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散空】盛夏挽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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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渐没，吞下开春以来适宜的清风。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不间断接收对方传来的消息。
空不耐烦地打开手机，这已经是这几天来无数次和他解释以及摊牌，对方没有边界感的一再纠缠，让空本就对他剩下不多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
在空果断回复他重复了几遍的拒绝后，刚按下锁屏，散兵便又一个电话打过来。
没有再联系的必要。和前几天一样，空按下了挂断，但是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就像来电那人的一再坚持那样。
没有必要再忍让容忍他所作所为了，不是吗。
空想，他和他是什么关系，已经什么也不是。之前还百般嫌弃自己，现在又赶着来求情，现在两人倒转的关系，让空想起来就想笑出来。
识趣一点，看开一点，好聚好散，也许再次见面的时候，还能做朋友——不对，他们不会再有联系，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脑中各种思绪打着圈绕，绕得空有些晕，胸口也闷起来，脑中杂糅的各种回忆让空觉得自己更加难受了。
在空旷的房间，再次响起的铃声显得尤为嘈杂，刺得空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为了让自己不再有难受的感觉，空在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按下了接通键。
「我想见你」
空听着电话那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以往觉得悦耳令人喜悦的声音，此时让空觉得比外头鸣叫的蝉还要烦躁。
即便高傲如他，也会像个战败了的奴隶，低垂下头颅讨好自己。
空曾对他说过千百次同样的话语，也在如今对他说过千百次拒绝，但在听到他饱含痛苦和思念的声音传来时，心脏仍然会颤了颤，伴随着胀痛的大脑浮现的苦涩回忆一起，让空不禁加重自己呼吸。
「我们再见一面，好吗」
「不要拒绝我」
「求求你」
事到如今你还在求我有什么用。空很想咆哮着反问回去。
他连说出最后那句恳求都难以正常地说出来，气息不稳地抽动，大幅度地的抽气将即将倾泻的悲泣尽数掩盖，不让自己在空面前再暴露更多。
空从没见他哭过，也不想见他哭。
他的自尊心极高，平时就是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离远了些看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至少在最后的时刻，空不想让他毁掉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即将脱口而出的决绝话语，转念间改成了另一句话：
「好，再见最后一次」
你的身影来去如盛夏中的大雨，声势浩大，来去匆匆，最后干涸不见踪迹。
盛夏未至时，好几年前的那个春日，散兵先向空表白。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试一试」
那时空还在烦恼即将到来的情人节，要不要送给正在暗恋的人，同时也是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同班同学兼兄弟，散兵巧克力。一直在考虑在当天告白的空，在那天之前收到散兵的短信时，差点吓得从椅子上跳下去。
为了压抑住狂跳不止的心脏，空在自己房间绕圈跑了好几十圈，才堪堪压下内心兴奋的尖叫。
似乎是因为空长时间不回信息，那边也没有了底气，急急忙忙发了几条信息解释。
「已读不回，啧，你倒是吱个声啊」
「不愿意就当我在开玩笑」
「……」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想再和我有接触了？！」
「我现在就去找你！！！」
空吓了一跳，连忙想在聊天框回复些什么，还没想好，自己家门铃就响起了，一声接一声，极为急促，就像来人的心情，急迫地想要见到空。
空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跑过去门前，手按在门把前却迟迟未打开。
自己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空想，要是被他看见自己这副大汗淋漓，满脸通红的样子，一定会看穿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感情。
连送个巧克力，告白都要斟酌犹豫个好几年，空不觉得自己现在能有勇气去直面散兵的到来。
“行，不开是吧。”门外不断按门铃的散兵撂下这句话，楼梯传来“噔噔蹬”下楼的声音，空有些慌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对他的心情，怕散兵走了不愿再和他有接触，又恼恨起了刚刚一直犹豫不停的自己。
不再乱想的空立马打开家门，穿着家里的拖鞋就追了出去，刚出到家里的小区门口，就和折返回来的散兵碰了个对面，还有散兵身边拿着工具箱的开锁师傅和空面面相觑。
“不是说你女朋友被反锁在家里了吗？”一路跟在散兵后面跑开锁师傅气喘吁吁地问。
散兵那副俊俏面容和外表乖乖优等生的打扮，迷惑了不少对他所知甚少仅从外表下定论的蒙骗之人，极其容易对伪装成外表这副样子的散兵放下戒心。
“他就是我女朋友。”散兵没想到空会主动追出来，连忙上前锁住了空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似笑非笑看着空，对找来的开锁师傅说道。
开锁师傅还想嘴碎些什么，但被散兵随手从口袋里递来的红色票子堵住了嘴，看了一眼暧昧不清的两人，当做白忙活一趟，回去了。
“干嘛已读不回？”散兵质问着空，两人站在小区门口，来往路人，和在树下乘凉的大妈们时不时对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空无瑕注意其他，光是和散兵靠得这么近，呼吸都贴在一起，便让空思绪混乱纷杂，心跳鼓动如雷。
最后怎么解释和好的，空对这段记忆模糊不清了，就记得后面自己对散兵告白得太大声，附近的人都听了个彻底，在空注意到周围的八卦议论声前，先因为散兵脸上浮现出因为羞恼的薄红而看呆了。
也因为这件事，身边的人都以为是空先告的白，纷纷祝福他们。
“早就觉得你们盖里钙气的了，不多说了，祝福祝福。”相熟的同学打趣地给两人撒了一把从小卖部买来的糖，空拿起来一看，草莓味的水果糖，红色的包装看起来喜庆无比。
“只是试一试，以后还不知道……”散兵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被空塞入了一颗刚拆开包装的草莓糖，入口的酸甜让不喜吃甜的散兵皱了皱眉头，但看到空逗他嬉笑神情时，散兵觉得口中的酸甜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看着身边空的笑颜，散兵心情也和口腔中弥漫的草莓糖一样，酸甜起来。
散兵和空是周围的人公认的一对亲密无间情侣。
有时也会因为一些事情和散兵的脾气而吵架。散兵的脾气可是远近出了名的傲慢和自大，因为攻击性太强，总是会惹上麻烦，但有空在身边帮他收拾着烂摊子，事情不会发展得那么糟。
散兵的态度在空面前更是如此，似乎是空总是会放纵他，在散兵身边时空会想让他看到自己最好的那一面。于是在空的宠溺之下，他忘乎所以了，经常性对空说出直白到能刺痛人心的话语。
有些话语虽然无形，但是能伤人。空非常清楚他的脾性，知道了也还是喜欢他。一般空会能忍则忍，不能忍了就骂回去，最后总会有一人往后退一步。
在其他人还在分了再找，合了又分的时候，他们已经携手度过了四年。
四年间因为学业关系，两人分居两地，但会约定定时联系，会在节假日约好一起去旅行，几乎每个空余的时间段里，被塞下了与彼此满满当当的回忆。
每年的情人节散兵都会为空准备大束玫瑰，不管空接不接受，散兵总是执着地在当天向空送出饱含爱语之花。
天知道每每到这个节日，空从宿舍或者教学楼探头看下去，自己的男友抱着玫瑰边接受着一个接一个路人的围观，边耐着性子等着自己，空的心里有多么雀跃和欢喜。
但空不舍他站久了，总是看到后会立即下去，来到散兵面前。空最喜欢散兵在送给他玫瑰那一刻，因为害羞而微微别过的泛起微红的脸颊。他的样子和玫瑰花一起，挠得空心里痒痒的。
空被这幸福的泡沫所淹没，分辨不清泡沫之下遮挡的虚实，也忘了看起来焕发彩光，无瑕的泡沫脆弱到一碰就会破灭。
初现端倪的是去散兵家里见他家里人的时候，以前也经常到他家里来玩，但如今换了一种身份的时候，空的心里难掩紧张。
散兵和家里人关系很冷淡，一句话也不和家里人说过，就坐在空身边默默给空开核桃吃。
家里面的人是少言寡语的类型，偶尔会用犀利的眼光扫视空，其余除了平常的客套话外，就算空主动聊起话题，也会冷场。
但是还是一起坐下来吃了一顿饭，饭还是散兵做的，饭桌上的气氛僵硬得不行，吃完散兵赶紧拉着空的手，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家。
“啧，别管他们，”散兵将空带到家里附近的河边散散心，脚踢了踢河边的小石子，看着不断流动的河，对空笃定：“他们管不到我们的事，带你去见他们也只是礼节上的意思。”
空理解地点头。自己家里人倒很开明，散兵一来便各种寒暄接待，恨不得看着他们立刻成事，让散兵住进来。
空和散兵边在河边手牵着手，慢慢沿着河流散步，边聊着今后的日子，往后两人的未来，畅想两人的生活。他们年纪还那么轻，什么都敢想，随心所欲将美好的未来化为言语，忽略了现实中的裂痕，放任不管，任由裂痕扩大到难以弥补的地步。
同样是在开春之时，空去散兵家里没多久，三更半夜里被唐突的手机铃声吵醒。空抵抗困意，从床边翻出手机，除了来电显示是散兵之外，通知里还有他发来的几十条微信消息。
空被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接通，浓重的睡意因为一同电话彻底消失。
还没等空问，电话那头在深夜寂静的衬托下，能明显听到道路上呼啸而过的车辆声音，证明此时散兵并不是在家，而是在不知何处的外头。
“我离家出走了。”
第一句话就将空干懵了，首先涌上来的情绪是震惊，回忆起他家里人的冷淡的面容，接着是为散兵此时的现状担心，为什么离家出走，是和家里人闹翻了吗，还是说，
“家里那些人思想太陈旧固执，我跟他们吵了几个小时，实在说不通，又不想看到他们的脸，就跑出来了。”
“三观不和，想迫切逃离那里。”
向空解释完之后，极有素质的散兵，对自己家里人念叨起无数亲切的问候。
虽然散兵没有明说，空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关系的原因。
空沉默了一会，担心地问：“那你现在住哪？我去找你。”
“不用管我，我现在很好。”
“没事，我很好。”
“会没事的。”
一反常态在安慰人的散兵，让空觉得哪哪都膈应，心里不舒服极了，还想再追问时，散兵已经挂了电话。
空有些来气，明明他们在交往，还是因为彼此的事闹出来的，自己是站在他身边，和他一同承担的人，他却想一个人抗下。
那自己又算什么。
给散兵又回打了好几个电话回去，他通通挂断，空有些不敢置信，他居然挂了自己打给他的电话，拒绝和他沟通，自己明明那么担心他。
行，有本事不接电话，有本事别来见他。空放下手机，躺回床上，此时却一点睡意也无，无意识地拿起手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呆呆地看着屏幕。
空盯着手机屏幕不知不觉睡过去，做了一夜噩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睡眠质量差的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再加上担心散兵的心情不断影响，在这种状况下，空发现自己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满心都是散兵。
终于担忧压过了昨夜的怒火，空退一步，再次主动给散兵打去电话，这通电话响了很久，期间空在为散兵迟迟不接电话找补，也许他还在睡，可现在都大中午了；也许他在吃饭，可他会随时将手机揣在兜里；也许……
终于电话接通了，空欣喜地拿起，还没向他宣泄自己整夜因他失眠和担心，他那边却不耐烦，以冷淡的口吻填塞道：
“不是说了我没事别管我了吗！？”
“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没事还打电话！”
担心的回报是这样的结果，委屈不已的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即使知道他脾气差，比这还要过分的话语也不是没有听过，而且现在不是该吵架的时候，但空就是压抑不下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你接我的电话很难吗？！你这样让我为你担心觉得很有意思吗？”
空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和散兵吵起来，此时的空状态差极了，失去了以往和散兵相处的耐心和平和，情绪愈发激烈。
散兵没想到自己处处为空着想，换来的是不断质问和不信任，这几天和家里人之间积压的怨怼和愤恨，因为空开了他情绪的口子，尽情地朝空发泄：
“你以为你管得到我吗？！别开玩笑了！”
“真是够了，和你在一起就只有不开心的事情”
“你的话我都听腻了，分手吧，我们结束了。”
冰冷的话语从他的口中随意地说出，这些话语像有实质的物体，袭击贯穿空的心，令空惶惶不安，不可终日。
空犹记得前几天还在和散兵在河边散着步，畅谈着自己和他的未来，人的心，居然是变得这么快的吗。
“那就分吧。”
几乎是哽咽地说完这句话，空立刻挂断了电话，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此时有多么难过和狼狈，埋在被子里大哭起来。
仅仅隔了一天，心却判若两人。
这只是情侣之间普遍且常见的吵架，其实两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比这还要激烈的冲突，还要伤人的话两人都对互相做过，结果两人还是互相和好如初，这么一路走了过来。
但破镜难重圆，覆水难回收。
平时相处间埋下的问题在此刻全面爆发出来，两人谁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之前总会有一个人先退一步，挽回这段要步入终点的关系而努力。
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天降到了冰点，以往都会约出来见面，要不然就聊上一整天，两人真的像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般，毫无联系，甚至在他人的面前也不愿提到对方。
散兵做得更绝，删了空的微信号，还将原本的情侣头像换掉，等空注意到的时候，散兵连在游戏中和空一起打游戏起的情侣名都改了。
看来他真是气极了，被这样的散兵刺激到了的空，此时也濒临崩溃，决定不像以前那样惯着散兵。
空也改了情侣头像情侣名称，发了个朋友圈庆祝自己恢复单身，还申请取消游戏中的情侣称号，拉黑对方。
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向谁低头，就这么僵持着。
这样过了一个月，他们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学业，事业，大大小小的事情塞满了日常，好像之前能空出时间陪伴对方就像虚假的般，时间的流逝下，会逐渐淡忘不在身边事物的身影。
因为时间的作用下冲淡了对他的感情的空，在这段和他分开的日子中想开了。空试着回忆了下，的确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大多都是痛苦的，那家伙说的对，自己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可散兵不能想开，他一开始便笃定空一定会先低下头，和以往一样先退一步找他求和，一开始的笃定，在时间逐渐流逝下，开始动摇，不确定起来，到现在慌乱不已。
手机号被空拉黑的散兵，找了认识的人的手机给空打电话，刚接通才发出声音就被挂断，不得已散兵只能发消息：
「我们和好吧」
「我不想再这样子」
空看到差点笑出来，意识到自己还对他存有情感的空，又怨又恼，好半天平复了心情，用平静的心态向他回复拒绝：
「就停在这儿吧，别让我们都变得更糟糕」
散兵以为空还在生气，于是一再道歉，直到这部手机也被拉入黑名单不能联系，包括后面换了无数手机号也通通被拉黑，直接上门去找空被强硬拒绝后，散兵这才意识到事情好像向着难以受控的地方急速下坠。
「我想见你」
那家伙这么说。
倘若没有过度的欢喜，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
空此时既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对即将到来的会面提不起劲，想着快点结束吧，就到这了。
不久之后，自己就要去其他城市工作了，这即将是他们见的最后一次面了。
散兵也知道这一点，这几天疯狂联系空，试图让空回心转意，但是空已经不会再为他驻足。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当空来到约定地点，看到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原本平静的心情惊讶起来。
散兵似乎变了很多，明明才一个多月没见，他面容憔悴了不少，眼睛旁有些肿，原本让空沉迷吸引得无法自拔，如同人偶般精致的容颜也大打折扣，让空毫无感觉。
空惊讶的是，他抱着一束玫瑰，比两人约定的时间提前了还要久，静静地等待着空的到来。
看到那束玫瑰，空的心无法自拔地动摇起来，刻意隐藏的回忆再次因为这刺眼的鲜红被翻开。
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算什么，又不是情人节，难道他还不放弃，旧情复燃，还想追回自己，都说了已经够了吧，自己已然拒绝了千百遍。
散兵见到空来了，眼睛亮了一下，在空还没坐下来时候，急切地向空道歉，但空没有心情听他反复说的这些话，不耐烦地别过头，不看他的表情。
再次见到散兵的心情很奇怪，明明和他在一起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说，平时琐碎零星的事和物以前都是和他分享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想起他，就连现在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再没有别的情感。
见空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表示和情绪流露，散兵的目光黯淡，和以往高傲自大的模样大相庭径，要是放在以前，空早就会不舍得让他露出伤心模样而低声下气哄着讨好他了吧。
最后散兵将手中的玫瑰递给空，空说扔掉吧，自己已经不需要了，一瞬间，散兵的眼眶泛红，悲伤在眼中盛满了，摇摇欲坠地，快要溢出来。
这个世界是没有永恒的，曾经喜欢过，现在没有了这种感情而已。
在玫瑰花被散兵扔进了垃圾桶后，空松了一口气。
散兵看着垃圾桶的玫瑰花，手紧紧握成拳。
一切都结束了，空觉得很放松，觉得这是个最好的结局。
那个有你的盛夏已经过去了。
空会时常想起过去的夏天，但不会永远活在那个夏天。
这是正式的告别，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空带着轻松的步伐回到家，脱下外衣时，口袋里掉出个坚硬的小物品，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声音吸引了空的注意，空的视线扫过，物品本身带着璀璨华彩的光芒让人很容易找到它的所在。
空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心脏后知后觉泛起绵密的疼痛。
那是一枚钻戒。
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入自己外套口袋之中。空将它捡起来，几次因为手太过颤抖而让其从手中滑脱掉下。
勉强平稳住剧烈震动的内心，空看向戒指，戒指的内圈刻有他和散兵名字的字母缩写，而且戒指的大小，刚好只能套进空的无名指上。
这也太犯规了，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
等空察觉到的时候，泪珠正拼命地往外掉。
已然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散空】盛夏挽歌
