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背心要恋爱

3、第三节

　　小时候蠢事数乔珂干得最多。
　　当然燕岁也不逞多让。
　　乔珂就是单纯的皮。
　　燕岁嘴甜的同时，还很皮。
　　还偷人家刚种出来的西瓜，还没长好的那种，掰开来全是白瓤，吃得津津有味的。
　　被人发现的时候她正把脸埋在西瓜里狂啃呢。
　　过年的时候往水塘里丢鞭炮，反倒把自己给炸湿了。
　　运气好捡了五十块钱，埋进沙子里想着过会儿来拿，到头来却离奇消失了。
　　突发奇想看着大人抽烟感觉很酷，吵着闹着要来一口，然后就吐了。
　　偷摸在校门口小店买零食吃，结果被老爹抓了个正着，除了满嘴的奶糖还有左边一口袋的虾仔面和右边一口袋的卫龙。
　　于是被老爹追了两条街要打。
　　最让人乐的一件事是，夏天吃完晚饭，大人们会出来纳凉，小孩儿就在一旁抓萤火虫，大人们往往摆上桌子就开始打牌。
　　然后月色朦胧，燕岁看见自己老爹就扑过去趴在对方背上抱住那人脖子。
　　然后还跟人聊天，聊了两句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仔细一看。
　　嗬——好家伙！
　　认错人了！
　　燕岁偷偷摸摸缩回手，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老爹边上。

　　燕岁抓耳挠腮地研究自己的行李箱，军训已经结束，但她不知道什么要带回去。
　　乔珂在这方面就比较行，早就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见燕岁还在纠结，于是过来帮她收拾。
　　“哎呀军训的衣服鞋子肯定要带回去的，你这鞋子都被你给折腾开胶了，丢了吧。手电筒带回家去充电，熄灯之后可以用，还有小电扇什么的，都带回去。”
　　十分钟就搞定了。
　　乔珂冲燕岁挑了下眉，“怎么样？”
　　燕岁衷心竖起大拇指，夸赞她：“可以啊乔姐！”
　　*
　　晚上校长还有几个教官代表给大家讲话，还提到了一些学生中的好榜样，其中并不包括燕岁和乔珂，也提到了一些有进步的刺头，这其中就包括秦释。
　　燕岁又一次听到秦释的名字，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被点名表扬的秦释在干什么呢？
　　他晚饭没来得及吃，正在好友的掩护下啃面包。
　　有女生被秦释给逗笑了，于是给了他一瓶水让他别噎着。
　　秦释一门心思都在面包上，边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主要是班主任一直走来走去，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三两口就吃完一个面包。
　　噎得个半死。
　　秦释特费劲往下咽，锤了锤胸口，半天终于咽下去，一声长叹：“噎死老子了！”
　　这时候正好教官说秦释进步飞快，大家纷纷给秦释鼓起了掌。
　　他有些懵，睁着双大眼睛看了看四周。
　　当然，两秒钟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潮水般的掌声。

　　军训的时候就三天两头下雨，军训结束后更是足足下了两天没有停。
　　天气一下子凉了不少。
　　燕岁就带了一件短袖，剩下的全是长袖。
　　她怕冷。
　　学校门口除了已有的奶茶店文具店还有超市，围墙根多了无数流动小吃摊。
　　煎饼、瘦肉丸、关东煮、粢米饭、肉夹馍、炸串儿、凉皮、爆裂烤肠、章鱼小丸子、芝麻糍粑、烤地瓜、手抓饼、鸡蛋仔、棉花糖、冰淇淋。
　　燕岁看花了眼，抑制不住购物的心。
　　幸好被乔珂拉住了。
　　“干什么！这么多好吃的，咱俩一人一半，全都尝一遍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么多吃的怎么可能吃得掉，更别说还浪费钱了，我答应你老爹要看着你花钱了，最多买两样！”
　　燕岁特别不甘心，但想想还是算了，经济命脉掌握在别人手里。
　　反正有的是时间！
　　*
　　一手肉夹馍一手鸡蛋仔
　　美死了美死了！！
　　燕岁吃得特别开心，差点忘记自己的行李箱。
　　乔珂无可奈何任劳任怨地帮燕岁拉行李箱，嘴上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一吃东西就忘记东南西北啊，行李箱就不要了？”
　　燕岁拿鸡蛋仔堵住乔珂的嘴，说话含含糊糊的：“你尝尝看，这个鸡蛋仔好嫩啊，下次尝尝看巧克力味的！”
　　乔珂顺利被燕岁转移走了注意力，表示这鸡蛋仔真的不错。
　　*
　　两人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田孟知和项文韵出来。
　　“你们行李收拾好了？”
　　“没呢，先去充饭卡，不然等会儿人就太多了！”
　　“那帮我们充一下，一人两百。”
　　“行。”
　　“呐，钱和卡。”
　　“好，那我们先去了！”
　　“拜拜！”
　　*
　　宿舍在四楼，燕岁和乔珂看着仿佛走不完的楼梯，有些崩溃。
　　“早知道就应该把老爹喊来当苦力了。”燕岁真心实意感叹，她老爹身强体健，扛着煤气瓶上五楼都是小意思。
　　乔珂抽出刚买来的小扇子扇风，两人就这么在二楼拐角处休息了起来。
　　做不完一件事就这么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燕岁就会特别难受，在行李箱上坐了不到两分钟，她就站起来了，“赶紧的吧！”
　　等她俩终于把行李箱搬上四楼，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燕岁推开宿舍门，好在风扇是开着的。
　　青耳高中地方挺小，钱都花在改造上了，教室、机房、宿舍、食堂还包括大礼堂全都装上了空调。
　　当然，空调是有时间的。
　　晚上八点到十二点，统一的二十六度。
　　宿管阿姨控制着电闸。
　　所以原先熬夜偷玩手机的一些个同学为了吹着空调的凉风睡个好觉纷纷选择提早入睡。

　　燕岁买了很多饭卡贴，正反各贴一张，一个星期换一张，也不嫌麻烦，每次撕下来都有一层胶黏在上面，然后就得用橡皮给它使劲擦掉。
　　但换了新卡贴犹如买了张新卡一样，燕岁就觉得都值了。
　　高一的晚自习八点十五就结束了。
　　有时候乔珂会饿，就跑去小店买桶泡面，泡了热水之后去食堂吃，寝室里吃味道太重了。
　　这点青耳高还是很人性的，哪里都有开水可以灌，还不要钱。
　　*
　　燕岁迷上了刑侦小说，上课没时间看，所以就利用课余时间看，看得特别认真特别入迷，谁都没法儿打扰她。
　　这不，乔珂在对面吃泡面，燕岁在看小说，连乔珂吐槽物理老师糟糕的衣品都没听到。
　　乔珂忍无可忍，敲敲桌子，“岁姐！你能不能理理我！”
　　燕岁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说：“嗯？怎么了？”
　　乔珂生无可恋脸，“小说有这么好看吗，看这么全神贯注？”
　　当然了！
　　燕岁立马就开始了安利。
　　乔珂压根儿不感一点儿兴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头吃泡面。
　　说到一半燕岁也发现对面这人对小说根本没兴趣，撇撇嘴自己继续看了，还不忘催乔珂赶紧吃，回去还得排队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