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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差点小命不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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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地府众人犹如一锅沸腾翻滚的热粥,忙的不可开交。
于是乎,大家都期盼着这一天快一点到来。这不,期盼成真,紧赶慢赶,这一天如期而至。
为表地府对天界神者的看重之意,阎官亲自率着众人,早早等候在地府入口处。人人翘首以盼,盼了半天,却连半只鸟的影子的没有瞧见。
司咸咸鲜少起的这么早,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队伍中本就寂静,她这一声哈欠,惹周围的人纷纷转头,一个二个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感情领了一个闲差的人,倒是比他们这些日以继夜、为地府前途鞠躬尽瘁的还要累是吧。
司咸咸扫视一圈,一眼望去全是一双双眼底乌青、双目无神的眼睛。对此,她颇有感叹:“几日不见,诸位大人憔悴不少。”
几位神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比不得司楼主吃了睡、睡了吃,日渐圆润的好。”
前方的两人忍不住嗤笑出声。正是姜止和燕云屏,司咸咸往前瞥了一眼:小人!
她很是和气的对身边的人道:“本楼主苗条依旧,您只怕是眼神越发不济了。”
话音才落,几团极大的、泛着金光的祥云停在了地府上方,这是地府不曾有过的祥光。一时不防,被这光刺的眼睛疼。
地府的人并不习惯这光,忙抬起袖子遮挡。司咸咸眼睛被刺的生疼,只能一个劲的去揉:这下眼睛是真要不行了。
耀眼的祥光慢慢散去,司咸咸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也将这些天上的神仙瞧了个真切。
天神降临,为首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瞧着倒是极为和善。老头右后方是一个少年,模样极为俊俏,唇间擒着一抹笑意,望之心旷神怡。瞧着和姜止差不多大,怎么人家看着极有亲和力,姜止看着就像一块臭石头。
老头的左后方是一个黄衣少女。少女下巴微抬,眉目清丽无双。眼角吊了两分傲气,高高在上的眼神来回打量地府的一众乡巴佬、土神仙。
三人身后大约跟了十几二十个天神,总体来说人不是很多。当然,说不定周围还有没现在身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阎官很是亲切自然的与为首的老头打招呼:“几百年不见,灵均道长一如既往容光焕发呀。”
灵均道长锊了锊长长的白须,笑道:“阎官又何尝不是呀!”
判官作为一个称职的臣子,提议道:“灵均道长,长庚殿下,还有青荣郡主及各位远道而来的神使们,大家辛苦了,请移架阎官殿,让地府好好款待诸位。”
“好,好,好!”
一行人辗转进了地府,聊来聊去去,说话的也就前面几人,后面的人只得苦哈哈的跟着。司咸咸早就不耐烦,寻着机会溜了。
折芳正在准备糕点,见她回来就问:“楼主,不是说来了天上的神仙吗?你不用过去作陪吗?”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司咸咸不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兴奋,好心提醒道:“是来了神仙没错,不过,你这糕点花样是不是多了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荷叶糕吃了起来。“以前都没见你做过,味道还挺好吃的。”
“这是妾身最近研究的新式样,楼主若是喜欢,以后常给你做。”
“你倒是很闲得慌!”
司咸咸身后的姜止不知何时出现的,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折芳向姜止行了一礼,退到火灶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生怕火大了或小了。
司咸咸不以为然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值当要姜止亲自来押她吧!还有,姜止什么时候出现的她都不知道,若不是故意吓她,就是灵力又长了。若是后者,照这个增长速度,啧啧啧,这人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见司咸咸一脸若有所思的端详自己,姜止直言:“并不是来找你的,阎官叫我来看看糕点好了没有。”
她闻言,轻松的呼了一口气:那就好。
“姜止公子,糕点可以出锅了。”
姜止微微点头,折芳将一个个喷香软糯的糕点装入盘中,用鲜花装饰,真真是色香味俱全。想来这规格也会不亏待了天上那些神仙。
糕点做的品种繁多,折芳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弄过去的。司咸咸和姜止也帮忙拿了些过去。
“这点心很是不错!”
“我也觉着很好。”
得了灵均道长和长庚殿下的首肯,这茶吃的宾主尽欢。
吃了糕,喝了茶。时间也还早,灵均道长就提出先逛一逛地府。“我也有好几百年没来了。上次来这里时还是……”
灵均道长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抬头瞧见阎官凝在唇角的笑意,自知失言。打了一个哈哈,“瞧我,真是对不住老弟。”
几百年前,那时地府还隶属魔界,名气与势力都比现在要大上许多。阎官的亲妹妹与天界一位年轻人两情相悦,天界与魔界为二人共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以修两界之好。
那场婚礼场面之浩大、声势之壮观甚至超越了天界帝后结婚时所举办的大典。可惜,这对被仙魔两界祝福的新人却没有一个好的收场。就连天界也对此事讳疾莫深,轻易不让提起。随着时间渐渐久远,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已经没有几个人。
阎官勉强一笑,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一样:“陈年旧事,无妨。”
灵均走了一会儿,不愿意在走了。阎官便留下来陪着他,让司咸咸和姜止带着长庚和青荣在寻些景色好的地方转一转。
若换在平时,她司咸咸不过一个闲散人员。最不愿领取这些杂七杂八的任务。之所以愿意留下来,不过因为今天是十五。
十五,无它。阎官百年前受了不大不小的重伤,每到这几日身体就不大舒府。司咸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勤快些。
“这边请!”司咸咸担忧的看了一眼阎官,带着几人离开了。
一边走,姜止一边给他们讲地府的一些景色风俗。
“天界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几人沿着往生河走走停停,不曾想过会有如此催魂夺命的环节。加之贼人是暗中偷袭下了杀招,一时间竟然来不急躲闪。众人只瞧见一只掌心大小的圆环径自飞向长庚。这个人目的十分明显。
“长庚!”
“小心!”
长庚看着飞向自己而来的凶器,心中想着自己怕是要修养些日子了。如何追查凶手等,如何向天界汇报。他下意识闭眼,却只感受到一个温软的声音倒到了自己倒了。
“司咸咸!”
“司楼主!”
司咸咸疼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忍不住叹气:嘶!这人还还真的是下死手,早知道就不逞这个英雄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些人关切的面容也有些模糊。她却管不了这些了,只是用最后一点余力将衣袖下的凶器遮住。递给姜止一个自以为意味深远的眼神,渐渐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瞬她还在想,她只能做这么多了,希望叔父不会很为难。也希望姜止一定要懂得他那个眼神。
青荣郡主早在第一时间提着长鞭子去追凶手,她自是气愤难当。区区地府,竟敢有人对长庚殿下出手。她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燕云昭也跟着她去了。毕竟,差点伤长庚殿下,要是再伤青荣郡主,地府就真的危险了。
司咸咸晕倒在长庚怀里,长庚将人抱了起来,“姜公子,请赶紧传鬼医。”
姜止忙不迭失点头,“殿下先将人送去阎官殿,在下立刻去请鬼医。”
长庚抱着司咸咸往阎官殿赶过去,姜止见人走远了。这才将血泊中的方寸大小的圆环捡起来,收进了自己袖口。
“怎么回事?”
阎官和灵均道长见长庚抱着毫无生气的司咸咸急急赶来,立即询问道。
现下最要紧的是救人,长庚简而言之:“路上遇袭,司楼主救了我。现在还是先给司楼主治伤为好。”
长庚一席话,犹如惊天炸弹,将阎官殿炸的个稀巴烂。
“殿下可有受伤?”灵均道长还算比较理智,只是询问。
见长庚摇头,他才放心。
判官心中汹涌如潮,此事怕是会对他们不利呀!面山却不显。只道:“请长庚殿下跟下官来。”
不过片刻,姜止带了鬼医而来。趁着鬼医给司咸咸问诊的空隙,阎官向长庚深深行了一礼:“下官无能,让殿下受惊了!”
长庚倒是十分体谅,将人扶起来:“阎官严重了,今日也多亏了司楼主。害的司楼主受伤,该是长庚十分愧疚才是。”
“殿下何必仁慈,事情发生在地府,自然与地府脱不了干系!”
青容提着鞭子进来,一脸怒意。在她身后的燕云屏朝着姜止摇了摇头。看来,两人并未追到真凶。
“郡主定是误会了,我地府一直仰仗天帝陛下恩泽,断不敢行此歹毒之事呀!”
“青荣,不得胡言。”长庚开口劝阻。
青荣冷嗤一声,在这件事情上,她异常执着。“殿下,依青荣之见,就该将此事禀报天帝陛下,将地府一干人等拿下,何愁找不出真凶。”
“青荣郡主息怒!”阎官朝长庚拱手,“请殿下容下官些时间,定然将凶手找出来。”
长庚未作反应,青荣郡主不依不饶:“地府众人皆有嫌疑,让你们自己查证,谁知道能查出什么来!”
内间司咸咸让鬼医扎了几针,已经苏醒过来。外间的争吵声不绝,脑还中慢慢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死老头,下手不能轻点!”
鬼医撇撇嘴,不以为意:“外面吵成那样,地府存亡指不定就在一息之间,你还在意这点皮毛大小的疼痛做什么?”
这老头子还真是会在人伤口上扎刀子,司咸咸将将密密麻麻的银针全拔掉,掀开被子下了床。语气笃定:“地府现在不会亡,以后也不会。”
她忍着被牵扯到的伤口的痛,无力的擦了一把满头的冷汗。“等地府过了这关,我就让叔父将你这用庸医撵走。”
她就这副随时病危,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丝毫威胁不到鬼医。鬼医笑道:“得,趁天界还未发难,早早将我撵走,算是救我一命嘞!我还得谢谢你。”
司咸咸来不及和他拌嘴,她怕在晚些出去地府就真的危险了。
鬼医瞧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府他待的还算自在,可不想就因为这事被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