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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迫分的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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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佛寺旁长大,娘说,佛寺是我们母女俩的恩人。
她在我五六岁那会儿一遍一遍和我讲这段,她那些酸不溜的话我都记的很清楚。
她说,她怀我时自饥荒中逃难,一路奔逃至佛寺,体力不支昏厥在寺门口,被好心僧人所救,将她安置在山下的宅院里。
次年朔月,我降生于世。
她常说,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可以让我削发为僧,用性命还恩于佛寺。
“可你偏巧是个女子,女子如何报恩于佛寺呢?”
娘叹气道:“无以为报,无以为报。”
尽管如此,我却一直没有作为一个女子的自觉,从小便和附近的男孩一起疯闹,没人知道我其实是个女孩子。等到五岁时,更是和其他男孩子一样,叫寺里下山历练的小僧剃了个秃子,被带到寺里听高僧布道。
周围的小孩子都在大殿里听得昏昏欲睡,东倒西歪,只有我像是能听懂一样,毫无睡意。这一来二去,倒是将经典经书听了个七七八八。
有一次下课,我被住持叫住了。
他问我空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就是有呀。”
“那有是什么?”他又问。
我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刚刚不是才问过我。
“空呗。”我说。
“那你觉得有与空一样吗?”
我说:“一样但也不一样。看你怎么想了。”
“哦,但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是怎样的,怎么说呢,最大的有就是空,最大的空就是有。就像是月亮呀,最大的时候不是满月,她消失的时候,才是最大的时候,和天一样大。”
住持看了看我,捋了捋须子,叹了口气。
我问他还有没有事。
他说没有,我就转头下山了,还悄悄买了一串糖葫芦。
后来寺里就正式让几个男孩子入了门,赐了法号。这几个人都是和我玩的好的。
于是我每天在娘动身去隔壁村采茶后,就会遛去佛寺,还自己剃头发。虽然每次剃都会遭到我娘一番狠打,但她拦不住我,我随便找个小僧借一把刀就能把头剃了。
住持是知道我是女子的,但他却从来不拦着我,甚至让我去听课。
反正那些人听课的时候也没人陪我玩,于是我干脆也跟着听。我不怎么走神,也不像他们一样一听就睡觉。
但不知从哪一天起,寺里来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小和尚,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奇怪的是,他上课和我一样也不睡觉。大眼睛溜圆地看着住持,一副在认真想住持念叨的那些东西的样子。
于是我主动和他搭讪了,我问他法号。
他说他叫圆空。
我听完一愣,这法号的第一个字儿和我那些伙伴们都不一样呀。
但我没当回事。
他又问我法号。
我那些小伙伴第一个字都是了。正当我思考我第二个字应该叫啥的时候,我肚子响了一声。
于是鬼使神差的,我和他说,我叫了吃。
他点了点头。
我觉得他可能觉着我是一个饭桶。
圆空长得挺水灵的。我觉得他的法号第一个字,可能就是因为他眼睛很圆,所以才起的。
他比我大一岁,但我却告诉他我比他大一岁。原因很简单,我这个人,就喜欢当别人大哥。别看只差一岁,但如此一来,圆空就得对我低眉顺目的,我说啥就是啥。
十岁那一年,我娘死了。
据说是失足掉湖里了,我觉得这下好了,终于没人管我剃不剃头了。
于是我上山,圆空刚好被发了一个新僧袍,我就给要来了。
就此我不仅有了了吃之名,更是有了了吃之实。毕竟我都有僧袍和光头了。
但这了吃之实也没持续多久。
十三岁的时候,我屁股流血了。我以为我要死了,结果住持告诉我我死不了,但是不能在寺里呆着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要嫁人了。
我知道嫁人什么意思,就是要一辈子和那人在一起。
我说,那我嫁给圆空不就行了。
住持说我胡闹。
我说我没胡闹。
住持的脸色很难看,他打发小僧,将我连夜送下了山。
从那以后,我就进不去佛寺了。
不过我进不去,圆空倒是可以出来。
圆空这个人,平时对我低眉顺目,除了因为我是他大哥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要跟我讨论佛法。
我被他烦得不行,我问他为什么不找别人,他说是住持让他过来找我的。他很听住持的话。
于是我说,讨论可以,但是平时你得听我的。
他答应了。
每次圆空布施的时候,我只要偷偷给他递个眼神,他就明白我要叫他了,我们就会不约而同地走到茶园,我们俩走在茶园中间的小路上一蹲,别人就看不见了。
他记性很好,能把这五天的住持讲的课都一字不落地讲给我,我听完再和他讨论。
就这样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我胸脯前长了两个馒头,越长越大。虽然这一年我已经适应了屁股每个月流血,但是这俩馒头我还不能适应
我知道这馒头只有女子才能长,所以圆空没有我有。我怕吓到圆空,更怕吓到村里其他人。好在我一直穿着他的僧袍,或者干活用的短打,也看不太出来。
但是圆空这一年声音变得和鸭子一样难听,眼睛也没那么圆溜了,说实在的,他身上我最喜欢的就是那两只圆溜的的眼睛,还有他清亮的声音。现在他这样了,我都不想和他讨论佛法了。
可圆空实在粘人,尤其现在他带着其他僧人布施,把原本五天一次的布施变成了三天一次。
他见我不去茶园,就会跑去我家里,等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再跟着其他僧人一起回去。
他倒是不用布施了,成天蹭我吃蹭我喝。
自从离了佛寺,我就去村头和李柱学打铁,毕竟这也是学手艺,不过他知道我自己一个人,他会给我点工钱让我吃饱。
李柱这个人很怪,他打铁铺也没几个人去,他也不喜欢找伙计,从来打铁铺就他自己一个人。
也不知道我哪里入了他的眼,他有天敲我门让我做他学徒。
我没考虑就答应了,毕竟我还饿着肚子。他能管我饭,我觉得挺好的,不就学个打铁吗,敲就行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打铁门道居然还挺多的。不过没有圆空烦我我也很闲,所以复杂点打发时间正好。
然后一年就过去了,圆空这人彻底让我失去了兴趣,他长得比我高了一大截,人也细的和柳树似的,一点都不圆了。
唯一让我觉得有点欣慰的,是他还是和糯米团子一样白,没像我那些小弟们一样,一个个都黄不拉几的。
上个月的某一天天李柱突然跟我说,以后不要打铁了,要铸剑。
我问他,月钱涨吗。
他说,涨。
于是我就开始和他学铸剑了。
搞了两天我就明白他为什么给我涨月钱了,这铸剑比打铁花花样儿还多,每天都要学。
本来我是愿意的,反正我时间也够。
可是不知道怎的,圆空最近也来得勤,我还要每天回家管他一顿饭。
这我就不乐意了。
我权衡了一下,圆空不给我钱而李柱给我钱,所以我就和圆空说,让他别总来我这,我太累。
他说不行。
我问为啥。
他说,没人讨论佛法。
我说,寺庙里那些个秃头都不是人吗,为啥非要找我这个有头发的。
他看着我,没说啥,可能是被我劝服了。
我说,你看你大哥我天天打铁挣那点钱养我们俩多不容易,你下次布施认真点。
他没理我,蹭地起身,甩甩袖子走了。
后来他就没来过了,我也没再见过他。
学了半年铸剑之后,李柱说要带我去城里一趟。
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我们村呢,但其实我对城里一点也不好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他说要带我去,还说给我三倍月钱,我没理由不去。
然后我就和他去了,他带我进城之后去了个桥旁边的酒楼。
一进去全是胸前有馒头的女的,直往我们身上挤。
李柱目不斜视地往里走,于是我也就跟了过去。
我们一起上楼,走进了一个包间。
里面是个男子,穿着缎子衣服,细皮嫩肉的。
李柱把剑放在桌子上,一句话没说。
那男子把剑抽了出来,然后用手跟李柱比了一个三。
李柱点了点头。
然后那哥们拿了一张纸出来。
李柱接过。
然后他就起身要走了。我赶紧也起来,下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尿意来了,就和李柱说自己要去个茅厕。
李柱挥了挥手,于是我就在一个拥有大馒头女子的带领往后院走。
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男茅厕。
结果迎面就冲来了一个男子,好像是匆忙尿完,裤子都没提好就跑出去了,差点撞到我。
这下茅厕没人了,我非常自在地解了个手,然后往回走。
我一进楼,发现人比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还多,踮起脚看了半天,才发现李柱站在楼梯旁等我。
我正要过去,就发现李柱被那个缎子衣服的男人从背后用小刀抹了脖子,快的都没见血。
他没惊动旁人,像扶一个醉酒的人一样,掺着耷拉着头的李柱往外走。
我立刻决定躲起来,悄悄地走进了离我最近的房间。
一进门就是一个床,正对着人床有一个大柜子,我躲进了柜子里,怕闷死我还留了一个缝。
我隐约听见里间有水的声音。
一会儿,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他们走到了床前,先是互相啃嘴巴,然后就那男子就开始在女子身上摸。女子像是觉得痒,整个人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