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Alpha后我□□了》更*

8、工具房里的约会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经常在商店和街道上相会，每次都不超过十五分钟，从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们通常在人潮拥挤的地方一前一后地慢慢走，从未相互看一眼，却能见缝插针地说一些话。如果看见有守卫或者其他奇怪的人，就马上闭嘴，到了下一次会面时心有灵犀地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他们甚至冒险在怀光家里的工具房里约会。

　　那是个炎热的下午，狭窄的四四方方的房子里空气闷热，眼中看到的事物因为炎热的空气而有重影，整个世界都彷佛被凝结了。

　　他们半坐半卧在地板上，四周摆满了杂乱的工具。每过五分钟，周玉就会透过门缝观察是否有人过来。

　　“你的丈夫，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那种最标准、最典型的Alpha。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就是那种满脑子都是社会推崇观念的人，压根不会质疑观念的合理性和来源。”

　　怀光明白周玉和她是一类人了，于是把她这些年的生活挑着和周玉说了些。怀光边说边感到很疑惑，自己从前没有这样汹涌的倾诉欲。或许是一个人如果觉得有另外一个人能够理解自己，便会想从那个人那里获得赞同和抚慰。

　　奇怪的是，周玉似乎早就知道怀光人生中大部分经历。他似乎已经亲耳听过无数遍，连回应的话都是那么恰如其分，彷佛演练过一样。

　　怀光又突然想到纪瑞。纪瑞过于自满，他不明白她的不驯并不是来自所谓Omega的任性和冲动，而是对于整个社会体系不公的愤怒。纪瑞过于目下无尘，他甚至不认为Omega会对任何复杂的事情有自己的看法。

　　那是他们婚后一两个月的时候。他们受邀去参加一个高级将领间的聚会，那时怀光和纪瑞还出于相互熟悉的阶段。当时Alpha们正在谈论对于联邦的外交策略，他们身旁的Omega都在安静的微笑，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只有她、只有她不合时宜的插了话，质疑政策所引起的摩擦是否会对边境民众产生恶劣的影响。

　　纪瑞将手搭上她的肩膀，轻微用力握了下。她明白这是让她不要再说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周玉说。“要是我，我就会继续说下去。”

　　“是呀，你会继续说的。或许换了今天的我，我也会继续说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勇气。”

　　“你后悔吗？要是当时继续说了下去。？”

　　“不会有什么不同的，说与不说对我的处境都是一样。”

　　怀光主动往周玉身边靠了过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沐浴露混杂着汗气的味道。怀光想他还是个孩子，对世界和人生仍然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他不明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场合说或不说并不会对之后的人生产生影响。甚至还可能给自己造成麻烦，而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可以自欺欺人的抚慰自己的心。

　　“在我们的生活里，基本是不可能在与Alpha的交锋中取得什么胜利的。我们能做的无非是在失败中寻求一种较为舒适的生存方式。”怀光带着倦意向周玉说道。

　　怀光感到周玉的身体因为不赞同而激动地颤抖起来。

　　“如果仅仅是在失败中寻求一种舒适的生存方式，那你同我在这里做什么？一旦被发现，你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舒适的生活方式。”

　　怀光似乎再次感受到廖秋在面对她时的感受。周玉不能明白人就是要不断地接受失败这个事实。周玉应该也隐约地意识到Beta和Omega无法在正面赢过Alpha，正面战场的失败早已注定。但他又坚定地认为他们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战胜Alpha，一种隐秘的复仇。

　　“我们是失败者。”怀光说道。

　　“我们还没有失败。”周玉回答道。

　　“暂时还没有迎来彻底的失败而已。一周、一个月、一年，如果我们还保持这样的关系，我们一定在将来会被发现。如果我们放弃了这种关系，那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失败。你和你之前引诱的那些Omega们不就都是接受了这种失败吗？

　　“你知道些什么，才不是失败！是那些Omega们，她们懦弱，她们懦弱的不敢面对。如果她们愿意直面Alpha的怒火，谁又能否认这不是伟大的成功呢？“周玉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抬高了几分，他说完后随即又走到门缝那观察有没有人经过。

　　“那我们就会迎来死亡。你难道觉得一个需要用死亡才能换来的成功真的称得上是成功吗？”

　　“怎么，你难道不想同我死一起？”周玉走到怀光身旁，接着俯下身子压到她身上。怀光感受到他身体的热情和亢奋，他似乎想通过他年轻矫健的身体将心中磅礴的疯狂传递到怀光身上。

　　“我害怕死。你没有真切的体会过死亡，死亡对你来说还是脑海中的浪漫幻想。相信我，当你真的面对的时候，它绝对不会像你想象般的波澜壮阔、慷慨激昂。只会有狼狈、不堪、丑恶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