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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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没和陆小凤一同进去，他和李云兮一块儿在马车中等陆小凤将人带出来。
“你似乎并不奇怪江湖中有这样的人存在。”花满楼有些疑惑，李云兮不过及笄的年纪，据她所言，从小生活在军营，本不该对这样一些江湖遗秘了若指掌才是。
“虽是府主的弟子，但我其实是天策府情报营的掌事者，曹将军带大的。”李云兮笑了笑，心中知道在一些江湖人心中，天策府作为“朝廷的鹰犬”没那么受待见，所以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对花满楼的疑问回答道：“我只是觉得，像这样的人应该是噱头，背后一定有组织在。既然有组织，知道很多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这两个人背后应该站着和大唐隐元会一般的存在，庞大而错综复杂的信息网使他们手里攥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秘闻，但他们本人不过是组织推出来敛财的工具罢了。
毕竟像“大智、大通”这样的名字，说是代号都显得不太走心，更别说没有人见过这两个人的事实了，表明了他们是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存在。
“原来如此。”花满楼点点头，没有刨根问底，他起身撩起马车前的门帘：“看来这便是孙老爷了。”
只见陆小凤领着一个干瘦的老者走出青楼正门，他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跟着陆小凤，两眼发直。
他看上去又瘦又小，却长着一颗硕大的脑袋，怎么也不像是会去青楼楚馆买醉女票女昌的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将他搀扶上马车，随即自己也进了车厢。
孙老爷直挺挺地坐在马车里，瞪着陆小凤，道：“你就算急着要去找那两个老怪物，至少也该先陪我喝杯酒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只奇怪，那些人明明知道你已囊空如洗，为什么还要给你酒喝？”
孙老爷咧开嘴一笑，道：“因为他们知道迟早总有你这种冤大头会去赎我。”
他的衣服算不得干净，身上散发的奇怪味道，混杂着各种刺鼻的脂粉味儿和熏人的酒气，李云兮不由得往花满楼身边坐了坐。她虽已在战场上见识过十足的血腥和脏臭之物，却是打心里不愿意接近这些人或物的。
李云兮的动作引起了孙老爷的注意，他嗤笑道：“怎么，你陆小凤又从哪里找到了这样嫩的佳人啊？”
他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全然写在脸上，李云兮沉下脸，握着火龙沥泉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咦？”孙老爷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转头来上下打量起李云兮和她手里的枪，“这是，火龙沥泉枪？此枪传说乃殷商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掌中宝器，后被唐太宗李世民所得，是宫中之物，在安史之乱中遗失。你又是从何得来的？”
李云兮额上青筋一跳，他语气中虽有疑惑，但带着更多的是轻佻和以男性身份对女性的不屑。像这样一个落魄之人却也敢瞧不起自己，李云兮心中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不解，这样的人为何会将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这个孙老爷可真是个不怕死的人，陆小凤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快被李云兮狂飙的杀气凝固了，他居然还能自恃身份居高临下的冲她说话。
花满楼正色道：“孙老爷，慎言。”
李云兮一手握枪，一手攥着花满楼的衣袖，坐在他身边生生忍下了这口气。此人尚还有用处，打不得杀不得，有何不满还需容后再议。
“哦~”孙老爷怪笑了一声：“原来不是陆小凤的相好，是花七公子的。”
陆小凤尴尬得咳了一声，扯开话题道：“像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还能马上找到大智和大通？”
他不只是在问孙老爷，也是在提醒李云兮，只有面前这个小老头能找到大智大通，而大智大通是唯一可能知道她回到大唐方法的人。
花满楼拍了拍李云兮的手臂，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火龙沥泉冰冷的枪杆。
孙老爷傲然道：“当然，无论那两个怪物多古怪，我却偏偏正好是他们的克星——可是我们得先约法三章。”
陆小凤道：“你说。”
孙老爷道：“一个问题五十两，要十足十的银元宝，我进去找时，你们只能等在外面，有话要问时，也只能在外面问。”
陆小凤苦笑道：“我实在不懂，他们为什么从来也不愿见人？”
孙老爷又笑了，道：“因为他们觉得世上的人除了我之外，全都是面目可憎的大混蛋，却不知天下最大的一个混蛋就是我。”
马车驶向城外，孙老爷在车外给陆小凤指路。车内，花满楼与李云兮相顾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方才孙老爷所言，李姑娘莫要放在心上。”花满楼斟酌着劝慰道。
“我本也没放在心上。”李云兮应了一声，又问道。“他于武功、文采方面有何建树？”
“并无 。”在陆小凤向他说起此人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可见这孙老爷绝不是什么突出人才，过分浪荡逍遥并不是值得说道的地方。
那他有什么资格俯视其他人？李云兮没有问出口，但是花满楼能够领悟到她心中所想，缓缓道：“也许他只是轻佻惯了，并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在。”
他总是愿意把人往好了想的。李云兮郁闷地点了点头，继续靠在车窗边看窗外飞逝的风景。
不多时，孙老爷指使着陆小凤将马车停到了一处林子外，往里不便再驾车，花满楼和李云兮也下了车跟在他和陆小凤后面往树林深处走。
初春万物复苏，随着植物一道被唤醒的还有冬眠的蛇。李云兮捡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石头擦着孙老爷的耳朵疾射出去，将数米开外的一条吐着信子的花蛇击晕了过去。
孙老爷正想回头斥责她，却对上了那双泛着死气的黝黑眸子。
她伤势未愈，虽面色苍白，穿着精致的襦裙，但与她对视的瞬间孙老爷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
似乎惹上了不能惹的人，孙老爷猛地回过头，加快了向前探索的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