子，好久不见您了？今日带朋友来了？”小儿象征地擦了擦桌子，热络道，似乎与吴青是熟识。
　　“嗯，来几样楼里的特色菜，还有桃花酿也来一瓶。”吴青温声道，继而转头老向随姿，道：“桃花酿是春日宴的一绝，虽然是酒，却不醉人。”
　　随姿哦了一声，台中的曲子唱毕，掌声响起，一公子跌跌撞撞地走上了舞台，似乎已经酩酊大醉，家仆欲要搀扶，却被挥开，“楚儿，跟爷回去，爷会疼你一辈子。”
　　“宋公子，您喝多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醉酒的公子跌跌撞撞靠近唱曲的姑娘，许久都没能抓住她，酒楼的人见状，已经有主事的人出来救场。
　　只是不知这醉酒的公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酒楼的人都是客客气气，不敢稍加得罪，步步退让。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唱曲姑娘终于被醉酒公子逮住，强行拉走，仆人开路，上了马车，酒楼的人拿着钱低头叹息，却也无能为力。
　　“他是个什么来头？”随姿本欲起身，吴青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摇头示意，低声道：“救人不急在一时。”
　　三人跟了出去。
　　“他叫宋继扬，是当地首富的儿子，出了名的纨绔，专干强抢民女的勾搭。”吴青义愤填膺道。
　　“官府不管事吗？”随姿疑惑道。
　　蛇鼠一窝！吴青愣了愣，察觉自己又在骂自己了，赶紧回过神道：“他们家有钱，给了受害者的家里人很多钱，便不了了之了。”而像唱曲姑娘这样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解决更是简单粗暴。
　　“是那两个仆人。”三人沿着马辙印一路跟踪，在不远处的树林看见了两个仆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声，“少爷醉得厉害，能办事吗？”一人道。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那玩意只要还在，醉不醉酒哪有关系。”另一人道。
　　那人想了想，觉得甚是有道理。
　　随姿和吴青桡绕过了两个仆人，不远处便看见了马车。
　　“你放开我！啊！不要！”马车响起了唱曲姑娘撕心裂肺地喊叫声。
　　“帮我照顾阿榆。”随姿快步掠去，带起一阵风，吴青眼里有着愧疚。
　　随姿堪堪掀开车帘，一阵白粉撒来，她即时挡住，却不料醉酒的公子身手敏捷地近身，敲晕了她，身子软趴趴地栽倒在他的怀中。
　　“啧啧啧，好一个美人，本来打算奸尸的，现在嘛，爷改变主意了。”醉酒公子此刻哪里还有丁点的醉意，他凑近随姿，闻了闻女子身上特有的芳香，手抚摸着她的脸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