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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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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家公子是傻子那恐怕全京都就没几个聪明的了。
别人不知道初弦的聪明才智，青姝可是清楚得很。
“就这么定下了，明日午时我亲自前往苏府，你派几个人藏在暗处等我命令。”
“是”青姝犹豫片刻，“属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请示。”
“直说便是。”
“芷儿那件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还需要我教？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惩罚人的方法吗？”
“是，属下明白。”
其实青姝就是想问问把人弄个半死不残没关系吧，现在她松了一口气，听公子的意思应该是给人留口气就行。
青姝带着溪恒来到地牢，牢房门口守着几个穿着打扮全身黑色的人，一看就身手不凡。
实际上青姝并不是很喜欢来这种鬼地方，又阴冷又潮湿，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这味道有点让人反胃。
溪恒看到她皱着眉头明显不悦的样子，轻轻张嘴说到。
“我以后一定叫他们打扫干净些。”
可溪恒等了半天并未等到想要的回答，转眼只对上了青姝满脸的不耐烦，眼神里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虽然溪恒知道这厌恶不是对着他的，但还是不由得恍了神。
“行了，一个地牢要那么干净干嘛，就该让那些良心喂了狗的人闻闻血腥味。”
这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青姝。
他认识的青姝是很美好的，美好到让他不敢妄想。
自从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青姝的性子就变得很极端，习惯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特别是对一些触碰到她痛处的人和事，芷儿就是其中之一。
溪恒不禁想到，他还能找回以前那个青姝吗。
“愣着干嘛，开门。”
那几个黑衣人迟迟未开门在等待溪恒指示，他们只听从溪恒的吩咐，只要溪恒不开口就算是玉王大帝来了也不开门。
一仆一主，要么认人要么认令牌这是他们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当然这规矩有利也有弊，目前看来还是利更多。
“开门吧。”溪恒有些心不在焉。
牢房的木门打开，只看见芷儿眼神涣散的坐在牢里的草席上。
她听见声响立即抬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当看见来人是青姝时她就知道希望破灭了。
不过她还是狠狠的跪在青姝面前，狼狈的抱住她的腿哀求她。
跟命比起来这点尊严又算什么！
“陈妈妈，求你了，放我离开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后悔了！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芷儿的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有些歇斯底里。
青姝看着她微微摇头，不禁咂舌。
这种为了活命能不惜把尊严踩在脚下的人真是又可悲又可怕。
现在说是愿意为她做牛做马，出去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报复她呢。
青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以前好像也做过这样愚蠢的事情，为了性命不惜放下尊严，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反倒让自己陷了进去变成了恶魔。
“后悔？”青姝冷酷无情，“你现在的后悔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青姝抬脚踢开紧紧抱住她的芷儿。
“我不想听多余的废话，只想知道你那么做的目的。”
芷儿却还不死心：“陈妈妈，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溪恒看着青姝愈发烦躁的脸色，及时制止住了芷儿一系列作死的行为。
“够了，如实交代的话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芷儿眼看着没希望了。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有人以我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让我找机会把东厨左边柜子里的糕点给初公子吃下，可没想到阴差阳错被苏公子误食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被胁迫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盘糕点加了什么东西……”
青姝转身就走，压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芷儿确实是交代了，不过是半真半假的交代了，她到现在还在为自己开脱。
“为何不听她把话继续说完？”溪恒追上来不解道。
“继续听她说？”青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看她在那儿侮辱我的心智吗？”
“她是我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哪儿来的什么家人被要挟，编故事也要编个像样点的！”
溪恒被青姝吼得一脸懵，仿佛编故事骗人的是他。
青姝一转头看见溪恒的表情后有些尴尬，象征性的咳了两声，把情绪收了收。
“以后每天就给她送一顿，只有杂粮馒头和野菜汤，看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溪恒垂眸，杂粮馒头和野菜汤……这是他们曾经最艰苦的日子。
“主公，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抓住幕后黑手。”溪恒担心青姝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虽然芷儿说的话真假参半，但她指定是不能知道特制糕点的所在处的，指使她的人只能是清楚馆内事务的人。”
青姝带着异样的情绪看了溪恒几眼。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会着手调查的。”
虽然在整件事情中芷儿只是助纣为虐的推了一把，但这在青姝眼里是欺瞒，是背叛。
芷儿敢在不知道东西是什么的情况下就给初弦食用，她有没有想过里面可能是一口致命的毒药，又或许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断肠草。
事到如今芷儿还在隐瞒事实真相，把她当傻子骗。
这个丫鬟说什么也不能留了。
这一夜，每个人都各怀着心思。
青姝又要化身为陈妈妈去和各路宾客打交道，溪恒担心她受到白天事情的影响做出什么傻事，初弦则思索着该如何应付苏承德的邀请。
最属快乐的怕是只有苏忆安了。
“爹爹，你有把握让苏公子赴约吗？”
苏忆安有些忐忑，说实话她挺没把握的，毕竟初弦不是顾轻舟，没有顾轻舟的记忆，说到底他们俩现在还不算熟。
“忆安就放心好了，如若他不来那不是公然舍我面子么，初公子知道该如何抉择的。”
“爹爹保证帮你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苏承德拍着胸脯做保证。
苏忆安不明白苏承德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
她怎么就觉得这事儿有点悬呢？初弦连皇帝的面子都敢舍还会顾及他一个小小的商人不成？
“虽说初公子是这京都第一琴师，但如若他不愿教你，爹爹也有本事找到比他更厉害的人来。”
苏忆安想都不想就反驳道。
“不行，只能是他！”
“为何？”
苏承德总觉得自家儿子对初弦的态度有些奇怪。
“因为初公子是京都所有琴师中长相最俊美的。”
这个理由简直是张口就来。
多亏了苏家公子的人设替她免了不少解释，此刻她把苏忆安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苏承德看苏忆安的执念如此之深，不得已动用了准备已久的秘密武器。
“爹爹把苏家最珍贵的料子都拿出来了，作为你的拜师礼，这是连皇帝都只有一小块的那种哦。”
苏忆安一脸惊喜，随后又故作怪态。
“好啊，爹爹你藏私！就不怕皇上发现了怪罪于你吗？”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居然还威胁你爹！”
苏承德作势就要拿起扫帚追着苏忆安打。
“啊啊啊啊啊，爹爹饶命！”
虽然棍棒没打到苏忆安身上，但她依旧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苏母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打闹，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头疼。
一个都过而立之年的人了，跟孩子打闹也不害臊，另一个呢，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还一点都不稳重。
不过这也体现出了他们家庭和睦。
看看京都其他的官宦人家，后院整天击飞狗跳的，兄弟之间不是阴谋算计就是争夺家产，哪有像他们这样相处的。
就让别人羡慕去吧。
——
“公子，您确定要独自去赴约吗？真的不需要带上属下吗？”
从昨日到今日，青姝问这个问题已经不下十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初弦瞥了她一眼。
“咱们来京都这么久还从未正式跟宫中之人打过交道，属下这是担心您。”
“芷儿一事调查清楚了？找出是何人指使的了？苏忆安的过往都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
初弦反手甩出一个三连问，砸得青姝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然都没弄明白那就抓紧时间去调查，我们不剩多少时间，北辰国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是，公子。”
提到北辰国，青姝就不禁垂下眼帘。
初弦怕是也察觉到自己有几分不近人情，难得多说几句算是安慰了。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身边的影子都不是吃白饭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经营好南风馆。”
青姝的喜悦立马溢于言表，她就觉得公子只是外冷内热嘛！
能被公子这样天仙似的人安慰简直是莫大的福分，她是有多幸运才能在有生之年遇到这种事情！
青姝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倒是把初弦给震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前的失落是装的呢。
他不过是多说了几句有那么大影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