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小主,你可得好好受着 ...
-
半年后,黎朝玄裔王出兵攻打西部乌桓国,玄裔王运筹帷幄,一举拿下王城。
攻城之后,他派兵围剿了青羯山的一个山匪部落,下令不得伤害任何一个山匪女眷。
一个牢笼里,屠青青一直在林撄宁怀里啼哭着,与她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她的阿爹阿娘。
屠青青看着外面兵营外飘扬的军旗,对林撄宁说道:“撄宁,是黎朝的兵队把我们的山寨给围剿了,你说他们会杀了我们吗?”
林撄宁无法回答她,只是轻拍着她的背。
突然,几个穿着铠甲的兵将打开牢笼,粗鲁地将林撄宁扯了出去。
“你们要干什么?”山匪王怒斥着。
“你们快放开撄宁,我要杀了你们。”屠青青也哭着喊着。
林撄宁挣扎着,被他们用麻绳捆住手脚,用黑布蒙住眼睛,被他们抬走了。
她被兵将们放到了一张床上,眼前漆黑一片,对未知的恐惧很快袭上心头,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不哭不喊地坐在床上。
玄裔王温灼宇拂起门帘走入了王帐内,他慢条斯理地脱下一身铠甲,坐在床的对面,勾着嘴角看着眼前的林撄宁。
“你是谁?”林撄宁开口问道。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温灼宇的眼里染上了笑。
他看到她没等到回应,粉嫩的唇微微撅着,他起身走过去,按着她的头就吻了下去。
突然被吻住的林撄宁一下子愣住了,马上反应过来用力地咬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一下。
“你混蛋,你敢碰我我杀了你。”林撄宁喊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温灼宇放开她,手指擦着淌血的嘴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俯身解开了她眼前的黑布。
突然,日光涌进了林撄宁的眼中,她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小主,是我啊,你的男宠温灼宇。”他一脸笑意盈盈。
林撄宁看着他,只见温灼宇一身黑金蟒服,头戴金冠,腰间一条玳瑁带,浑身贵气凛凛的模样。
“是你啊。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将我这般抓来。”林撄宁皱着眉,嗔怨道。
“我是来以身相许的,撄宁小主。”温灼宇坐了下来,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我现在后悔当初把你放了,我那时还给你挡了一箭,差点没了半条命。”
听到她提起这事,温灼宇收起了笑,神情严肃起来。
林撄宁看见他的表情变了,还以为惹怒了他,正害怕着,就听到他说“这件事的确是我亏欠了你。我现在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以报答你替我挡了那一箭。”
林撄宁小心翼翼地看向温灼宇的眼睛,她见他的眼眸如同墨玉,里面并没有任何怒气,遂相信了他的话,垂下头认真地考虑着他许诺给她的这一个愿望。
她思索再三,下定了决心,说道:“那你把青青他们都放了吧。”
温灼宇看着她垂下的纤长的睫毛,回应道:“我答应你,我可以把他们都放了。”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为什么不要求我放了你?”
林撄宁抬眸,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问他:“我可以有第二个愿望的吗?”
“不可以。”温灼宇冷漠拒绝。
林撄宁轻哼一声,不再理他。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苟且偷生,求他放了自己。只不过,她曾囚禁他月余之久,还几次三番轻薄他,她明白他一定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
她不敢去试探他给自己的这个愿望的底线,生怕他突然后悔了。
而与自己一起被抓来的那些家人,对她而言很重要。
虽然她是被掳到山寨里的,山匪王也曾试图对她行不轨,但他后来放弃了视她如亲女儿一般养着她。而与自己相伴长大的屠青青更是与她情同姐妹,一直护着她。
一直以来,山寨里的每一个人都待她不薄。在自己与他们之间,她选择给他们谋取一线生机。
温灼宇叫来几个士兵,对恭敬跪倒在他面前的他们下令道:“你们去把那群抓来的山匪放了,即刻拔营回京,把这位姑娘带回王府去。”
“是,王爷。”
温灼宇说完,就离开了王帐。
留下目瞪口呆的林撄宁,她没想到那个被她锁在自己闺房里一个月有余的书生,竟然是黎朝的王爷。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几次轻薄他,还逼他做自己的男宠,觉得无地自容。
“啊,我死定了……”
*
后来,林撄宁被送上了一架马车,经过月余的舟车劳顿,才来到了繁华的上京。
林撄宁是西部乌桓国人,被掳去青羯山后,就一直养在山寨里,从未到过这么远的地方。
马车随着兵队驶入上京之后,外面的百姓在道路两旁欢呼着,迎接着战胜而归的玄裔王。
林撄宁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男男女女穿着与乌桓国完全不同的服饰,房屋建筑也是与乌桓国完全不同的风格,她的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
后来,她乘坐的这辆马车逐渐与兵队分散,驾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她走下马车,站在一处守卫森严的府邸面前,她抬头看那高高挂着的匾额,上面几个烫金大字写着:玄裔王府。
以前的她对王爷只是有一个粗略的概念,站在这气派的玄裔王府面前,她再次感叹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一个怎样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撄宁被送到了玄裔王的房间里,侍卫们将她的一只手用软绳绑在了一张花梨木大床之上。
她环顾四周,这个金碧辉煌的房间有她四个闺房那样大,金砖为璧,白玉为饰,整个房间充斥着龙涎香的气味。房间正中央摆放了一张紫檀雕花大案,上面摆放了许多象牙作轴的简策。
她所坐的花梨木大床,铺着蚕丝衾被,放着一对玳瑁玉枕,四周檎丹色帐幔用金线绣着几条飞舞的魑龙。
温灼宇居然整日里住在这种地方,半年前,他是怎么忍住每日只窝在自己床边一张薄地毯上的?
她想起他曾说过,倘若让她落入他手中,他定会将她剥皮敲骨,那时的他手脚被铁链锁着,如同一个阶下囚,她从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的话那么快就成真了。
*
来到这房间后,林撄宁不时会听到门外面一些小婢路过,窃窃私语,但又听不真切她们在说什么。
等到晚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向玄裔王问好的声音,她略带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果然,温灼宇很快推门迈步进来,走进房间的他先是看了床上的林撄宁一眼,然后就脱下了外袍,坐到她的面前来。
没坐一会儿,温灼宇便欺身上来。
见他如此,林撄宁慌张地用手撑床,半躺着,仰着头眉眼弯弯地干笑几声:“我可以坐到地上,没有地毯也可以。”
明白她所说何意的温灼宇勾了勾唇角,说道:“不,你就留在我的床上。”
说完,便把脸渐渐凑下,作势要亲她。
看到他的脸越靠越近,林撄宁夺得先机啄了一下他的唇,略带得意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软软的,其实能亲到你的嘴巴,是我占便宜了呢。”
温灼宇挑了挑眉:“哦?那我就让你多占一点便宜。”
说完便单手钳住她的腰,吻了上去。
和之前林撄宁每次点到为止,清汤寡水的触碰不同,温灼宇吞吐着她的唇瓣,用舌尖轻掠她的贝齿,富有侵略性地探入她口中,辗转流连,吞没她所有的气息。
林撄宁从未与男子这般激烈纠缠地亲吻过,四肢酥软地被他揽在怀里,双颊烧红,发出阵阵短促的莺啼。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放开她,任她软绵绵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解开绑住她的手的软绳,把羞赧得不肯睁眼的她放在床上,拥着她,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后来派人去打听过她的消息,听到她中箭后卧床一月有余,心中愧疚久久难平。
他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从未有过恻隐之心,从未像心疼她这般心疼过别人。
自从他离开青羯山,他没有一天不在惦念着她。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你会杀了我吗?”怀里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会。”
“……”
*
第二日,温灼宇将林撄宁重新绑在了床上,又出去了一整天。
到晚上他回来爬上床的时候,林撄宁下意识地往角落里退着,瑟缩着。
注意到她的动作,他一把握住她的玉足,将她往自己身上拽。
“又来?”
林撄宁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他再亲下来。
温灼宇轻哧一声,语气中带着邪魅,说道:“怎么?小主第二天就对我感到腻烦了吗?”
他一把扯下她的手,重重地亲了上去。
“你耍流氓。”林撄宁皱着眉头,用手臂再次挡住自己的嘴。
“我这都是和你学的。”
林撄宁无言,她已经不想和他周旋了,哀求他道:“我知道你想报复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温灼宇一怔,看她那么快就失去与他敌对的士气,问道:“在房间里关烦了?我这几天刚回来是很忙,不能陪你。等我闲下来了,会带你出去走走的。”
林撄宁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侧着身冷冷拒绝:“不必。我回忆你在青羯山的时候,我待你也不是太糟啊,虽然有时候会欺负你。你对那些日子就那么耿耿于怀吗?你就不能放了我吗?”
听到她并不想待在自己身边,温灼宇的眸色深了一层。
见他面色沉了下去,林撄宁马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脸蛋窝在他的胸口撒娇道:“王爷,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将珍珠当鱼目了,你就放过我吧。”
他一把拉开她,拽着她的手,发狠地又吻了她。
“唔……”被他堵住嘴的林撄宁微微喘着气。
“小主,你可得好好受着。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解开她的软绳,背过身,自顾自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